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凊沂公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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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自己打气,欺骗自己,和亲不是多严重的事,我有绝对能力可以解决,虽然,我老是高估自己。
  好半晌后,阿朔拉开我蒙在头上的棉被,深深的眼光里有着疼惜。
  “吃排头了?”
  他怎么进来的?没听见有人搬动他的声音啊!是武功高强的常瑄用无音脚把他给带进来的?
  我闷着气摇头。“没事。”
  “没事会哭得满眼红?”他把我拉起来。
  “蓄水量太多,我的泪腺在泄洪。”嘟嘴,撑住最后一分骄傲。
  “很难过吗?”他笑笑,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
  “难过什么?高兴得很!”我抬高下巴,骄傲得连自己都搞不懂。“当和亲公主呢,光宗耀祖,倘使我再能干些,就会像文成公主一样,名留青史,让当地居民塑像膜拜。”
  “吐蕃国王很老了。”
  “老才好,去那里,我给他弄个假王子,再搞个垂帘听政,到时候你这个大将军还得巴结我,求我别派兵攻打大周。”
  “满脑子怪念头。”
  “我很行的,我不是那种娇娇女,草原、沙漠都为难不了我,不论走到哪里我都会活得精彩辉煌。”我说得雄心万丈,骄傲地不肯承认自己好害怕。
  他噗哧笑出声,握住我的手。
  “你不信我?我真的可以。”
  “我知道,就是知道才担心。”他触触我的额,带上一丝忧郁。
  “什么?”听不懂他的意思。
  “你那么能干,要是想飞走,我一定抓不住。”他叹气,手指头在我的手心里轻轻画着。
  “是啊,我很能干的。”我又哭又笑,重复他的话,然后拚命点头,很努力让他知道我是女强人一号。
  “笨一点、弱一点,求求我会怎样?”他轻声问。
  “求你做什么?”让他去向皇帝求情?别傻了,章家爹爹乐观其成,何况奖励金都发出去了,我不嫁谁去嫁?
  “骄傲!”他捏捏我的脸,莞尔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你说了算?”我扬扬眉。
  “对,我说了算。”他笑出声,手一勾,把我勾进怀里。
  靠在他肩上,饱饱的温暖将我围裹,我丢掉傲气,不再假装。“进宫前,大娘对我说,人责为债,我生于章家,吃穿用度都是章家给的,如今长大了,不该满脑子鸳鸯蝴蝶,应该好好想着如何报答章家。”
  如果人的一生是为了还债,那么快乐怎么办?幸福怎么办?梦想怎么办?那些是不是统统不重要?
  “你在乎她的话?”他反问。
  “不是在乎,是沉重。以前读到‘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时,还心疼杨贵妃的父母亲背负了天底下人的轻贱,女儿想嫁皇帝,哪轮得到父母亲来说嘴?现在终于弄懂了,荣宗耀祖和亲子感情,他们会选择前者。”
  “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不?”
  沉默是金的男子也想讲故事了?我还以为那是我这种多嘴婆的权利。
  点点头,我说:“好,最好加上操作表情,弄得丰富精彩一点。”
  他爱溺地推推我的额头,跟着我笑开。
  “我第一天学习兵法时,下了课就跑去找母后,闹着她,要她告诉父皇,我不想学杀人的事情。”说完,他脸庞浮上一抹苦笑。
  我看着他,心疼。原来贵为皇子,也是有许多的无奈与不得不,原来上天是用这种方式维系着公平法则。
  “皇后娘娘答应了吗?”白痴,当然不,皇后娘娘和我家大娘一样,都盼着子女为自己的人生添上夺目光辉。
  “母后说,我一出生便有六名保母、六名乳母、六个宫女、六个太监在身边服侍,有针线工人、浆洗工人、灯火工、锅灶工……有二十几名下人为了让我过得舒服而战战兢兢。
  我受最好的教育、享受最好的生活,一开口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一切,不因为我是皇族贵胄。“
  “那么,是为着什么?”
