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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七岁,被赵匡奉命收养,年纪虽幼,却已经身负血仇,识遍人间冷暖,犹如一只蛰伏的小兽,开始挂着木无表情的面孔打磨自己的爪牙。
他开始不断的做梦,夜夜难眠。
梦里他缩在柜子里待着柳嫣如来捉他,彩巾蒙着眼的女子磕磕碰碰的在房间里乱撞,他乐的咯咯直笑。
偷偷从柜子缝隙望出去,惊恐的看到窗子悄悄被人推开,一个身着道袍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他捂着嘴巴不敢叫出声来。
“梦合……梦合,你在哪里?咱们不玩了,母后亲手去为你做酸梅汤如何?”突然间,她手一捞,捉住那道士衣摆:“抓到了吧,哈……梦合,快,帮母后解开眼睛。”说罢她便蹲下身子,空气中充满了怪异恐怖的味道,柳嫣如愣怔一下,摸索着解开眼睛,看到一张道貌岸然的脸冲她□……
后来……后来一切便发生了,那道士脱她衣服的时候,她嘶声叫道:“别看……转过脸去……”
长久以来,他都认为柳嫣如的话是对那道士的反抗,一年冬夜又被惊醒,才恍然大悟,那个软弱温柔的女子,垂死挣扎着提醒的,原来自己。
究竟是一个母亲的尊严不允许她在儿子面前赤身露体,还是不忍让那幼小的心灵蒙上尘灰,凌梦合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也提不起勇气去想。五岁的自己像个乌龟一样躲在柜子里,睁着大眼目睹了那出惨剧的始终,却吓的一声没啃,造就了今后的一生愧疚。
每日深夜醒来便对着屋顶发呆,房间里到处都是柳如痛苦的眼睛和声音,泪湿枕巾。
许多年后他清楚的记的自己被温彩儿一脸慌张的送到宫外的情形,远处房矮天高,四周皆是荒芜的野草。小小的身身影在野外跌跌撞撞的奔跑,没有亲人,没有谁可以依靠,而那座高高的宫池,却离他越来越远。
一年后,一颗头,一条浸血的道袍祭了柳嫣如的空坟。“还有最魁祸手,温彩儿。将这个名字刻在心底,害了自己又救了自己,妇仁之人的可恶笑的傻女人!有朝一日定让你痛不欲生!”他大声对着天空誓,抛下断剑,跪在姚花谷处大声哭了出来。
“她死状虽然凄惨,魂魄却暂未投胎,你不用如此伤心,或许她一直在你身边也不可知。”东方玉狐目光幽深道,带着洞穿一切的眼神。
他踉呛的站起身,擦干眼泪对东方玉狐道:“先生将这里赠给我吧,将来我可以用一切与先生交换,不想任何人来惊扰到她。”
那人立在树下轻轻点头,白衣飘飘,恍如仙人。
从此,本就偏僻的山谷俞发人际罕见,飞鸟绝迹。他却终放不下心,便托了衷心小童随风前来守护,姚花谷正式被东方玉设下结界。
“梦合……”,凌西楚看着明显出神的凌梦合大笑起来,“看中这女子了?眼光不错……”凌梦合连忙放下画卷否认道:“儿臣只是想起一个人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男子汉对这种事怎么还扭扭捏捏的?”凌西梦不满道,“看中便可大声说,推脱什么!明日我便与右丞相商议,他对你一向看重,此次怕会欢喜的发起疯来。”
凌梦合刚想开口,却听凌西楚道:“还有一事要交待于你,且到大殿上去说罢。”语罢昂首阔步的走出了书房,凌梦合欲言又止,急急跟上。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一个略带清冷的女声轻轻在从桌子上传出来,凉风许许吹过,画卷在桌面上缓缓展开,一青衣女子静坐秋千上,细眉微蹙着轻叹了口气。
素白的槐花,在树下撒落了一地。
如此幸福'VIP'
啊……整个身体好像都要龟裂开来,像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从皮肤里钻出来,锥心的疼痛着,玄武痛苦的呻吟出声,额头上突然一凉,整个身体便跟着放松下来。
好像身体不那么痛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看到一只骨胳分明的细手收了回去,许诺漠然的看着他问道:“你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玄武茫然的摇头,刚想坐起身来感觉到腰下出奇的绵软,低头一一看惊呼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原本的两条腿却已化作蛇尾,片片鳞状剥落夹杂着血丝渗出,他伸手抓住许诺的胳膊:“你这妖人对我做了些什么!嫌我还不够惨么!快给我变回来!”
