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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宁萓下意识的撇去那不好的猜测,望着叶希晨,轻轻道:“你的身份,我大概猜出来了,但我依旧不解,这与我有何关系?为何你们巴巴地叫我过来?难不成,你们打算在我旁边沉睡一场,看看能不能冲破这层封印?”
她不过打趣几句,试图活跃沉重的气氛,玉清微却平静道:“正有此意。”
“啊?”
“兰泠有所不知,魔将雪妍生性放荡,遇上好看的男人,就要抢回去。”纵然以玉清微的淡定,在想起雪妍的时候,还是有一种深深的无语感,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就在那时,我与君千棠分散了,我怕他沦入魔手,几次偷偷潜入雪妍的府邸与驻地打听消息,却一无所获。千方百计在附近地方,以及周边地区打探消息,也好似没这个人一样,实在令人疑惑。
我当时不敌雪妍,几次潜入,已是漏了破绽,仓皇逃离之后,又一路坎坷与战斗。待拥有了足够的实力后,想重新去挑战雪妍,逼问出同伴的下落,谁料她穷途末路之际,实力竟不合常理地大幅度提升,将我逼入天魔池内。”想到这里,玉清微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入了天魔池,见到凉歌真灵与渐渐凝化出来的躯体,只要我动手,就能在对方全无抵挡之力的情况下,将他们吞噬,实力大增。
偏偏我素来不喜依仗外物,又静下心琢磨一连串的经过,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就没有这样做。谁料却由于被困在天魔池中,生活日渐艰难……好不容易强闯出天魔池,便听就,雪妍已经死了。”
玉清微说话的风格一向如此,直接叙述事实,不带半点猜测与揣测,只交给你自己去判断。
由于是这十万年来才发生的事,叶希晨也是第一次听说,他沉默片刻之后,与曲宁萓交换一个眼神,才问:“你的意思是,若非颇为熟悉你性格,或者极为洞悉人心,还得知你身份的存在,否则断不可使出这种环环相扣的计策,将你逼入绝境?”
玉清微轻轻颌首,对敌人评价极高:“何止是如此?哪怕明知道这是对方的连环计,也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根本就不知道哪一种选择才是对方希望的,又或者是每一种选择,对方都有后招。我在魔界这么些年,过的可谓是……精彩至极。”听出他的潜台词,曲宁萓只得叹息。
多年闭关,早让她能够接受“沈玉璇”一世,不过是延续前生因果才得已存在的,对二身边围绕的人,大部分是昔日熟人什么的,她早就淡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们想借着梦境,查出天命魔皇到底是谁。”曲宁萓刻意避开谁都不想说的那个猜测。轻轻道:“天命魔皇,不仅是圣……玉公子的敌人,也是仙界目前最强大的敌人,我自然意不容辞。只是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们?”
三人之中,玉清微是觉醒得最早,也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他指了指简单的石亭,说:“这石亭看似简单,却耗费我极多心血,步入亭中,整个亭子连同这十里聚灵花朵,都是一个巨大的防御阵法,足以在绝对强度的攻击下,确保我们的安全。至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将你送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所要做的,只是用自己的力量,笼罩我们,我有预感,这一次,绝对能得出真相。”
听见自己要做的,不过是一件极为简单,顶多考验仙力控制的小事,曲宁荣登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她也极想知道,天命魔皇,究竟是谁。
第两百五十六章骤逢变故
步入石亭,在石亭上坐下之后,玉清微与叶希晨刻意放松全身人身的戒备,由曲宁萱施展昏睡术。
几次失败之后,曲宁萱无奈地看着两人,叶希晨尴尬地笑了笑,说:“独行者条件反射地排斥,你明白的。好吧好吧,我下一次一定防空心神,不在排斥你的施术。”
“你不放空心神,我压根没办法施术成功。”曲宁萱小声嘟囔了一句,见叶希晨下了保证,也就再度施展最大强度,令人昏睡的仙术。
这一次,他们两人终于成功的趴在桌在上,陷入深度沉眠。曲宁萱凝聚仙力,将石桌周围笼罩起来,因觉得有些无聊,不由将目光移向了这些纯白色的花朵之上。
纯粹的,毫无瑕疵的白,给人一种极为圣洁的感觉,真难以想象,这是开在天魔池畔的花朵。
曲宁萱素来是谨慎到极点的性子,玉清微说了用灵力笼罩他们,她就干脆坐到椅子上,不挪动半步。这样一来,再美丽的景色,同一个角度看多了也会腻,是以过了一段时间,曲宁萱的目光,就转移到石亭上与花纹别无二致,伪装的无比精巧,实际上却是顶尖防御阵法的纹路上。
