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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有怒火,全是为了她急于想和他拉开距离而愤怒。自那天他占有她的身子以后,她一直都是如此,彷佛将自己深深包进一张大茧中,拒绝任何人接近:每晚,他们的身子如此接近,他却触摸不到她的心。
冰湖又是淡淡一笑,“那些姬妾不都是你自己安置在府里的吗?我怎敢与三王子的爱姬作对?就算被害死,也是我活该。”
“你!”风琅气得握紧拳,半晌才压抑住怒火,“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该死的顽固女人,他已经专宠她一人了,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永远都是如此冷淡?
冰湖白玉般无瑕的脸彷佛结了一层寒冰,“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告诉你,我受够了你的女人的骚扰;我不想和你的女人争风吃醋,所以请三王子高抬贵手放了我。”她永远都不想做他花名册中的一贯。
“好!我明天就把人全部遣走。”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有办法让他的情绪失控。
不过,也许他也有错。自从有了她之后,他便再也没去找过他那些姬妾,全然没有想到那些寂寞难耐的女人们会将嫉妒和仇恨全部发泄在她身上,她们如果还在,她的生活就永远不会安宁。
但关键的问题恐怕也不在这里,而是他给的,她都不想要。
冰湖淡漠的冷笑道:“三王子,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希望您以后多去找她们,安慰她们,避免她们空闺寂寞,并不是要您遣散姬妾。这么做,冰湖承受不起。”
她和他是永远的敌人,正如东陵和西齐的战争不会停止一般,有朝一日他们必定会在战场相见,所以她绝不容许自己把心沦陷在这里。
风琅冷笑起来,一步步靠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深邃的黑眸迸射出怒火,“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把你打入冷宫,再也不去找你?”
她想把他推给那些女人,他绝不会让她称心如意。
冰湖的手腕被他捏得疼痛难当,却一声不吭。
她就是希望这样!这几天他每一夜都要她,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心中却极为恐惧,万一她有了孩子,她又该何去何从?她曾问过府中掌管此事的总管,因为她知道,府里的姬妾都要喝避孕的汤药,但那总管却以风琅没有命令为由拒绝把汤药给她。
她无法避孕,只能希望风琅少来碰她。
风琅眼中怒火更盛,“我告诉你,别把主意打得太完美,我绝不会放开你!”
霎时,空气彷佛结了冰。
就在这时,一阵大呼小叫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声向他们冲来。
“三王子,您要把我们全送走?”
只闻香风阵阵,数十名美貌女子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全跪倒在风琅面前嚎啕大哭。
“三王子,您要遣散我们,不是真的吧?”
刚刚听说柔儿因得罪冰湖公主而被送出京城,现在又有下人来报告说风琅要将她们全部遗散:如果离开了三王子府,让她们到哪里去找这么英俊的主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待在这里虽然要与人共事一夫,但以后说不定能够当上王子妃。离开了这里,她们还能去哪儿?她们可不想去嫁一个脑满肠肥的有钱老头,或配给一个穷小子过三餐不继的生活。
风琅冰冷的眼神扫过地上哭哭啼啼的一群女人,见那群女人安静下来,他冷冷道:“是真的。”
霎时,哭声四起,如丧考妣,其中一名有点胆识的姬妾素知风琅冷硬的个性,不是任何人能改变的,立刻转向他身边的冰湖,“冰湖公主,求求你,不要让王爷送走我们啊。我们以后不敢再冒犯您了。”
“是啊,我们以后不敢了。”
那些姬妾其实有不少都曾找过冰湖麻烦,但此时也只能希望她善心大发了。
所有乞求的目光望着自己,冰湖轻叹一声。
“三王子,还是不要这么做吧。”她冷淡的说,“冰湖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住多久,三王子若是遣走了她们,以后还是得召回来,何必这么麻烦呢?”
“你以为你还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吗?”风琅冷声低吼。这个女人,真是以惹怒他为能事!
冰湖幽淡地冷笑,“三王子,你遣走她们又如何?你告诉我,今天你遣走了这些女人,以后你就永远不会娶妻了?你是王子,很有可能会登上帝位,三宫六院是顺理成章的事。至于我能不能离开,也与她们无关,希望王爷不要遣散她们,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们离开王府,还能去哪儿呢?”
