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他记忆中,青梅一直是快乐无忧的小女孩,他希望她一直保有那样的单纯,她是他身处的环境中,唯一的纯洁温暖……
“聿人哥哥,对不起,我一直哭。”宣泄完压抑多时的郁闷,师青梅害羞的道歉,一抬头,就对上严聿人专注凝视的眼,她不禁脸红,觉得很不好意思。
聿人哥哥不只是唯一不在乎她没有考一百分的人,还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哭也没有关系,不会被讨厌的人。
所以她总是在他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因为她知道,他不会不耐烦,还会很温柔很温柔的安慰她。
“说什么对不起?对我需要这么客套吗?”他很习惯的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动作是这么的温柔,小心翼翼。
师青梅没有逃走,她红着脸,分不清是因为哭过还是因为害羞,任凭他粗糙的拇指滑过她的脸颊,抹掉她没志气的眼泪。
也许,每一次在他面前哭泣,都是为了哭过后,他的温柔对待。
让她觉得,自己不一样。
“去看电影、逛街,嗯?来,笑一个给我看,不要再哭了。”他轻声哄道,得到她一抹害羞但开心的笑容。
严聿人不自觉跟着笑了。看,小女孩就是要这样笑才好看,但是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永远这么笑呢?
再这样下去,他担心,他的小青梅再也不会笑得这么快乐了……
看着这张哭过后,眼睛、鼻子都红通的小脸,严聿人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先去买衣服,再带你去看电影,今天不用想功课,好好的玩。”他催动油门,驾着车带她远离家门。
是夜,他到十一点才送师青梅回家,并让她带着快乐的笑容以及两手拿不动的礼物。互道晚安后,他敛起笑容,带着深沉难测的神情,转身走进师大律师的书房,长谈。
当讨论有了结果,他离开师家时已是凌晨两点,在上车前,他不禁回头,望向师家二楼,属于师青梅的房间,不自觉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你还满宠小妹的嘛。”轻快的女声传入耳中,他立刻变脸,回头,所见师家美丽、优秀,让师青梅自惭形秽的长女,自阴影中现身,朝他走来。
这个跟自己同年的女孩,大二便通过律师考试,她的成就让父母非常满意。
不可否认,师雪棻不只是优秀而已,还很美,美得艳丽,美得狂野,但像这样的女孩,个性强势霸道,绝对不像她小妹那样温柔可爱。
“有事?”严聿人斜倚着车门,似笑非笑地问。
大概是十五岁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师家两个女孩其中之一会是他的新娘,父亲打的如意算盘,他透彻得很。
但随着青梅渐渐长大,两姐妹差距越来越远的学业成就,他很清楚,两家人属意的严家长媳人选,是聪明优秀的师雪棻。
不说家世,单论外貌、才情或年纪,他和师家长女可以说是不分轩轾,匹配彼此不会辱没了谁。
但可惜,他向来讨厌迎合父亲的喜好,再加上,他跟师雪棻一向不对盘。
“你选了青梅。”师雪棻双手环胸,美目冒火。“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没错,这就是他深夜留在师家,跟师大律师讨论的结果。
“怎么?输给自己的妹妹,你不服气?”他笑看她怒气勃发的妖容,笑意更深。“你个性这么强,我可不要一个整天吵吵闹闹的妻子,像青梅乖乖巧巧、听话,正合我意。”
师雪棻眯眼,“我以为你选青梅有别的理由,我以为你这么重视她会是……
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高气傲的师大小姐,踩着忿懑难休的步伐转身离去。
聿人看她背影消失在眼前,严聿人的笑容跟着消失,思忖着对方的话,脸色更显阴霾。
第3章(2)
时光荏苒,一转眼,女人二十七岁。
二十七岁的他没有这年纪人该有的乐天,从小生活环境优越的他受过严格的礼仪训练,让他比起同龄人举止优雅、贵气,但幼年丧母的悲剧,让他性情捉摸不定。
