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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不哭,他就不气,什么都无所谓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承认自己对她毫无办法,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所有的情绪,他甚至愿意为她摘下天上月,只求她开怀一笑。
唉!一个女人,竟让他变得如此窝囊。
小事一桩?方才气得抓狂的人,居然有脸这么说。
可他的胸膛好暖,又宽大又安全,让沐澐有种错觉,只要靠在这怀里,天大的事都可安然度过。
她不由得安心地松口气,眷恋地以脸磨蹭他的胸。
祁昊血气方刚,哪禁得起这种无心的“挑逗”!一股热气往脑子一冲,低头便急急吻住她的唇。
欢唇相合,缠绵排侧,但这回的吻,和先前的似乎有些不同。
他们吻得更深、更热情,也更充满柔情。
一吻方尽,两人都气喘吁吁,沐澐脸上满是羞涩的红晕,看来煞是迷人,祁昊瞧着都瞧痴了。
沐澐被他饥渴的注视盯得不好意思,心想他肯定是饿了,赶紧拿起馒头转移他的注意力。
“馒头都凉了,我喂你吃馒头好吗?”“
这回祁昊点了点头。
沐澐白嫩的小手撕下一块自己做的馒头,送入他口中,祁昊用力嚼着嘴里的馒头,两眼仍饥渴地凝睇着她。
沐澐被他瞧得害羞极了,不自在地剥下一块馒头,又喂进他嘴里。他吃下后,她又喂。
就这么几回之后,祁昊突然停止咀嚼,开口喊她:“老婆。”
“嗯?什么事?”沐澐抬起美眸,好温柔地瞧着他。
“你做的馒头硬得像石头。”嘴里的馒头到现在还嚼不烂。
“……”
沐澐无言地瞅着他,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老大,你真的不去吗?”
天方破晓,几名兄弟站在一辆小马车旁,狐疑地再次确认。
一般他们下山皆骑马,不但隐蔽安全,而且快速方便。
但若要交换毛皮或是进城里踩购米粮时,就会鸳着小马车下山,不过就只能走宽而远的马车道。
今天,他们要运着毛皮下山,去与西域来的商人交换好货,顺道采买些民生用品。
“不去不去!不过是去换几张毛皮而已,需要劳师动众吗?你们去就够了!”祁昊挥挥手,爽快地拒绝。
“可是”老大以前最期待这一天不是吗?那些西域来的新鲜货,他可是爱极了。
“行了行了,你们去便成了,我不能离开山寨。”天知道他一下山,沐澐会不会又把自己弄伤?他根本不敢走远。
再说,现在他们感情可好啦三两人如胶似漆,他也舍不得离开她下山一整夭生
“好吧!老大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自己去吧。”几人失望地接受事实,决定自行下山。
不过……
“老大,那这回换了货,要带些什么东西回来?”有人请示。
“就和以前一样,看看寨里缺什么就带什么,随便。”祁昊脑子里想着沐澐,嘴里随便敷衍。
“老大,真的”带“什么都行吗?”另一人兴奋地问。
“嗯,什么都行。”祁昊心不在蔫地回答。
“万岁!老大答应了,谢谢老大!那我们快下山吧!”
几人“驾”地一声大嚷,淌着口水驱动马车飞奔下山。
“他们在兴奋什么?”祁昊不解地眯眼瞧着他们的背影,半晌后摇摇头,转身走回他的寝居。
沐澐应该快睡醒了,他得去帮她端水洗脸才行。
第7章(1)
“祁昊?”
午后,祁昊在书房里与属下讨论事情,忽然沐澐来敲门。
“我和王达学做了一些小点心,味道还不是很好,但是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你尝尝好吗?”她打开门,将头探了进来,讨好地笑道。
“点心!?”祁昊眼中露出惊喜,但瞧了瞧身旁几位瞪着他瞧的兄弟,他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沉稳地命令道:“咳,端进来吧!”
“不会吧?她做的东西老大还敢吃,不怕被毒死啊?”几名属下在一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沐澐走进来,送进一盘酥炸的小点心,搁在大桌上。
“那沐澐就不打扰各位,先告退了。”她朝众人一笑,点点头,关上门离去。
她一走,大伙儿立刻围上去,打量那盘小点心。
“是开口笑嘛!”
