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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那个年轻人,都不曾开口说半句话。即便有人往纸盒里扔钱,他也只是默默的,点头弯腰表示谢意。没有人扔钱,他也不会做任何的纠缠,仍然是默默的转身,继续朝前面走去。
等那年轻人,走到柳啸天他们面前时,柳啸天快速的朝纸牌上扫了几眼。纸牌上的字,大概意思是,年轻人的女朋友,得了一种绝症,需要大笔的钱医治。在年轻人和女孩家里的积蓄花光,举债累累的情况下,年轻人只得在火车上,汗颜求援,希望过往的旅客,能帮忙伸出援手。
瞄了年轻人一眼,柳啸天没有丝毫的迟疑,掏出自己的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扔在纸盒里。
柳啸天这豪爽的一扔,立即引起边上旅客的一阵惊呼,都像看傻子一样,将视线落在柳啸天的身上。因为柳啸天这一扔,少说也有几千块。
看着纸盒里那一叠百元大钞,年轻人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神情复杂的盯着柳啸天,年轻人从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说完,那个年轻人,就连忙转过身去,继续朝前寻求支持去了。
注视着年轻人的背影,柳啸天陷入了沉思。虽然过程年轻人,和柳啸天只有那么短暂的对视,柳啸天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奈,坚定,和辛酸等各种神色。
“啸天,那人好象很有故事,你觉得呢?”同样望这年轻人的背影,夏可馨朝柳啸天轻声说道。
伸手轻轻敲击着,火车窗户边上的台子,柳啸天点点头,赞同的说道:“刚才那个年轻人,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干净整洁。虽然是向人乞讨,却是不卑不亢,隐隐还能让人感觉到,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傲骨。”
“恩。”听着柳啸天的阐述,夏可馨微微沉吟片刻,继续分析道:“从那纸牌上的字,可以看得出来,那年轻人的字,写得相当不错。当然,也不排除是别人代写的。但他给我的感觉,这个可能极其渺小。”
“是啊。”望着已经远去的年轻人,柳啸天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补充到:“最让我震撼的是,从他的眼里,我看到的全的悲伤,以及对现实生活的无奈。隐约还有那么一丝,也许是对他纸牌上,所写的女朋友的思念。”
“他好可怜哦。”双手反抱着自己的双肩,夏可馨望着消失得,只剩下个黑影的年轻人,低声叹道。
听到夏可馨的多愁善感,柳啸天转过头去,微笑的看着她,轻声说道:“好拉,丫头,别在那发感慨了。我们不是救世主,将我身上的现金,全部扔给他,就是我能帮他的极限了。剩下的事,就得靠他自己。男人,面对再大的困难,都要坚强的活着。哪怕是流泪,也得挺直脊梁,高昂着头。”
“还说我大发感慨,自己还不是一样,在这高谈阔论的?”鄙视的扫了柳啸天一眼,夏可馨捏了捏自己的小瑶鼻,橛着她的小嘴,冲柳啸天不满的反驳道。
“呵呵,有感而发,别介意哈。”听到夏可馨的抗议,柳啸天哈哈一笑,看着身边的娇人,连忙讪讪的说道。
正在这时,夏可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的响起来。伸手摸出电话,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夏可馨微微一愣。随即,她带着甜蜜的笑容,连忙按下接听键。
刚听了几句,夏可馨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焦急。匆匆的聊了几句之后,夏可馨朝电话了喊了句:“我现在正在火车上,还有几小时就到了。”
然后,夏可馨就挂断了电话,望着黑漆漆的车窗外,夏可馨愣在那里,半响没有出声。
只有那火车车轮的声音,“哐铛,哐铛。”,不知疲惫的在那连续响着。
第两百章六成,还是太低。
夏可馨脸上表情的急剧变化,顿时让柳啸天疑惑不解。于是,他连忙盯着夏可馨,低声问道:“丫头,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堂弟,好像是因为被人打了,伤得比较严重,现在正在白沙市人民医院,进行抢救。”夏可馨摇摇头,脸上的担忧显然可见。