她绝不会永远留在三王子府,她一定要离开。如果她不离开,迟早有一天会迷失在风琅的怀抱中。
一旦有了这可悲的开端,她就有可能会变成另一个柔儿,天天生活在钩心斗角、争风吃醋中。
想到柔儿那起初的温柔婉约,和阴谋失效后的恶毒和疯狂,这会是几年后的她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更重要的是,只要东陵和西齐的对立不结束,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风琅面色铁青,半晌才淡淡对着那些姬妾道:“既然如此,你们就留下吧。”
“谢谢三王子。”那群姬妾欢天喜地的离开。
西齐王所住的承德宫内,舞姬们款摆腰肢、轻歌曼舞,西齐王正与美人欢笑取乐。
西齐王饮下一杯美酒,“听说你想把你的姬妾全部遣散,后来是冰湖公主求情,你才收回成命的?”
三王子冲冠一怒为美人,差点把所有姬妾都赶走,这么震撼的消息哪里瞒得过精明的西齐王。
“是的,父王。”风琅坐在下位,含笑道:“其实那些姬妾对儿臣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没有特别喜爱之人。”
西齐王皱眉看着儿子,“但是为什么你早不遣散,偏偏要等到这时候才这么做?何况,府里养几个女人,应该还养得起吧!”
见风琅不语,西齐王皱眉又道:“你不会是像流言所说,是为了东陵的那个冰湖公主吧?”
倘若真是为了那个敌国的公主,他未免太过痴迷了,这绝非好事。而且如果这是事实,他的第一件事,便是杀了那个公主。
虽然上次曾在金銮殿上见过,对她印象极佳,冰雪聪明堪称绝色,只可惜是敌国的女人,风琅对她若是玩玩,留下她也无妨,但若是真心,就绝对不能留。
东陵与西齐长年征战,西齐吞并东陵是迟早之事,风琅一向是扩张政策的支持者,至于那个女人……他玩玩是可以,不过是个人质而已;虽然身分是公主,但在西齐可就不值钱了。而风琅是三王子,甚至可能是西齐的未来之王,若是赔上真心,对西齐的扩张势力是极大阻碍。
风琅心中一惊,随即微微一笑,“父王多虑了,父王难道没有听说过儿臣的风流韵事吗?儿臣怎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
西齐王赞同地点头,“嗯,这样就好。对了,你年纪也不小,画师们给你送去的那些大家闺秀的画像,看到中意的没?若是有,抓紧时间早点成亲吧。”
说着,他观察着儿子的脸色。
西齐王并不相信他的说辞,心中始终存在着怀疑;正如他刚才所说,遣散姬妾,他早不做晚不做,偏偏要在冰湖住进府里后才做,何况,三王子府养几个女人,应该毫无问题的。
风琅微笑着,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风流不羁,“父王,你也知道儿臣一向风流荒唐,可不想被一个女人绊住终生啊!”
风琅对于自己父王阴沉冷残的个性极为了解,他知道,他若是说实话,只怕冰湖马上就会有性命之忧。
西齐王笑了起来,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也就不再强逼他,又问道:“对了,刘侍郎贪污一案,证据确凿吗?”
刘侍郎便是上次在三王子府公然调戏冰湖之人——刘步才。
风琅闻言,笑道:“千真万确,人证、物证齐全。”
西齐王露出微怒之色,“哼!这班大臣,暗地里蝇营狗苟,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琅儿,这件事你办得不错,该怎么处置他,就由你决定吧。”
“父王夸奖了,儿臣只是做该做的事情罢了。”
西齐王赞赏地笑笑,命他退下。
风琅步出王宫,正要跨上马,猛地一道身影跑过来,跪在他面前。
正是那即将大祸临头的刘步才,平时跋扈傲慢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肿胖的脸消瘦下去,整个人憔悴不堪。
“三王子,求您救救我啊!我也知道我上次对冰湖公主多有得罪,但念在我为三王子您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您就饶了我吧!”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脸上涕泪纵横。
“哦!”风琅淡淡冷笑,“我怎么能帮你,你自己贪污受贿,与我何干!再说又不是我把你查出来的。”
风琅虽然一口否认,但刘步才心知,若非他指使,朝中贪污受贿的大臣不少,他又做得隐密,不存心怎么查得出来?