“会不会炸得太黑了点?好像也太大颗了些。”看起来像泥丸子。
“不过看来还可以入口的样子,我尝尝。”
有人嘴续地捏起一颗,正要放进嘴里,忽然手骨遭到突袭,一阵酸疼袭来,点心从他嘴边滚了下来。
祁昊迅速接住那颗小点心,顺道连整盘都抢走。“谁让你吃的?商讨完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老大——”吃不到点心的人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喊道。
“啰嗦!通通给我滚出去!”
几名属下只得摸摸鼻子,乖乖滚了出去。
“奇怪!老大平日有那么爱吃点心吗?怎么连一颗也不给尝?”
“对啊!若是什么稀奇好吃的点心就算了,只是又黑又干的开口笑嘛……”
“你们啊!笨也该有个限度!你们也不想想,那盘点心是谁做的?老大怎会舍得给我们吃!”有一人不像其他人那么糊涂,早就看穿祁昊的心思。
“喔——”其也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自己老婆亲手做的,就连一颗也不给尝,老大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原来咱们老大是个怕老婆的妻奴,公主大嫂只要眉头稍微一皱,咱们老大就紧张得像什么似的……唉性什么英雄?简直是只狗熊!”唉,真丢脸哪!
“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幸好咱们大嫂也不是那种嚣张跋扈的公主,不然咱们日子可就难过了。
“是啊是啊……”
一行人边点着头,逐渐走远。
书房里,祁昊捧着那盘点心,傻兮兮地端详着。
这是沐澐亲手做的,是她为他做的!
他笑得像个傻瓜,捧着那盘开口笑,珍惜地瞧了好半晌,才一个个吃掉。
“唔……好硬……也有点焦……可是好吃,好好吃。”
老婆的爱心,怎么会不好吃呢?
祁昊找到了正在厨房里帮忙的沐澐,把空盘子还给她。
“你吃光了?味道如何?”沐澐擦净双手接过盘子,欣喜地问。
“唔咳,还——不错。”祁昊有点瞥扭地道。
虽然炸得太硬,吃得他有点牙疼,不过味道勉强还算可以。
“真的吗?我好高兴。”沐澐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以为他顶多尝个一两个,没想到竟然捧场地把一整盘都吃光了。
“咳!谢谢你为我做的点心。”他眼珠子左望右瞟,假装不经意地道谢。
他的道谢,更让沐澐的心头宛如淋了蜜。
“不客气。我是你的妻子,为你做些点心,也是应该的。”
妻子?喔喔,这名词听起来怎会如此动听呢?祁昊眯起眼,神情陶醉地傻笑。
沐澐定定地凝睇着他,注视他难得温柔的眼眸,望着那陶醉带笑的性格俊颜,他的嘴角也不由得扬起甜蜜的笑。
“这里还有一些,你还吃不吃?如果不要,等会儿我就端去给大家——”
“吃!怎么不吃呢?”她可别想把点心端去给那些不懂得品味的家伙品尝!
“那我喂你。”沐澐不知道他有多爱她喂他吃东西。
“好。”果然祁昊乐得很,大嘴几乎从左耳咧到右耳。
“来,张口。”沐澐的纤纤玉指捏起一个炸得酥酥的丸子,送进他嘴里。
“唔。”祁昊一口吃下,飞快地嚼着。“好吃,好吃。”
沐澐微眯着眼,满足地瞧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她想,如果她永远养在深宫内院之中,不曾离开过皇宫,没有遇见他,那么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仅仅是看着有人大口地吃着她做的东西,就如此幸福。
“这儿沾到芝麻了。”沐澐柔声说着,探出自如玉笋的指尖,轻轻抹去他嘴角那颗小芝麻。
哪知祁昊厚颜狡诈,竟侧过脸,飞快张嘴含住她柔嫩的指端,热呼呼的舌尖一舔,卷走那颗小芝麻。
“啊!”沐澐一惊,急忙要缩回自己的手,但他却用强健的齿轻轻地咬住,不肯松开。
