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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他叫的“东陵天子”并没有出现。倒是那喜欢撩拨情魄的九龙池水,在他体内欢快地跳跃着,让他于水景明不会儿被团团浴火裹身,真是要死不能要活不成。
九龙池水的厉害,花夕颜早领教过了。这东西,虽然不像大宛圣水那么毒,却是更妖。折磨人简直不留情面的。要她选,她都情愿选择被大宛圣水毒,都不想被他再浸泡在九龙池水里头。
于水景明两个膝盖头啪跪在了地上,头到胸前,大口大口吐着粉红的气息。九龙池水的热气从他体内溢出来,如一团团朝霞,惹人遐思。
这于水家,大宛的大祭司王,对那西真女皇该有多一往情深,不然,怎么会惹得九龙池水如此欢腾喜悦,像是要普天大庆一样在他体内欢歌笑语。
花夕颜此刻绝对相信,这于水景明是恨那操控九龙池水的人,恨到要千刀万剐,恨到要一块和对方同归于尽,恨到死后都绝对不会放过。因为,他于水景明的老脸可算是全丢了。
于水隆惊讶的目光并没有减弱,这家伙大概是在想,既然自己祖父与西真女皇有一腿,难道,自己会是西真女皇留下来的种?
人到这会儿,哪怕祖孙之间,都在计算着利害。一方面想要血缘,另一方面,想要血缘也不过是想为自己图利。
巴格一只手搭在于水隆肩上,说了句中肯的:“西真女皇是不会让自己的血脉留在外面的。”
即是说,这西真老妖精,哪怕自己想偷男人,也绝对不会傻到到处播种留种。
于水隆吞了口口水。
痴心妄想回归现实。
若是被外头的人都知道了他祖父与西真女皇有偷情的既往,于水家族的脸也算丢完了。而且,于水家献忠诚的大宛皇族,会不会就此对于水家起了疑心。在于水隆看来,若他是国王,自己忠实的祭司与西真族女皇居然有了地下情,人家都说西真女皇是最能勾引男人的老妖精,难保,于水景明已经把大宛国的一些秘密,都告诉给了西真女皇。于水景明等于是叛国罪!于水家会不会就此被株连难说了。
于水隆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祖父,和于水景明酷似的一双绿眸,忽然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刀光。
感受到凌厉的杀气,于水景明抬起老脸,看到眼前站的是自己孙子时,吐了吐气:“你不能杀我。我是奉国王的命令,诛杀二皇子和三皇子的。”
“为什么国王要杀二皇子?!”巴格气势汹汹地在于水隆后面走上来,两只手抓紧拳头,像是随时要给这个老妖精一拳。
于水景明像是看白痴那样看了他一眼:“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花夕颜盘腿坐在了草地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大宛人之间狗咬狗。
对此,她的目光引得他们三个不快,却一样都拿她没法,只能任她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们。
巴格深思于水景明的话之后,脸色骤然一变,一拳砸在土块上:“国王是被大皇子控制了吗?早该想到的。”
是早该料到的。大皇子不出来,只留在宫中服侍国王。这么多年了,都是如此的状况。或许,国王早就成了大皇子的傀儡了。但是,为什么国王不直接把位置让给大皇子。说明,国王根本也不想让大皇子继位。如此看来,大宛国王算是一片苦心了,让几个皇子跑到东陵来逃命。
巴格由此拿手指怒指于水景明:“你明知如此,身为大宛大祭司王,竟然助纣为虐,不能保护好国王,你是罪该万死的千古罪人!”
“想治我罪?等二皇子登上国王的皇位再说。”于水景明的老脸一点都不畏惧。
想到这个老妖精与西真女皇的勾结,其他人不难想到,于水景明之所以会臣服于了大皇子的淫威,八成都是因为这大皇子与西真或许都有一腿了。
巴格身体摇摇欲坠,像是要踉跄在地。如果,如果大宛真是落到了西真的手里?
