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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聪明喔,来这套!会吃醋吗?”我问。
我心爱的维尼不太吃醋,就算我在他面前搬出王靖容,他还是一脸的“祥和”!据阿泽说,那是好男人佯装出来的坚强;沛君说,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哪还能够这么有风度?桢劝我不要太过分刺激他;而我则认为他根本少了某条神经!
别人是很怕自己的情人吃醋,我倒希望他哪天醋劲大发……让我知道,其实,他很爱我!
“没有呀,只是很好奇你在这里写他的名字代表什么?”维尼指着我唯一做的心理测验说。
心理测验是这样的:
房子、彩虹、飞鸟、沙滩四样景物你最喜欢哪两样(请排顺位)?又分别想到哪两位异性?
我的答案是:1。沙滩…维尼?摇2。飞鸟…王靖容。
“沙滩代表‘最爱’;飞鸟代表‘情深缘浅’!”我说。“很准耶,我跟王靖容是情深缘浅!”我看维尼脸上没有一丝难过的神情,马上做了补充。
“如果……我们以后分手了,沙滩是你的男朋友,那飞鸟的位置是不是换成我?”维尼在三十秒的沉默后问道。
“对呀,如果跟你分手,你就像飞鸟般从我生命中倏地消失……我当然会写你!”我认真地思考那个让人鼻头发酸的可能性……
“那就对啦,可见我永远在王靖容前面!走吧,下山吃东西。”维尼笑了,那个像初阳乍现的男孩般笑容……忽然,我有种上当的感觉,还有一点满足从心底漾开……
“你想吃什么?”维尼边将我的东西收进他的包包里边问,然后,牵起我的手一起走。
“不对喔!如果我和你分手,你就是‘飞鸟’,但是那王靖容就会占了‘沙滩’啊!”我半真半假地说。或许这是真的也说不定,可当下的我,只想增添维尼的忧患意识,他的爱情生活过得太安逸了!
“是吗……”我听见维尼小声应着,那种语调倒像自问自答。我偷瞄了他一眼,他的神情有些黯淡。
一路上,他像在思考什么地没和我讲话,只是一直用恰好的力度握着我的手。
“你还没来之前,王靖容打电话给我,他说,蒋风倪和一个大她十多岁的男人在一起了,也就是说,施豪的努力全白费了!以前我还不满施豪那么绝情地‘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是,他真的很认真…对他在乎的人。”我说。
“你或许又要说我无情!不过以我看来,那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他真爱那个蒋风倪,应该会祝她幸福,不管蒋风倪选择谁,那分关心她的情感是不会变的。”维尼冷冷地说。我怀疑,他是生我的气,因为我刚刚太无聊而且自以为有趣地说了男生最讨厌听的蠢话……维尼脸上的男孩笑容早不见了,敛起笑纹的脸,剩下冷峻和沉默。
“我刚刚说的是假的啦,你永远是第一顺位喔!”我撒娇地说。维尼还是没说话,连一眼也没看我。
“杂志是阿泽的啦,全部的字迹都是他的,我只作了一篇啊,而且‘最爱’是一个叫维尼的人……”我继续说着,维尼仍没看我,只是,将我的手握得更紧……
“你多久没坐我开的车了,趁我老妈还没把车收回,带你一程!”一同走出咖啡厅,桢说。
“不用了啦,明天放假,我想直接去诚品晃晃找灵感!你自己小心开车!”我撑起伞:“打电话时别忘了帮我跟阿泽问好啊!”
“你确定吗?他一定会说:‘哼,这三心二意的女人!’喔!”
“哈!知道啦!”没错,我可以想像李元泽那副模样,我和桢称那个老顽固为‘清教徒’!才笑着和桢挥别,又像遗漏了什么重要东西地转身喊住桢:“或许到现在,我还喜欢王靖容,可是,我爱的是维尼喔!”