原本听起来是那么悦耳的火车车轮滚动声,现在听在夏可馨的耳朵里,更添了几分烦躁的情绪。她开始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坐飞机好了。
出于对家人的担忧,夏可馨看着车窗外,急切的期望着,火车的速度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轻拍两下她的肩膀,柳啸天看着夏可馨,轻声安慰起来:“丫头,别太担心,再有两三个小时,就到白沙了。到时去了医院,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夏可馨轻轻点头,顺势将头靠在柳啸天的肩膀上,默默的等待着旅途的结束。
终于,在凌晨六点多的时候,火车上的播音员,用她那甜美的声音,透过广播朝车上的乘客说道:“旅客朋友们,列车马上到达前方车站白沙站,请要下车的朋友们,做好下车准备……”
听到这声广播,夏可馨急忙呼的一下站起来,背着挎包就准备朝门口走去。
“等会,丫头。车都还等进站,你现在着急也没用。”连忙伸手拉住她,柳啸天苦笑的摇摇头,低声朝夏可馨说道。
在夏可馨急切的等待下,火车终于缓缓进站。当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夏可馨就急忙拉着柳啸天,匆匆忙忙的跳下车,火急火燎的朝出站口走去。
走出白沙火车站广场,柳啸天挥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白沙人民医院而去。
柳啸天和夏可馨匆忙之中,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在火车上,一直关注的那个年轻人,也在这一个车站出站。
不过,相比柳啸天他们,那个年轻人却是,独自朝广场侧面的公交站走去。在年轻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同样年轻的女子,挎着个大包,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到了人民医院,夏可馨付过车费之后,就急忙掏出手机,快速的拨通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后,夏可馨就拉着柳啸天,直奔四楼而去。
刚走出电梯门,柳啸天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正站着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脸期盼的望着走廊这头。
“爸,妈。二叔,小伟出什么事了,现在怎么样?”一看到那几个中年人,夏可馨立即扑了过去,连连哀声问道。
听到夏可馨的询问,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花白的头发极其凌乱,一双眼球布满血丝,整个人显得是那么的颓废不堪。
神情哀伤的看着夏可馨,中年男人沉声说道:“小伟脑部受创,已经进行了初步抢救,可接下来还要动手术,但是……”
“但是什么?”夏可馨拉着她二叔的手,连忙紧张的问道。
这时,夏可馨的父亲夏正平,走到夏可馨的面前,苦笑的叹道:“这两天就用了十多万,接下来的手术费,最少还得二十多万。咱家没那么多钱啊。等下,我和你二叔先回去,找各自的朋友再借点,家里能卖的也全部卖了,希望能凑够手术费。”
“哦。”听说只是钱的问题,夏可馨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钱,想到钱,夏可馨连忙回过头,大声喊道:“啸天,啸天。”
一直不好意思过去,默默的站在远处的柳啸天,此刻听到夏可馨的呼喊,只得硬着头皮跑过去。朝面前的几位长辈,柳啸天连忙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着夏可馨,低声问道:“什么事,丫头?”
看着眼前的柳啸天,夏可馨紧咬双唇,挣扎了片刻,终于低声说道:“能不能借我三十万,以后我一定还你。”
听到夏可馨的话,柳啸天微微一愣。然后盯着夏可馨,柳啸天哭笑不得的说道“:说什么呢?丫头。什么还不还的,不就几十万而己么?”
