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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乞儿~庶女王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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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淇站在原地,看着几人的背影,方才沈天洛确实心事重重的样子,也就不再多想,正转身想回座,却迎上八儿灿烂的笑脸,他身旁的墨尽日正恶狠狠盯着二楼。
  也不知墨尽日和沈天洛是怎么回事,完全不对盘就算了,还似是有血海深仇。乔淇暗叹口气,招呼道:“墨大哥,快些入座吧,我去厨房吩咐可以上菜了。”
  “你别和那种人走得太近。”他突然丢出这句令乔淇不明所以的话。
  “哪种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过问那么多,如果不想受到伤害,听我的话就是了。”语毕转身走向朱角那桌。
  “今日我是犯了晦气不成,连续两次热脸贴冷屁股,唔,就两位大少爷脾气大,我活该成受气包!”心里的委屈不断膨胀,乔淇边骂边走向厨房。
  不消多久便开席上菜,在众人的期待下,腊八粥先登场,接着丰富的菜色也依次上桌,有桂圆红叶烧排骨、枸杞莲子鸡汤、花素鲜虾水晶蒸饺、木耳炒三鲜、香辣花生蹄筋、菱角栗泥饼、杏仁茶等,菜香满室飘散,令人食指大动,纷纷大快朵颐。
  等到酒过三巡,在众人起哄下,要乔淇说几句话,乔淇也不推辞,她本来就有目的,这样开场也不错。她先是说了些欢迎各位赏光捧场的套话,接着进入正题——
  “今日请诸位来,主要是想办一桌好菜稿赏咱们丐帮众人们的辛劳,在大伙儿的努力下,咱们丐帮的情报网已极其盛名,任何一条小道消息都逃不出咱们的耳目。另外我想办个小小的比试,激励激励大家,请各位都说上一条消息,看谁知道的情报最私密最厉害,让大伙儿评比一番,优胜者能得到莲香楼一个月的餐券。”
  人皆有好胜心,透过比赛能活化竞争力,加上第一名奖品吸引人,就不信这样做不会把丐帮情报网生意推向另一高峰,若效果确实不错,往后每月都举行褒奖大会,选出丐帮的“本月最佳员工”。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轰动,立刻就有几个人跃跃欲试,乔淇将主持的工作交给小伍,自己坐到八儿旁边,边享美食边听八卦。
  “我要说的可是乔大将军府的秘辛,大伙都知道十几年前大将军为帮同僚,差点遭奸人陷害,让朝廷问罪的事吧?”
  姓乔?乔淇本来低头喝汤,此时抬起头来注意听,因她同样姓乔,对这消息多了几分兴趣。
  说话的这男子人称鼠崽子,身材干瘦,生得獐头鼠目,长了一对暴牙,俨然一副鼠样,连声音也很尖细。
  “据说乔将军的儿子死后,大夫人容不下丈夫的通房小妾,强硬地逼迫她们投井,结果前些日子里有个姨娘的冤魂就来索命了,当年那姨娘是有身孕的,这一投井一尸两命,才来催讨啊……”
  典型的鬼魂复仇题材,可以卖给柳枝巷里那个专讲怪谈的金老爹,乔淇在心中默记。
  “鼠崽子你这消息哪来的?错得可离谱了!”
  见有人反驳,鼠崽子气愤道:“这是我亲耳听来的,包准千真万确,哪里有错?”
  “你这消息差得十万八千里,那姨娘的鬼魂还真有耐性,要报仇不赶紧报,特地等到这么多年之后?”
  那人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鼠崽子不服地道:“你厉害!你知道实情就说吧,我看你打听得了什么好消息!”