“你……”
沐澐粉脸瞬间涨得通红,因为怕勉强抽出会伤了自己的指或他的口,所以她停顿不敢乱动。没想到这样反而让他得寸进尺,祁昊像一个渴求母亲喂哺的婴孩,开始舔吮起她的指尖,缓慢地以舌舔过她指尖的每一寸肌肤,色情地兜圈子,或轻或重地吸吮。
沐澐冰清玉洁,没经历过男欢女爱,但也隐约明白他的举止有多暖昧,指尖传来的热度,像滚烫的蒸气窜入她的血管,迅速传遍全身,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扔进了热水桶里,热得要滴汗。
“祁昊,你放开我……”最后,她申吟似的低声求饶,哀求祁昊别再戏弄她。
“好,我放开你。”祁昊十分干脆地松开嘴,让她快速地抽出受尽调戏的指。
但沐澐还未回神,下一瞬,一道阴影又兜头罩下,不明所以的沐澐查觉异状抬起头,正好落入猎捕者等待的口中,再度成为他态意品尝的祭品。
沐澐不稳的气息立即被搂住,狠狠地袭卷而去,他吸吮厮磨她的唇,逗弄舔吮她的舌,就像方才对待她的指那般。
沐澐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却又再度落入狼口之中。
“唔……不要……”他的吻炙热得让她几乎不能呼吸,沐澐捶打着他的胸口,要他放开她。
祁昊唇一松,强烈的需索改为缠绵恻侧的亲吻,爱怜地、轻柔地、深情地吻住她。
“嗯……”沐澐的心立即像被拉扯的口袋束得好紧,一下一下,只为他跳动。
她踮起脚尖,试着给予一些回应,结果换来更热情的回报,她闭上眼,以身体的触觉去感受他的柔情。
唇舌交缠许久,在他们几乎要喘不过气时,祁昊终于放开她,但仍将她锁在自己的臂弯里,霸道地不许她离去。
沐晕被他包围在怀中,打从父皇生病后便感受不到的安全感,浓烈地滋长。
一抹甜蜜的微笑在她唇畔扬起,发现他的发乱了,她抬起小手,一一抚平他略为凌乱的发鬓。
“瞧你头发乱的。”
她的笑容是如此美丽,凝望着他的眼神又是那般温柔,祁昊只觉得整颗心都在她的注视下溶化了。
“老婆。”祁昊突然握住她的手,略显激动地喊道。
“什么事?”
“我……我有没有说过,我……”我爱你?
她的柔情,简直像壶糖蜜,浇上了祁昊的心。
他的心口溢满了糖蜜,甜得不住傻笑,甜得像快融化了。噢!
于是禁不住地,他又缓缓低头往她的唇袭去,此刻,他只想好好地吻她。
“马车回来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好大的骚动,接着便听见有人在喊。
马车?沐澐知道今儿个有人驾着马车下山,跟西域的商人交换货品,现在回来了吗?
听到马车回来了,祁昊虽然有点懊恼没能继续吻她,但也心情极好。
“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换回什么好货。“
他搂住沐澐的纤腰,一把将她抱起。
原本装满皮毛的马车,换了满满一车货物回来。
有吃的米粮、酒、鱼肉,有穿用的衣物、鞋子、被褥、枕巾,还有伤药、伤寒药等药品,以及娱乐调剂的——女人!
是的,约四、五名徐娘半老、嘴巴抹得红通通、浑身香喷喷的丰满女人,在沐澐错楞的注视中爬下马车。
祁昊看了更为傻眼,她们是满珠楼的大娘——呃,姑娘。以往每回换了货,他们总会包下这些女人几天,带回寨里让兄弟们开心开心,但他不记得这回有答应他们叫姑娘。
发现沐澐脸色刷白,祁昊气得把领头的家伙揪来,厉声逼问。
“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叫姑娘的?”
“是……是老大您自个儿答应的啊!”领头的人脖子快被勒断,一脸无辜地澄清。
“我?”祁昊疑惑地眯起眼。
他答应过?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他痴呆了吗?
“是啊!我们出发前问老大要带什么回来,是老大自己说和往年一样的。往年咱们也叫满珠楼的姑娘,不是吗?所以不是他亲口答应的是怎么地?
