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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关爱,不过碍于现实问题,她无法认祖归宗,更无法像其他唐家子弟过著贵族般的生活,她一直在中部与母亲相依?命。
不久前,彤亚的母亲去世,长辈们见她顿失依靠,又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只身过活,商议之下,决定先让彤亚搬到北部来。在还没想出如何安个教人不起疑的身份给她之前,她暂且被安排住在唐颢那边。
没想到这消息不胫而走,彤亚竟被谣传成唐颢的同居女友。见小堂妹名誉被侮,他急得跳脚,没想到长辈们却决定利用这个谣言,让彤亚顺理成章地在唐颢家住下去,毕竟不会有人把他的女友怀疑到唐向荣的血亲身上。
于是他们就这样定下来,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在社交圈荡漾良久,还让好多淑媛的芳心碎成千万片,不惜大失形象也要亲眼目睹事实的“真相”。
想到这里,唐颢不禁涌出兄长的关怀。“彤亚,能习惯现在的日子吗?”
“为什么这么问?”彤亚拢拢长发。
“你失去母亲没多久,马上就换了陌生的环境,对你而言改变也许太大了。”
“也还好。不过有时会因为这里的人特别爱揭人隐私与爱嚼舌根的习惯,感到不怎么轻松就是了。”她柔柔地笑说著,边指著在一旁偷看他们的人。
“唐颢。”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口,突然有双大掌重重地拍向唐颢肩头。
他的力道让面对著他的彤亚结实地吓一跳。她瞠眸一看,那人俯著头,表情看不清楚,但骨架倒是魁梧得像个巨人,是会让她有安全感的硕傲身量。
“嘿!”唐颢抬起头来,一见来人,便朗朗笑开了。“君澈,你也来打球?”
“打个头啦,连球影都没看到!”宋君澈不悦地发牢骚。
“我怀疑整个俱乐部的会员跟小厮都聚集在餐饮部外面,张大眼睛瞪著你跟这个女人看。”
这个女人?彤亚微微地倒抽一口气。好轻蔑的口吻,他跟女人有仇吗?
“是吗?”唐颢苦笑不已。“既然没有人替你服务,那就先坐下来再说吧。”
“我不跟……”宋君澈张口欲言。
“坐、下、吧。”知他性情,唐颢抢先堵住他的话。
“……蠢女人同席而坐。”宋君澈拉开椅子,把他的话补述完毕。
他说她是蠢女人?向来平静无波的彤亚听到这话,心中竟有一丝愠怒。这鲁男子好没礼貌,怎么这样说话!
愠怒归愠怒,还是动摇不了她天生自然的柔和五官,笑容依然如水沁心。她落落大方地看向坐在唐颢左手边的他,这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脾气差、耐性贫瘠,一副谁要敢耽误他一分一秒就等著提头来见的□NB57B□样。
很凶,但……也很英俊。彤亚由衷地发出赞赏的叹息。他的阳刚气味醇厚,黑眸炯炯烧亮著,墨黑英眉威武地高挑,面上的表情如刀削石刻,威凛逼人,周身更环绕著王者霸气,一见就知道他是个运筹帷幄的强者。
彤亚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欣赏他那超卓绝伦的模样,因为唯有真正的王者,才能凝聚那威严炙人的仪态。不过,这张不耐烦的俊脸她似乎不陌生,好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她曾与他面对面地照看著……彤亚疑惑地盯著他看,却想不起来。
察觉到她怔怔睬著他看的目光,宋君澈登时火了。
“你看什么看?”一直不拿正眼瞧她的宋君澈,火速地转头瞪住她。
“你那么凶做什么?”见他无礼,彤亚不由得柔声顶起嘴来。这人这么爱说粗话,真该被拖去洗嘴巴。“借看一下会死吗?你好小器!”