  反驳鼠崽子的是个皮肤黝黑、乱发蓬蓬的中年男子,他佝偻着背起身,“那乔大夫人害的人并非是那个姨娘,而是姨娘的孩子,她怕那孩子将来继承家业,自己地位不保,便用钱收买产婆,把孩子害死,岂知那产婆贪钱却没胆……”
  坐在乔淇另一边的墨尽白忽然道:“他说的这消息我也知道。”顿了顿,又说:“该说是我们的人接到那产婆的委托找孩子。”
  乔淇讶异转头,“别傻了,都过了十几年如何找得到?”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本来我也是这礼想的,但最近意外地掌握到些线索。”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乔淇将视线转回到中年男子身上,他已经讲完了,正换另一人说。“喔,你们还真是幸运,看来能顺利完成任务。”
  “这倒不是问题,只是这算好运抑或坏运,现在还说不准。”
  接下来几个人讲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乔淇听得有些兴致缺缺,嘟嚷了句,“看来天下太平啊,都没什么大消息。”
  哪知墨尽日却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我有个大秘密,铁定比什么寻找流落在外的骨肉更值得一提。”
  “什么秘密?”看着他阴沉的表情,乔淇却莫名地有些不安起来。
  “靠过来一点。”墨尽日比了个手势让她靠近,自己也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说出了极其震摄性的话,“靖王要反了。”
  靖王要反了?!乔淇满脸不可思议,“你确定……”
  话还没问完,肩膀忽地被人一拍,她摔不及防被惊吓到,差点跳了起来。
  来人是燕蝶衣,他先是向怒瞪自己的墨尽日轻笑一下,接着爽朗地对乔淇道:“七儿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乔淇只得起身,燕蝶衣领着她是直到二楼雅间。
  到了近前,她往几人看了一眼,就见沈天洛阴沉着脸,气氛显得凝重。
  “沈兄有话要对七儿姑娘说,你请坐。”燕蝶衣按着茫然的乔淇在沈天洛身旁坐下。“两位慢慢谈,我们先行一步……”走前不忘把不情不愿的祁安带走,又对杜云鹤使了个眼色。
  世子爷因家事国事,本就心情不好,方才又看到小掌柜跟死对头亲亲热热,自然更加不爽快,他燕蝶衣文不成武不就,最厉害的就是察言观色,二话不说就把罪魁祸首抓占来。
  乔淇见杜云鹤也起身,惊觉好像有些不对,手却被沈天洛蛮力抓住,没能唤住他指引。
  她皱起眉头,“沈公子要说什么话能不能先松手,你抓得我很疼。”
  “你倒是总喊我沈公子,却叫他大哥,果真分得这么清楚吗?”
  突然说这话是在玩哪招?一头雾水的乔淇反问道:“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叫,也喊你世子……”
  “我希望……你能喊我的名字。”
  这是……在跟她示好、搞暧昧?乔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的脸猛然凑到面前,她的心跳紊乱起来,他身上的佩兰熏香侵袭着她的嗅觉,过往闻着舒服,如今却透露出阵阵危险的讯息。
  她还闻到些酒味,眼角余光瞥到桌上有几个酒壶,连忙道:“你、你喝多了吧?”
  “这与喝多喝少有何干系,还是说喝多了,你便会答应我的要求?”
  “喝醉的人说的话不能信,至于要求更是不能答应,免得你清醒时后悔找我理论。”
  沈天洛轻嗤一声,那紧蹙起的眉头却令乔淇感到一阵心酸,他笑起来多好看,何必摆出这样一副愁云惨澹的表情。
  “我清醒得很,你少哄我,我把你的不悦与排斥看得清清楚楚,但我不打算放手!”
  他到底在说什么?这家伙根本醉得一塌糊涂了吧!“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寻我开心做啥?”等等,她突然想到墨尽日方才说的事,墨尽日都知道了,沈天洛没理由不知情,他应该是为此心绪不佳吧。
  燕蝶衣曾说溜嘴,她知道沈天洛与靖王父子不合的事,甚至离家出走,长居在莲香楼,可自己父亲要谋皮,这可是杀头大罪,也难怪他心情糟了。
  “心事……”露出苦涩一笑,沈天洛以自暴自弃的口吻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借酒装疯说出来。”
  “你是在烦恼……你家里的事吧?”见他没否认,乔淇大胆地道:“如果你确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
  亲情,永远是人心中最难放下的罣碍,潇洒乐观如她,有时想起过世的父母,仍会掉下几滴思念的眼泪,孺慕之情是天性,正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不会想要尝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慨。
