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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阖欢 作者:花裙子(起点青云榜推vip2014-11-05完结)-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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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大姐让你给我从吃的?”谢三不客气地拿过何靖手中的小包裹,里面是几张烙饼。他狠狠咬了一口,又情不自禁朝洞口望去,希望不期然看到何欢的身影。
    何靖摇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不过大姐应该猜到了,我一大早就撺掇诺言和我来海滩玩耍,是为了找借口给你送吃的。”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谢三问得急切。
    何靖再次摇头,回道:“我要走了,其实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这几个烙饼就当是谢谢你昨天教我扎稻草人。还有,我们今天就回蓟州了,以后不能给你送吃的了。”
    “你们今天回城?怎么这么突然?”谢三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问:“她想避开我?”他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可换个角度再想想。她回到何家,总好过继续留在沈家。他气呼呼地咬一口烙饼,不高兴地说:“你回去对你大姐说,让她好好想想。到底是我不对。还是她的错。若是她有什么苦衷,有什么难言之隐,应该坦白说出来,大家商量着办。”
    “自然是你不对。”何靖说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是我不对?”谢三莫名。
    “反正在我眼里,你让大姐哭得那么伤心,就是你不对。”
    “她哭得很伤心?”谢三的心纠结成一团,心中暗骂何欢笨蛋。
    “我走了。”何靖转身往外。
    “等一下。”谢三拦住他,“你们什么时辰回蓟州?”眼下他只身去蓟州可能会有危险,可他又想再见她一次,唯有在半道拦截她。哪怕被沈家的人发现,他也在所不惜。
    何靖摇头只说不知。谢三当他故意不说,拎起他的衣裳,气恼地说:“你小孩子家不懂,不是我惹哭你大姐的……”
    “她为了你哭。就是你惹哭她,是你不对。”
    “是她对你说的?她还说了什么?”谢三问得急切。
    何靖想到自己对何欢的承诺,摇头否认,又道:“不管怎么样,都是你不对。以前大姐一直都笑眯眯的,每天都高高兴兴的。”
    “小不点,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护短。竟然还会倒打一耙,不过我喜欢!”谢三不止不生气,反而对着何靖比了一个大拇指。
    “谁要你喜欢,你快放开我!”何靖在谢三手中挣扎。
    谢三并不理会他的挣扎,对他比了比拳头,一本正经地说:“有时候光嘴上护短是没用的。关键时刻还是看谁的拳头比较硬。”
    “母亲说,君子以德服人。”何靖哼哼,一把抓住谢三的手臂,作势咬上去。
    谢三吓了一跳,下意识松手。何靖一溜烟往外跑。在山洞口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对谢三扮了一个鬼脸。
    谢三失笑,愈加觉得这对姐弟十分有趣。他笑着坐回岩石上,转念间又想到他此行来到江南的目的。
    在旁人眼中,谢淳安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是永安侯的远房侄子,父母双亡后,他在偶然的机会,被贬谪出京的皇上遇到,带在身边。
    事实上,他是永安侯的嫡三子,是皇贵妃的双胞胎兄弟。他七岁那年,拿了一块自己的点心给大哥,害得长兄差点中毒身亡。那天,他的父亲对外宣布他急病而亡,把他安排在皇帝身边。
    他的大哥因为他才会体虚病弱,至今只有谢辰一子,却从小流落在外,至今生死未卜。他独自来到江南,只为找回侄子,却连线索都没有。
    “如果他还活着,如今应该十岁了,和谢靖一般大才是。”谢三自言自语,心情一下子跌坐谷底,随即又想到,他到底没有问出,何欢什么时辰回蓟州。他想要见她,哪怕说不上话,远远看她一眼也好。
    沈家的庄子内,何欢看到何靖和林诺言相携回来了,上前招呼他们入屋洗脸。
    正如何靖所言,她心知肚明弟弟是给谢三送吃的,只不过没点破而已。昨夜她冷静下来想想,担心谢三的伤口裂开了。她想问一问何靖,又碍于林诺言在场,不好开口。
    何欢正踌躇之际,忽见白芍和丝竹站在院子门口说话,似乎起了争执。她素知白芍的性子绵软可期,心中奇怪,上前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
