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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纪明杰边听着慷慨陈辞边频频点头,双手无意识地朝杯里加了两颗奶油球,还顺利添加三小匙冰糖。
在预备加入第四匙冰糖时,一直注视着他的举动的黎真终于忍不住开口,她实在无法容忍有人把一杯好咖啡给毁了。
“够了吧!再加就太甜了,你喜欢甜咖啡?”黎真皱眉看着那杯乳褐色的甜咖啡。
“我只喝黑咖啡,不过这几天我发现这种搭配不错,两颗奶油球、三小匙冰糖——你习惯的口味。”他将咖啡推向黎真,然后抬头注视黎真。
黎真沉默地看着咖啡,又看看他,“你怎么知道?”
她不懂,才见过一次面,他怎么知道她喝咖啡的习惯?
纪明杰的眼眸透出温柔的笑意,低沉的嗓音轻柔柔的说:“你忘了那天我们一起喝过咖啡?我看着你加了一颗奶油球和三匙糖,然后又加了另外一颗,就像现在这样……”他为她端起了咖啡,突然一阵轻微的开门破坏了气氛,他回头,门缝里露出机要秘书刘小姐熟悉的脸庞。
“刘秘密,我不是说过谢绝打扰?”纪明杰表情不变,但声音多了一丝严厉。
“纪总,很抱歉,可是这件事十分紧急,必须即刻处理。”基于职责所在,刘秘密鼓起勇气递出刚刚传来的资料。
纪明杰接过传真,面露诧异,随即又恢复镇静。他看看黎真,抱歉的说:“对不起,公司临时出一点状况,我……”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黎真点点头,站起身子,“那我不打扰了。”
纪明杰为她打开门,“我送你下楼。”
“不必了,你不是有事要忙?”黎真侧过身子,准备闪过纪明杰。
似有意若无意,纪明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再忙也不差这点时间,可以吗?”他直视的眼眸既坦荡又诚挚,令黎真无法拒绝。
虽然她对他有成见,但是黎真还是必须承认,他是个令女人无法拒绝的男人。
“好吧!”黎真不再勉强,任由纪明杰陪她进入电梯。
很不幸地,电梯内空无一人,这代表她得和纪明杰单独相处这一小段时间。
黎真静默不语,纪明杰也不说话,但她很明显感受到纪明杰的目光,他一直凝视着她,仿佛从进入电梯以后就没中断过。
这种感觉令黎真颇不自在,她知道他在等待她先开口,于是她决定将注意力放在楼层的灯号上,漠视他灼热的目光。
18、17、16、……9、8……看着灯号快速的改变着,黎真的心情也轻松不少,在楼层降到5层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跨出电梯,告别这个地方,远远将纪明杰抛在脑后。
离开这里后,她决定立刻效法丁育彬的作法——避难去。不管老妈的猛烈炮轰,也不再理会亲朋友好友“鸡婆式”的关心。
对!她要跑远一点,直接跑到日本台湾省待上二、三个月。才不像丁育彬那么没出息,只躲到花莲后山而已。
想到方法后,黎真高兴多了,她愉悦的再抬起头看,嗯。已经到三楼了。
3、3——3?黎真皱起眉头,怎么还是3呢?她再等了五秒钟终于疑惑地转头看看纪明杰。
纪明杰一脸好笑。“我们好像被困住了。”他明白的告诉她,并指着紧急按钮。“我按过了,好像也没什么用。”他的态度很轻松,好像事不关己。
黎真试着按几下紧急钮,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们被困住了。”她做下结论。
纪明杰颔首,抿唇笑道:“这句话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黎真皱起眉头,这种事情值得他那么高兴吗?她不再理会他,仔细观察电梯内部,灯号还在,头上的照明灯也好端端地散发光芒,用力吸了两口空气。嗯,看来空调好像也没坏,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喂,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了电梯一眼后,不得不面对纪明杰那该死的笑容。
只见他双手插在口袋,颀长的身子随意倚着墙壁,状极优闲。
“你终于肯正视我的存在了,我还以为自己是隐形人呢!”他立起身子,敲敲紧闭的电梯门,扬了扬,“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一直想好好跟你谈谈。”
“谈?容我提醒你,你不是还有事待办?”黎真索性也靠着墙壁,与他对望。
纪明杰端详着她,双眼露出柔和的笑意,“我真是讶异,在这种时候你还有空为我担心,你不觉得应该担心自己?”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三楼嘛!又死不了人。”黎真踢了踢地板,忍不住抱怨道:“不要怪我多言,不过你们是没钱做安检是不是?电梯无缘无故也会坏掉,这也就算了,连紧急按钮都失灵,未免太烂了吧!”
