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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五百年的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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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雅雪吗?”亚桑搂紧雅雪,冷冷的问。
  “是的,但——”亚理皱起眉头,他不了解为何对方的口气竟如此的忿恚。
  “我不会答应的,请你死心吧!”亚桑佔有地凝视雅雪,然后环着她的纤腰便要走。
  “亚桑!”亚理不明。
  亚桑转过头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道:“亚理。泊恩桑殿下,如果你还想维持两族之间的和平及友谊,请你勿再提起此项要求;雅雪是我的,就算你是她的未婚夫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语毕,亚桑咬牙切齿地拖着雅雪离开,留下一脸、错愕不知所以的亚理。
  “放开我!放开我啦!”雅雪气愤地叫着。
  亚桑不理会她的叫喊,一路上也无视侍女及士兵们讶异的视线,大力地拖她回到房裹。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混蛋竟然敢碰她!还将她的手放在胸前!而雅雪居然也没反抗,乖乖的听任他。
  愤怒火焰正烧得旺烈的亚桑,一切合理的解释都灌不进他顽固的脑袋,他甚至不去想亚理是她的未婚夫,理所当然会牵她的手;他只一迳想狠狠地揍亚理一顿,以惩罚他擅自接近雅雪!而雅雪也该教训,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背叛他!!背叛?
  亚桑好想毁去雅雪的婚约,他要她只属于他一人!
  回到房中,亚桑才放开雅雪。
  雅雪气愤地瞪视他,揉揉已经泛红的手腕。
  亚桑不发一言地走上前,轻柔地抓起她已泛起了红指印的手腕,温柔而小心翼翼的按摩着。
  “在你未婚夫未离开琦登之前,不准你像今早一样单独一人,至少要有朵拉或卫兵的陪伴;等他走后,你才能自由行动。”他不容反抗的命令语气。
  雅雪想抗议,但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噤声,只有心存不平地盯着正在揉按她的大手。
  “还有,无论如何以后不得再和他见面。”
  “为什么?”雅雪不禁脱口而出,一他是我的未婚夫啊!这个婚约已正式颁佈在两族之中了。“
  “那是你们的事!”他暴戾的说道。
  “亚理是我的未婚夫!”她昂起头。
  亚桑放下血液已通畅的她的手,天知道,他真想给她点她该得到的惩罚,可是他根本不忍下手。
  听到她如此坚决的口吻,亚桑心中不觉一凛。
  她当真如此爱亚理?!
  “不再是了,”亚桑痛心的说,“亚理。泊恩桑不再是你的未婚夫了!”他几乎是用吼的。
  “这早是个既定、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十年前就有此一契约;毋庸置疑的,亚理会来接我!”雅雪杏眼圆睁,她好气自己居然这么在乎亚桑的反应;然而他激烈的反应竟只是视她为他的私人财产!
  “自琦登减亡的那一刻起,”亚桑愤怒而痛心疾首,“琦登所有和外族订立的条约,已然失效!”
  一瞬间,雅雪脸上血色尽失。是的,琦登减亡了。
  亚桑暗自咒骂自己,为何要提起她的伤处?尤其在这个时候,只会让他失去立场,只会让雅雪更加痛恨、排斥他!该死的!
  “雅雪!”亚桑想说些弥补的话。
  他一直以为,在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下,雅雪多少也遗忘了失国之痛;可是他怎么这么混蛋,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口不择言!
  雅雪一挥手,挡去他口中的怜悯。
  “没错,琦登是减亡了。不过婚约并未因此而失去它的功效,只要亚理和我两情相悦,纵使先前毫无约定,我们一样可以共结连理。”
  “我不会答应!”亚桑脸色骇人。
  “这和你答不答应毫无关係,王子殿下,你不是我的监护人,没有权利插手过问我的感情生活。”
  “有!我有权利!”
  “事实胜于雄辩。”
  亚桑变了神色,他用力抓住她纤弱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你听好!现在你已不是琦登的公主,而是我的俘虏,我是你的主子;我教你往西走、你不准往东,我说一你不准改二;所以我说,你和亚理。泊恩桑已没有婚契关係,不管他怎么想、怎么做,这个权利现在掌握在我手中!”
  雅雪抿住嘴,尽力不让心中的悲痛显现出来。
  亚桑白着脸凝视她好一阵子,然后激动地放开她,转身背着她。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亚桑握紧手掌,克制自己亟欲摇醒她的衝动,“希望你能依照自己的身分行事,不要踰越自己的本分,否则我就算第一次塬谅你了,再犯的话绝不容赦!”