对于大宛是否要臣服西真的态度,大宛国内经常是两派相争,争议不休。因为大宛一直都是与东陵国土相邻,又是作为东陵的友国与进贡国,可以说与东陵的关系渊源已久,是没法否认的历史起源。
对此,大宛人,再怎么因以前一些事儿恨东陵,但是,只要有点常识,都知道自己与东陵其实一种唇亡齿寒的关系。大宛可以与东陵为敌,但是,大宛不可能为了与东陵为敌,去叛变东陵。这是大宛人里头,包括二皇子这样的传统派一直以来固守的观念。
因为东陵一毁,大宛没有了邻近大国的庇护,沦落到的结局,可能比东陵还要更惨。东陵终究是圣土,拥有圣山。大宛什么都没有,非要说有的话,也是东陵赐予的。比如大宛圣水的源头玉琮山脉,那里头据闻埋藏着上古时代,东陵与大宛结好时东陵皇帝送给大宛小弟弟的一件神器。
这件上古神器作为大宛镇国之宝,诡秘到了极致,连大宛皇族自己,都不知道这神器究竟以何种方式埋藏在玉琮山脉,也就是这么多年来,多少先代苦苦觅求,都找不到这件神器的踪迹。但它确实是存在的,不仅联系大宛,也联系着东陵。
西真女皇如果想勾结大宛,恐怕冲的绝对也不是大宛百姓的社稷之福,不过是想冲着这件上古神器。
谁不知道这老妖精野心庞大,四处暗地里勾结各个王族王室。比如白昌国的庆祥帝,据闻与西真族女皇的感情也是颇为深远。
这女老妖精目的是为什么?费尽力气去讨好各个王族王室,若是只论西真想领土扩张,未免太奇怪了点。因为西真族像云族一样,向来对于自己国家领土的大小没有任何想法。也就是说,西真族所追求的,绝对不是大国或是国土。既然如此,这些王族王室之所以能获得西真女皇的青睐只有一个共同点,听说这各个王族王室都有从上古哪儿传承了某样神器。
“为了讨好那女妖精,或是说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王位,大哥竟然打了卖国求荣的算盘吗?”浑厚的男子声音,像是积聚了山崩地裂态势的戾气,可以想象到此刻大野牛那两只紧紧握住的拳头。
“二皇子。”巴格让开道,见耶律奇从后头走出来。
到现在,连他和于水隆都想不明白,什么时候耶律奇会用虚化术了,是把他们两个一直呆在身边的人都骗了。而且,若是耶律奇用的是九龙池水来做障眼术成功欺骗了于水景明,这九龙池水,若是没有东陵天子默许,应该到不了耶律奇手里。也就是说,耶律奇与东陵天子私底下已经达成了某种契约。
听见耶律奇的话,于水景明俨然不认可,冷冷嘲笑一声:“二皇子你不也是一样,为了得到王位不择手段,是与东陵天子联手来对付老夫了!”
“本王纵使与东陵天子联手,那也是因为祖上与东陵皇族早有兄弟一般的情脉。此由上天赐予的神器见证。相反,你们为了王位想把上古神器都出卖了,是真正卖国求荣的无耻之徒!”大野牛义愤填膺,一拳野牛拳,宛若雷打一般击中于水景明的鼻梁。
于水景明的鼻血像是喷泉似喷出来,连声哀叫:“二皇子你不能杀了我!我是大祭司王。”
“本王对于大祭司王这个位置早已另有人选,杀了你未尝不可!”说着,大野牛猛地抽出腰间的长剑,往于水景明脖子上一刀。
于水景明应声倒下。
于水隆脸上发呆,像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本来还想自己解决祖父来以表忠诚。没想到自己犹豫间,大野牛自己先动了手。
花夕颜微微挑眉,想躲在暗处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想法。
耶律奇这么快迅速地了断了于水景明的命,说是因为盛怒所致,还不如说这头大野牛有勇有谋,想必大宛国里还有些什么秘密都在这于水景明嘴巴里头,耶律奇当然是想杀人灭口越看越好,不能把大宛国的软肋过多地暴露在他人面前。
作为一个王者,耶律奇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
或许,从很久以前,他已经在偷偷观察大宛国哪个人更适合坐上之后的国王的位置。所以,在一直一直的考虑,衡量之后,他和耶律奇达成了某种契约。
风,飒飒地吹过草屑。
唯剩余的那头妖兽黑虎,想拔腿而逃,只见退路已是被人阻断,因此只能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奋力一搏。积蓄所有力气四肢纵跃,一刀剑光,谁都还看不清那剑是如何出鞘如何入鞘的,黑虎裂成了两半后被剑光的余光吞噬了。
一切归于原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约而同,耶律奇,于水隆,巴格,所有勇士与谋士,都对着来者跪拜了下来。
花夕颜起身,福身:“圣上。”
仙逸的龙袍行云流水般穿过众人,停在她面前:“槿汐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是阴差阳错跑到这儿来的。
“想念朕了?”沉诨的嗓子里夹了一道笑意。
花夕颜心头直腹诽这男人不厚道,是在暗处不知看了她多少笑话。但是,他向来这样的作风,她懒得在意了。什么时候,她能看到他一丝狼狈样?
