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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遣完宝贝妹妹的段飞当然是神态自若的享受着“战利”的成果,而云中翔及古甄则只敢在心底暗暗佩服段飞损人的功力,表面上忍俊不敢笑。
过了老半天,段濒终于挤出这几个字,“哥!你太过分了!”
“不敢当,谢谢!”段飞很酷的回应。
云中翔和古甄再也忍不住了,两人终也大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溢出了泪水。他们都没想到顽皮捣蛋的破坏大王竟会被段飞这么简单的三言两语给打败,有道是:四两可拨千金啊!看样子她总算是遇到克星了!
五、四、三……段灏快发疯了!
在场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瞄了瞄段灏。又不约而同的在心底泛起同样一个念头:得趁段灏还没发疯前,赶紧逃离现场!
段飞口齿不甚清晰的道:“云中翔,我们两夫妻没空陪你了,你自己保重啊!”说完,便拉着古甄的手,脚底抹油似的,开溜了!
慌忙中,古甄还不忘问:“我们去哪?”
“培养感情啊!”段飞一脸笑嘻嘻的道。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
段飞拉着古甄回到他们的厢房内,一进门,他便急急的把门关了起来,还重重的把门给拴了起来。
“没那么夸张吧?”古甄好笑的问。
段飞径自摇摇头。
“你太夸张了吧!小灏只是个小鬼灵精的小妹妹,又不是什么毒蛇猛兽的,哪需要这么夸张的既关门又上栓的?你真是太夸张也太好笑了吧!”古甄坐进了属于他们两人粉红浪漫的床铺,她的双腿还顽皮的弓弯了起来。
古甄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段飞全都喜欢,并陶醉其中,“不是防小灏,是我们要培养感情……”说完,他的脸便凑近她的唇。
古甄急急的将他推了开,“大白天的,怪难为情的!”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为达目的,段飞不择“借口”。
段飞再度凑近古甄的脸,寻着她的唇,只差半分厘,便可攻陷她那诱人的香唇了,香唇的味道已甜甜的溢得他满心波荡,但她却闪开了!
而且这次古甄做得更彻底,整个人干脆离开了他们的粉红浪漫床铺。
“娘子,你知不知道在紧急的时刻喊停,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段飞垂头丧气的说。
“我不管,我对你有一百个疑问,非得要先问个清楚,”这是古甄一贯的原则,有疑问必定要问得清清楚楚,绝不留下疑团。
像是做坏事被逮到似的,段飞乖乖的静了下来,等侯“审问”,他认命地心想,反正他逃得了众人,也绝逃不了他娘子这一关的,依照古人留下的智慧,他还是“坦白”一点会比较安全。
“娘子,有什么疑问,我让你问了!”段飞一脸安分的说。
很好,坦白从宽、隐瞒从严,为了显出她这个当娘子的具有“冷静”的特质,古甄先喝了两口冰水。喝完冰水之后,不但整个人变得冷冷的,就连声音也是冷的,“我问你,宝珍公主是谁?”
“宝珍公主就是当今圣上,宣仁皇帝的长孙女嘛!”段飞如实答道。
“你跟宝珍公主是什么关系?”古甄嘟嘴问,醋酸味隐约的流泻在空气中。
而段飞已经惊骇地嗅到了,“我跟宝珍公主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你别乱瞎猜了!”他赶紧撇清关系。
“相公。别急着撇清关系了!”古甄轻轻理了理段飞的衣襟,然后才又道:“相公,你忘了吗?你最擅长的事,就是没有关系找关系,找不到关系就让它发生关系,你可是套‘关系’的专家呢,怎么可能会和鼎鼎大名的宝珍公主没有关系,别太谦虚了!”
古甄的声音不疾不缓、不轻不重,让段飞实在无法分辨她现在的情绪以及她说这句话的意义,不过根据多次痛苦中得来的经验,段飞在心中告诉自己。情况危急啊,得小心处理才是。
空气中的醋酸味愈来愈浓了,还是全盘招出吧,免得待会儿厢房变成饺子馆,那可就一点都不浪漫了啊!思及此,于是段飞说:“娘子,我招了!”