  “为了让我有足够的能力去抉择与竞争。”
  “不懂。”
  “父皇生了二十一个皇子,不是每个都能成为未来的帝王,有人年纪轻轻就遭暗杀,有人熬不过疾病煎熬,有人得不到父皇欢心,有人能力不足以服众,能撑过一关又一关、争过一场又一场的,方为胜者。你说的很正确,要在这个后宫活下来,的确得经得起千锤百炼。”他叹气,额头贴上我的。
  “那就别去争、别去抢,静静地活在一个角落,平平安安长大,然后一旦羽翼丰足就展翅飞过这堵高墙。”
  “你以为不争不夺就会没事?不可能。”他的眉头结上一朵愁云,好看的眼睛带上凌厉。
  “当然可能,像镛历那样,与世无争,快快活活长大。”
  “我毕竟不是镛历,何况就是镛历,日子也不会好过。你以为你的诡计能哄得住那群小鬼多久?总有一天,小鬼们会长大,总有一天,镛历碍了谁的眼,就会活得不安稳。”
  “所以,你下定决心要争夺……”皇位那两个字,我终是说不出口。
  “我十六岁上战场,砍下第一颗敌人的头颅时,温热的血浆喷在我的手背上,那股腥臭让我几乎拿不动手中的剑。但是我一回头,撞见温将军眼角的讽刺嘲笑,于是我提气、举高剑,飞快砍下另一颗头颅。”
  “为什么呢?我不懂。”
  “温将军是大哥的岳父。”
  那个把地方治理得很富庶的端裕王?我没见过他,但知道所有人都夸奖他,夸他有能力、有担当,性情平和,与人人交好,对一个大家都喜欢的人物,你很难对他产生恶劣想法。
  “所以……”
  “那次是大哥亲自推荐温将军当我的副手,父皇答应了,因为他是个久经战事的老将军,经验老道。”
  “端裕王举荐是为了帮你?”才说完,我就后悔。他不是说过温将军眼角挂了讽刺嘲笑吗?
  “你很聪明,却真的很不擅长尔虞我诈、使心机。”他笑着把我压进他怀里,长手臂圈得我紧紧。
  “是啊、是啊,我本来就是温顺善良的女生。快往下说,那个温将军是怎么回事?”在催促他同时,我还是忍不住自以为是地幽了一默。
  “他处处掣肘,不让我顺利打每一仗,我一面要担心前方的战事,还要烦恼他在后方给我使小动作。在最惨烈的一役里,他坐守边城,我们出兵三千,杀了敌军五千,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敌人来援。一见援兵近万,我当机立断,领着剩余的两千余军回城。没想到,他居然不肯打开城门。”
  “怎么办?那近万援兵是以逸待劳啊!你们非大输不可。”
  “说得好,以逸待劳,不过温将军要的不是我大输,而是要我战到剩下最后一兵一卒,战死沙场。”他叹气。“幸好,我早就有了警觉,在城里安排自己的人马,在紧急时刻,以通敌叛国为名,将温将军抓起来,大开城门让我们进城。”
  “他真的通敌?”
  “没有。”
  “那……是栽赃?”
  “对,是栽赃。”
  “为什么要栽赃他?”
  “因为我拦截到大哥给他的密函。”
  “里面写什么?”
  “置我于死地,便宜行事。”
  “会不会是伪造文书,为了入罪于端裕王?”我属人云亦云型的,大家对端裕王赞誉有佳,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他想象成恶人。
  “那字迹是大哥亲笔写的。”
  “字迹是可以模仿的。”
  “我会栽赃给温将军,绝不会栽赃给大哥,若不是罪证确凿,我不会对他动手。”
  “你对他动手了吗?”
  “目前没有。”
  “所以,你手上并没握住有力证据?”
  他朝我笑笑。“你很喜欢端裕王?怎地极力替他分说?”
  “他能把边城治理得那样好,不该是坏人。何况,我很讨厌……”
  “讨厌什么?”
  “讨厌兄弟阋墙、手足相残。”
  “我也讨厌,谁会喜欢呢?大哥不是坏人,他只是个有野心的男人。放心,就算我已经握足证据,也没对他动手。”
  只不过阿朔日益壮大,终会威胁到端裕王。这话,我搁在胸口,不敢说。
  “那时候,我对皇位尚未存有想法,也觉得大哥绝对不可能这样做,因为他是没有机会成为太子的。”
  “为什么?”