杏眸微微闪着,头含低,道:“臣妾这是逗圣上一乐了。”
说得他好像不理她似的。
怕是她恼羞成怒,他手环上她腰,转身,凌厉的眼神,像是有意无意地沉甸甸落在敢表示过对她有兴趣的大野牛,凉薄的唇角勾了勾说:“想玩的继续去玩吧。众卿不是在找火狐吗?朕和皇后到凉亭等各位好消息。”
说罢,他带着她,当着众目睽睽,坐上车离去。
余下的众人,见着他一来一去,宛如飘渺之间,顿觉仰望。
耶律奇沉下脸:早知道,不和她说那些话了,看的出来,皇帝不高兴了。
柳姑姑一众人,已是在山上的行宫里等着她了。她失踪以后,奕风是极快地把消息报告了他这儿。所以,他干脆让人在这儿备好了衣服用物,等着她上来换。柳姑姑服侍她换好行装。花夕颜想起那晕死的李丽华郡主,问:“二公主问起郡主没有?”
柳姑姑答应:“二公主没有在这行宫,郡主是不是送到这行宫奴婢要去问问。”
后来得知,李丽华是在这儿换了衣服,想必是离二公主那帐篷远了些,只好暂时接到这儿来疗伤。
她哥去了郡主那儿,指导随行太医开药。毕竟是个郡主,而且是西秦远道而来的贵客。
花夕颜回到皇帝那儿时,看到他一个人坐在龙榻上,伸出一只手指,像是逗弄似地抚了抚从凉亭外头伸进来的一株桃花花骨。
从凉亭里望出去,见是一片桃花林种满了山谷。一团一团像云霞似的,美不胜收。只能说这山里气候多怪,秋天的季节,居然在这半山腰里的山谷,是百花盛开,花香阵阵。
“槿汐坐这儿吧。”他像是闲来无事,收起那逗花的指头,指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她坐到他身旁,也是手头无事,为他亲手冲泡起花茶。
“等会儿,看看我们两儿子,能给我们带点什么东西回来。”他捧起她泡好的花茶,轻尝一口。
“臣妾知道了。”
她这样的声音,简直夺他魂似的。手指搁下茶盅,轻扶起了她下巴颌:“宫槿汐,你不气朕吗?”
本该气的人是他吧。因为她不听话,跑到这儿来了。
“臣妾哪敢气圣上?”
“朕不是对你见死不救?”
“圣上是知道槿汐身上有凤印,倒不至于真有个三差两错。”
深不见底的墨眸闪过一道暗光,扶住她下巴颌的手指微微捏紧。
凉亭底下,突然传来李顺德的声音:“圣上,宫大人来了。”
她哥这是来汇报几个伤者的情况。
宮相如走进凉亭时,看见他们两个相敬如宾地坐在榻上不见异样,因此拂袍行了礼,说:“回禀圣上,丽华郡主只是一些皮外伤,不打紧。季瑶郡主反而伤势稍微重了些。”
“怎么说?”花夕颜一听黎季瑶的伤不轻,肃了几分神色。
“郡主从马上摔下来,可能内脏有淤血,需要调养。”
黎季瑶这桩意外算是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计划。本来,按照秦王的功力,肯定是毫无发损的,哪里知道黎季瑶那小妮子竟然挂心秦王到这个地步,不惜性命要去帮秦王一把。
这,应算是因祸得福吧。
“看来,真是要嫁了。”某人颇有些郁闷的一叹息。
花夕颜好笑地听着他叹息声。这人,面上冷归冷,什么皇帝的心思,到了最终关系到某个亲人时,和凡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同。看得出,他对黎季瑶是喜欢的,黎季瑶在他心里面是有妹妹这个位置的。
为此,他稍稍借此发了句牢骚:“朕说什么以后都不能有女儿。”
有了女儿,等于有一天都要像黎季瑶这样嫁出去,多郁闷。
宫家兄妹俩对此,只能是无语问青天。