    “表小姐。”
    白芍和丝竹同时向何欢行礼。
    何欢点点头,尚不及开口,就听丝竹说:“表小姐恕罪,是奴婢办事不周,奴婢正想找表小姐请罪。”
    白芍一听这话,顿时气红了脸。

正文 第206章 走不了 第207章 出现

何欢听到丝竹的话,便猜想他们今天大概无法回蓟州了。事实上,她决定回城,并非全然为了逃避谢三,毕竟她一早就打算回去的,是谢三突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
    早前,为怕丝竹推三阻四,她在早饭前就命白芍告诉丝竹,他们顺带搭赵庄主的马车回家。
    何欢原本以为,丝竹会挽留一番。当她从白芍嘴里得知她一口应下,她还觉得奇怪,这会儿她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她有其他的办法“挽留”他们。
    当下,丝竹话音未落,她已经屈膝跪在何欢面前,低着头说:“表小姐,早上白芍告之奴婢,您准备坐赵庄主的车回蓟州,奴婢应该立马通知赵庄子,把您回城的事安排妥当。奴婢不该先去了小少爷的屋子,耽搁了时间,结果待奴婢去找赵庄主的时候,他已经上路了。赶巧儿,庄子上的另一辆马车一早就进城办事去了。表小姐,是奴婢办事不周,请您责罚。”
    何欢站在丝竹面前,低头审视她。丝竹是沈经纶的大丫鬟,在丫鬟之中,除了沈老太太身边的两个丫鬟,没人可以越过她去。这会儿,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她脚边,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何欢记得很清楚,在沈家的时候,赵庄子说过,他回沈家说什么话,都是丝竹吩咐的,他怎么可能没见到丝竹,就擅自离开?
    何欢原本只是觉得,沈经纶非要把她留在庄子上,只是责任感作祟,此刻她不得不怀疑,或许还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她弯腰扶起丝竹,笑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引得你们在院子门口当众争执。”她嗔怪地瞥一眼白芍,“你也真是的,庄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丝竹本来就够忙了,你还添乱。”她转头朝丝竹笑了笑,又道:“横竖我们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再说赵庄主午饭后就回来了。我们下午走也是一样,快别说什么请罪不请罪的。”
    丝竹听何欢说得轻描淡写,反而多了几分警惕与不安。她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何欢,只见她淡然轻笑,似乎并无半点不悦,她心中的疑惑更甚,肚子里暗自嘀咕:为什么表小姐与大奶奶如此相似,就连神情也一模一样?
    丝竹不敢怠慢,赶忙接口:“表小姐,白芍本来想自己通知赵庄主。是奴婢拦下她,自己又没有把事情办好,是奴婢失职。”
    何欢只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再次叮嘱她,赵庄子回来。务必通知她,便领着白芍折回自己的屋子。
    白芍见丝竹走远了,委屈地说:“小姐,早上奴婢去找丝竹的时候,明明赵庄子就在二门外,最多就是五六步的距离……”
    “行了,我知道这事了。”何欢打断了白芍。吩咐道:“今日我们恐怕回不去了,你去找紫兰,说我已经责罚过你了,请她代你向丝竹陪个不是,告诉她,你只是因为我急着想回城。你才会埋怨丝竹。此外,丝竹刚才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说给紫兰听,不要多加半句,更不要说什么。赵庄子就在五六步远的地方。”
    白芍疑惑地看着何欢,不解地说:“小姐,您不是说,我们下午就回城吗?丝竹也没有拦着啊!”
    “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下午一定会有其他的事发生,我倒要看看,丝竹能想出多少借口,能请罪多少次。”
    白芍虽然觉得何欢的话很奇怪,但她听话惯了,柔顺地点头称是,退出了屋子。
    何欢独坐桌前,越想越不明白,沈经纶为何一定要留她在庄子上。她想了半响儿,却越加糊涂了,遂决定放下这事,叫来了何靖。
    何靖在太阳底下晒了几天,黑了不少,也比以往更精神了。何欢看他对自己扬起笑脸,恍惚中隐约看到谢三的影子,她急忙摇头打散脑海中的想法。她原本想找何靖问一问谢三的伤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姐,你怎么了?”何靖奇怪地看着何欢。
    “没有。”何欢缓缓摇头,欲言又止。
    何靖不知何欢的心思,侧着头说:“大姐,我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你不用担心呢。不过,我们回家之后,我还可以找诺言一起玩吗?”