让台北愈夜愈美丽的华灯衬着深邃夜空,清寂的冬夜响起了小周末的狂想曲,我站在街头和亲爱的维尼通了电话……
第四部分施豪永远是她的最爱
每个上班族最钟爱的星期六早晨;每天辛勤地工作,终于可以睡到地老天荒的可爱早晨;为了它,“中午以前打电话是不道德的!”已然成为现代人公德心新指标的美丽早晨,而我竟然要以温暖被窝包裹全身,下半身还黏在床上,睡眼惺忪地伸长手臂,用手指勾住电话线,然后以一个勉强的角度非常不甘心地接起房里放肆发出声响的电话!
“你该起来了吧?我昨天一晚都没睡,打电话又找不到你……憋到现在……”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遥远的鼻音,沛君哭了?!
我想起昨天和维尼讲电话时,闪着没电标示到现在还被我遗忘在包包里的手机……
“你还好吧?在家吗?”我问。
“嗯,你可不可以过来……还是你跟维尼有约……”
“没有,你等我喔!”挂上电话,不得不离开被窝开始梳洗,一个寒流刚过的星期六,维尼为了采访还得加班。
半个小时后,我提着午餐和饮料按下沛君独自在外租赁的套房门铃,替我开门的,是一个眼睛充满血丝、发丝凌乱、几颗疑似因整夜煎熬而开始成长茁壮的痘子……总之,看来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失眠女子!
“你终于来了……我快疯了啦……”帮我开门的沛君开始哭……
沛君是一个非常有能力摆平学业、事业的人,当然,她的手段是靠自己的能力证明一切!因此,她即将告诉我的,或许是一件大事,只有“大”事才能把她搞成这样;我的经验告诉我,这件大事铁定跟情感脱不了干系!
“要怎么说呢?陈仲伟……他……他要被公司派到美国了!”沛君开始哭诉:“他昨天才跟我说……下个礼拜……三……就要,去了……昨天,才告诉……我……”
陈仲伟,那个沉静得叫人根本记不住他全名的痴情汉!好几年前,沛君在我落难的那个暑假,参加美国游学团而认识他,他很喜欢沛君,常说沛君的眼睛真美……这几年来,他总是安静地陪在她身旁,安静得几乎让人遗忘……
“为什么他们……总是这样悄悄离开我?我都来不及……”沛君抽噎着。
“来不及什么?你又不喜欢他,你眼里不是只容得下施豪吗?”我无情地落井下石,希望这招对于威赫八方的母狮奏效!
“不是呀……其实,我很在乎他……他对我太好了,所以我……可是……我不相信施豪就要这样忘了我……我不敢相信,我曾经这么爱他……我很爱他,他却这样对我……残忍……”沛君懊恼地吼着,没想到这招这么有效,她的泪水直扑扑地落下,我的鼻头开使发酸,或许连眼眶也泛红了……这么真挚、复杂的脆弱情感,就是再强的女人也承受不了……可怜的君……
“沛君……你有没有跟他说?趁他还没走赶快跟他说呀!”
“我怎么说得出口?而且……我一直跟他说施豪施豪的……星期三跟你喝完咖啡,脑子又全是以前的事,晚上陈仲伟陪我吃宵夜,我又对他讲了一大堆……我好笨……好令人讨厌……他一定看清我了!”沛君难过得好像心脏都要撕裂,我想不透为什么她不展现出那种在事业上力挽狂澜的冲劲?
“他老早就知道你和施豪的关系啦,真正让他灰心的是你让他认为你一点也不在乎他,所以要快点让他知道啊……除非……你还没办法忘了施豪!”我说。
沛君擤了擤鼻涕,喝口水才说:“昨天我找不到你,感觉快疯了,我就是要问你……我该怎么办,给我一个对他彻底绝望的理由……结果,我找了王靖容……”
沛君找了靖容!这个一直在我记忆深处的人……大四那年,我们仍然在教师节前后一同去看老师,那时候老师看起来还不错。后来继续念书的靖容、当兵的施豪、出社会的君和我……不知道是大家太忙了,还是一厢情愿地相信大家都过得很好,以至于没再相约见面。
这就是现代人吧,偶尔收到熟悉名字寄来的伊妹儿,即使忙碌到根本没时间看,也心满意足了。这一次见面,竟已是三年后……竟是老师的葬礼……
“靖容说,蒋风倪不是介入我们的第三者……那天只是刚好被我看到!可是施豪却宁愿被误会也要让我死心?连后来她有男朋友了,他仍然默默照顾她……靖容说,他们以后……或许会在一起……”沛君没有再落泪,可是她的眼里尽是空洞洞的一片……她叹了口气又说:“蒋风倪有忧郁症,很严重的那种,自杀过好几次,讶异吧……看上去是那么光彩夺目!靖容要我别再追究了,还劝我赶快把握自己的幸福……”沛君说话的声音渐渐平静,因为她的心这次真的死了……在她的记忆宝盒里,施豪永远是她的最爱!