许诺心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即淡淡道:“你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清楚么。”
玄武怔住:“你这什么意思?”
“你乃天地所生之灵兽玄武,阴阳一体。”果真被自己料中,又是一只懵懂的圣兽,那剩下的两只要到哪里去寻找呢?许诺心中愈发茫然了。
阴阳一体?玄武呆住了,莫非自己十年转换一次身体便因为如此么?再次看向许诺时,一双美目中已泪珠滚动露出楚楚可怜之色:“我之前都是性别转换而已,为何这次连腿都变了蛇了?”
许诺思索片刻回他道:“十年转换一次性别,百年转换一次原身,古书上如此备注的。”“我不要!”玄武摇头大声道,声音里夹杂着男子的洪亮和女子的尖锐。
泪珠大颗从眼中滑落,他语带哽咽道:“这样男不女的便让我痛不欲生了,还要再转化为龟蛇一体么?〃那样丑陋的样子……想来都觉得可怕。又想起曾经那个温柔可人的小师妹皇浦玉纯,心中更加难受了,倘若不是自己忽男忽女的怪异模样,玉纯又怎会嫌弃的逃回皇宫,远嫁到异国他乡来?
他无助的拉住许诺的袖子:”你是阴阳师,一定可以帮我的……我不要变回那种样子,求求你帮帮我好不好?”整张秀气的脸庞都被泪水濡湿了,粉红的嘴唇飞快的启动着,透明的小水珠悬在尖尖的下巴上,带着一种致命的妖媚气息。
仍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许诺慢慢扯出衣角:“没有任何方法能阻止你变身。”看着那双盈盈的水眸慢慢染上近乎绝望的气息,他又淡淡道:“不过,我可以将你封印起来,十日后身体转化为正常人般再将你释放出来。”
玄武还来不及高兴,那双清澈淡泊的眼睛又对上了自己:“我想知道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他的身体顿时僵硬,扯了扯唇角问道:“你和凌九陌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许诺轻笑:“那是我们两个的事,与你无关。今日我助你度过此劫,日后你需帮我一事,两人互不相欠,如何?”不回答也没什么关系,他身为皇浦玉纯的师兄,与陌陌素无瓜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大致也能猜出几分。
玄武咬了咬嘴唇点头道:“好。”
许诺取下凌九陌所赠的玉佩,将他封印到里面去,稍后想了想,从怀里又掏出一小瓶竹心茶递给他:“倘若感觉到痛,可以叫出声来,没有人听得到。”玄武接过小瓶子,不小心触到许诺手,冰冷如玉。
应该是个冷漠的人吧,他猜测道,含泪的面孔慢慢的隐藏在玉中。
“许诺!许诺!”人还未到院中,便听到他焦急的叫喊声,许诺收起玉佩向门口走去。
门突然被人踹开了,屋内的人显得有些错愕,凌九陌如释重负道:“吓死我了,一路上都在想,你会不会又消失了。”说罢伸手将许诺抱住:“方才还以为是梦……”声音里带些说不出的委屈之意。
久围的气息扑面而来,许诺闭了眼任由凌九陌在自己脖间浅啄,迟疑了下伸手揽住他的腰,眼皮却突然一跳:”陌陌,你今天可喝了黄浦玉纯的血药?”
凌九陌愣了下,随即含糊的支唔道:“一天两天应该没什么关系,更何况,现在不是很好么……”
许诺心一沉,默不作声了。
凌九陌捏住许诺的脸道:“你又存了什么心思?你可有问过我自己的想法?我什么都不怕的,不是还有你陪着么?”
许诺腮帮被他揪的生疼,心中却酸涩的幸福着。
“咦……”,凌九陌终于清醒过来,松手向他大声吼道:“下这么重的手,你都感觉不到痛么?”