“谢谢你,啸天。”事情紧急,夏可馨也没有过多客套,只是轻轻点头,朝柳啸天淡然一笑。
双眼看着柳啸天,夏正平顿时疑惑万分,自己女儿认识的,到底是哪路财神啊?自己等人焦头烂额,都筹不到的几十万手术费,怎么就在这白发年轻人的眼里,比抽根烟都要来得容易。
瞄了柳啸天一眼,又扫视了下夏可馨,爱女心切的夏正平,不仅没有为轻易借到,三十万手术费而高兴。反而,脸上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将自己父亲的担忧看在眼里,此时的夏可馨,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一心想的是亲人的安危。
倒是夏可馨的二叔夏正飞,听到眼前的年轻人,愿意借钱给夏可馨,来救自己儿子的命。一时激动之下,就准备跪下来,用乡下人最高的礼节,来感谢柳啸天的恩情。
一看这架势,柳啸天急忙冲上去,双手硬生生的扶住,阻止夏正飞的大礼。同时,偷偷的朝夏可馨瞟了一眼。
“二叔,不用这样,他是我朋友,别这么客套。”收到柳啸天求助的眼神,夏可馨连忙开口劝道。可当她话一出口,便又立即反应过来,这话说得,貌似有点暧昧。于是,夏可馨当即羞红着脸,低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她爸,咱先进去再说,老站这里像什么样,这还有客人呢。”看到夏可馨娇羞的姿态,她母亲慈爱一笑,便连忙开口帮夏可馨解围。
“对,对,先进去再说。”夏正飞急忙抬起头,带着众人朝病房里走去。
柳啸天走进病房,放眼扫视过去,发现病房里还坐着三人。其中一位中年妇女,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年轻人,正默默的流着眼泪。另外的两人,则让柳啸天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在这也能遇上熟人。
这时,夏可馨走上来,轻声叫了句:“大姨,大姨父。”
然后,夏可馨走到病床边上,那位妇女的身后,低声喊了句:“二婶。”
“可馨,小伟他……”起身面对夏可馨,中年妇女刚说了几个字,就失声痛哭起来。
“没事的,二婶,做完手术,小伟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抱着自己的二婶,夏可馨轻拍她的后背,哽咽着安慰到。
柳啸天走过来,轻声朝夏可馨的大姨,大姨父,客气的打了声招呼,便慢慢走到病床边,抓起病人的手腕,仔细的把了下脉搏。然后,又翻看了下病人的瞳孔。
做完这些后,柳啸天扫视了下病房的环境,眉头慢慢皱了起来。柳啸天在山上那几年,在他师娘的耳熏目染之中,对医术也有个大致的了解。
以病人此时的情况,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否则,拖得越久,康复的希望就越渺茫。再则,这病房的环境,也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正在这时,医院的主治医生推门进来,径直走到夏正飞的面前,沉声说道:“尽快凑足手术费,病人的情况经不起拖延。”
听到医生的说话,夏正飞急忙将眼神望向柳啸天,眼睛里充满着迫切的渴望。
走到主治医生的面前,柳啸天紧盯着他的双眼,严肃的问道:“如果我让你马上对病人进行手术,你有几分把握?别担心手术费,钱不是问题。”
惊讶的看着柳啸天,主治医生的心里,顿时波浪翻滚。眼前年轻人,身上的那股气势,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主治医生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双眼直视着柳啸天,认真的说道:“六成。”
“六成,还是太低。”将夏可馨哀伤的表情,尽收自己眼底。对于主治医生的回答,柳啸天摇头轻叹到。接着,柳啸天走到外面,点了根烟深深吸了几口,蹲在那里沉思。
柳啸天沉默的走出去,却让房间里的众人,顿时忐忑不安起来。所有的人或蹲或站,或坐,呆愣在房间里,眼睛齐唰唰的望着门口。
良久,柳啸天扔掉手里的烟头,慢慢的走进房里。双眼盯着夏正飞,柳啸天认真的问道:“你相信我吗?”
柳啸天此言一出,病房里一阵沉寂。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落在柳啸天身上,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相信他。”夏可馨的大姨父分开众人,走到夏正飞的面前,指着柳啸天,朝夏正飞认真的说道。
夏可馨的大姨父,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有柳啸天插手,将会容易太多。他在深海的这段曰子,耳襦目染之下,对柳啸天的通天手段,也有了个初步的了解。要不是因为夏可馨的关系,阴差阳错的将他带来,这样的能人,那是请都请不到的。