纪明杰耸耸肩,不予置评。
“好吧!反正我时间多得很,我就不信能困我一天一夜,倒是你,我想你的秘书说不定已疯了!对了,她一定会发现你没有回去,那么很快就会有人来帮我们开门。”黎真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不已。
这女人总是这么乐观吗?纪明杰想着,发现跟她困在这里似乎并不难受,只要不提及“相亲”这个超敏感话题,她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伴侣。
伴侣?纪明杰眨眨双眼,不太理解自己的想法,他刚刚想的是什么?他怎么会用“伴侣”这个词语?他本来想的是伴……伴、伴……同伴才对!
对应该是同伴!
纪明杰松了一口气,望向黎真,发现她正睁大眼睛、半斜着项颈看他,表情有点莫测高深。
纪明杰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就像显微镜下的单细胞,被黎真观察得清清楚楚。
就在纪明杰防备的心态下,黎真终于开口,“我想——你一定很担心公司的紧急要事吧?”相对于她的表情,她说的话却十分体贴。
姑且不论她是否看清他的仓皇,对于她的善解人意,纪明杰倒是十分欣赏。
“你是一个好女人。”他真诚的说。
黎真撇开视线,哩讽地笑了笑,道:“你的恭维很特别,这让我想起了来找你的目的。”她转向目光,眼神变得冷冽。“你为什么要缠着我?”
既然时间那么多,不妨就来谈谈吧!
纪明杰颔首,坚定而没有迟疑,“就是特别!”他停顿一下,看看黎真毫无反应,继续说道:“你的特别让我好奇,而且是非常好奇。”
这是什么回答?黎真陡然从迷惑中醒了过来,觉得十分屈辱,“你把我当作什么?玩具吗?”她怒火横溢,这家伙果然欠揍!
要是他敢回答“是”,她绝对会不客气赏他一巴掌。
纪明杰没有回答是或不是,他的答案很特别,特别到让黎其一愣。
他回答:“要是我知道就不用好奇了。”
“所以你才会打电话告诉我妈说你要追我。”黎真终于懂了,怒火也稍稍平息。“可是。你让我很困扰,而且我也不打算你探索的对象。”
“不是探索,只是给彼此一个机会。”纪明杰扬了扬,道:“还是你觉得我根本不够格?对你而言,我是个差劲的男人吗?”
瞧他自信的模样,黎真觉得自己像是被猫玩弄的小老鼠。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她对他功颂德,还是匐匍膜拜?
“你知道这根本不是原因。”
“哦——原来不是这个原因,那你告诉我原因是什么?”
纪明杰向前欺近,高大的体魄让黎真感受到威胁,她想朝后退。却无路可退。在如此窄小的电梯里怎么都是多作的,她听闻到纪明杰反复的呼吸声,甚至感受到强烈的男性气息。
这是一个惊讯!
纪明杰没有再逼近,梭巡着她的目光,他觉得十分有趣。“你怕我?你很怕我吗?”他征询她的意见。
黎真反应在意料之外。她点点头承认道:“没错。我是怕你。你很英俊、有钱,可是我不想和你有所牵扯。”纪明杰静静听她把话说完,沉吟道:“你知道吗?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你的反应总是出人意料,难道你不说谎?”