在早上七点时,他睁开眼睛,从天花板上的镜子看见自己的倒影,这种装潢风格不是他住处会有的。
才刚坐起身欲掀被下床,缠腻的藕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白皙的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上游移。
“聿,留下来,不要走嘛。”背后传来软言请求,柔嫩的手不规矩地向下探索,企图挑起他的欲望。
不发一语,他不耐烦的挥开那双令男人疯狂的藕臂,赤裸着身子,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扭开开关,冷水自莲蓬头洒下,淋了他一身。
“严聿人,你疯啦!干么洗冷水?”跟进浴室要来一场鸳鸯浴的女孩被冷意惊吓,尖叫着跳出浴室。
严聿人不理会,依旧站在莲蓬头下,冰冷,总能让他冷静清醒。
在他淋浴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还来不及走出浴室接听,电话被接起。
“你找聿人?他在洗澡,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吗?我帮你转达……”
女孩嗓音娇滴滴甜蜜蜜,在早上七点的时候,故意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这番话。
是事实没错,但这时候会打电话给他的人,不应该知道这些。
“小梅,早安。”推开乱接他手机的女孩,他瞪她的眼神像把锐利的剑,狠狠将她钉在墙上,但跟电话那头人说话的语气,却无比温柔。“不,我没睡,刚刚跟助理弄完企划案……还好,不会太累。”流畅的谎言倾泄而出,他步履如一头优雅的豹,缓缓移动,捡起地上、昨夜激情时随手脱下的衣物,一件一件套回身上。
“……嗯,我知道了,天气很冷,出门多穿衣服,别着凉了……好,我会记得吃早餐,小管家婆。”听着电话那头的关心呆咛,他微笑,那种温柔的神情让人一眼就明白,此刻与他通电话的人之于他,非常重要。
愤恨的看着他穿上昨天的衣物,就算衣服皱得像咸菜干,仍无损他的器宇轩昂,冷淡的眼神、英俊的面容,明明前一晚热情拥抱,但此该却冷漠得如陌生人。
“她是谁?”嫉妒令女孩脱口而出,破坏了严聿人的游戏规则,但她忍不住。
“这么怕她知道我们上床?她是你什么人?这么重要?”
闻言,他眼一眯,危险地盯着失控的女孩。
“这不关你的事。”
“又是这种态度!你应该看看自己刚才的表情,你从来不曾对我那样笑过!”
嫉妒蒙蔽她的理智,压根忘了,一开始洒脱主张“Just sex”的,是自己。“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看着那张因嫉妒扭曲不复美丽的脸庞,严聿人没有表情,掏出皮夹,他将数十张百元美钞全部取出,摆在梳妆台上。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口,他无言的态度惹得女孩抓狂。
“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你花钱买来的!”
手握在门把上,这话让严聿人忍不住回头,看着用被单裹住赤裸身躯的女孩。
一脸正经的说她不是他买来的,这让他忍不住笑出来,这比起他讥讽的反问“不是吗?”要更为伤人。
扭开门把,他头也不回的离去,没有开口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表示他们之间的关系至此结束。
从一开始,就是很单纯的金钱交易,他帮她付房租,给她零用钱,她陪他玩乐、上床。
他才二十七岁,就染上父亲包养情妇的坏习惯,他最痛恨父亲这么做,但他在异国的所作所为,跟父亲没什么两样。
走出饭店,映入眼帘的道路被白雪覆盖,路旁的行道树上也堆积厚重的雪。
街道两旁的玻璃橱窗内,摆放着布置华丽的圣诞树,整座城市陷入一种狂欢后的寂寥。
严聿人一身狂欢纵欲后的气息,身上衣物皱得不成样,未穿上御寒大衣,皮鞋踩在雪地上,他的足迹烙印在雪地,刚升起太阳让雪稍融,更添冷静意。
呵出一口白雾,他拦了辆计程车,对黑人司机报同位天曼哈顿的公寓地址,他不发一语,一手支着头,眼看着车外太过安静的纽约市景,面无表情。
大学毕业后便立刻来纽约修硕士、工作实习,一待就是五年,可以说,他逃走了?