  “他的母后地位太低,母族里有权势的人太少,真正有机会争大位的人是二哥、三哥和我,而我和三哥、九弟的亲娘贵为皇后,机会又比二哥大得多,且三哥早就摆明了对皇位无意,而九弟年纪尚稚。”
  “你便成了箭靶?”
  “对。慢慢地我学会,不争只会比争更惨,而且要争就要争到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手段用尽,不能看他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何况四年前那次栽赃事件,大哥就知道我已经怀疑到他头上,他不会放过我的。”
  ……我学会,不争只会比争更惨,而且要争就要争到赢。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手段用尽,不能看他一步步扩大自己的势力……
  好熟的句子!我挖空脑袋思索,想寻出些许因由。手指扣着下巴,我发誓,这些话我绝对绝对听过……天!我想起来了!是在五星级饭店、在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里……
  所以我和阿朔的相遇是注定?所以我回古代走上这一遭是为了同他共谱恋曲?所以我一见到他便理智尽失、身不由己?接下来呢,我和他还有什么注定?分离还是相聚?
  心狂跳,新的认知让我惊心,会不会我作的每个决定都是注定?或者我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扭转两人之间的契机?
  深吸气,努力收敛心神,不想,先不去想那些“注定”,我决定顺着自己的心性、顺着故事走下去。
  “于是你先发制人?”
  “不,先发制人的是大哥,使暗招伤害手足兄弟的人也是他。你可能不知道五弟的死,也跟他有关。”
  “镛建?”
  镛建是个传奇人物,听闻他十五岁时就处处表现得可圈可点,不只皇上,连皇太后都对他寄望颇高,若不是死得太早,他恐怕会是所有皇子里面最早封王的。
  “对,他只比我小两个月,我们一起长大,感情交好,当时他的母亲芹妃正得宠,父皇有意思立她为贵妃,而镛建办了好几件有口皆碑的差事,出类拔萃的表现让他在众大臣中声望很高。”
  “他是怎么死的?”
  “被下毒。太医无力回天,他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而当时,我人在战场上,连最后一面都不得见。”
  “太残忍了,怎么会这样?”
  “我允诺过他,如果他成为皇帝,我愿倾尽全力为他开疆拓土,建立永垂不朽的强大王国。他死了,我失去最好的兄弟……知道吗?五弟的母亲芹妃受不了打击,上吊自缢。”
  所以十六岁是阿朔人生的转换点?好兄弟被害死、温将军事件让他看清丑陋人性,从此他行一步看三步,一句真话在喉问吞吐,喜怒不形于色,事事趋利避害、权衡利弊,他再不用真心待人,却渴望人们对他真心?
  “知道獒犬要怎么养吗?”他突然问我。
  话题怎会绕到这里?我不知道原因,却还是认真听下去。
  “母獒一窝产九犬,将其关入地窖、不喂食,等它们自相残杀之后,将存活的幼犬放入大坑里面,日日吊鲜狼肉喂食,但鲜狼肉必须吊在幼犬勉强构得到的地方,以训练它,令其善于扑抓、跳跃;六个月后,换吊活狼喂食,勾起它的扑杀斗志,经过月余,再投活狼入坑,让它在坑内与狼交战,战毕得胜,才得以饱食,经此反复训练,经过一年之后才能成獒。”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太残忍了,我不爱听。”我捂起耳朵,虽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更讨人厌的话,但我心底隐隐犯忧。
  他拉下我的手,凝重地看住我。“为什么你觉得残忍?”
  “没有人一出生就想要毁兄弑弟,没有人想要靠一次次的搏杀换取存活机率,如果獒母在野地生下幼犬,它们就不会让人类这般摧残心志,我要到动物保育协会告死你们!”心一急,我又说了他不理解的话。
  看着他眉尾微扬,我知道,待会儿又得跟他好好解释何谓动物保育协会了。环保可是个大议题啊!上次光是空气污染,我就教了他老半天。
  “那是它的命,不成獒便成仁。獒终生只认一主,它的战斗是为忠诚、道义、职责,纵然万死亦无所憾。”
  所以贵为皇子是他的命,他的一生交给了国家,必须忠诚道义,必须把职责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算没有一个想把他推上帝位的母后,他也会义无反顾,奋勇向前。
  争东宫太子、争帝位,已经是他回不了头的道路。
  “可是、可是三爷呢?他为什么可以表明退出争夺战,你偏不行?”