唐颢的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彤亚不是一直都温温顺顺的吗?什么时候学会顶嘴了?而且她还是第一个胆敢跟宋君澈顶嘴的女人耶。
“彤亚……”唐颢神色复杂地望著她,不知该赞她的勇气可嘉,还是说她不知死活,竟惹上宋君澈。“你……”
彤亚没说话,流波闪闪的黑眸坦然迎上唐颢。虽然她看似善良易欺侮,但真正的她绝非如此。她的处世态度是不愿盛气凌人,也不愿屈居人下;换言之,她要的是平等。
宋君澈眼一眯,她柔软悦耳却不怕死的口气,让他想起了许久以前害他几乎伤重致命的可恶小女孩,心情更差了。因为那个事件,他简直将天底下所有的女性都视如索命蛇蝎,排斥讨厌得很──除了他母亲与小妹以外。
“借看一下不会死,只会让我更不爽而已。”才瞪她一眼,宋君澈又忙不?地转回眼神。不只顶嘴讨人厌,妈的,坐在他面前的女人还是个“红灯女人”。
所谓“红灯女人”,就是指远远看到就要踩煞车的高危险级女人。宋君澈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他少年时的某桩意外所带给他的教训:柔得似水、看来楚楚可怜的女人,必须戒之、慎之、远离之,否则他性命堪虞。
不过说句实在话,这女人真的很漂亮,样子如弱柳拂风,轻盈淡缈得不可思议,婉约端秀如飘飘仙子,一见就让人心旷神怡,还让男人顿生熊熊保护欲,就算山崩地裂、痞子踢馆、瘪三叫阵都愿意挡在她面前,只因她的温柔笑意……妈的!她再美也不关他的事,他该记得的是:这种女人他必须避如蛇蝎,就算不?保平安,也是为了保持心情清爽、福泰安康。
“我来帮你们介绍一下好了。”唐颢开口打破僵局,直觉气氛不大对劲。
“免啦!”宋君澈一口回绝。他不想结识她;多一个女人,多一串麻烦!
“好呀!”彤亚一口答应。她偏偏想知道他姓啥名谁,态度竟敢如此粗劣!
“我不想认识你。”宋君澈大刺刺地挑明。“难道你想认识我?”
“没错。”彤亚颔首的模样如仙子盈盈施礼,美不胜收。
“认识我干??”
“收集你的生辰八字去施咒。”彤亚彬彬有礼的回答,似真还假。
女人就是这么无聊,净搞些有的没的。宋君澈卯起脾气道:“你狗屁不通!”
“承蒙关心,我玉体康泰,绝无阁下说的那种毛病。”彤亚含笑回答。她故作误解宋君澈的语意,不但不怒,还正正经经加以回答,更添宋君澈的怒气。
宋君澈望了她一眼,犀利地察觉到:她是有意的!这女人美则美矣,但温婉柔从的皮相下却是不安分的灵魂,他觉得碍眼极了。
“君澈,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对女人说粗话好吗?”唐颢头痛地揉揉太阳穴。
“嗯哼。”好吧,唐颢的面子忒大。宋君澈这算是勉?其难地答应了。
很好,情况在控制之中。唐颢松了口气,重新来过。“我来帮你们介绍。彤亚,这位是宋君澈,我的好哥儿们,以前在加拿大一起念书的好朋友。”
“幸会。”彤亚很有风度地表达友善之意。
“嗯。”宋君澈漫应了一声,这已经是他对女人最客气的态度。
然而彤亚依旧不悦极了,无奈柔和的五官局限了怒意,使她看来娴雅如常。
她想,看来这人不只该洗嘴巴,骄恣过度的他还需要有人来挑战他的男性权威,使他正视女人也有尊严的事实。宋君澈拥有比任何男人更俊美的面容与更慑人的王者气息,如果他以这种态度自绝于女人,那实在太可惜了。
彤亚发现自己十分乐意胜任挑战他的工作,打通他与女人间的隔阂,一想到此,贪玩的她立即巧巧地笑了起来,有了个主意。
“君澈,拜托合作一下。这位是我的……”唐颢著手介绍彤亚。关于她的身份,唐颢打算如实说,没想瞒著好友什么,倒是宋君澈飞快地抢白。
“新女友是吧?”他不以为然地接口。“像这种小角色,你不必?我介绍,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他语气一顿,彤亚马上接著说。
唐颢苦笑。“彤亚,不好意思,我这个朋友对女人……比较感冒。”
“你这种说法太含蓄了。”宋君澈从不在女人面前掩饰对她们的轻蔑,也不会因为唐颢而给出好脸色。面对女人,他是出了名的不客气;因为他的惨痛经验告诉他,对女人向来不必客气。“你这个蠢女──”
“我的名字是江彤亚。”她冷静地告知自己的芳名,并在心里记下:如果有机会,她会把宋君澈侮辱女人的口头禅改掉,那听了太刺耳。
宋君澈七窍生烟的模样,显示他不感激她的提点。“好,江彤亚是吧?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尤其是假装自己脆弱不堪、不知识相而退的女人,这样你明白了吗?”