    何欢随口回答:“等他们回了蓟州,你可以去找他啊。”
    “可以吗?”何靖一脸激动,又低下头小声说:“其实诺言对我说,他也想上学堂。”
    “哦?”何欢侧目。
    何靖重重点头,握着拳头说:“诺言说,他想上学堂,还想习武。他的父亲也是被倭贼害死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替父报仇。”
    何欢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弟弟依旧念念不忘替父报仇。忽然间,她又想到谢三曾对她说,她只想着小家,却忘了大义。她不许弟弟报仇,一味逼他们读书考状元,若是人人都像她这般,倭贼只会更加猖獗。
    或许男人和女人的想法果真是不同的。
    何欢拉过何靖,看着他问道:“靖弟,你老老实实告诉大姐,你是不是和诺言想的一样?”
    何靖迟疑着,没有回答。
    何欢看着他的眼睛,已然知道了答案。她垂下眼睑,心中五味陈杂。人都是自私的,她恨倭贼,但她只想要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着。她一再掐灭林诺言和何靖复仇的念头,她是不是做错了?
    何欢低头不语。她亲眼看到谢三身上的新伤旧患,他告诉她,他不喜欢打仗,不喜欢杀人,但若是让他再次选择,他还是会上战场。她心疼谢三身上的伤,可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神情,他与黑巾人战斗时的身姿,他站在陵城城楼上指导士兵的神态,都让她觉得特别,确切地说,是倾慕。
    因为这样,我才爱上他吗?
    “大姐?”何靖轻轻握住何欢的手,软声说:“我除了上学堂。可不可以学武?我不想让别人再叫我‘小不点’,我想像他一样,以后才能保护家里的人。”
    “他?”何欢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何靖说的是谢三。她没料到谢三对何靖居然有这样的影响力。
    严格说来。何靖长得并不矮小,甚至比同龄的林诺言高了半个头。何欢拍了拍何靖的肩膀,笑道:“谢三爷和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何靖失望地垂下眼睑。
    何欢见状,心中不忍,回道:“关于习武的事,大姐不能做主,得回去问过大伯母。只要大伯母和曹姨娘不反对,大姐自然也是不反对的,就当强身健体也好。”
    “真的?”何靖一脸惊喜。
    何欢看着他的笑靥,又有一秒钟的晃神。续而微微皱眉。她猜想,一定是何靖晒得太黑了,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联想到谢三。
    何欢轻咳一声,状似不甚在意地说:“你早上去找谢三爷,他没有说什么?”
    何靖本来不想说的。可何欢问起,他犹豫了一下,小声回答:“他说,让大姐好好想一想,到底是他不对,还是大姐错了……”
    “什么!”何欢错愕。她本来只想知道谢三的伤势,却没料到竟然听到这话。
    何靖赶忙补充:“大姐。我已经告诉他,一定是他的错……”
    “他还说了什么?”何欢愤愤。她一心一意挂着他的伤势,默许何靖给他送吃的,刚才还觉得,她挺倾慕他办正事的模样,可一转身。他竟然要十岁的孩子转达这样的话。她站起身,心头又袭上一阵莫名的感伤。她烦躁的走到窗前,“嘭”一声推开窗户。
    “大姐?”何靖吓了一跳,急忙岔开话题,说道:“他还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回城,不过我没有回答他。对了,他还说什么,很多时候比的是谁的拳头硬。”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何欢抬头望着山洞的方向,忽然间又轻轻笑了起来。谢三不胡说八道,就不是谢三了。他不是沈经纶,他有很多的缺点,其实她一点都不讨厌他的缺点。
    何欢清了清喉咙,装作一本正经地问:“他有没有让你替他上药?”