  “因为他很清楚,所有的皇子当中,我的性格坚韧,最适合成王。”
  “九爷呢?皇后娘娘偏疼他,他有机会的。”
  “老九性子坦率,却往往过于冲动,不思前顾后,他根本不是大哥的对手。”
  “可你的脚伤啦!最适合的人绝对不是你。”
  他笑而不语……而我丑了眉目。
  我在想什么呀!那伤是会好的,我总不能希望他不争皇帝,使盼着他从此不良于行。
  “对不起。”我低头。
  “我知道你不爱这里,你要自由、要快意,你想活得纯粹、不沾惹半点污泥,可是……”
  我挡下他的话,捂住他的嘴巴。
  想这么多做啥?说不定明天我就回去了,这里的情啊爱的,半点都带不走。何况,皇上身体强健,说不定二十年都还轮不到他当皇帝呢,我干嘛计较起未来几十年的事情?太无聊!
  他抓下我的手问:“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一向不爱说话的,就别说太多了吧!”我急嚷道。
  再说下去,底牌掀尽,到时候还能怎么假装?就算明知道自己的未来不在这个男人身上,可……知道他的未来在哪些女人身上,心,还是会痛的。
  “不,我爱说话,只是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安心说话的人。”
  我是那个可以让他安心说话的人?真的啊,那……不当他的妻妾,就当一个让他说话安心的人,可不可以?只是交心、不要求未来的爱情,可不可以?
  松开手,我不阻止他说话了,就窝在他怀里吧,安安静静地听,分享他的心思、分享他的苦恼,分享他帝王路途上的每一段艰困。
  “你今天说的还不够多?”我轻道,浅浅笑着,抓起他的手掌,食指细细描绘上头的纹路。
  他的生命线很长,如果当皇帝一定会健健康康活到一百岁;他的智慧线很长,长到掌缘,难怪他那么聪明,连千百年后的事情都能理解;而他的婚姻线,纷乱多歧,这种人注定要多妾多妻。
  “只缺最后一句。”
  “哪句?”
  “我可以不娶吐蕃公主,但是李书凤和穆可楠我是一定要娶的。”
  穆可楠?我记得,她爹爹是大将军,长年征战沙场,娘死得早,被皇帝接进宫里,目前住在淑妃那边,由她照料。
  明明都作好准备了,他的话还是攻了个措手不及,我只来得及收回泪水,却来不及把笑容变得真诚无伪。算了,既然装不来,就表露真心吧!
  叹气、无奈写在脸上,我问:“她爹爹握有多少兵马?”
  “二十万大军。”
  “那……娶吧,这么丰厚的嫁妆,让别人娶了去,太浪费。”我的口气太酸了。低下头,不教他看见我的笑容有多勉强,而我的心……在滴血。
  “你不生气?我还以为你强调一夫一妻。”他勾起我的下巴,仔细审视我的表情。
  “我是啊,可我怎能强调别人的婚姻?”
  在心灵上,他和我是一体,在婚姻上,我们是别人和自己,这账本儿,算不到一块的。
  “你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果然是智慧线比别人长的皇四子,那样模糊的话语也能听出蹊跷。
  我歪歪嘴,提起精神道:“四爷想不想知道什么叫做动物保护协会?我上次跟你说过啦,我们那个时代空气污染很严重,环境也破坏得挺凶……”
  “章幼沂!”他喝止我的叨叨不休,手一把拧住我的手腕。
  我吃痛,却不肯喊痛,好像一喊,就满盘皆输。
  我笑得无心无意,装傻装透顶。“怎么了?脸那么臭,那群公主小姐是给我吃排头,又不是给四爷吃排头。”
  “为什么叫我四爷?把话说清楚,不要说得不明不白。”他的脸色铁青,好像我才喂他喝下一缸子砒霜。
  “哪里不明不白?不都是清清楚楚。”摇头,这群皇亲贵胄真鸭霸,有意见、有意思的全是他们,他居然来问起我的意思!?
  “你说,你不能强调别人的婚姻,为什么我是‘别人’?”
  躲不掉了吗?我的心苦不堪言。“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无法和夏蝉讨论冬雪的美丽?”
  “因为受限于时令。”
  “没错。为什么无法和骆驼讨论海洋的壮阔?”
  “因为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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