第四部分就算失意也会强作潇洒
她正在这次彻底死亡中建立重生的意念,等意念强大到让她体会重生的喜悦,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到底沛君是那样聪明啊!
“蒋风倪有忧郁症”,“她和施豪之间发生的事”,“她不是沛君说的第三者”……这些我早知道了,不晓得对沛君隐瞒这些到底对不对!
“呵,不知道如果得忧郁症的是我,他是不是就留在我身旁了……真可笑……真荒谬……”沛君脆弱地说着。没错,她了解施豪是真的很爱蒋的,忧郁症这件事只是更坚定他对她的感情,他爱的是蒋风倪,任何一个面貌的蒋风倪啊!
一起吃过饭,我等沛君睡着后便离开,巧的是王靖容打了电话给我。他说,昨天沛君很激动,他猜我们今天一定会在一起……
我简单和他说了一下,还谢谢他没让沛君知道我隐瞒了这么多事,然后我们约了星期一下班后一起吃饭……
呵,靖容久违的声音还是一样!
挂上电话,我独自在街头闲逛……一个突然空出来,没有和维尼在一起的周末傍晚,一股空洞涌上!不晓得我是不是也患了什么爱情不适症……
晚饭过后,我拨给维尼的第十八次手机仍然没接通,不耐烦地打了他家电话。
“你怎么在家?你不是说一整天都很忙吗?你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因为找不着维尼而心急,这下子找到了,蕴藏在胸中的烈火迅速冲上!
“采访很顺利提早结束了!我本来要找你吃饭,临时有点事……”维尼解释着。
“什么事?可是你现在在家呀,你有事瞒我吧……”我说。维尼这个人我太清楚了!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说谎,光是听他的语调和口气就知道事有蹊跷!交往五年以来,我的洞察力神准!
“现在不方便说,晚一点再打电话给你……”维尼急着挂电话,那口气好像……好像我是介入人家婚姻的第三者……我更是光火!
“有什么事我不方便知道吗?”我有着天大的疑问,忽然,我听见一个声音,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的空间笑开来!
“你那里有个女生的声音……我没听错吧……”我惊讶地说。藏在潜意识里的胆怯悄悄晕开……
“你听我说,先不要乱想。”维尼刻意要我冷静的声调反而让我的情绪像暴涨的洪水,只怕一瞬间连自己也要惨遭灭顶,我觉得自己就要这样死掉了……
“是张晓年吧……是吧……”我的声音平寂地令自己恐惧……
不会吧!昨天才听桢说的,根本没想到她会再和我们的生活有啥交往,怎么还没向维尼提起,张晓年就硬生生地闯进来,闯进我们的生活里啊!
“嗯,她正在看以前的照片,觉得很有趣……”他呐呐地说。
她在看以前的照片?我才不管她在做什么?我要知道的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你家而我全然不知?我和维尼这些年建立起的互爱互信到哪儿去了?透过听筒传来的维尼的声音竟像触摸不到的彼端,就在那样被拆穿的一瞬间,我们的爱情世界蒙上了“谎言”这个要死的东西,只剩下吞噬一切的黑暗,我的听觉好像也消失了……
“你有没有在听?喂……”世界静默了十多秒后,我又听见他呼唤我的声音,可我颤抖的手指就这么无情地按下按键……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我开始哭……
我以为自己会哭到双眼失明或者哽咽到呼吸急促地猝死了的同时,电话声响起!