“哼!早知如此,何必‘刚才’!”古甄睨着他说。
天啊!这是什么成语嘛!算了,闺房里娘子最大,最好不要随便纠正,免得待会儿又要遭大殃、倒大霉了!坦白说,他还满喜欢娘子吃醋的娇悍模样呢!但,这个秘密只能放在自己心底,在这紧要关头,段飞还能将心思岔开,且贼贼的露出一抹甜蜜的笑。
“干嘛?故意拖延时间,想用拖延战术来应付我!”古甄凶巴巴的道。
“冤枉啊,娘子!我怎么可能用伎俩来‘应付’你呢,我全心全意爱护你都来不及了,你别瞎猜了!”段飞嘻皮笑脸的说。
“得了吧!”古甄推了他一把,不接受解释的意图甚是明显。
“好吧!”段飞清清嗓子,细说从头,“其实,宝珍公主曾经和我有过婚约……”
段飞话还没讲完,古甄便抢着叫道:“什么?!你们有过婚约?你怎么还骗我说你和她没有关系!爱情骗子!”
古甄情绪激动的挥舞着双拳在段飞雄厚的胸膛上乱打,而眼泪也都快掉出来了。
段飞见状大感不妙,真是愈描愈黑啊:“好!好!你先听我说……”他好是心疼的拉住古甄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吻了又吻,才又开口道:“我和宝珍公主的婚约是皇上赐的婚,可是我却逃掉了……”
“为什么逃掉?”古甄的情绪仍显激动。
为了安抚古甄激动的情绪,段飞紧紧的将她揽进怀里,用最温存的声音,几近梦呓的回答,“为了寻找真爱。”这是实话。
“你逃去哪里?”古甄仍激动的说。
“天之涯的塞外——鸣沙山。”
段飞的真心告白,使古甄的情绪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真爱找到了?”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她仍是要再问一次,再一次证明段飞对她的爱情。
“嗯。”段飞用他温热的唇,在古甄的额上轻轻点了一下。
以为古甄就要安静下来了,没想到她又顽皮的抬起头问:“你怎么知道宝珍公主不是你的真爱?得要舍近求远才是?”
“是缘份,也是第六感的呼唤。”这是段飞的肺腑之言。
让女人感动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稍加用心的把真心话说出口,她就会感动的无法自已,标准女人的古甄当然也不例外的身陷他这个天才相公布下的柔情陷阱了。
但半晌后,古甄鬼灵精的脑袋又倏地转了起来,脑动,手当然也不能空闲着,她用拇指顶住了段飞的胸口,“老实说,为什么出馊主意,戏点鸳鸯的硬是把云中翔和宝珍公主凑在一起?”她很好奇她的天才相公又再玩什么把戏。
段飞不语,只是神秘的摇摇头。
“云中翔跟你有仇吗?还是你想‘陷害’他?”古甄仍不放弃的问。
段飞仍是一脸的神秘。
“该不会又是你的第六感呼唤吧?”古甄慧黠的问。
段飞似点点头又似摇摇头的,仍是神秘的不肯回答,而脸上则漾着贼贼的笑意。
“你最坏了!”古甄没法子的捶了一下段飞的胸膛,嗔斥道。
当女人说这句时,就是暗示“你可以行动”了!
段飞开始伸手探进古甄的衣襟内。
“你干嘛……”古甄嘴上虽嗔斥,但眼角却笑得好甜。
“人不能言而无信啊!娘子,我刚才已经跟云中翔说我们要进房间培养感情,所以,得要用具体行动来证实啊……”段飞开始语焉不详了。
第三章
学士府里,每一处皆莫不骚动,只为寻找那“一代大学士”云之鹤唯一的命脉——云中翔。
一进门,云中翔就听到此起彼落的欢呼、惊喜声响不断在耳际响起。
“少爷,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们急死了!”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你害我们望穿秋水……”
望穿秋水?!云中翔听到后面那一句话,差点因此而滑倒!
天啊,这太夸张了吧!他什么时候地位又恢复得那么重要?!左一句少爷你跑到哪里去了,右一句“望穿秋水”的,让他好是受宠若惊啊!
“什么事啊,这么严重?”理理神,云中翔问身旁簇拥着他的仆人云忠。
“少爷,老爷和夫人急着我你呢!”云忠急切的说。
“什么事那么急?”云中翔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径自移动脚步,往学士府的侧厅走进。
云之鹤和段含烟显然已久候云中翔多时了,他的前脚才踏进侧厅门槛,段含烟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宝贝儿子啊,你可回来了,急死你爹和我了!”