“明白。”彤亚不怒反笑,盈盈如仙。
宋君澈看凝了一秒,才回神。“知道还不闪边去?”
“宋先生,我有个令人讨厌的坏习惯。”彤亚娓娓道来的神情百份之百的纯洁、好商量,逼真得让人无法生疑。“愈是讨厌我的人,我愈要跟在他身边,我要了解他为什么讨厌我,还要纠正他对我的任何误解,直到他看我顺眼?止……”
“彤亚,你……”唐颢惊愕地变了调。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堂妹,不晓得柔情似水、婉约如仙的她怎么会有如此迥然不同的一面。
“所以?”火怒与诧异轮流在宋君澈心里交替著。
这女人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她的意思是说,他最好别讨厌她,否则就看著办吗?看似柔柔弱弱的她,竟敢这么做!
“所以,我决定霸著这张桌子,你不走,我也不走。”彤亚侧过脸,长发轻覆著她美好的侧脸,使她带笑的芙面更添一抹神秘。
望著两个男人微怔的神情,她笑得更加甜美了。因为目睹了两大俊男惊讶与疑惑的痴呆表情,她想她该感谢老天爷给了她一张不论怎么生气都不会爱色的温柔容颜;因为有它,作弄人的效果才会如此令人满意。
彤亚心中充满了胜利感。她会衷心期待下次令他们目瞪口呆的机会,一定!
一周后,宋氏拍卖集团总部大楼的主席办公室,蓦然传出一阵可怕咆哮声。
“我不答应,没有理由答应。”宋君澈铁青著脸,?下手中的名贵钢笔。“你去告诉那个蠢女人,她想自荐当我的特别助理,他妈的门都没有!”
唐颢暗叫声苦。宋君澈贵?宋氏拍卖集团的主席,主营亚洲地区大型拍卖会,他自小在艺术品与骨董环绕下长大,自然珍爱这些宝贝;当他毫不犹豫地甩下那枝骨董钢笔,就代表他的脾气已被推至爆发状态。
都怪彤亚!好端端的干?坚持当宋君澈的特别助理?还推他来当炮灰说客。
“君澈,你听我说……”他试著帮小堂妹争取这个工作机会,虽然机会渺茫。
“你什么话都不必替那个蠢女人说!”宋君澈不给他张口的机会,兀自沉浸在愤怒之中。“你早知道我讨厌女人,而那个女人有多少惹我生气的本事,你上回在健身俱乐部不是没看到。现在把她往我这儿推,你是不是想强人所难?”
“当然不是。是你说过需要个特别助理来帮你料理琐事,要我帮忙留意……”
“我是说过这种话,但不是说我需要那个蠢女人!”宋君澈狂啸。“我要的是能帮我做事的人──而且是能干的男人,不是拿我的钱、糟蹋我的蠢女人。”谁都知道,他宋君澈的助理、秘书清一色都是男人,他从不任用靠不住的女人。
唐颢颓然地坐倒在沙发椅上。
其实他早就知道看轻女人智商、对彤亚第一印象极差的宋君澈不会答应这个要求。雇请彤亚当朝夕相见的特别助理?他要是真点头允了才教他惊讶。
但是,彤亚对此事竟是如此执拗,他不能不理会。
唐颢不知道一贯柔顺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与宋君澈闹得不愉快之后,他无意中提起宋君澈在征求特别助理,彤亚竟当场表现出高度的兴趣,还硬拗他当说客,坚持得令他无法推拒。唐颢还记得之前彤亚与他的对话──□
“颢,我想毛遂自荐,当宋君澈的特别助理。”彤亚浅笑如故地说著。
“嗄,你?”唐颢刚听到这话时,还以为他温柔的小堂妹学会开玩笑了。可是当他的眼神接触到她的,才知道她认真无比,唐颢立即头皮发麻。“彤亚,你上回不是跟宋君澈闹得不愉快吗?”他希望自己能打消她的念头。
“他愉不愉快,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我还满愉快的。”尽管坚持,彤亚的嗓音依然悦耳动听,态度也柔柔似水。
“他‘非常’不愉快。”唐颢叹息。“你应该看得出他‘非常’讨厌女人吧?”
“‘讨压’只是他对女人复杂感觉中的一部分,其实他对女士真正的态度是‘歧视’。”所以他才会动不动就叫她蠢女人。哦,这件事想到就气!彤亚天生柔和的瓜子脸上有坚定的光辉。“我对他的感觉才是如假包换的讨厌。”
彤亚的意思是说,宋君澈有一点点讨厌她,而她非常非常讨厌他喽?