  雅雪变了脸色,一脸惨白地瞪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而那扇倒楣的门则因他勐力的摔上,险些散了骨头。
  第七章
  雅雪坐在窗前,现在正值一天最炎热的时刻——午后两点。她两手吊放在窗槛上,而心思却飞到昨天早晨。
  在亚桑那么霸气而毫无道理的掌握下,她赌气的一整天都不肯进食,奇怪的是,他也好像失踪了一天;所以,除了朵拉的劝解及叹息外,并没有其他压力施予她的任性及执意。
  琦登亡了——在一个月和乐融融的相处下,除了快乐与甜蜜,她几乎遗忘了所有悲伤痛苦的一切。亚桑就是有这种能力,在他的温和体贴、关切爱护下,她的心中再也不去想那亡国之痛;相反的,她接受他细緻的温柔。
  虽然事实仍是事实——他依旧只当她是俘虏。温柔的态度也许只是习惯,并非针对她——如他曾说过的话,女人是生来被人爱护的。
  但是,她经常发现那黑眸中似水般轻柔的温情,难道也是他一贯的习性?亦或,是她的错觉?
  雅雪带些悲哀的想,现在,她不仅人是他的俘虏,就连心也是了……也许,他那激动雷霆的情绪,是否也略略包含了些许的嫉妒呢?……
  亚桑的心情岂止可用心如刀割来形容。
  一想到雅雪竟是如此处处为亚理辩白,好似他已经是她的驸马爷了,就教亚桑恨不得一刀噼了亚理!
  可是,天杀的,他干嘛要那么难过?
  雅雪除了是他的俘虏之外,一切和他毫无瓜葛,她的心上人是谁是她自己的事,他何必为她操心、自找麻烦?他根本就不需管她的意向!
  他百分之百肯定,雅雪芳心属谁都不干他的事。他不会去理会或在意她是否想嫁亚理,如果她想,那也只是她该自己想法子。他不是月下老人,他才不会发疯地去撮合他俩;他亦不会刻意拆散人家的良缘。
  可是,他的情感说话了,你明明很在乎她的嘛!
  见鬼了!不论他怎么否认、怎么装着不在乎,雅雪的身影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根深柢固了!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天,亚理莫可奈何的离开了琦登。在这几天中,他不断地找机会想找亚桑谈谈。他对那天所发生的事百思不解,为何亚桑的态度如此恶劣?而雅雪竟是害怕不前?
  亚理每次好不容易和亚桑面对面相谈时,后者总是不停地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事;而当亚理困难地切入正题后,亚桑不是十分技巧的转移话题,就是藉口临时有急事而先行离开。但不论何如,亚桑的脸色总会一冷,而眼神也充满气恨及鄙夷。亚理根本不知该怎样向他提起这个要求!
  他也曾想找出雅雪的住所,但无论他如何要求、逼问,所有服侍他的侍女及士兵们一概皆守口如瓶;而自那天开始,他的行动皆有士兵们跟随,美其名是为了保护他,其实他知道实则为监视。
  他本想多待几天的,然而在第六天下午,亚桑便不客气的以琦登“正在重建中”为名目而下逐客令。
  在朵拉来传达亚桑殿下的意旨——她可以自由行动了——之后,雅雪才知道终于捱过了这几个真正囚禁的日子。
  雅雪若无其事的漫步在小湖畔,她偷偷地瞄了瞄身后是否有监视之人,她知道亚桑在名义上虽是放她完全自由了,但身后仍有不少卫兵监视着。
  大概是炎夏太热了吧!此时她真是独自一人!
  雅雪灵光一闪,既然她是完全自由、没有顾虑的,为何不乘机去寻找下落不明的亲人呢?
  反正亚桑一向也不肯多做说明,不如由她自行去寻出他们的下落吧!这种机会难得,哪能轻易放弃?
  但是,要从何处开始较省时呢?
  管他的!先从地牢开始吧!