“娘,什么事呢?”云中翔莫名所以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厅内的父母。
“还说呢、什么事,事情都这么大了,还问?”段含烟略略嗔斥的说,但却仍是掩不住内心的那份喜悦。
云中翔不解的看了他母亲一眼,又望着他爹一眼,仍是搞不清楚状况。
“娘?”不清不楚,他只好直截了当再问一次。
“傻二愣子!”段含烟嘴里这么说,但脸上却漾着无限满意的喜悦表情。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有趣;而她则是老妈看儿子,愈看愈得意!
她这个儿子啊,既是一表人才,又是才高八斗,文采灿如锦,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幽雅气质。
三国时代的曹植号称七步成诗,而她这个儿子云中翔啊,哪还需要七步才能成诗?简直是出口便能成诗,真是太优秀了!
更难得的是,翔儿虽然生长在富贵官宦之家,又是才华洋溢的天才型才子,但他从不因才侍宠,更没染上任何纨绔子弟的气息,就像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璞玉似的,质朴却又透着光彩,真是云家之光啊!
喔,不单只是云家之光,现在恐怕已是大理国的“国宝”了啊!
因为宝珍公主是当今大理国的皇上宣仁帝最钟爱的孙女,素有“掌上宝贝”之称,而翔儿即将成为宝珍公主的夫婿,也就是大理国的驸马爷,“掌上宝贝”的夫婿呢,当然就叫做“国宝”了,想到这里,段含烟的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弯成了圆弧形。
“你喔,都要当驸马爷了,还这么搞不清楚状况……”
“娘!”云中翔无奈的喊了一声。
原来他娘说的“急事”就是指皇上赐婚,将宝珍公主嫁给他的这档事啊!这算是“急事”吗?这根本是“谬事”嘛!段飞表哥不要的东西却硬要塞给他!他云中翔什么时候变成慈善家了?专门搜集人家不要的东西?
想到此,云中翔感觉心中有点呕!不过,这并不是他抗拒这桩婚事的最主要原因。
其实,他心底最想的,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自己真情挚爱的人,夫唱妇随,共度一生,至于那个纤弱又宝贝且珍贵的宝珍公主呢!可能就不适合了,因为他自认无法练就随时端个痰盂在一旁服侍公主随时可能喷出口鲜血的功力,这点他举双手投降。
那个宝贝公主太珍贵了,绝对、铁定、肯定不适合他。
唉!千言万语,真不晓得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在爹娘这么开心的时刻,他能狠狠的浇上一盆冷水吗?云中翔百般无奈的望着浑身上下溢满着喜悦光辉的双亲。
“这次皇上的赐婚,可是承蒙圣上看得起我们云家,你可要争气啊,别让皇上失望才是啊!”云大学士终于开口了。
争气,对我就是要“争一口气”,绝对不能就此“忍气吞声”的娶了宝珍公主!云中翔陷人自我“沉沦”的领域。
见丈夫终于开了口,段含烟立刻又接着说:“是啊!翔儿,要是你娶了宝珍公主,我们云家也算是皇亲国戚的显贵家族了,你可要争一口气,别让皇上以及你爹和我失望啊!”
显贵家族?显贵家族又如何?人生莫如逍遥最乐……
突地,云中翔脑海忽然忆起去年和段飞,相偕出游的一景一幕,塞外大漠的风光排山倒海而来,占据心坎。
最愉快、最美丽的回忆该是住鸣沙山古意庄山寨那段生活的点滴,好是自在又惬意啊,鸣沙山的山寨生活真是快乐赛神仙……
“翔儿,离成亲的日子还剩下三个月,娘可是先警告你喔,别再给我乱跑,好好乖乖的待在家里,准备当驸马爷,可别学你表哥,跑到大漠去,还‘先斩后奏’的娶了个山寨主回来……”
“表哥这样有什么不好的?”云中翔抗议。
“你认为你表哥这么做很好吗?”云大学士带着斥责的意味问。
云中翔可不会因父亲的斥责就停止了说话的欲望,有些心情的抒发,还是得适时又适当的说出来得好。
“段飞表哥和表嫂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还是神仙眷属,表哥是择其所爱,爱其所择,这样有什么不好?”云中翔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所谓知子莫若母,望着儿子溢于言表的羡慕之情,段含烟这个当娘的,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
段含烟语重心常的叹了一口气,“我和你爹并不是认为你表哥这样不好,我们是认为,并非人人都能像你表哥那么幸运!”这是她的肺俯之言。
并非人人都能像表哥那么幸运?!是吗?娘的这句话是肯定句?否定句?还是疑问句?或者是惊叹句?人类总是被“万一”这两个字给害死的,事情还没去试试看,怎么就自我“判刑”了呢?无论如何,他宁愿选择试一试,试一试才知道谁才是真正幸运的人嘛!