自己好像并未做错什么事情吧?许诺困惑的看向他。
“算了”,凌九陌摇摇头道,“我帮你吹吹吧,小时候哪里跌到了,母后帮我吹吹就好了。”
他当自己三岁小孩子么?许诺眼睁睁的看着那张状似纯真的脸孔凑了过来,一只手同时在后面伸过来按住了他的后颈,无处可逃。
柔软濡湿的唇先是在方才捏过的地方舔拭,一会儿便渔溜到了许诺的唇角。凌九陌细眼里弯弯的全是得意,仿佛偷吃到了葡萄甩着尾巴的狐狸。
许诺抬眼看他,黑黑的瞳孔里只有一个小小白影,别无它物。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呵……唇角溢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凌九陌的目光闪了闪,仿佛得到鼓励的小兽般一跃而上,用嘴覆盖上了他冰凉的唇。
缠绵,纠缠……许诺忽然觉得眼前细雨迷漫,仿佛置身到了杨柳醉春烟的江南,温柔和熙的风缓缓吹过心田,空气中散发着朦胧暧昧的味道。凌九陌的手指不知何时滑到了他的腰间,他用与平时截然不同略带沙哑的声音小声问:“许诺……可以么?”
许诺眨了眨眼睛,稍稍恢复些清醒,陌陌是在和自己说话么?微微点头,腰带便迅速被凌九陌扯开了。
凌九陌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专注而认真,修长的眉眼闪着庄严而神圣的光芒。
用得着那么紧张么?许诺的唇角突然翘起来,酒窝像朵洁白的梨花绽放开,粉红的耳朵在如玉的脸侧显得格醒目,肩膀也因笑意微耸起来。
凌九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好好的气氛破坏掉,手下用力一扯,薄薄的里衣便顺势滑落下来,许诺顿时像只剥干净的笋心怔在那里,脸颊跟着燃烧起来,两手飞快的抬了起来。
压倒他……压倒他……凌九陌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无法抑制的念头,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两手掩在胸前的许诺,像只警惕着大灰狼的小兔子般惴惴不安,猛然扑过去将他压倒在床上。
“呃……?”,许诺再次皱眉,抬眼看到压在自己身上一脸兴奋的凌九陌说不出话来,这人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衣服也全脱了?!虽然都是男人,身体构造也是一样的,但是亲眼看到一个男人赤祼祼的身体……还是……他用力将身体翻转成侧卧,背对凌九陌,心中砰砰跳的厉害,完全失了节奏。
这人也会害羞啊……凌九陌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满意的咂咂嘴巴,比起许诺,自己果然还是更强壮些。自恋过后,目光又转向身下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的人,背部线条也是一如既往的柔和,浅浅的沟壑像山峦般往下身漫延过去,背部皮肤一片白晳,让人忍不住发狠想上前去咬几口;,结果他便这么做了……
光滑如瓷的皮肤游移在唇齿之间,过去之后便是两排暗红的齿印,深深浅浅宛若待接吻的红唇般透着诱惑,想要更多……牙齿微微用力,明显感觉到许诺身体带来的颤抖,他将手沿着许诺的腋下伸了过去。
许诺像弹簧般坐直了身体,被凌九陌细细胳膊拉住,手脚并将他身体反转了过来,两条胳膊环紧将许诺扣在了胸前。
“你怕什么啊……我们又不是没做过。”凌九陌挤着细眼冲他笑着。
那一样么……那一次是在夜里黑灯瞎火的便做了……可现在,光天化日的……怎么能相提并论?许诺微微挣扎着,两人的□相互轻轻磨擦而过,顿时,两人的身体都僵住了……
凌九陌舔舔唇,小声叫道:“许诺……”。
许诺整张脸都通红了,一动也不敢动,方才那种感觉,仿佛有丝电流从接触过的方发出,散布到四肢去,整个身体都不受支配的僵硬着。
“许诺……”,凌九陌反复叫着,手指慢慢的从许诺背上滑了下来。
“做……做什么?”许诺突然结巴起来,他紧张的汗都快要出来了,凌九陌的手已经摸索到了他的下边。
“书说上要先这样两个人才都舒服的……”,凌九陌明显感觉到许诺身体的变化。
“你……你不用管我……”许诺动也不动,男人啊……致命的弱点在别人手里,这种感觉,怪异……太过怪异……
凌九陌马上理直气壮道:“那怎么可以呢……我是那种自私的么?”