  她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确定他绝不是袖手旁观之人,如今国泰民安,皇帝算是好皇帝,广受百姓爱戴,这样的人要沈天洛去推翻以成就自己的野心,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他会感到迷惘无措,不知该站在哪一边,一方是君、一方是父,君臣父子之情难两全,舍弃哪一边都不对。
  确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沈天洛那困蒙着忧愁而黯淡的眸子突然绽放光亮,他直盯着乔淇,久久不说话。
  这丫头初见时外表稚嫩,没交谈过谁都不敢相信她是一间大酒楼的掌柜,但越相处,越让人对她不敢小觑与好奇,她那双闪着灵动神菜的慧眸,像是有无尽的吸引力,让人信赖、放松,只要相信她、跟着她的脚步,一切都不会有错。
  乔淇被他看得双颊飞起红云,闪躲地回避他的视线。她不是不解世事的单纯女子,知道这样的目光代表什么意思,那里面有欣赏、爱慕和……掠夺——
  思绪蓦地被打断,他的头备下,迅速攫取她的吻。
  随着他唇舌的侵略,她的身躯被他紧紧拥进怀中,心思被他的吻撩乱,脑海里一片空白,鼻子里充盈着那股独特的佩兰香气,就连他松开桂桔远离了她,那股香味依然萦绕在她心间。
  片刻后,她回过神,稍平复呼吸后微愠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沈天洛勾起一抹笑,那自信的笑容恢复了往昔惯有的张扬风姿。
  “是你说的,确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
  这天晚上,乔淇直过了子时才阐眼,她辗转反侧半天,心里烦躁得要命。
  都是那沈天洛!害得她一闭眼脑中就浮现两人唇齿交缠的亲密画面,本以为己如枯井般的心这一生不会再为了谁动了情思,谁知……
  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晨风,却一样无法抗拒他的魅力,甚至,她更喜欢他身上那一股晨风所没有的集惊不驯的生命力,她喜欢和他斗嘴,偶尔唱反调,从对峙中感受他顽强的存在感。
  实在太过困倦,这才迷迷糊糊睡去,岂知才到了下半夜就悠悠转醒,正想起身喝杯水,意外地发现窗外有道黑影,顿时警戒起来。
  采花贼?感觉不太像,那人只在门外徘徊,久久不离去,始终没进门的打算。
  乔淇壮起胆子,胡乱套上外衫,摄手摄脚地来到门边,偷偷用手指戳破窗纸去瞧,一见来人却是一怔。
  直起腰,她索性开了房门,晨曦将明未明之际,屋外仍是昏暗地,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天洛。“敢问沈公子几时改行当梁上君子了,小女子很穷,翻箱倒柜也搜不出一两银子。”长睫扇了扇,善睐的明眸闪着狡狷的神采。
  出乎她的意料,他没有露出想象中做坏事被撞破的羞赧或尴尬,竟是朝她那魅一笑,“我来劫色。”
  乔淇“哼”了一声,这叫食髓知味,沈天洛的手跟着抚上她的脸颊,她拨了开来,“你可是酒醉还没清醒,要不要我给你弄碗醒酒茶?”
  他没回答,径自进了她的屋里,在桌边坐下。
  乔淇无奈,上前点了烛火,又为他倒了一杯茶,又跳离他几步远。开玩笑,他说要劫色就随便给他劫吗?。两入没名没分的,放到现代来说,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沈天洛见她眼睛里全是警戒,突然笑道:“我见你平日说话做事无所畏惧,这会儿却躲我躲这么远,你怕我?”
  她撇撇嘴道:“我是怕了你了,世子爷你行行好,喝完这杯茶就赶紧回房睡觉。”
  “我睡不着。”脑中不平静的事太多,
  “那很抱歉,我爱莫能助,我不会唱催眠曲。”她五音不全,高低音不分。
  “催眠曲?”他不解。
  懒得解释,她又建议,“要不你试着数羊?”
  “我没养羊。”他满头问号,“我数羊和睡不睡有何关系?”
  “数羊,是一种召唤周公的方法。”见他还是不懂,干脆直接道:“就是助眠。”
  沈天洛摇摇头,“我睡不着,也不想睡。”顿了顿,他又说:“你陪我去看日出吧。”
  不知为何,她脑海中蓦地浮现“朝朝共暮暮”这句话,脸一红,她转身从妆台上取了簪子绾起长发,“行,但仅此这一回。”看来她今天得舍周公陪君子了。
  “怕也没有下一回了。”他露出苦笑,微不可闻地说了这一句。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他没回答,只说了句,“走吧。”但人却来到窗边打开窗户?“走这里。”
  乔淇傻眼,“这里是三楼,你以为……哇啊!”正要吐槽,冷不防被他打横抱起,跃出窗外。
  两人身子急速下坠,她不禁揪紧沈天洛的衣襟,眼看以为自己就要摔成肉泥,他足下一点临窗一棵松树树枝,身子一腾,接连几个踩踏就跃上屋顶。
  即使站在屋瓦上,脚下踏实了,乔淇仍惊魂未定,想不到他武功这么好,轻功十分了得。
  风里透着寒意,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沈天洛发觉了问道:“冷吗?”