什么嘛!女人的心思若是如此难解,那他不了解远在加拿大的俏皮甜心因何故而不理会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喽。“既然如此,你何必要求以为他工作为”
“这你就不知道了。”彤亚端庄坐著,捧著一杯热红茶,娓娓道来。“讨厌一个人呢,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在他身边,让他常常看得到你、让他虽然不喜欢你,可还是要倚重你、拜托你,那才是最甜美、最成功的报复。”
唐颢哑然。好吧,他老实承认,他听不懂这套逻辑也看不穿彤亚的思绪,但他倒是从她的杏形美眸中看出一点端倪:她坚持这么做。
那时,他就料见一场狂风骤雨即将发生了……“唐颢,你他妈的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宋君澈怒极的一声暴吼,将唐颢扯回现实。“你有唐门企业,难道你那间大庙还容不下那个小和尚吗?”
“……”唐颢突然觉得好疲惫。他根本不清楚这两人的暗潮汹涌,又怎能当调停的中间人?“算了,别对我吼,彤亚在门外,我教她自己来跟你说。”
“什么?她也来了?”原来有妖怪在侧,怪不得他情绪如此烦躁!
唐颢忙不?地遁走。说真的,宋君澈一震怒,连他这个好哥儿们都不想理他。
门一开一合,彤亚的亭亭身姿出现在宋君澈女宾止步的办公室内。“嗨!”嘴角轻扬,她微笑,柔得像邻邻波光。
宋君澈有一刹那的失神。
一直到看到这个蠢女人,他才不得不对自己承认:他想过她。
自从在健身俱乐部初遇之后,他常常感到心绪紊乱,脑子里都是这个女人的楚楚笑谑与纤细身段,他尤其记得她婉转如莺啼的声调与悦耳如铃响的轻笑,柔柔的,像一江春水,在他的脑海中婉蜒曲折。
他对这种现象感到怫然不悦。他的脑子是用来思索的,绝非任她在其中占地?王,可是他愈是愤怒,她的影像就愈是清晰,仿佛在嘲弄他的笑声也愈是透亮,简直把耐性贫瘠的他气得喷火,他只想把她从脑子里揪出来,对她破口大骂。
现在她人在眼前,开骂很方便。宋君澈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五斗米折腰而已。”彤亚笑盈盈地说出来意。
“何必拆腰?难道唐颢养不起你?”
他和唐颢最大的不同在于对待女人的态度。他对女人是又□NB57B□又做,唐颢则是翩翩风采、优雅多情,身边永远不乏女友;再加上最近有关他们的桃色传闻甚嚣尘上,彤亚的身份更不难猜出,她当然是唐颢的女人,宋君澈暗忖。
以前他也见过唐颢的其他女人,不过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的,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并非他有意找碴,而是她不如别的女人识相,一见到他就忙著遁走。
“唐颢不会希望他的女人杀他面子,你乖乖在家等著吃喝享受就行了。”反正对女人来说,有得温饱大概就满足她们一生所求了,宋君澈理所当然地想著。
彤亚很清楚他误会她与唐颢的关系,却无意澄清。“我认为女子当自强。”
“很好,要自强请自便。”难得有女人会这样想,宋君澈有丝惊讶,但随即又冷哼。“不过不要‘自强’到我这里来。”
“你不欢迎?”彤亚微微地挑起眉,柔声问。
“我欢迎个屁。你不要给我装得柔柔弱弱,要犯我就直接冲著来。”她当然是来意不善,宋君澈不至于连一个女人的单纯心思都看不透。
这个女人很特别。她呀,看似婉约如仙,实则不然;宋君澈经过几次的顶撞与回嘴之后,终于相信她那温柔美丽的皮相只是掩饰,掩饰她不安分的灵魂,其实她骨子里还是个故意气他个蹦蹦跳的蠢女人。
有点特别、有点耐人寻味,但都只是一点点而已。宋君澈才不会承认这女人有什么好的,反正女人不都是那个样吗?
“好吧。”彤亚客随主便,既然他要她直接冲著来,她就照办。“我要当你的特别助理,如果你不是怕证明女人不蠢的道理,那你就录用我吧。”
“不必用激将法,我不会笨得上当。”宋君澈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图。望著彤亚眉宇间笃定的线条,他看出这女人有多难缠,也许他该换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