    “这倒没有。”
    听到这话,何欢才稍稍安心,就听何靖又道:“不过,他可能没有金疮药了。上一次瓶子里的药粉就不多了。”
    一听这话,何欢的一颗心顿时又悬了起来。可是为了不让丝竹起疑心,她不能再次外出,再说,就算她能够见到他又如何,她是来沈家做客的,压根没带金疮药。最重要的,她不能再见他,她必须与他保持距离。
    第207章 出现
    何欢暗下决心之际,谢三正在山洞中寝食难安。他坚信,自己在何欢心目中的地位是高于沈经纶的,可没有得到她的许诺,没有亲耳听到她说,她会嫁给他,他实在难以安心。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害怕她傻乎乎地答应嫁给沈经纶。如果她明明喜欢他,却嫁给其他男人,说不定他真的会杀了那个男人。
    谢三走出山洞放眼望去,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沙滩上空无一人。他爬上山崖眺望远方,目光所到之处,一个人影都没有。
    早前何欢入驻庄子,他已经让手下打探过了,庄子周围方圆几十里都是沈家的产业,就是种地的佃农,最近的也住在几里地外。
    谢三有些难以理解,沈经纶就这么爱清静?如果他真的不爱与人接触,就不该住在蓟州城,而应该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
    谢三暗自腹诽,抬头看了看太阳。按时间推算,沈家派出来巡逻的人至少一个时辰才会经过。他看了看身上的旧衣裳,考虑到金疮药没了,他的马儿也跑了,他决定找人替他去城里跑一趟。
    谢三不知道自己在烈日下走了多久。他远远看到两匹马车迎面驶来,他正想上前讨一口水喝,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赶忙隐身在路旁的大树后。
    两辆看似朴实无华的马车虽然没有家徽,但这条路只通向沈家的庄子,想也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里。
    谢三屏息静气窥视,就在马车经过他藏身的大树时,他看到第一辆马车内坐着的人竟然是吕八娘。他还来不及惊讶,就见第二辆马车的车头坐着沈经纶的贴身小厮文竹。
    “他不是在陵城吗?”谢三顿时急了。恨不得飞去沈家的宅子,立马带着何欢离开。这不是他不自信,而是他害怕,怕何欢与沈经纶朝夕相处。她心中的天枰又会倾向沈经纶。他相信何欢的人品,可人与人都是在相处中累积感情的。再说就算是他,也只是觉得沈经纶虚伪,找不到其他的缺点。沈经纶若是不够优秀,他的大姐又怎么会自杀。
    想到这件事,谢三更是惴惴不安。若事实果真如沈经纶所言,是他们家对不起他,他怎么能和他争夺何欢。
    “不行!”谢三像受了惊的蚂蚱,“咚”一声跳出树后。无论为了什么原因,他都不会把何欢让给任何人。这辈子。他娶定她了。
    沈家的马车内,沈经纶面无表情地坐在,目光盯着马车的角落,似老僧入定一般,动也不动。
    就在几天前。他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谢三是皇帝的宠臣,他的功绩都是唾手而得的。早前在蓟州,他虽然偶有让他惊讶的地方,但更多的时候,他莽撞,意气用事。我行我素,不按牌理出牌。此刻,他却不得不承认,谢三看着没有城府,却自有他的伪装。他才二十岁,如果他能活着回到京城。假以时日只怕那些在皇帝面前倚老卖老的老臣都要栽在他手上。
    沈经纶默然凝坐,仔细回忆谢三来到蓟州后的一举一动,又暮然想起陵城的那一场恶战。谢三能够活着回到京城吗?
    “大爷,到了。”
    文竹的声音惊醒了沈经纶,他揭开帘子朝内望去。就见吕八娘乘坐的马车已经驶入大门。不多会儿,丝竹急匆匆迎了出来。
    “大爷。”丝竹对着沈经纶行礼。
    “说吧。”沈经纶站直身体,朝二门内望去。
    丝竹自小在沈经纶身边服侍,马上察觉主子的心情不好。她屏息凝神,暗暗斟酌说辞,低声道:“回大爷,原本表小姐早几天就打算回城了,后来因为靖少爷才打消了念头。奴婢本以为表小姐会留到花草发芽,可今日不知怎么的,白芍突然对奴婢说,表小姐想坐赵庄主的车子回城。奴婢一时拿不准主意,只能请赵庄主马上通知大爷。”
    沈经纶默然听着她的话,待她说完了,他问:“早几天她决定留下,真是为了何靖吗?”
    丝竹微微一怔,轻轻点头。她也觉得那一天何靖突然回庄子取衣裳有些奇怪,可她亲自去凉棚查看过,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沈经纶朝着何欢的住处看一眼,又问丝竹:“她和何靖的感情很好?”
    丝竹听沈经纶这话问得奇怪,用眼见的余光看他一眼,点头道:“表小姐和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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