“那你呢?”黎真不答反问。
纪明杰笑了起来。“如果我告诉你没有,那么死后我肯定上不了天堂。”
黎真闻言,不由得跟着笑了。
真奇怪,她怎么会觉得他的笑声很好听,低沉而不高亢,爽朗而不做作。
趁着她放松时,纪明杰靠近一步,这一步近得够他看清楚进她的笑脸,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她这种笑容。
第一次是在照片里,就是那张亲密的合照。现在他有种胜利的自豪,毕竟她也对他笑了,毫不设防的,自然流露的对着他笑。
“你别光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提醒她。
黎真抿住笑意,弯起柔嫩饱满的红唇,“你知道吗?我们死后或许可以当邻居。”她促狭在对他眨眨眼。
纪明杰哈哈大笑,她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如果他们能做朋友,她一定会是个最好的朋友。
“如果我再次提出做朋友的要求,你能接受吗?只是做做朋友。”他问。
黎真这次没有生气,但仍断然拒绝他的请求。“不!我不想和你的爱人为敌,不论男人女人,嫉妒的人心都是很可怕的。”她半真半假地戏谑。
“再可怕也没有双亲的压力来得大。为了这次的事情,我已经被我母亲冠上了不孝之名,如果我们能假装在一段日子,等事情淡化再分开。相信我母亲也没有理由再说我什么。”他倾身凝视着黎真。道:“虽然这番话听起来像是为了自己着想。不过根据我的了解,你的情况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何止差不多,简直一模一样!所以嘛,我才要逃到日本避难。”她心有戚戚焉地喃喃自语。
纪明杰闻言哭笑不得。他是病毒、细菌、狂牛病、口蹿疫还是鸡温?黎真竟对他用了“避难”二字,是黎真的视力有问题,还是他真的很糟糕?站在她面前的可是全亚洲最有价值的钻石单身汉。
可是她用了“避难”这个字眼!纪眼杰理所当然的自信突然有了缝隙,当缝隙越来越大时,他的自信变成犹豫。
是不是脱掉纪明杰的璀璨的外衣后,他还可以是纪明杰?
她看到什么?她的厌恶是如此的明显。
“你讨厌我。”他想,这就是结论。
看见他沮丧的模样,黎真有些不忍。“我又没说我讨厌你,我只是讨厌相亲这种事,拜托你不要那么每感好不好?”她不知纪明杰的内心波涛汹涌。
纪明杰凝视着她,目光坚持而不退缩,他不要同情的敷衍。
黎真不能逃避了。
“好吧!因为你根本不需要相亲,跟你相亲让我觉得困窘,这是面子问题。”她没好气的将感受全盘托出。
“面子问题?”难道是他多心、庸人自扰?
“尊贵与平凡,梦境与现实。”黎真吟道。
“原来你不是讨厌我。”纪明杰的自信刹那间恢复。
原来是他自己想得太多,这种过度反省的美德真是要不得,害他稍稍紧张了一下,差点把自己给否定掉。
如果黎真的一言一行能对他产生影响,他就应该找出原因,不让自己再受困扰。
珊珊说得对,事情至此已经跟她毫无关系。就算没有她的死求活缠,纪明杰也决定试一试,试一试他与黎真之间的关系。然后找出让他困扰的关键。
他再度倾身向前,鼓起如簧之舌,“既然你不讨厌我,我们又遭遇相同的麻烦,假戏假作又何妨?不但可以解决彼此的难题。暂时也不用担心父母的逼婚,不是两全其美?”顿了顿,他露出天使般的笑容,“况且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这一点我可没说谎。”他夸张地举手向天发誓。
黎真左想了想,右看了看,对他似是而非的言论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不……”她正想开口拒绝,静止的电梯突然开始动了起来。
“电梯修好了!”她兴奋的喊道,注意力完全移到灯号上,上面显示电梯正在缓缓下降。
该死!纪明杰低声诅咒这部电梯,怎么早不修好晚不修好,偏偏选在他即将大功告成之际——“喂,你先答应我好不好?”他紧握住她的肩膀。想转回她的注意力。
他成功了!黎真抬头看着他,就在此时,电梯门刷地滑开,嘈杂的担心声音轰然此起延续落,紧接着寂然无声。
两人自然地望向门外,只见门外乌压压地站了一堆人,表情都十分尴尬。
纪明杰和黎真回头看看自己,像同极相斥般猛地弹开。
一名技师走向前来,表情有点古怪地看着他们,说:“咳——很抱歉,打扰你们两位……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请两位先出来。”