在不精通此道的人眼里,仙魔两届的符文与阵法并没有多少差别,无非一个凝聚魔气,一个汇聚清气而已。
惟用懂行的人知道,从根源开始,这两者就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若论对阵法与符文的研究,曲宁萱也算半个大家,加上上次六界之战的时候,她曾刻意研究过魔界诸多的阵法。所以,玉清微刻下的这些符文与魔纹代表的意义,曲宁萱随看得吃力,但细心琢磨一会儿,也能猜出七七八八。
由于第一次遇见顶尖的魔界防御阵法,还不是在战场那种争分夺秒的场合,曲宁萱也就来了兴趣。她走上前去,细细观摩符文,兴之所至,还拿玉简记录下来,自个儿比划……研究。
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之中,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得飞快。曲宁萱也不清楚,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十天,二十天?总之不会超过五十天,毕竟父神庆典还没结束,但她的研究,却遇上了瓶颈。
“不对啊,这里的花纹,怎么会是这样呢?”曲宁萱有些郁闷的看着自己拓下来的法阵符文,眉宇之间露出纠结的神色“六芒星”的纹路,让整个阵法安全是安全,但只要有一个人在北斗之位,以强大的,盖过整个阵法所需要的灵力,强行改变一下灵脉的流向,这里就会变成一个结实的牢笼,将自己困住,圣王陛下怎么会想不到这点?还是说,这里的灵气太过充足,阵法汇聚的灵力太多,完全不需要考虑这点?
不对啊,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去赌这个“万一”?
等等,不对!
想到一处地方,曲宁萱的神色郑重起来。
这么高深的防御阵法,玉清微是从哪里学来的?要知道,魔界可不同于仙界。仙界什么东西都开放,你有足够的实力就能去查阅,但在魔界,纵然是浅薄的不能再浅薄的功法,都被当事人捂得严严实实的,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以怨报德这种事情在魔界太多了。
以玉清微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去投靠任何一个势力,更不可能屈从与魔相之下,他学会的东西,应该偏向魔界主流的战斗以及炼体,而不是在魔界极为稀少的防御阵法,难不成,是因为有了凉歌的记忆,从里面学到的?或许,这才是最好的解释?只不过,为何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为什么,心中隐隐有不安的感觉?”曲宁萱下意识地捂住心口,轻声呢喃“但只是心中的不安,六识却没有做出任何具体的反应,设下的警报与结界也没有被触动的痕迹,何况以圣王……玉清微的性格,北斗方向,也应该设置了……才对吧?”
想到这里,她望着依旧陷入沉眠,额头还隐隐沁出汗珠,似乎梦境到了关键时刻的两人,自我安慰道:“或许是我多心了。”
接下来的两天,曲宁萱也不敢分神,她拍了好些小东西出去探路,又几次走出凉亭之外察看动静,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或许,真的是她多心了?
渐渐安定下来之后,曲宁萱走回凉亭,见叶希晨与玉清微这次不仅是露出冷汗,连申请都很是不对,一颗心不由揪紧了。他们两个的梦境,似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到难以形容的力量,生生扭转了这片区域的灵气波动乃至法则,也让遭受到极大冲击的叶希晨与玉清微,都呕出了一口鲜血。
“这是”曲宁萱飞快上前两步,咬破食指尖,以血激活自己绘制的符咒!
既然想到了阵法的破绽,她就不可能不做出准备,偏偏对方的实力比她强大极多,符咒刚有让结界松动的痕迹,铺天盖地一般汹涌而来的魔力,就以锐不可当之势,冲击到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也强行闯入了她的识海。这样霸道的攻击与伤害,让她不仅头疼欲裂,浑身上下也好似被绳子牢牢箍住,并不住收紧一般。还没过多久,鲜红的血液,就从曲宁萱全身上下流出。
“兰泠,你”叶希晨被人强制唤醒,身体受到的反噬,岂是一个“重”字就能形容的?但见到曲宁萱靠着凉亭的柱子,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境况,不不由神色一凛。
他心中将魔相骂了千百遍,也来不及想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圈套,只是急急地从须弥戒指取出一件转轮一般的东西,将所有残存的灵力注入,霎时间,一直只有巴掌大,透明的小器灵出现在三人面前。
由于情况太过紧急,叶希晨也来不及寒暄,直接问:“如今区域封锁,可有办法将我们三个送走?”
