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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颜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肯松口。“若真有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其实她是想说的,可是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的情绪,她要怎么说呢?
“好吧!”饶烙梅不再逼问,其实心理已经猜着了七、八分,冰颜不说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
既然是不知道怎么说的事,绝对跟感情有关,尤其是冰颜最近常常无缘无故的傻笑,所以这样的症状就更明显了。
而且感情的事,是由不得别人强出头的,反正等冰颜想个清楚,她一定会知道那个真命天子是谁,她也不必逼着冰颜说出口。
“早说是感情的事不就得了!”饶格梅耸耸肩,转身又拉开铁门。
但冰颜却被她这一句话给吓得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喃喃地念着,“什么感情的事?难道……”
“就是感情的事啊!瞧你最近时而喜气洋洋、时而失魂落魄的,除了你爱上了某人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事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饶烙梅见她还一脸迷糊样,忍不住上前赏了她一个爆栗子。“你不要告诉我,你碰上了爱情自己还不知道。”
“爱情?”有吗?冰颜自问着,除了习惯了他每日必来之外,她的心理还有其他的期待吗?
“算了,算了。”饶烙梅受不了她的粗神经,直甩着手,不想再多说什么,反正时候到了,冰颜就算不懂也都会懂的。
拉着还在发愣的冰颜走到柜台前,饶烙梅拿出药箱,准备帮她擦药。
“是爱情吗?不会吧!”冰颜浑然未觉的任她拉着走,自言自语的问。“爱,有这么简单吗?”
这两个月来,他们甚至还说不到几句话,这样就会产生爱情,不可能吧。这一定是烙梅姐说来捉弄她的。
冰颜不断的在心中否定这个想法,但却有另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的耳际说——
爱其实很简单。
是吗?不可能的,他和她?冰颜猛地摇着头,企图将所有紊乱的思绪扫出脑海。
当饶烙梅手中的药抹上了伤口,一阵刺痛传入冰颜的脑海中,让她忍不住的痛呼出声,也打断脑中那些情爱的东西。
但不可讳言的,饶烙梅的话确实已在她向来平静的心潮中投了一颗石子,更激起阵阵涟漪。
第二章
情意才上心头,却又下了心头,冰颜望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心头一阵阵的苦涩有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团团的围住。
想起冷尚诺的险孔,冰颜眼眶中的泪水又几乎差点夺眶,只不过现在的她并没有哭泣的权利、原以为日子虽然过得很辛苦,但至少还算能够保有尊严,所以即使一天二十四小时,就算有十几个小时在工作,她依然甘之如馆。
可是前两天的一通深夜电话却硬生生的打破了这个平静的生活,孤儿院的院长告诉她,遗留在孤儿院的弟弟闯了一个大祸。
他偷偷骑着院内员工的摩托车溜出去玩,可是却不慎撞伤一个女人,还害那个人流掉了胎儿,对方在愤恨之下,要求两百万元的赔偿金,不肯撤销告诉。
院长没有办法,只好找她想法子,而她也只能责无旁贷的接下这个重任,毕竟冰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她若不救他的话,谁能救他呢?
可是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她这辈子连二十万的现金都没瞧过,怎么可能在两个礼拜之内筹出两百万?
她曾经想过去找烙梅姐帮忙,可是自从好友烙雷跟烙梅姐反目之后,烙梅姐就被赶出饶家,这么大的数目烙梅姐可能也没有办法拿出来。
所以在没法子可想的情况下,她只好瞒着烙梅姐辞掉早餐店的工作,然后咽下自己的尊严,出卖灵魂到酒店上班。唯有这样才能在短期间内筹出钱来。
以两百万的代价,冰颜将自己卖给富豪酒店一年半的时间,而今天才不过是第二天上班,她便已经觉得度日如年。
如果说以她一个孤儿的身份,就已经配不上在冷氏上班的冷尚诺,那么以她现在一个陪酒女郎的身份,又有何资格可以去谈爱呢!