生儿生女,又不是谁能说的算,机率全看老天爷安排。
花夕颜想动身去看看黎季瑶,但是听他哥说,秦王在黎季瑶那儿,她去了反倒是当电灯泡,想想,算了算了,说不定那小妮子这一刻,满脑子都想着能把狼爪子偷偷伸到瞎子帅哥那儿一下。她要做的是,只能是尽快把郡主的嫁妆准备齐全了。
至于长公主那块的说服工作——
花夕颜道:“听说当年二公主能远嫁西秦,都是因太皇太妃的功劳。长公主若是想不通的话,不如让二公主与太皇太妃言传身教。”
云眉一抬,底下琢磨的目光,似乎在说她这手段越来越老练了。想必接到这个任务的二公主和陈氏,都要气到半死了。
花夕颜不是说踢皮球,但是,能者多劳嘛。让她去说长公主,真不如由陈氏和二公主去说更有效一些。一个来自西秦,十分清楚西秦的情况,长公主的疑问都能得到完美的解答。再说了,黎季瑶本人都愿意嫁了。长公主再耍性子又有何用。长公主其实该郁闷的是,女大不中留。
夫妻两人,刚把长公主这块安排好。
那头又有人来报,说长公主不知从哪儿接到消息,急匆匆搭着马车到这儿来看女儿了。
只有这颗掌上明珠,是心头宝贝,长公主一听黎季瑶为了秦王从马背上摔下来了,脸上是一边郁闷的黑一边怒,走进了皇帝的凉亭。
因为去探望女儿之前,必须先请示过皇帝的同意。
刚好,黎子墨请了这位长姑姑坐下。不无意外,同样听说女儿可能受伤了的二公主,不甘落后,一样赶着马车上山来找人了。
二公主走进凉亭里,第一眼看见了自己姐姐长公主在场,这迈出去的脚却是收不回去了。心里头一想,自己又没有欠过姐姐什么,硬要说的话,当年本该远嫁西秦的长公主,是她代替了长公主,只因为父皇更喜欢长公主的缘故,长公主才是欠了她的那个人。
当然,这点长公主是死不承认的。你二公主现在都几乎事事圆满了,哪里像她长公主,死了老公,只有一个女儿还要被迫远嫁,什么都没有了。
两位公主面对面坐下。两个都是皇帝的姑姑。花夕颜亲自给她们两人倒茶。让柳姑姑送到她们面前,说:“是滋阴补气的枸杞茶。”
言外之意,都消消火,别气坏了身子。
长公主脸一撇,她贵为长公主才不会和自己妹妹置气。
二公主神情但若无视地一笑,如今这姐姐凭什么和她置气。
黎子墨青筋直跳,若是先帝在,恐怕也解不了这个麻烦,只得轻咳一声,说:“两位公主,都是东陵皇室的明珠,为朝廷为百姓做了许多贡献,朕对两位公主先敬一杯茶。”
说完,皇帝喝了茶,一饮而尽。
两位公主连忙做受宠若惊状,起身谢隆恩,端茶喝茶,举止文静修养极高。
“如今,两位公主都生下了儿女,而朝廷和国家,又要她们为国家做出该有的贡献来。两位公主对此有何意见?”
皇帝都这么说了。长公主再不情不愿也不敢说不对,只能说:“季瑶她身子不大好,怕是去到那边水土不服,不能完成圣上赋予的任务。”
“长公主,你这话就不对了。”二公主插进话来,“既然是任务,嫁出去的任务势必要先完成,对于一个皇室女眷而言,哪怕是死了,也是必须完成这任务的。”说着,二公主可以轻轻松松举出当年自己的例子。自己当时为了拒绝,可谓是想尽了法子,病的病,饿的饿,想上吊的心都有了,但是,皇帝发话,说哪怕她死了,都要把她的尸体送去西秦。而据说之所以她父皇能说出这话来,还都是因为长公主对她父皇的建议。
长公主为了让妹妹这个替死鬼赶紧嫁去西秦,也是手段用尽,没有留一点姐妹情分。因为妹妹不嫁,要走的人,会变成是她。
“我记得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