小器灵略微感知了一下四周的情况,面色就变得无比煞白:“敌人,好,好强!”
“我不管敌人强不强,幕祈上仙将你输给我的时候,可是说了,无论怎样被封锁的结界,你都有办法突破。”叶希晨没好气地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将兰泠给送走,明白么?”听见他说前半句,小器灵的神色为之一变,眼睛空洞迷茫,声音冰冷,仿若机械:“主人有命,无论如何都必须强制突破封锁空间,将最重要的存在送走。”
“等等,你”察觉到对方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空间之力,叶希晨神色一变,急急道:“让你送兰泠走,送兰泠走,没听见么?”
“叶公子,没用的”曲宁萱见状,用尽所有的力气,却只能让声音不是那么微弱“这种程度的绝对封锁,总是天生宝物,也只能使用一次,便会毁灭。在此之前,器灵会封闭自己的五感六识,以忽视身体与魂魄悉数破裂的巨大痛苦,也好完成任务。而仙界的宝物,往往会有一个极大的共同点,那就是送最重要的人离开。”
论其身份,曲宁萱与叶希晨都是仙人,没有特殊的地位;论修为,曲宁萱是太乙金仙,叶希晨却是势力主;论起主次,叶希晨是宝物之主,曲宁萱缺什么都不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判断,器灵都会选择直接将叶希晨送走,而非曲宁萱,因为,她已不再是十三真仙之一,三大衡天者之首。
器灵的动作看似颇慢,实则快到吓人,几乎是曲宁萱说完话之后,叶希晨周围的空间,就发生了强烈的震荡,以及不自然的扭曲。
玉清微见状,声音沉了下来:“你不止带一件宝物吧?”
“没用的,他已身处扭曲空间之中……”曲宁萱见叶希晨又拿出了一件东西,轻轻地笑了笑,说:“贸然动用仙力,会让他被空间绞碎,何况我的身体,也负荷不起又一次的空间转移。”
说到这里,曲宁萱轻轻闭上眼睛,心中没有任何怨恨与不满。
这件事情怪不得他,是她自己动了心思,想来别的地方玩,慕祈明明三令五申过,她却……
叶希晨在仙界呆了那么多年,却到底处在和平的年代,不清楚这种法宝最终杀招,也不稀奇。
他们的行踪与行动,早就被人盯上与设计了,就算没有这一次,也有下一次。
“你你们”曲宁萱望着玉清微,轻轻地问:“梦见天命魔皇是谁……了吗?”
“最关键之时,被人打断,但屏障已经打破,叶希晨下一次的梦境,必能看到对方是谁。”玉清微抱着曲宁萱,将身体中的魔气渐渐转化为清气,给曲宁萱输入,延续她的寿命。
由于反噬,他亦受了很重的伤,声音却平稳如昔“中了旁人的圈套,连累了你,是我的不是。我一定保护你,将你送回仙界的。”
送回仙界……么?
曲宁萱想要说,你无需自责,是我自己太大意的关系。何况他们的行动被抓的这样准,仙界或许也有内奸在。但她痛的没有了一丝半点的力气,一时间,竟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种时候,就连想要昏迷过去,也是奢望。
汩汩的鲜血不住流淌,将石亭与玉清微洁白的衣裳悉数染红,让人看了不住惊讶,她纤弱的身体里,怎能流出如此多的血。
“别睡。”玉清微冰凉的右手按着曲宁萱的太阳穴,轻轻说:“一睡,你就醒不过来了。”
“是么?但如果昏迷的话,就不会这么痛了吧?”