“十五元,先生。”司机将他送公寓楼下,回头向他索讨车资。
掏出皮夹,他取出一张五十元面额的纸钞,要司机不用找了。
“先生,圣诞快乐。”意外得到高额小费的司机咧开嘴笑。
在美国庆祝圣诞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尤其是二十五号的早晨,这时候照传统,应该是在圣诞树下拆礼物,一家人团圆的日子。
可惜,他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
回给司机冷淡疏离的浅笑,严聿人下车。
走进住了三年的公寓,警卫为他拉开大门,并对他说:“严先生,有你的包裹。”
一个越洋寄来的包裹,被小心翼翼地捧来。
他一眼就认出上头寄件人的字迹,出自他远在台湾的未婚妻之笔。
眼神一黯,他接下这个一手可以提起,却沉重如万斤的包裹。
“谢谢。”对代收的警卫道了声谢,搭电梯回到他的单身公寓。
偌大的房子干净得一尘不染,就算他数日未回来,尽责的清洁公司仍每天派人打扫房子。
才刚踏进住处,就看见电话答录机上有数通讯息,他走去过随手按下播放键,拎着那只包裹走到厨房吧台,随手拿起一把刀子,将包得密密实实的包裹拆开。
“Benson,是我Sean,我要上飞机了,二十六号晚上一起吃顿饭,要带个朋友给你认识,我不会相信你没空的,我等到纽约再跟你联络,先这样,Bye——”
“还是我,Sean,刚才忘了跟你说,Lt's Tinae。”
严聿人拆箱的动作微微一僵,接着继续动作,聆听电话留言。
答录机头多半是祝他圣诞节快乐的留言、邀他参与狂欢派对的邀约,以及,父亲冷淡的命令。
“你差不多该回来了。”
淡薄的父子亲情,让严聿人笑得讥诮。
包裹拆开了,打开纸箱,在层层叠叠的保护下,有一条灰竭相间的条纹围巾,一件深灰色毛衣,紧密扎实的针脚表明了这是手工打的。
严聿人出国五年,数不清多少次收到未婚妻寄来的包裹,但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每一年的冬天,圣诞节前夕,都会收到她不是圣诞礼物的礼物。
通常是一些御寒衣物,手套、衣服,现在是毛衣和围巾,有时是买的,但有些是她亲手为他做的,代表她的关心。
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会附带一些家乡味……
在包裹最深处,他看见两包被夹在气泡袋中保护的维力炸酱泡面,不禁笑了。
“才两包?”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拿着那两包泡面来到厨房,马上泡来吃。
把泡软的面条摆白色瓷碗内,以银制叉子搅拌酱料,他坐在吧台,一边吃着咸香油腻的泡面,一边看着未婚妻夹在包裹中的信件。
聿人:
天气很冷,不要着凉喽!
日夜颠倒的习惯要改,泡面只给你吃两包,你一定会一口气吃光光,才不要寄一箱给你!
要好好照顾自己,想你。
小梅
他的小青梅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从来不对他说圣诞快乐,在圣诞节送他不是圣诞礼物的礼物。
心暖了,不自觉神情放柔,嘴角扬起的笑容,倒映在光可鉴人的镜面吧台上。
他看见二十七岁的自己,因为小未婚妻而笑得温柔,眼神没有平时工作的凌厉,突然间,他想到多年前,她得知自己被他选中,成为他未婚妻的那一天。
她小脸酡红,望着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耀,眼神里不再只是崇拜和迷恋,还有很多很多的期望。
从那一天,她不再以小女孩的眼神追逐他,而是以一个女人爱恋男人的目光。
原以为跟她订婚,就可以留住她单纯无忧的笑容,但没有想到,两人之间多了一个婚约关系之后,她灿烂的笑容之下,带着对他很多很多的期许,更多更多的依赖眷恋……
她看着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害羞甜蜜的笑意,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在苍白疯狂之前,也是带着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看着他父亲。
他为此内心澎湃,却也为此喘不过气而逃离。
所以他一出国就是五年,没有回过台湾,再也没见过一心为他的小未婚妻。
指尖触碰她亲手编织的围巾,那柔软的触感令他皱眉,想着当年离开时,她才刚满十五岁,现在的青梅,已经二十岁了吧?