也许是造化弄人吧!如果弟弟没有出事,那么她或许还可以偷偷的暗恋他,可如今她却连暗恋人家的资格都没有了。
“小妮,该坐台喽!”耳边传来领班的催促声,将冰颜自沉思中唤醒。
化名为小妮的冰颜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全都收藏在无人能触的内心,并在脸上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起身随着领班走出更衣间。
拉扯着过于暴露的衣着,冰颜还是颇不适应这种通称为“制服”的改良式旗袍,虽然这件衣服完全的突显出她姣奸的身材,可是那过短的裙子,总让她觉得有一种像是要曝光的感觉。
“小妮,这位可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大客户,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喔!说不定若是搭上了这个大客户,你就可以脱身,不必再做了。”
在包厢的门口前,领班突然降下总是拔高八度的声音,俯身在冰颜的耳际面授机宜的说道。
其实领班很照顾冰颜,从她昨天开始上班后,冰颜便感觉得出来,领班总是会待别为她找一些看起来比较斯文的客人,让她觉得还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嗯,我知道了。”冰颜低着头,轻应下一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是什么样的客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领班见她答应了,便转身一把推开包厢的门,带她走进去,拔尖的嗓音顿时在包厢内环绕着,“哎哟!看看我为你们这几位大老板找了一个多么漂亮的小姐呵!等会你们可要好好的照顾我们新来的小妮哟!”
“没问题!”在座的黄董虽身边接着一位小姐,但他一见冰颜进来,一双色眼就直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飘去。
“我看就坐在冷先生身边好了。”领班哪里会不晓得这些色迷心窍的大老板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连忙自作主张的将冰颜安排在一位年轻人旁边。
两天的相处下来,她知道冰颜是一个好女孩,会来这儿,绝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对冰颜也就特别的怜惜,总是希望就算真的要卖,也要为冰颜找一些好客人,免得冰颜受苦。
顺着领班的手势,原本低着头的冰颜缓缓的抬起头来,当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的脸庞一印入她的眼帘时,没有多想的,她惊呼一声,随即转身就往外奔去。
而对于在这种场合谈生意一直感到不耐的冷尚诺,则是惊愣了半秒之后,便跟着她的身影跑出包厢。
奔跑中的他,脑海瞬间出现无数个的问题——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清秀的脸庞为什么涂抹着浓艳的妆?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跑……
难怪这几天他早上去买早餐时,总是看不到她的人,问了别人才知道她已辞掉工作。
该死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不像是那种因为爱慕虚荣,而来酒店工作的女人。
浮光掠影的思绪不断的运转着,让心焦的冷尚诺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追上她,然后问清楚一切。
“等一下!”终于,冷尚诺加足力气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尚有数步之遥的冰颜,阻止她漫无目的的奔跑。
“先生,麻烦请你放手,我不认识你!”没有回过身来,冰颜只是低头看着地面,然后使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箝制。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怒气让他完全忘了自己没有立场干涉她的作为。他用力的将冰颜转了过来,黑眸中闪现的是阴郁的怒气。“什么叫你不认识我,难道我连着去买了两个月的早餐是假的?”