是维尼吗?他终于在我挂上电话的半小时之后打来了……我该表现出自己多难过还是期待他给我什么理由让我释怀?怎么可能呢?不管什么理由,欺骗就是欺骗啊……
“你……你在哭吗?怎么了?”在我绝望地接起电话,然后用快死掉的声调吐出一声“喂!”之后,传来的竟是王靖容的声音!
意外地听见他声音的我,更抑制不住地哭出声。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男朋友呢?你别吓我……”
一直以来,在他的面前就算失意也会强作潇洒的我,这下无疑是吓到他了!为了避免让他以为我被人“怎么了”,我用抽泣得让人听不懂的外星话说了半小时之前发生的事。
“你要不要出来?我可以去接你。”他说。
大四那年,也就是我们最后去看老师那年的夏天,王靖容全家搬到台北的近郊,以前常让我徘徊流连的他家巷子口,顿时成了陌生的地方,那个会发光的对讲机残留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时,我已经名正言顺成为维尼的女朋友了,可是对于靖容搬家的事,还是觉得不舍……
“来接我……你家?有点远不是吗?算了啦……反正我哭成这样,不想出去……”
“你怕见光死喔?而且我在旧家附近啦!”靖容说。他提议去阳明山,于是我跟他约十分钟后楼下见,靖容还说,他开的是宝蓝色的车。
“几年没见,没想到一见面就看到你哭丧的脸。”一上车,王靖容还不忘趁机损我。
“你很没有同学爱哟———我都难过死了———”
“不是啦,我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你都没听他解释还挂了电话,太狠……而且你怎么可以说我没同学爱?一个是交了男朋友就不跟我联络了;一个是八百年也不会有一通电话的女强人,我还不是很有耐心地听“她们落难姊妹俩”倾诉?!”
啧!王靖容说的是昨天的沛君和今天的我……还没回应他的调侃,我的手机自顾震动起来……
“喂———”我说。
第四部分第一个想狠狠忘掉的人
“请不要挂我电话,惹你和学伴吵架真的不好意思,我真的很愧疚,请你不要怪他。我在美国病了,回台湾开刀,昨天到荣总做检查,是我要求学伴让我借住的,晚一点我就要回去,学伴刚刚才回来和我吃顿饭的。我们怕你误会才没告诉你,你不要生他的气……”
昨天张晓年就住在维尼那儿!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不客气地说。
“学伴给我的呀,我刚刚打电话到你家,可是你不在,所以我向他要了你的电话号码,本来他说不用找你的,可是事因我而起,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张晓年的声音还是那样地甜美,那种语调和“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妈妈、继父、爸爸、后妈”……众人宠溺于一身的特质做了最完美的呼应,这种声音让我满脑的思绪更加紊乱……
“你一定要原谅学伴,都是我不好,啊,应该要让你和学伴讲话才对,他就在我身边,你等等!”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说什么。我要挂电话了!”我说,然后顺手将手机关了。
三年后又听见晓年的声音,却像梦那样不真切。那个我这辈子第一个想狠狠忘掉的人啊,怎么又轻悄悄地回来,还狂掀所有尘封的记忆……
至于维尼,也在我排山倒海的回忆里啊,他以为我们真的可以从那段已逝去却又真实存在过的岁月中抽离么?过去的欢笑是真的,伤害也是真的,而我不是圣人,当无法给个真心的释怀笑容时,只能努力遗忘!
这个无法修复只能缝补的我们三人的伤口,难道就要摊在阳光下曝晒发臭了……
不知道车子什么时候开上仰德大道的,如果不是电话讲太久,就是我发呆的时间太长了。
“……刚刚是张晓年打的……你记得她吧!就算忘了她那平凡的样子,也该记得那意图不轨的双眼吧?!”我的心真黑,张晓年说自己病了,我还拿她开玩笑?!那么强壮的人会生啥病?她说谎的伎俩让我现在想起来都余悸犹存,这么坏的人真该让她得病的!
“你真的很讨厌她。”靖容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他终于见识了很像巫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