看到夏可馨姨父急切的表态,夏正飞扫视了他们夫妻俩人一眼。夏可馨的大姨,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眼里的神色,显然是非常支持自己丈夫的提议。
考虑片刻之后,夏正飞钢牙一咬,郑重的点点头,选择了相信亲人的意见。其实,他也没有别的办法,自己斗篷大的天,还不如让柳啸天来主导。
“那好。”看到夏正飞点头,柳啸天没有任何客气话语。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递到夏可馨手里,轻声说道:“可馨,你去交钱,顺便帮你堂弟,换个高级病房。”
转过头去,柳啸天又盯着那名主治医生,表情极其严肃的说道:“手术费我们马上会交过去,你帮忙准备下,等下手术所需的一切。至于别的事情,我们会自行安排。”
第两百零一章召唤‘医生’
柳啸天的三言两语,看似平淡无奇,可听在众人的耳里,却夹带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让人无法抗拒。
夏可馨拿着银行卡,在他二叔的陪同下,匆匆朝一楼收费大厅跑去。主治医生敬畏的,扫了柳啸天一眼后,就急忙转身离去,按照柳啸天的吩咐,着手准备等下所需的一切。
柳啸天跑到外面打了个电话后,就陪着夏可馨的亲人,坐在走廊外面的塑胶椅上,低声聊起事情发生的经过。
伸手接过柳啸天递来的烟,夏正平点燃长吸了两口,便苦着张脸,将事情的起因,朝柳啸天娓娓道来。
原来,元旦节的前一天晚上,夏可馨的堂弟夏伟,和自己本家的几个兄弟,跑到街上去吃宵夜,迎接元旦节的到来。在酒桌上,几位兄弟聊起了夏可馨,激动之余就多喝了点酒。
在回家的时候,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同样醉醺醺的大汉,一下撞到夏伟的身上。看着撞来的醉汉,夏伟忍不住说了一句:“走路看着点撒。”
没想到,那名醉汉不仅没有道歉,反而像是被人踩住尾巴一样,朝夏伟他们破口大骂起来。
血气方刚的夏伟等人,在酒精的刺激下,恼恨醉汉的无礼,几人顿时一拥而上,将那醉汉暴揍了一顿。然后,便扬长而去。
然而,夏伟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名醉汉在疼痛的刺激下,醉意顿时清醒了几分。没等夏伟他们走出多远,他就急忙掏出手扤,给他在附近上班的哥哥,打了个电话。
没过两分钟,他哥哥就带着十几个刑警,赶到了现场。听完醉汉的诉说之后,他哥哥立即带着刑警,很快就追上了夏伟等人,反过来将夏伟他们,狠揍了一顿。还将夏伟他们几人,拖回刑警队里,用手拷拷起来,又是一顿暴揍。
夏伟在躲闪之中,被其中一个刑警队员,用警棍狠狠的劈在头上,顿时人事不知。
看到事情大条了,刑警队的队员,急忙将夏伟送到汨城人民医院。面对夏伟严重的伤势,汨城人民医院不敢接收,汨城市刑警队,只得将夏伟转至白沙市人民医院。
听完夏正平的叙述,柳啸天的双眼里,冒出一丝冷芒。看着眼前疲惫不堪的夏正平,柳啸天语气平淡的问道:“刑警队的人呢?”
“别提了,除了那次给他们老夏家,传了声消息外,后面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夏可馨的姨父,蹲在墙角边上,狠狠的吸了口烟后,朝柳啸天愤愤的说道。
苦笑的摇摇头,夏可馨的大姨,愁容满面的看着柳啸天,无奈的说道:“他们简直就是土匪,据小亮,也就是可馨的亲弟弟,他回来告诉我们,他们几个挨了打不说,就连身上的钱包,也被那些人顺手拿走了。”
“是啊,我们也是听到小亮出事,才急忙赶过来的。好在他伤得不重,也就没通知可馨,怕影响她前天晚上的演出。昨晚打电话给她,是实在没地筹钱了,才……”将手里的烟头摁灭,夏可馨的大姨父,望着柳啸天的双眼里,尽是尴尬的神色。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先把人治好再说。”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柳啸天淡淡一笑,挥手打断了夏可馨她姨父的说词。
柳啸天慢慢站起来,望着医院走廊的尽头,眼里的怒火几乎凝成了实质。
看到夏可馨久没回来,柳啸天和夏正平他们,打过招呼之后,便信步走进电梯,直接来到一楼收费大厅。
微微扫了几眼后,柳啸天便看到,正挤在人群中,排队等着交费的夏可馨。夏正飞带着焦急的神色,紧跟在夏可馨的身后。
立在旁边等了许久,夏可馨终于交完钱,拉着她的二叔,一头汗水的挤了出来。
柳啸天连忙走上去,分开人群,走到夏可馨身边,微笑的问道:“都办好了?”
“办好了,谢谢你,啸天。”扬起手里一叠的单据,夏可馨微微一笑,朝柳啸天低声说道。接着,她又伸出右手,准备将卡还给柳啸天。
微笑的摇摇头,柳啸天并没有伸手去接。“你先拿着吧,说不定等下,还有什么地方要用钱,你直接划卡就是了。”
“那好。”用衣袖擦去额头的细汗,对于柳啸天的好意,夏可馨也没有拒绝。朝柳啸天嫣然一笑,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