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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凯不安地望了四周一下。“拜托,你不要用这么强烈的字眼行不行?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季蓉芸板起脸孔,瞪视他道:“这是不道德的,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难道你不想报复雷蒙?他害死你父亲,他甚至玩弄了你的感情──”
“不要说了!”她很讶异褚凯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但是在讶异之余,看到他轻浮的态度,令她更难以忍受。“我不会出老千,不管他做过什么,我都要靠自己的能力赢他。”
“不要生气,我不过是建议你考虑一下我说的话而已。”褚凯见风转舵地说,“你今晚也见识到雷蒙的赌技,你最好多下点功夫,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你不能一见到他便自乱阵脚,否则,你只能对他俯首称臣。”
“我知道要嬴雷蒙的机率不大,但是,我还是要试一试,也许幸运之神会站在我这边。”她酸溜溜地自嘲。
“其实──你要赢他的机会并不小,只要你是恨他而不是爱他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反败为胜。”他一语道破她心中的弱点。
“你别胡说,我和他……没什么。”她这话是欲盖弥彰。
褚凯紧紧盯着她,忽然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以不信任的口气说道:“你和他真的没什么吗?那么,证明给我看。”
她诧异地瞪着他,咽了口口水问:“你要我怎么证明?”
“吻我!”他命令道。
他近乎无礼的要求令季蓉芸十分反感,她用力挥掉他放在她下巴的手,只想尽速远离他。“我……我的头有点疼,我想要回房去休息。”
“你在逃避我?”褚凯微愠地挑起眉,他不肯罢休地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处可逃。
见到他眼中的火花,季蓉芸明白他的想法。“不要逼我,求求你。”
“你说过要做一个好妻子的?”他用她说过的话逼迫她,“既然你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了,我就不希望你的心被另一个男人给占据。”
“我没有……”她心口不一,今晚在面对雷蒙的时候,她才明白他对她的影响有多大,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以整垮她努力伪装的坚强。
“那证明给我看啊!”褚凯咄咄逼人。
季蓉芸咬紧牙根,强力压抑自己想落泪的冲动,缓缓地将自己的唇印在褚凯的唇上,她委屈得像个饱受虐待的小媳妇似的。
褚凯心中懊恼着自己对她的苛求,忽然放开了箝制在她腰上的手,令她几乎失去支撑地往后退了两、三步。
“你……”
“趁我还没后悔时,回房去!”
季蓉芸如释重负地迅速逃回房间,一直到听到褚凯离开的脚步声后,她才双脚虚软地沿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天哪!她究竟让自己陷入了什么样混乱的局面,为了报复雷蒙,她让自己像妓女般出卖自己的身体,这样做值得吗?
褚凯和季蓉芸拥吻的一幕令雷蒙嫉妒的想杀人,幸而褚凯没有随她进房间去,否则,他难以想象后果会是怎样。
他不明白事情怎会演变成如此?难道她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吗?还是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惩罚他对她的欺瞒?
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季蓉芸用毛巾大力地不断擦拭着自己的唇,即使与褚凯的唇只是轻轻地触碰,但她却觉得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拚命的擦,一直到自己的唇又红又肿,传来刺痛的感觉她才惊觉自已做了什么。
她望着镜中苍白脆弱的自己,彷佛是个饱受惊吓、伤心欲绝的小女孩,以往她认识的那个冷静自信的女人到哪里去了?
她拚命眨着眼,不想让沮丧的泪水滑落,命运是如此的残酷,让她爱上一个害死父亲的凶手。如果她让自己也毁在雷蒙的手中,那就是自找死路。
打开水龙头,她用冷水泼湿自己的脸,只希望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
岂知,当她步出浴室时,她好不容易才冷静的思绪再次掀起万丈波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知道他八成又利用自己是饭店老板的身份叫服务生给他备用钥匙开锁进来的。
“蓉芸……”看见日夜渴望的容颜,他黯然的眸中亮起光彩。可是,当他注意到她红肿的唇瓣,他的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般。
想到褚凯吻她的情景,就彷佛有千万只虫子咬啮,侵蚀着他的心。
“请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她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的思绪在见到他的剎那又宣告瓦解了。
“你不想见到我,那么你想见的人是谁?褚凯吗?”雷蒙冷笑一声,语气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冷。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的事不用你管!”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
雷蒙紧咬着牙,额际暴起的青筋不停地跳动。
“你们上床了?他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有没有觉得很呛?”