“你——”祁昊气得差点没口吐白沫。“那是我——我——”
那时他根本心不在焉,只想着沐澐,他们问了什么他也没注意听,就随便敷衍几句,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错意,还叫了姑娘回来。
现在“错误”已经造成,满珠楼的大娘——呢,姑娘都已经来了,总不能赶人回去吧?他也知道兄弟们有多期待。
他不敢转头去看沐澐脸上的表情,但可以清楚感觉到她浑身紧绷。
不知为什么,祁昊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四五名女人之中,年纪最轻、也最有姿色的名叫翠娘,她是祁昊的老相好,每回上山只伺候祁昊一人。
她一见到祁昊,立刻像见着许久不见的情郎的女子,甩着丝帕扑了上来。
“哎哟!祁当家的,奴家可想死您啦!奴家千盼万盼,就盼着能上山来伺候您哪。”翠娘像只八爪鱼,一巴上来就牢牢粘住,推都推不开。
“你……先放开我!”
众目睽睽的,祁昊不好当面硬推开她,给她难看,而沐澐就在一旁看着,却半点声音都没出,那诡谲的沉默,更让祁昊如坐针毡,不晓得下一刻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不是没见过女人撒泼,他进城采买时,偶尔会看见夫妻吵架,那些女人扔东西、尖叫、哭嚷、拧耳的泼辣本事,教
他见了就怕。而今也轮到他了吗……
他的沐澐温柔似水,应当不会那样撒泼吧?
“祁当家的,您怎么啦?”翠娘发现自己抱着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像往年那样热络,于是稍微退开一点,仰头打量祁昊脸上僵硬的表情。
“祁当家的,您怎么满头都是汗呀?您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翠娘啊,往年都是我伺候您的,您忘了吗?”
“我知道,这种事不必一再强调。”祁昊咬牙切齿地道。
她是惟恐旁人听不见是吗?
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他感觉身旁的沐澐,身躯又紧绷了几分。
“老大怎么啦?”
不只翠娘,旁人也瞧出他的怪异。
“对啊,好怪喔!怎么好像一点也不高兴?”哪像他们,乐得都快飞上天了。
“哎,你们真笨!公主大嫂在这儿,老大怎么敢作怪呢?嘻!公主大嫂不扒了老大的皮才怪呢!”
“喔——原来如此,老大惧内哪!”
“你现在才知道吗?老大怕老婆,己经不是新鲜事了。”嘿嘿!
手下们的汕笑,让祁昊大感面子挂不住。他在于下面前一向雄纠纠气昂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汉,如今竟被人笑他惧内,,往后他还怎么领导这班兄弟?
为了保住面子,他伸出大手把翠娘拉回怀中,大声吼道:“谁说我惧内来着?男人有几个女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今晚本爷就要翠娘伺候!”
一听到这话,沐澐蓦然发出一声吸泣,转身跑开。
“沐——”祁昊想要追上去,但翠娘巴得死紧,而且其他兄弟们也全部拍手叫好,让他无法移动脚步。
“喔!好耶好耶,老大不愧是老大!”
“对嘛对嘛!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像什么话?老大干得好啊!”
面对兄弟们的吹捧,祁昊心里无半点喜悦,他只想推开怀里丰满肥腻的翠娘,去把沐澐追回来。
但他不能。
他身为白眉山寨当家的面子,为了男人的面子,他不能去追她。
他脸上笑着,佯装不在意地与翠娘调笑,心里却想哭。
他……只想要沐澐一人啊l
入夜后,厅里灯火通明,大木桌上摆满了鸡鸭鱼肉等大菜,就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娇客。
“来,多喝点儿啊!”
几位满珠楼的姑娘帮大伙儿倒酒、陪酒、划酒拳,玩得好不开心。
“祁当家的,您喝酒啊!”翠娘窝在祁昊怀里伺候着,一待他的酒杯空了,立刻为他添上。
祁昊心情烦闷,也不觉一杯接着一杯,只要她一斟满,他立刻仰头喝个精光。
他郁闷的双眼环视充满欢笑声的大厅,寻找那个不可能存在的身影。
打从满珠楼的姑娘们来了之后,她就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先前他让人去唤她出来用餐,她只让人传话说她不饿。
虽然祁昊已命人送了饭菜进去,但他心里没有一刻不记挂着她,别说什么享受软玉温香了,他根本是心神不宁。
她还在生气吗?
她不高兴也是必然的,换了是他,他也会生气。
她贵为一国公主,本该匹配贵族之后或是哪国的皇子,成就一段好姻缘,却因为皇帝老爷病糊涂了,把她随意指给他
这土匪头子,让她一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成了土匪婆子。
然后他这土匪头子不识好歹,有了这等高贵的美妻仍不知足,为了昭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刻意召妓狎玩,羞辱她这高贵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