“二十岁吗?这么快……”父亲给他五年的时间,完成研究所学业以及美国分公司的实习,而后他就得回台湾,和满二十岁的未婚妻完婚,这是他答应父亲的条件。
没想到一转眼,她不再是小女孩,师青梅,二十岁了。
虽然五年不见,但她每天写M兰向他报告大小事,偶尔心血来潮打电话给他,总是怕打扰他的小心翼翼,和听见他声音的欣喜,但他从来没有回过她一封信,为她买过任何礼物。
青梅写给他的每一封信,带着对情人的眷恋,撒娇,想到回国后不能避免的,对上她对自己有所期待的脸庞,不禁将她喜悦灿笑的小脸,和母亲的苍白疯狂,都一一告诉他。
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作为,为了逃避未来将成之事的愧疚感,他……
抿紧唇,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第4章(1)
时针指向六,分针指向十二,恰恰连成一直线时,师青梅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准备下课闪人。
“师小姐,我还没说下课。”正在跟男舞者示范舞蹈的老师,喊住站起来就要离开的青梅。
“哈哈哈哈——”班上十几名女同学同时大笑。
师青梅身上还穿着练习社交舞时穿的舞衣,深蓝色紧身韵律服,下搭一件白纱长裙,脚下蹬着金色三寸高跟鞋,她体态纤细,背挺得很直,大宽领设计的韵律服让她小露香肩,锁骨线条优雅迷人。
白皙脸颊泛着迷人的粉红色泽,无需腮红妆点就有好气色,那是刚运动过后的健康色泽。
“老师,我有事。” 师青梅被嘲笑后脸更红了,但她半个身体已经跨出教室,迫不及待想走。
“从没看你这么急着下课,跟男朋友有约啊?”舞蹈老师故意拖延时间,不让她走。
被说中心事,她的脸更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我……我……”只能我个没完,心思全写在脸上。
“快去吧。”舞蹈老师笑出声来,放行让她走。
速度有如风般掠过,咻的一声,不说再见,不换下汗湿的舞衣,她拎着随身包包匆匆离开舞蹈教室,开着她的白色MINICO…OPER,飘到严家位于阳明山的大宅。
把车子停在严家大宅门口,她摊开双手,看见自己掌心汗湿,透露了她的紧张。
怎能不紧张呢?她的聿人哥哥,未婚夫,总算回来了。“社区”
一开始怕影响他课业,她连电话都不敢打,只能MAIL写信,也不敢催促他回信,他也从来未回信给她只有偶尔,她思念欲狂,才鼓起勇气打越洋电话给他,短短的说几句话,听听他的声音,确定他一切安好,确定他对自己同样的耐性温柔,她就会安心。
分别五年,他回来了,下午三点到台湾,现在人已经回到严家,她想念五年的人就在这里。
“噢,我没有化妆……”她惨叫一声,对自己未施脂粉的脸懊恼不已。
不过还好,她脸色红润,有运动后的红润健康,只是头发有些汗湿,嘴唇看起来有点干涩。
伸手探向置物柜,看能不能挖出化妆品之类的东西,结果只挖出一条淡淡粉色护唇膏。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就着后视镜,旋开护唇膏,在唇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粉色,抿抿唇,唇上一点红让她看起来气色更好。
在镜子前左顾右盼,越看自己平凡清秀的脸,越沮丧。
讨厌在脸上涂东西,但不可否认,那些睫毛膏,眼线笔,眼影,可以让她的眼睛看碟起来大两倍,上了妆后五官变得更立体,轮廓更分明,现在她后悔了,出门前应该把化妆包带出来才对,这样怎么见人呢?
她二十岁,是个小姐了,分离五年来无时不刻想着,他回来的那一天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超漂亮,美到他说不出话来,让他印象深刻,让他一眼就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青梅小姐,你来了。”严家的管家走来,替她开了车门。“老爷和少爷正在讨论公事,要你先用餐。”
管家态度和蔼,但师青梅知道对方出来迎接她,代表严聿人智短时间内不会跟她见面。
失落感涌上,笑容黯淡。原来急着想见对方的,只有她而已,以为他已经在等她了,她一来就会很惊喜的冲向她,将她抱起来旋转,捧着她的脸说想念她……
压下失落感,她对管家漾开笑容。
“我正好饿了,谢谢叔叔。”她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跟在管家身后走进严家大宅,一人坐在十六人长餐桌前,用着丰盛美味的晚餐。
她逼自己一定要吃完,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