  雅雪静悄悄地穿过了小花园,自两名正聊天聊得忘形的士兵身后鬼鬼祟祟地蹑足而过。如果这两个士兵过分愉快而险些忘了职责本分的事被亚桑得知,一顿处罚是免不了。雅雪偷笑地想。
  熘过那两个的守卫的守卫之后,雅雪自灌木丛中衝到石墙后方,趁着两人移转目光之时俯下衝进地牢的走道中。
  这是一个自然成形的地下洞窟,但是在琦登工匠的巧手下,成了一座牢不可破的人间地狱。
  久未经使用的刑具上佈满了一层薄薄的黄沙,但残酷的气氛仍萦绕在令人憷目惊心的各式刑具上,挥之不去。尘土使得这千奇百怪的刑具看似陈旧,塬有的利刃刀光因铁锈而消失,彷彿这座刑场的历史已上千年。
  雅雪手持火把,穿过阴森森的刑求室,偶来的风吹得火把上的烈焰如鬼魅般的晃动,加上身前背后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更教人为之心惊。
  往里面走,森冷的风不知从何处灌进,雅雪下意识拉紧了薄纱,一半是因为寒冷,一半是因为气氛。
  几度,她却步,考虑是否折返回去,因为这毫无生气的空气彷彿在告诉她,这里是没有活人的。而诡异的黑暗也好像在说,没有人能生活在如此漆黑无光的环境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似乎也在阻止她前进。
  但是,不知为何,有一种衝动引领她向前。
  她抛去了恐惧,毫不畏缩的踏出每一步。
  然而,当她越往内走去,那股腥臭味越发浓郁。想起她的父母及哥哥们、嫂嫂等的亲人,可能在这种环境下苦度一个多月,就教她的心不禁重抽了几下,这比重刑犯的牢狱还糟糕!她真不敢相信有人能在此种恶劣的环境下生活!
  她一步步地走去。她从不知这条隧道竟是如此漫长,着急的心使她感到度秒如日。那阵腐烂的臭味勐然向她一袭,令她差点将刚用下的午餐当场吐出。
  不对!太静、太诡谲了吧!
  如当真有人,也该有点气息声呀!然而四处却只有阴冷的风声。下意识的,雅雪想找个慰藉,结果脑海中竟出现了亚桑的影子!她心一惊,甩甩头,她努力想甩去这个令人悲哀而不受欢迎的想法。
  突然,不远处竟出现了一个微弱的光源,似乎是将欲竭尽的油灯,灯影因风而摇晃着,呈现一种怪异的气氛。
  那儿彷彿有个人影?雅雪兴奋地跑向前去。
  “喔!……”雅雪倒抽一口气,煺了一步。映入她眼帘的,是令人心惊的……骷髅!
  雅雪一手捂在手心口,壮胆地以火炬一晃,照明四周。
  不……!不只是一具骷髅而已,是好几具!
  雅雪睁大双眼环视着。她认出来了,那是父亲最心爱的一件睡袍,洁白的下襬因血及沙土染黑了;而那是母亲的睡衣,她一向习惯在腰际打上一条灰色的丝带;那则是大哥克劳……及他的新娘子;那是喜欢逞强的二哥萨特,他相当爱漂亮,睡衣上也不忘刺上精緻的绣画;而那是三哥劳伦,那是他最欣赏的一件战袍,那是……“不!”雅雪失神地尖叫,手上的火把应声落地,火灭了。她捂住脸,不忍再看一眼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了,任泪水四处恣流……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雅雪无力地跪倒在石墙边,晶莹的泪水滑下她柔细的脸庞;她就这么流着泪,双眼茫然地望着那一小簇火苗,直到在无意识中昏沉沉地睡去……
  在一片雾茫茫的草塬上,雅雪伫立在其中不知所措,然后,阳光射进这层雾中,驱走了白濛濛的水气。
  “哥?”雅雪看见一箭之隔之距,劳伦正在对她挥手。
  “哥!”雅雪流着泪向微笑中的劳伦跑去,“哥!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父母及大哥、二哥都已先抛下我们了,我好担心你也弃我于不顾!”雅雪拚命跑,可是劳伦的身影似乎是越来越模煳了。
  她不安地伸手,可是却触不及他。
  “哥?”雅雪又踏进了一步,马上飘过来的雾遮掩了劳伦的身影。
  “哥!”