段含烟的这席话,像是夜幕里的熊熊火焰般,燃起了云中翔的一丝希望,更燃起了在他内心深处,蛰伏已久的希望之光!
对啊,他何不踩着表哥曾走过的足迹,逃婚,到塞外去!况且塞外大漠的鸣沙山他又不是不熟。
再混不下去,就去古意庄山寨避避难,山寨的生活,犹如天堂一般,没有教条,毫无束缚,更可以自歌、自舞、自开怀,且喜无拘、无碍……
唆!红尘多少奇才,谁能比得上他云中翔的聪明与睿智呢!
云中翔一开心起来,智慧便来了,他嘴角隐约的窃笑了起来,脑里正打着如意算盘,心想说不定,他还可以“因祸得福”,娶了个美娇娘回来,也许伊人正在天涯等候着他,就像段飞表哥和古甄表嫂的恋曲一般。
他羡慕极了段飞和古甄现在恍若神仙眷属似的生活!这是真情挚爱的两个人,才能共同营造出的神仙眷属生活,因此,他决心找到他的真爱,纵使飞奔千万里,也在所不惜!
云中翔决定了,他的脸上泛起了十分诡异的笑容。
云中翔跑了,她的准驸马爷“又”跑了!天啊、地啊、爹啊、娘啊、爷啊、婆啊!现在她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她干脆一头撞墙死了算了!
不行,撞墙会头破血流,死状太难看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花容月貌因此而毁掉!
那么,自缢好了!自缢的死状——舌头外吐。
眼球外凸……虽然不是挺好看的,但终究还是比撞墙好看吧,至少不会头破血流,花容月貌还不会因此而报销。
宝珍决定了自缢为“解脱”的方式之后,便开始想自缢的分解动作——
动作一、找条素色绢丝。
动作二、将绢丝悬在梁上。
动作三、人头往绢丝上挂。
动作四、舌头往外吐。
动作五……动作五是什么啊?宝珍搔搔头,想了老半天,动作竟还是“不可考”!
不管了,先打开衣箱再说。宝珍整个人几乎已探入半个身子进衣箱,衣服一件件往箱外抛,但找了老半天,她连半条素色绢丝都找不到……
天啊!莫非这是天意、天意让她死不了、天意让她想寻死都不行?!她段宝珍究竟是做了什么坏事啊?老天爷非要这般惩罚她!
像是“恶名远播”似的,为什么每每跟她扯上关系的男人都“绕跑”了呢?难道她真的是爱没人、没人爱,且“恶名远播”的女人吗?
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她究竟有什么恶名在外?为什么连续两个男人都宁愿“绕跑”而不愿娶她呢?
宝珍自叹自哀的想,到最后“哇”的一声,眼泪终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了。
上一次皇帝爷爷赐婚将她许给段飞,却被悔了婚,这件不名誉的事,已经让她的脸丢大了,也使她没勇气再当一次等人来迎娶的新娘!
如果能够自己选择,她宁愿寻找自己的所爱,去选择真爱,而不是被人所选择,被人左右,被人取舍……可是婚姻大事又岂是自己所能随心所欲的呢?于是她的念头只好打消,只好再一次让长辈来安排,任凭长辈的决定,等待当新嫁娘……
但晴天霹雳的消息却忽然传了出来,说是云中翔彻夜“绕跑”了!
这教她以后拿什么脸再去见人嘛!这以后还有谁敢上门来求亲呢?恐怕是爷爷用他的“皇恩浩荡”来感召,也再没有人敢前来求亲了啊!
若求亲者又再度演出“绕跑”事件的话,那她该是又能如何了结呢?这历史岂能一再任他重演?!
不是她选择了别离,而是别离选择了她。
窗外,忽然传来了雨滴声,下个没完,而她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