“就算是这样,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客人而已。”对于他冲天的怒气,冰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仍试图压抑自己心中惊慌和羞辱。
“客人是吗?”冷尚诺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客人”两字时倏地变冷,深深凝视着她好一会儿后,这才不发一语的强拉着她往酒店走去。
“你想要干什么?”冰颜着急的问,她对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不解,而他身上阵阵散发的冷意也教她害怕。
“既然是客人的话,你当然得回到服侍客人的地方去服侍我。”故意将冰颜口中的“客人”两字曲解为酒客,冷尚诺以刻意羞辱的语调说道。
“不……”听到他的话,一阵巨大的羞辱倏地袭来,她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怎么也做不到。
想到昨日在酒店里被酒客调戏灌酒的场面,如今竟要发生在自己和冷尚诺之间,冰颜的一颗心是千回百转,令她再也忍不住的悲从中来。
刹那间,她苍白的脸上已然出现一条泪河,忍不住的嗓泣更是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入冷尚诺的耳中,令他停下脚步。
勉强压下心头的怒意,他放开冰颜已然紫了一圈的手腕,改以双手扶住她柔细的双肩,温和的问:“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好好的早餐店不做,而来酒店上班?我相信你应该不是那种为了物质享受而自甘堕落的女孩。”
若她真是这样的女孩,当初也不会以为他没钱吃饭,而特地为他送上一份热腾腾的早餐。
“我……”冰颜紧咬着薄唇,对于自己此刻的窘境和身为孤儿的事实,着贪难以启齿。
虽然她一向不以自己是一个孤儿为耻,可是她也明白一旦说出这个事实,势必得接受冷尚诺那带着鄙夷的眼光。
这种眼光她或许早已习惯,但若是出自自己心怡暗恋的男人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可否能承受。
“快说!”他加重手劲,强迫她看着他,他隐约可以感觉得出她有苦衷,而他也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苦衷是什么。
几日不见,他可以看出她浓妆底下的憔悴,一向刚强的心也为此而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自小出身名门,再加上他俊逸的外表,巴在他身边的美女是多得数不清,但对眼前这个长得只能算是清秀的女人,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也之所以,他刚刚才会不顾一切的追她,他的心迫切的想要知道她为何会在酒店上班,甚至心中还兴起一股想要为她遮风避雨的使命感。
“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就当我们是从来都不曾相识的陌生人可以吗?”冰颜的心几经思付,却还是说不出心头的苦,于是怯怯的要求他。
“好,那走吧!今夜我包下你了。”他的面容一沉,威胁般的作势再次将他带往酒店的方向。
“不,我不要……”低声的哀求着冷尚诺,冰颜的血液似在一瞬间完全的冻结。
红红的霓红灯一明一暗的闪烁着,刺痛了冰颜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随着他的脚步,她愈向前迈进一步,心中的痛就愈增添一分。
终于在离酒店还有十步之遥的距离时,她再也忍不住的瘫下身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顾不得一切地放声大哭起来。
“该死的!”冷尚诺见状,再次低咒出声,一颗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七手八脚的将她整个搂在怀中,任她发泄自己的情绪,一把抱起瘫倒在地的冰颜,冷尚诺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待将她安置好以后,他这才以半蹲的姿势,温柔地伸手拭去她的泪,然后以半是关心半是责备的语气道:“有话为什么不说?你若不说我怎么帮你呢?如果你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就应该让我帮你。”
“我怕……”剧烈的哭泣,让冰颜差点顺不过气来,但她仍然哽咽的试图说出自己的苦衷。
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背脊,冷尚诺以着罕见温柔的在她身边开口,“别怕,一切都有我啊!”
“你……”透过漾着氤氲的双眼,她诧异的看着他,这样的承诺是多么的珍贵啊!
那就像是在她久旱的心灵中,注入了一道新泉,快速却又彻底的滋润了她的灵魂,这是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的事。
如果说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在这一刻,他已然完全而彻底的攻占了她所有的思绪,对他的感情也有如雨后春笋一般,完全无法阻止的冒出头。
于是在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她缓缓的道出自己的身世和身陷红尘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断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爱他,可是她仍在赌一个未来,赌一个她仍能暗自将爱意藏在心中的机会。
故事说完了,勇气也用用完了,冰颜紧紧的闭上双眼,不敢再看冷尚诺,生怕在他的眼中看到人们惯有的鄙视。
听完了她的叙述,冷尚诺低叹了一口气,感叹着上天对她的不公平,他对她说:“睁开你的眼,看着我。”
冰颜在挣扎了半晌之后,才睁开双眼不期然的对上他的眼,那眼中只有浓浓的关怀,却没有任何的鄙夷,这点发现让她的心忍不住的雀跃起来。
“下次记得有事不要再这么冲动,找我商量,对你并不会有什么损失。”他认真的说完以后,关上冰颜这边的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我送你回去,从今天起不准你再来酒店,还有明天的早餐店你得去打工,否则我又要饿肚子了。”
“可是……”冰颜置于膝上的双手不停的紧绞着,虽然能得到他的体谅,她的心底很愉快,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欠酒店的债务,她的一颗心又沉入谷底,答应的话硬是无法出口。
“酒店的事我会解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冷尚诺很自然的说道。
“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连累你。”两百万对她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他是在冷氏任职,可是她的债务是两百万不是两百块,她怎能将责任转嫁到他的身上呢?