季蓉芸浑身像遭电极般僵硬住!
她犹无法置信他口中吐出的话竟是如此尖酸刻薄、如此冷酷,这不像她认识的雷蒙──哈!可笑至极,她本来就不认识雷蒙,她认识的是耿梵迪。
“怎么不说话了?褚凯和我比起来,哪一个才令你满意?或者你已忘了我带给你的感觉,我不会介意让你再重温旧梦,给你一个比较的机会。”他的话中尖酸带刀,几乎句句可以令人毙死。
“你──无耻!”她被他气得浑身发抖,双颊因为声嘶力竭而涨红,她的眼睛因为生气而莹莹发光。
雷蒙根本不在乎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残酷,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在生气时仍如此美丽诱人,即使她是个不贞的女人,他却仍有想要她的冲动。
他强行吻住她原本已红肿的唇,原本他的唇只是半惩罚半发泄他的愤怒,但是,当他碰到她柔软饱满的唇时,那股原有的怒火瞬间转为浓浓的情欲。
正当季蓉芸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唇舌甜蜜中时,她看见他眼中的欲火,顿时体内警铃大作。
“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对待我──”她躲开了,但他并不在意,转而吻向她白皙的玉颈。
“放开我!你没有资格这样对我──”她害怕的想逃走,却被雷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我没有资格?褚凯就有资格吗?”他气愤她为了别的男人反抗他,一怒之下,撕裂她的洋装。
“你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你停止你的行为,不要再让我恨你!”她拚命地对他拳打脚踢,依然唤不回他被妒火蒙蔽的理智。
“你恨吧!反正你对我的恨早已磨灭不了,我不在乎让你多恨我一点!”他饱含欲望的眸子狂乱地盯视着她。
“不要──”她的哀求被雷蒙野蛮的吻掉,她只能不停的挣扎,却不知她的挣扎更加诱发他的征服欲,让他完全失去了控制。
“你能让每个男人发狂,我要你,我竟如此该死的渴望你!”他滚烫的唇往下攻她胸前的尖挺,毫不温柔的用力吸吮,让她发出呼痛。
“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难道你伤害得还不够吗?”泪水悄悄地滑落,她停止了挣扎。
雷蒙的表情瞬间凝住,他痛恨自己这近乎残忍的施暴行为,他这是在做什么?
看见她盈满悲痛的眼神,仿若一桶加了冰块的冷水从他头上淋了下来,让它恢复了理智。
他懊恼地离开了她的身体,在她的错愕下夺门而出。
第九章
“你的寂寞我可以替你排遣,你的空虚我可以填补,你要我怎么取悦你?”
“不要烦我!”雷蒙皱着眉,嫌恶地将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从他身上拨掉。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居然带了一个阻街女郎回来。
“你……”金发美女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情,她还暗暗高兴老天爷帮了她一个大忙,居然让她钓上一条大鱼,而且还是个英俊的男人,没想到任由她如何的挑逗,他却对她不理不睬,径自喝着他的酒。
以她这么多年来的经验,她就不相信自己无法引燃男人对她的欲望。
“别这个样子,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和女友吵架了?你可以把我当成她,宣泄你的不满,也许你会发现我有她没有的优点。”她用呢喃的语气说着的同时,手和唇也一并在雷蒙的身上流连地诱惑着,“你喜欢我对不对……”随着尾音的消失,她的身子也顺势地往下滑。
雷蒙的身体明显地起了反应,可是,他脑海里想的却是季蓉芸那饱含幽怨的泪眸。
“我说过不要烦我!”他从皮夹里抽出一大叠钞票丢给金发女郎,“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金发女郎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这可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怪异的情形,不过,地上花花绿绿的钞票赞她迅速地展开笑靥。
“好吧!如果你后悔了,可以再来找我,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享受一番。”她捡起所有的钞票往自己低胸的上衣内一塞,拋了个飞吻,扭动着蛇腰离去。
雷蒙将整瓶的酒往自己嘴巴里灌,今夜,只有酒才能解开他的郁闷。
干了吧!