  见她点头,他二话不说地跃下屋顶。乔淇心头一紧,他不会把我扔在这儿吧?
  胡思乱想才刚起头,就见沈天洛又跳上屋顶,手里多了条被子。
  “怎么不是拿披风?”乔淇哭笑不得。
  裹着被子坐在屋顶等看日出,这画面光用想象的就好笑,她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沈天洛紧挨着她坐在她身边,伸出长臂将她连人带被的拥入怀中。
  没有人说话,两人静静分享这份静谧,看着月下西山,星子变得黯淡,天亮了。
  那原被晨霭笼罩的街道上,已有三三两两赶早市的人,她第一次感受到早晨能这样平静祥和,现代科技高超,就是夜晚也能亮如白画,光书扑灭璀灿星光,城市没有睡眠,时时纷闹喧嚣,忙碌的人们为了多挣一份钱、多贪图一分享乐,心甘情愿牺牲夜晚的时间,早晨变得痛苦且匆忙。
  她转头觑着沈天洛,他目光清亮,炯炯有神,五官刚直俊毅,刀削似的脸庞有着清贵的冷傲,他是不可一世的,雄鹰之姿隐隐展露。
  心儿怦怦作响,冷不防接触到他低垂的视线,她脸一红,羞赧的避开他的眼,瞧见远方山峦透出的红光,她转移注意力地喊,“日头出来了!”
  日出的美只在一刹那,眨眼稍纵即逝,瞬逝的美丽却使人赞叹不已。
  两人眺望远方红日,这种天地美景的震擞,只让人感觉自己渺小如大仓一栗。
  “沈天洛,你为什么睡不着?”许久之后,她幽幽开口。
  听到她唤了自己的名,不是冷冰冰的沈公子或高高在上的世子爷,他唇角勾笑,坦然的说出心事,将心底最深沉的负担全盘托出。“你……想要天下吗?”
  “啊?”她一怔,好沉重的话题。
  “有个人盼了大半辈子,对帝位誓在必得。”那个人,是他的父王。
  他心中苦闷,若是这世间凡事都有正确且唯一的解答,那他也不会陷入左右为难,在他看来,做为皇帝的叔父贤明治世,颇得民心,在他的治理下海晏河清、民富国安,他极不愿让这太平盛世陷入兵马慌乱的乱世。
  在忠与义之间徘徊不定,他拚命渴求着一个答案,然而答案其实很清楚,只是他无法狠下心选择罢了。
  认真地想了想,乔淇朗声回道:“成王败寇,想争就去争,只要不后悔即可。”当初面对那些与她争夺继承人之位的亲戚们,她也是抱持着这份信念对抗的。
  “即使生灵涂炭?”他讶然她异于常人的想法,黑如沉墨的眼眸盯着益发娇俏的英蓉脸。
  “若是上位者腐败,取而代之未尝不可,如果一国君王连臣生异心都未有防备,那就该有人来打醒他,居安不思危乃帝之弊。”她以现代民主制度看古代封建帝王,做不好就得下台,换个能做事的人,一个国家只掌控在一个人手中太不公平了。
  战争离她很远,她没有经历过被战火波及的年代,不过商场与人生的战争却没少历练,历史教训告诉她,改革将有所牺牲,也许变好,也许更坏,端看人们怎么适应,就像她穿越到这里一样。
  “不能反,百姓无辜。”以一己之私祸害万民,与畜生何异?
  “没说要反呀,也有不流血革命……”看他蓦地膛大眼,乔淇话锋一转,“我是说能不流血就不流血,皇上是真龙天子,哪能说换就换,那是杀头大罪,民间百姓想都不敢想。”
  “可若你身边的人却执迷不误,甘冒大不韪呢?”他目光深沉,说到心中苦楚,语带沉痛。
  “那就劝他,劝到他清醒。”心知他是在讲靖王,乔淇心里也为他感到苦涩。
  “劝不了。”沈天洛苦笑着摇头,“江山多娇,才使古今英雄竞相折腰,手握至高权力,岂能教人不心动?”
  “那就任他自食恶果吧。”从失败中记取教训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有时候跌得痛了,反而才能让人修正错误。
  知道他难以抉择,乔淇叹口气道:“你作不了决定,也不用硬逼着自己非抉择不可,就看天意行事如何?只是听天命之前,不妨再尽一回人事,尽力之后,不论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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