这次毫无预兆地,御史突然向西齐王弹劾他贪污受贿,连人证物证都全部备齐,而证据确凿之下,西齐王雷霆大怒,立刻免去他的官职。朝中大臣也都纷纷猜测他可能得罪了什么人,他想来想去,他做官一向懂得左右逢源,也很会巴结王上面前的红人,唯一得罪人的一次,就是那天在三王子府调戏欺侮东陵国的人质。而现在人人都知道,冰湖太子其实是女子,那么风琅王子和她的关系就不必说了,他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原因只可能是这个。
现在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所有的至亲好友在他被查之后纷纷借故躲避,更别提帮忙了。他别无选择,只能求三王子放过他。
风琅微微冷笑,“刘大人,你贪污受贿都是查有实据,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看中的人,没人能动,刘步才那日当着他的面调戏冰湖,他当时没有发作,是因为另有打算,并不代表他会原谅他。
刘步才自己身为吏部侍郎,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做这个官职不捞钱的几乎没有,所以他想对付他非常容易;但他若真是清廉,他也不会这么容易扳倒他。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他没有再看他一眼,径自上马离去。
第六章
清晨的曙光照进华丽的室内,窗外结满了白霜,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
“我不穿女装!”冰冷的低吼声响起,冰湖挥开侍女手中那质地轻柔、色泽鲜艳的女装。
倚红为难地望着床上不着寸缕、仅以丝被盖住关键部位的俊伟男子。
高大的身躯、有力的臂膀、结实修长的双腿,平时光看外表,根本看不出他俊美的容颜下竟藏着如此强而有力的身体。
冰湖的大半个身体被锁在风琅强壮的胳膊下,风琅望着她冰冷的容颜,轻笑着,示意倚红将衣服放在床边。
“你明明是女人,为什么一定要穿男装?”
冰湖冷着脸不答,她已经习惯了男装,那彷佛是她的一种保护:做回女人,她会不知道如何自处。
夜晚,她成了他的禁脔;白天,她希望她仍然能做自己。
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一紧,接着,他低声道:“你必须习惯,必须放弃你男人的身分,接受你是我的女人的事实。”
那天的事情激怒了他,让他明白她是如何的急于想逃开他,而他绝不容许!他一定要揭开她的面具,还原她真实的面貌;让她穿女装,便是第一步。
冰湖咬着唇,倔强地不答。
这个男人强势而霸道的闯入她早已习惯以男装为层层保护的世界,强迫她接受他的入侵,习惯他的存在,而这一切不是她所愿意的。
她与他只是暂时的性爱关系,她会屈服于他,只因为她的处境让她不能反抗,对他而言,她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偶,随时都可能厌倦。所以,她必须小心翼翼地维护自己的自尊、保护自己;否则,当他厌倦她时,她已经变得失去了自我时,就会变得像父王后宫那些女人一样的可怜可悲。
生在帝王之家,她已经看惯了母后夜夜梳妆打扮等候父王、却常常独自一人失望地入眠,看惯了母后对那些宠妃嫉妒且羡慕的目光,看惯了母后在灯下暗暗饮泣的模样,更看惯了宫中妃子们钩心斗角的可怕嘴脸。
所以她一直对自己的男装打扮甘之如饴,没有丝毫改变的意图,甚至没有想过要嫁人。
男装彷佛能将她的脆弱彻底隐藏,而他想剥除她骄傲的面具,她是不会答应的!
“怎么不回答?嗯?”他凌厉的目光落在她无神的眼睛上。
自从那一夜之后,她不得不搬到栖凤楼与他同住一室,而从柔儿的事件起,她彷佛激怒了他,他每晚都疯狂的占有她,让她几乎无法好好休息。
她冷淡的一笑,脸上有掩不住的疲倦,“三王子,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在你没有厌倦我之前,我会乖乖做你的床上玩物,那么,你能否对我稍微放松些,让我在白天有一点自由?”