看来他们的动作是被大众误解了!纪明杰暗想着,与黎真相偕走出电梯,众人也自动让出路,脸上还带着心领神会的偷笑。
虽然感觉有些尴尬,不过纪明杰却不在乎,甚至心里头还有着属于男人小小的满足感。
不知道黎真心里怎么想?他转身,发现黎真被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扯住,然后——被用力打了一巴掌。
“玛丽莎,住手!”纪明杰冲向前去,生气的挡下挥之而来的第二个巴掌。
“你到底在干什么?”他喝道,旁人也帮忙架住玛丽莎。
玛丽莎像只撒泼的野猫,指着黎着骂道:“你这个丑八怪也敢勾引他,你是什么东西,不要脸的婊子、烂货,我杀了你,我……”她大声嚷嚷,唯恐别人听不到似的。
枉费她以前柔情似永,原来全是装出来的。纪明杰摇摇头,担心地转身看着黎真,只见她捂着右颊,面无表情。
“你没事吧?”他走向黎真,怕她被打傻了。
黎真终于抬眼看着他。天可怜见,她的双眼还是那么明亮清彻,让纪明杰放下悬宕的一颗心。
黎真拨开纪明杰关心的双手,迳自来到玛丽莎的面前,玛丽莎似乎更激动了,除了大声的叫嚣,还伸出指爪要抓她。
“别理她。”纪明杰拉住黎真,担心她受伤。
“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很好奇,要怎样才能让她不要再丢脸。”黎真轻柔地说着话,左手却迅雷不及掩耳地甩了玛丽莎一记耳光。
玛丽莎立刻停止胡闹。
黎真满意地笑了笑,“这样好多了。”她甩甩左手,然后回头看着愕然的纪明杰,露出惯有的讥嘲,“看来我说对了,嫉妒心果然很可怕。”
她扔下一个冷眼,像个女王般地离开大厅。
纪明杰的努力又重新回到原点。
为了不给助理与小妹有闲嗑牙的话题,黎真在茶馆泡了一上午,直到脸上的浮肿消褪才回到工作室。
一进工作室,失踪二天半的丁育彬便笑嘻嘻地捧了一大束紫玫瑰迎向她。
“亲爱的,献上我十二万分的爱意,感谢你今日恳切的陪伴。”朗育般的,丁育彬跑下单膝夸张的朝她献上花束。
“你是想向我求婚吗?好,我接受了。”黎真甜甜的笑着,优雅的接过那束令人羡慕的花束,又朝丁育彬挥挥右手,道:“戒指呢?我要五克拉的钻戒,而且要十个,左手五个,右手五个。”
丁育彬拍拍额头,“小姐,戒指没人这么戴的,你这么高贵,我可娶不起。”
“谁教你要开玩笑。”黎真走进设计室,放下花束,边找着里面的卡片,边向尾随进来的丁育彬问道:“你不是避难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想念你所以就回来罗!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有情敌。”丁育彬关上门,拉张椅子坐下来,见她望着花束,笑着拿出西装口袋里的战利品,“你在找这个?”他扬扬手中的卡片,表情有点促狭。
“你真缺德!”黎真笑骂一声,一把抢过卡片。
“我翻译的不错吧?这家伙把字写得龙飞凤舞,世界上也只有我这个天才看得懂他写什么。”丁育彬洋洋自得。
黎真一看卡片,真想踹死丁育彬,什么翻译,精美的紫美卡片上只有一个斗大的英文字——S0RRY!
“你的确是天才,一级天才。”她笑着称赞。
丁育彬拱拱手,“哪里哪里,多谢夸奖。”
“不用客气,一级天才的称谓你是当仁不让。”黎真顿了顿,等他自得其我乐地笑列了嘴,才冷声道:“所谓的一级——小学一年级!”
丁育彬闻言,不由得委屈叹息,“我早就知道,最毒女人心。”
黎真冷哼道:“也没见哪个女人把你毒死!对了,你回来得正好,我要跟你谈谈纪珊珊。”
“别提她了,一提起她我头就痛。”丁育彬皱着眉头,面色不佳,显然心有余悸。
从大学以来,他总是招惹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而他所爱的,却又如此遥不可及、两处相思。
见他迷离的双眼,沉吟不语的模样,黎真谅解的柔声道:“还想着梦姐?”
丁育彬淡然一笑,道:“也想着你,不知得陪你到什么时候。”他凝视着她的眼眸里有着纵容的深情。
“傻瓜!”黎真娇嗔,低垂的眼眸里有着伤感。
像是察觉气氛不佳,丁育彬伸个大懒腰,用力动了几下,让爽的感觉重新占据他的思路。
他和黎真都不是那种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