“蓉芸,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褚凯像中了大奖似的兴奋莫名。
季蓉芸慵懒的神情恰巧与他成了对比。
“什么消息?”她不认为自己还会有什么事跟“好”字划上等号。
“你一直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临了。”褚凯激动地说:“吉欧。雷蒙终于答应要接受你的挑战了。”
“是吗?”她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她等这个时刻已等很久了,她应该高兴,但为什么她的心情反而低落不已,甚至她已不想挑战了。
“你为什么不高兴?”褚凯彷佛被泼了一头冷水。
“没有啊!我很高兴。”她的心却莫名的在哭泣。
“你在自欺欺人!”见她心口不一,褚凯开始有点生气了。“容我提醒你,是你意志坚定、信心十足地跑来找我,求我助你一臂之力的,但是,你现在的态度令我失望透了!”
一连串的逼问换来的只是沉默。
褚凯的眼中喷着怒火,用力抓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她,似乎恨不得将她摇醒。
“难道你已被雷蒙迷惑了心智?你难道你已忘记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当初信誓旦旦要报仇的意志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忘!”她痛苦的反驳。
褚凯说的对,她不该优柔寡断,如果不是为了要报仇,她到这儿来又有何意义?
可是,她惊讶的发现,自从她知道吉欧。雷蒙就是耿梵迪,自从她作了那个梦之后,当初使她决心报复的愤怒竟已消失,再也找不回来了,剩下来的只是填不满的空虚。
“没忘最好。”听到她的反驳,褚凯觉得很满意,改以较缓和的语气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休息,养精蓄锐,明晚我会助你一臂之力,帮你达成你的愿望。”
她只能茫茫然地点头,但她已不确定报仇是不是她最终的愿望了。
季蓉芸任由自己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漫步。
经过皇宫,经过停满游艇的海港,往日的‘切像电影一般,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那些欢笑嬉戏和温柔的缠绵就像是昨天的事,不停地刺痛她的心。
如果时光倒流,她宁愿一辈子被蒙骗,也不愿承受这椎心刺骨的伤痛。
复仇就像一把双刃刀,不只会伤人,也会伤了自己。
她开始放纵自己的眼泪,此刻的她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只是想哭,好好的痛哭一场。
不知哭了多久,甚至连身后站了一个男人注视她好久,她都没发觉。
一直到一条干净的手帕出现在她面前,才让她终于停住如泉涌的泪水。
“谢谢!”她感激似的由陌生男子手中接过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
“董惟森。”男子自我介绍。
基于礼貌,季蓉芸知道自己该自我介绍,可是现在的她没有交朋友的心情。
在看到手帕被自己的泪水弄湿了,她不好意思地道歉。
“只是一条手帕,不必放在心上。”他毫不在意,反倒提出令季蓉芸意外的要求,“如果你不介意,可否找个地方,我想和你聊聊。”
他是登徒子吗?看他衣冠楚楚,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季蓉芸很难相信他会是一个想搭讪的无聊男子,但是,人不可貌相,否则,她今天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
“对不起,我弄湿你的手帕,我负责买一条赔你。”她慌张地看向四周,想找一间商店买条手帕还他。
董惟森看穿她的想法,了然地笑了笑。
“季小姐,你不必怕我,我没有恶意。”他居然知道她姓季,莫非他认识她?