“你别管这么多,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每天做早餐给我吃吧!”冷尚诺不在意的道,反正他家什么没有,就是钱多。
而且她是一个好女孩,他不能任她沦落在这个地狱中,更何况自己对她还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这种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此刻的他也不愿意去探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帮她重回生命的轨道。
“我会还你的,我一定会尽快还你这笔钱。”冰颜像是在对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许下承诺的说。
冷尚诺偏过头来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然后又回过头去专心的开车。
凝视着他开车的侧影,冰颜的眼中满是感激和爱意,虽然知道他会帮她是基于朋友之情,可是这样的他,怎能让她不爱呢?
随着太阳的升起又落下,日子又回复到原来的平顺,冰颜早上卖早餐、下午卖花、晚上上课,假日时她甚至到处去打零工,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回到初始的定点。
虽然冷尚诺从来不曾向她提过那一夜的事,也不许她提,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可是她的心却是再也回不到原有的平静,每天早上她带着满满的期待来早餐店打工,只能为见他一面。
如果真见到了他,她的心情便会一整天都飞扬得像是中了特奖一般,但若没见到他,她就宛如掉了珍贵宝物般的失落。
在这样起起落落的心情中,她比以前更加努力的嫌钱,也更加的苛待自己,她竭尽所能的存下每一分钱,只为能早日将钱还给他,仿佛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稍稍拉近一些。
此时的冰颜心情低落的拿着花剪修着开得灿烂的玫瑰花。
自从那天他送她回家之后,隔天之后的每天早晨他都会来买早餐,然后和她闲聊一下,那是她一天生活的动力泉源。
可是自从上个礼拜,她在聊天中脱口问了他有关他女朋友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还是他已经厌倦了来她这买早餐?
不管自己的臆测正不正确,她都没有权利过问,毕竟他与她,本来就是云与泥,原就是不该交会的。
想到这里,冰颜的眉头皱了起来,一颗心也跟着微微的泛疼,不经意间一股痛自手心传来。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不小心剪着了手,还好伤口不是很大,但却也够教她惊惕的了,瞧瞧就连老天都在惩罚她的痴心妄想。
露出一抹苦笑,她连忙收起烦乱的心情,开始认真的工作,人家不都说忙碌有助于遗忘烦恼吗?
就这样,冰颜整个下午都让自己沉浸在忙碌之中,一下子种花、一下子包花、一下子算帐,反正所有能做的事她都做了。
自己的事情做完了还不算,甚至连工读生该做的事情,她也都抢着做,好像这样就可以阻绝自己的思考似的。
不过,这样的成效不错,忙碌让她忘记所有的事情,也让她忘了那张教她思念却又心痛的脸孔。
“老天!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回去补下个眠的饶烙梅刚进店门,看到冰颜还蹲在地上修剪花草,忍不住的惊呼出声。“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因为冰颜是孤儿,所以仅能念到高职,便得出来自立更生,但她一直很渴望能够继续念书,所以在做了几年事,有了一点积蓄之后,她便考上夜大,可是光是一个早餐店的打工收入,并不足以支付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定期寄回孤儿院扶养弟弟的钱。
所以为了她的梦想,她到处的打工,反正只要有钱赚的工作,她从来不曾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