257章
仙界,承渊宫。
“叶希晨,你……”兰静听见叶希晨带回来的消息,仿若晴天霹雳,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只是用手指着叶希晨,身子不住颤抖。
素娘扶住几乎快晕到的兰静;同样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但她到底稳重些,比较撑的住场子,纵然无比焦急,却记得将讯息传出去,召集同伴回来:“锦容、鸿羽、临枫……咱们……兰泠她……”
幕祈、昭华二位上仙去了原初圣殿;仙界主事者便是十三上仙,听见兰静急急的讯息,大家悉数赶了回来。锦容拉下面子,冷着一张脸问叶希晨,怒道:“叶希晨,你怎能不声不响地将兰泠带出去?”
信誓旦旦保证安全没问题,结果却在自己这里出了岔子,叶希晨心中已是愧疚万分,回答起锦容的话来,气势未免就弱了三分:“我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父神庆典大家都去妖界灵界玩;她却只能望着云海一个人发呆,所以才动了这个心思……”
听见叶希晨的话,锦容心中一酸,神色也柔和了些许,可想到曲宁萱被魔相抓是,她又板起脸,不高兴地说:“既然如此,你们的行踪怎会被魔相捕捉到,你不是说在很安全的她方么?”
叶希晨沉默半晌,知道玉清微的事情瞒不住,才缓缓道:“其实,我们这次去妖界,是顺便见一个朋友。”
“见朋友?”听见他这样说,锦容原先压下的火气,不住往上冒:“我原先以为,是魔相诡针多端,此番才知,是你自己魔族诡诈,岂才可信之人?这……这……待幕祈从原初圣殿回来,你叫我们如何向他交代?”
幕祈对曲宁萱的倾慕与追求,已是仙界上层都知晓的事情了,这两人每次商谈公务,或者赏花观景之时的默契,真让人觉得如唯美画卷。
锦容还打趣过曲宁萱与幕祈,说他们两人直接越过热恋情侣,到这老夫老妻的阶段。幕祈微微一笑,让锦容别说,曲宁萱则有些尴尬地朝锦容笑了笑,没再说话。
可以说,如果不是曲宁萱自己说,为求尽快提升修为,暂且不谈感情。唯恐动摇心志。加之疏陵上仙未曾苏醒,也不好撇开他准备婚事,这两人早就在一起了。如个曲宁萱入魔相之手,无论对方是拿她来威胁,还是这种打击,让幕祈上仙怎么选择,又如何承受?
叶希晨交游广阔,幕祈上仙又刻意与他结交,两人关系自是不错。
听见锦容提及幕祈,叶希晨更是无比愧疚,但他心中亦有几分傲气,也经不得锦容再三的数落,就干巴巴地抛下一句:“这事是我做的,我会负责救兰泠回来。”说罢就转身离去。
“你自己说的,一定得救姐姐回来”兰静见他连几句骂都承受才得,猛地站起来,双眼通红,怒道:“若你救不回姐姐,就别回来了,仙界不欢迎你!”
听见她这般不留情面的话语,叶希晨也来了分火气,他头都没回,掷地有声:“好!若救不回兰泠,我就不回仙界了!”且不提幕祈上仙回仙界之后,到底是怎么景况,单说沉璧这边。
从原初圣殿回来之后,沉璧静静地坐在珈蓝宫的正殿上,平素点着永不熄灭灯火,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的珈蓝宫,如今黑漆漆一片,寂静无比,仿若绝域。
转轮王远远望着与寻常截然不同的珈蓝宫,顿觉头皮发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是进去,一到正殿就跪下。
黑暗之中,沉璧的声音仿若自远古飘来,带着不真切的意味,却令人脊背发凉:“何事?”
“回陛下,无名……就是兰泠仙子的那个朋友,魂魄已然凝聚,他希望陛下赐予他一个身份,能让他正常地入转回。”
“无名”沉璧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宇,转轮王不清楚他到底动着什么心思,只得静静地跪在原地。
过了很久,沉璧才轻轻滴说:“如此,便按程序是吧!”
他的声音不素平日一般风流轻佻,反倒透着些苍凉之意,转轮王心中一惊,却还是清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无名作为一个独立的人转世,属于钓离的那一部分天命之情,也彻彻底底被剥离出了你的生命。”待转轮王是后,沉璧才轻轻地说:“你欠下天大的人情,与疏陵演了这么一场大戏,又宁愿轮回之中辗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了断区区一份情?”他的身后,伫立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恰是妖皇钧离。
“这非但是情,亦是天道予我的考验,若非如此。不足以破而后立的同时,淬炼身体,以不被你们拉下去。”钧离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