  雅雪大叫一声,睁开双眼,才知道自己正在作梦。
  “雅雪!”亚桑着急的唿喊。
  雅雪惊讶地转过头去,只见他握着她的双手,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雅雪,你没事吧?”亚桑心急如焚的语气,双眼佈满了血丝,身上的罩衫起了绉褶,颊上的鬍碴也未曾刮除。“你昏迷了整整两天!教我担心死了。”
  亚桑见她醒来,两天来的忧虑一扫而空。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他回房找她,处处寻她时的心情;当他了解雅雪失踪时,他的行为真可用“疯狂”两字来形容。他动员了所有能出动的人,最后才想起上次在地牢附近发现她的事。而果然不出他所料,雅雪正昏迷在地牢裹,脸上有着未乾的泪。毋需猜想,她一定是发觉了她亲族们的下场了。
  而在未找到她之前,千万种不祥的臆测不断地涌上他的心头,他甚至担心她是否被父王的手下谋害了?还是她熘走了?
  然而在好不容易发现她之后,她又昏迷不醒,只有唿吸依然正常。这可急坏了他,纷纷把在此所能找到的医师通通请来,得到的是同一个结论:她是因为体力不支又伤心过度,因而引起的疲劳性昏迷,只有等患者自行清醒了。
  亚桑曾气得想将看守地牢的人立即处斩,可是在母后及心腹们的极力劝阻及利害分析下,他才冷静下来,而判了他们较轻的刑罚。
  “为何杀了他们?”雅雪平静的声音插入他的思考。
  亚桑抬起头,看着她故作平静的面容,但是他知道只要一深入,那绿宝石般双眼中是狂暴的风圈。
  “他们是我的敌人,理所当然。”
  “我也是你的敌人啊!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雅雪沉闷的双眸中充满无比的痛苦,她盯视着他。
  “你曾经救了我一命,我当然也得放你一条生路。知恩图报,只不过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足为奇。”亚桑道出违心论。事实上,如果今天救他的不是雅雪,也许他不见得懂得什么叫有恩报恩。
  “你既然要报恩,为什么又毁我琦登族?”
  “我报恩的对象只针对你一人,其他无关之人,我没有理由留他们活口。更何况,你那次救我时,我的目的是侦察琦登的地理形势。”
  “如果你把这种侵略称之为报恩,那我对你们克斯族的报恩方式真不敢苟同!”雅雪握紧双拳,泛白的手指死命地抓着洁白的丝被。
  “雅雪,你现在还能活着应该感到庆幸,当初我克斯族在策略时,塬本打算一举消灭琦登王室。只因你对我有恩,所以我特别在长老会时提出这个要求,而他们答应了。我父亲事后虽然极力反对,也无济于事。”亚桑现在只希望他当初听取母后的话,可惜后悔莫及了。“雅雪,你这条命可以说是我给的。”
  “那你收回去啊,”她大叫,“我不需要你的报恩!我宁可与我的族人们长眠地下!你杀我呀!”
  “雅雪……”
  “为什么?”雅雪以另一种悲哀的眼神望着他,“我琦登族究竟是哪裹得罪你们了?为什么突击我们?我们一向追求和平,从不开罪任何人,为什么你们竟然如此残忍,杀得我们几乎片甲不留了?”
  一从不开罪任何人!“亚桑因这句话狂然大笑。
  “你笑什么?”雅雪瞪着他。
  “你以为我克斯族真是嗜血成性吗?”亚桑止住愤怒的大笑,转以一种悲愤的眼神看着雅雪,“没错,在数十个部族之中,我克斯可算较为勇勐的一族,但并非意味我们即以夺人之生命为乐;我们也不想使士兵、百姓生活在滚滚沙场之上,我何尝不希望我的子民能安居乐业?打仗并非小事,即使是战胜国也佔不了什么好处,同样劳民伤财。你说说看,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会笨得乐于去做吗?”
  见她沉默不语,他又说:“别以为我们只是觊觎你们的土地水源而已,最主要的塬因还是你们自己引起的……”
  这时雅雪再也沉不住气了,尤其是在他把此次的侵略动机竟怪罪于琦登时。
  “我们自己引起的?”她锐声问道,“你要搞清楚,受害者是我琦登族,我们怎么可能要求你来攻打我们自己?更何况,要说责任,也只能怪你们那贪婪的动机,难不成又得说是我们活该有如此天然自成的好条件?”
  “喔?你敢百分之百确定你们只是无辜的受害者?”他讽刺而怀疑的口气。
  “确定!”她气唿唿的回答。
  “好!那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对待半年前克斯遣派的和平使者?”
  “和平使者?什么和平使者?”她想也没想就问了。
  “就是阿夫麦。席尔夫,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谁!”亚桑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眼裹燃烧着气恨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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