“我是梵迪的朋友。”他故意不提吉欧。雷蒙这个名字。
“你是他的朋友?”她对他有了防备心。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恶意,”他一再重申,只希望获得她的谅解,“我只是有些事想告诉你。”
“如果你想谈他的事,不必了!”只要提及雷蒙的名字,她就沉痛得像一把利剑不断刺痛她的心脏。
“不!我不是来当说客的。”董惟森表明了来意道:“我是为了你父亲的死而来的。”
季蓉芸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借据,借据上面都有季维仁亲笔的签名,而上面借贷的金额更令人咋舌。
她知道父亲嗜赌,却不敢相信父亲会胡涂地借了这么多钱来满足他的赌欲。
“这是……”
“这是害死你父亲的真正原因。”董惟森很庆幸自己在多日的探寻下,终于找出为雷蒙洗清冤屈的证据了。
“我不相信!”季蓉芸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中。
“你不相信我并不意外,但是,我相信你有判断能力,借据上的签名的确是你父亲亲手签下的,绝不是伪造的,你不会否认吧?”
由于季维仁是左撇子,他的签名是很容易辨认的。
“这些借据是从哪里来的?”
“是你父亲向地下钱庄借的。”董惟森不疾不徐地将自己查到的一切告诉她,“你父亲嗜赌如命,加上他又交了坏朋友,他在赌场输了很多钱,最后,他竟听信坏朋友的怂恿向地下钱庄借钱,不知道他是运气坏,还是赌技不如人,他赌输所有借来的钱,最后竟铤而走险在赌场中出老千,却不幸被识破,遭到赌场的驱赶。他不甘心,加上又欠下这么庞大的金额,他才会把所有的罪过全推给雷蒙,因为赌场是雷蒙开的,他认为是雷蒙叫员工出老千,才会害他赌输钱。”
一切真相大白,是她误会了雷蒙。
是她的胡涂、她的冲动造就了她的爱情,却也毁了她自己。
“雷蒙真的很爱你。”董惟森重重叹了口气,“为了你,他不仅与他爷爷翻脸,甚至为了你,他可以拋弃一切属于他的名利,只希望可以和你在一起。他的痴心和深情就如同他父亲一样,但他不后悔,因为他太爱你了。”
“如果他真的爱我,他就不该欺瞒我,他已有未婚妻,他却将我蒙在鼓里,如果不是贝莎妮找上我,我还不知道会被骗到何年何月。”想到雷蒙已有了未婚妻,一股莫名的无助重重的笼罩上她的心。
“雷蒙从未爱过贝莎妮,这点我可以做证,”董惟森叹了口气解释道:“雷蒙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当年他爷爷好不容易接纳了他母亲,并不是他爷爷真正接纳他的母亲,而是因为他是吉欧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他怕爷爷会找他母亲的麻烦,所以,他处处小心地讨爷爷的欢心,加上他母亲临终前又交代他一定要孝顺爷爷,所以,他一直不敢忤逆他爷爷,就连和贝莎妮订婚也是听从他爷爷的安排。他一直封闭自己的情感,直到他遇见了你,他才真正敞开心扉。”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
“因为我是他的朋友,我不希望看他如此痛苦。”董惟森苦口婆心的劝她:“如果你是真心爱他,就不该再误会他,而是与他一起面对他爷爷,为你们的爱情奋斗。”
她想起他父母的爱情故事,她的心开始摆荡。
她不是怕吃苦,她也不是没有勇气,但是,她不想让另一个悲剧发生。
“你是爱雷蒙的对不对?”董惟森发自内心的请求道:“爱他就支持他吧!他需要你,只有你才能让他真正的快乐起来。”
“你高估我的能力了。”她的唇紧紧的抿起,“就算他跟我在一起,若是得不到他爷的谅解,他也不会快乐的,因为这无疑是叫他背叛他对他母亲的承诺,你说,在这样的情形下,他还有快乐可言吗?”
“你──”人说女人心海底针就是如此吧!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她轻扯唇角,浮现出一朵捉摸不定的笑容,眼神空茫的望向一片平静的海面,实则情绪混乱起伏、摇摆不稳。
有种不安的感觉泛上董惟森的心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希望他不会弄巧成拙,帮倒忙才好。
吉欧。雷蒙接受挑战在蒙地卡罗不是什么新闻,但是,对象是个女人,而且又是褚凯的情妇,那可是令人引颈期盼的。
消息一走漏,已经有人开始押注了。
几乎成一面倒的局面,大部份都押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