这样的屈辱,自己在来西齐之前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在说出那四个字时,她的心却依然会揪痛。
“你!”风琅深沉的眼中再次暴出怒火,用力抓住她的手,“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床上玩物?”
“不是床上玩物,难道还是你真心爱怜的妻子吗?”冰湖失声大笑,“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风琅突然冷笑起来,“你既然喜欢把自己的身分说得如此不堪,也随你便。反正在我厌倦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开你的,你不要妄想!”
他猛地低头吻住她,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在听见她把他们的关系说得这么骯脏时,他会如此的不舒服。
而明知道这样的占有只会使她更加恨他,他却无法放手。
湿热的吻吞噬她清甜的小嘴,男性的气息再度席卷她,占据了她所有的理智。
“三王子,早朝时间快到了……”纱帐外,倚红的声音飘过来。
风琅懊恼地低咒一声,满是欲望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冰湖娇媚的身子,终于勉强放手,起身穿衣。
穿上朝服,他深深地吻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今天我下朝回来,我必须看到你穿着女装,越漂亮越好;否则,我会把你绑在床上,直到你心甘情愿承认你是我的女人为止。”
冰湖的眼睛惊骇地睁大!
她知道,这个无法无天的男人,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她毕竟还是换上了女装。她知道那个邪魅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好在栖凤楼与三王子府的其他院落完全隔离,自成一体,也因此让她避过被人指指点点的窘境。
华丽精致的女装穿在身上,揽镜自照,冰湖几乎不能相信那是自己。
镜中的女子雪肤、花貌,迷离如梦的神情,融合了少女的轻灵和少妇的娇媚。倨傲的眼中虽然还带着往昔的英气,红艳的菱唇流露出勾人的魅态。
她已不再是那个英姿焕发,与父王谈论国家大事,在狩场上驰骋射猎的冰湖,而变为一个以色事人的女人了。
她苦涩的笑容映在镜中,让她猛地推开镜子,站起身离去,她不想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
三王子府种植品种繁多的梅花都已经开放,在冬日的阳光下幽幽吐露着芬芳,庭院森森,彷佛已在红尘外。
她走在花园中,落寞地欣赏这满园的花朵。
她想念东陵、想念母后、想念在东陵幸福自由的生活,这金丝雀般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这几天三王子府中常有客来访,打着看望三王子的名义,实际上都是满怀好奇想看看她这东陵女扮男装的人质,怎能轻易地瞒过那么多人,而不被发现。但到目前为止,都被风琅挡了过去。若是风琅不在,倚红偎翠也会为她挡驾。
不必细说,她与三王子的关系早已在两国传得沸沸扬扬。她纵使回国,也不可能再嫁人了。
站在一株梅树下,她的沉思被一声惊叹给打断,她猛然回头,才发现不远处注视着她的男人。
从那男人与风琅类似的王族服饰,她可以轻易地看出对方的身分必是西齐王室之人,容貌英俊,与风琅相比虽然略逊一筹,却也是个出色的美男子。
“姑娘,你也是三王子府的人吗?”他开口了,彬彬有礼,脸上却带着对她不加掩饰的贪欲。
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他猜想她大概是风琅的某个姬妾,既然如此,以他的王子之尊,向风琅要过来娶她为侧妃,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盯住她,但不知为何,风琅的目光会令她心跳加快,而眼前这男人的目光却无法令她的心激起任何波澜,只有反感。
冰湖礼貌地回以一笑,“不是,我目前借住在三王子府。请问阁下是?”
他含笑道:“我叫风钦。”
风钦?西齐二王子?冰湖的眼眸蓦地睁大。
某个大胆的念头立刻浮上脑海,她忽然对着风钦嫣然一笑。
风钦的身子顿时酥麻了半边,差点连礼貌都维持不住,几乎想立刻凑上去将她抱进怀里。
“原来您就是二王子?听说二王子年轻有为,是诸国中最出色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