许诺咬着唇,一团滚烫的热气在身体里乱撞。日后一定将他的什么书全都收回来……释放前的念头在脑海里不断的盘旋着。
背面先是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绕在那里打着转,前面,还有一只手停留在那里缓缓的撩拨着,许诺的身体刚慢慢的放松下来,一把滚烫的利器便带着野蛮的气息横冲直撞的进来了,痛……眼前红雾不断的扩散开,整个视线里的东西都慢慢的消失了……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凌九陌手指心疼的抚过许诺的眉间,做这种事,每次都很辛苦么,那便好好睡吧……胸口突然抽搐起来,仿佛一把锤子在那里重击着,毒又要发了么……他捂着胸口躺下来,将脸和许诺的贴在起,幸福的笑了。
“许诺……许诺……”,睡梦中仿佛有人在自己的脸上轻拍着,“不要再为我冒什么险,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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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一只手从他腰间环过死死抱着,许诺对着帐顶发了会呆,才慢慢的侧过脸去看向凌九陌。
奇怪的睡姿,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脸却深深的埋在枕间,许诺轻轻去触碰他的耳朵:“陌陌……”
“呃?”凌九陌像受到召唤般猛然转醒了,困惑的看着许诺,脸上迷糊的表情像个单纯稚气的孩子。
“我要回去了。”许诺收回手道。
“回哪?”凌九陌突然坐起身来,“我也去。”
许诺摸索着衣服慢慢穿上:“家里只剩下神卷聿龙,有些不放心。”
凌九陌呼了一口气,搂住许诺脖子倒在床上:“有什么担心啊,再睡一会儿,等下一起去。”说罢便闭上了眼睛,极疲倦的样子。
许诺心中算了下,大约是戌时,尚早。便将丝被拉过来替凌九陌盖好,刚要闭眼,又见凌九陌‘噌’的坐起身来,飞快的穿衣服道:“还是莫睡了,咱们现在便去吧。”
许诺紧紧的盯着他:“陌陌,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凌九陌嘻笑着凑过来,在许诺唇上亲吻一下道:“我只不过是喜欢你那处地方罢了,去那边睡也一样。”
许诺执意抚上他的手腕,感觉并无异常才稍稍安心:“随我去也好,让神卷查些缓毒的药来。”
许诺走出几步,只觉得地上绵软,脚步轻浮,凌九陌上前扶住他。
门一打开,筝儿便上前唯唯诺诺道:“方才陛下派人传诏殿下,奴婢私以殿下身体不适之由回话了,倘若改日陛下问起……殿下一定要替奴婢……”,下面的话已经紧张的说不出了。
凌九陌惊讶道:“你这丫头何时变聪明了?改日有赏……你先去准备一顶软椅来。”
筝儿连忙叩谢,却见许诺微微皱眉道:“骑马便可了,不用坐轿。”坐轿……心理上还真有些排斥,总感觉那是大家闺秀才用的代步工具。
筝儿一愣,不知如何去办,凌九陌瞪着眼睛道:“没听清他的话么,不用轿,牵匹马来。”
“一匹还是两匹?”小丫头缩着脖子问道,乌溜溜的眼睛却偷偷打量着许诺。
凌九陌扬了扬眉毛怒道:“当然是一匹!方才刚夸过你,怎么一会儿便又转笨了!”
许诺靠着凌九陌的肩膀轻笑,月色看起来分外的好……
桔红色的月亮?!心中格登一声,他想了片刻,慢慢的闭了眼。
“陌陌……你可害怕鬼?”试探着小声问他。
凌九陌捏住许诺下巴端详道:“倘若都跟你这般清秀,本皇子当然不怕。”
许诺笑笑,伸手指向天空,一轮红色满月悬在夜暮之中,妖艳、诡异。
“红色满月,百鬼夜行。我误烧了那些游魂野鬼的住处,今夜子时大概都会集结到那宅院讨债吧……”
凌九陌将他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没关系,我陪着你。”
没有华丽守护一生的誓言,没有感人肺腑的壮举,只是淡淡的一句我陪着你,许诺的心便足够温暖了。
筝儿牵着马来到两人面前,小声道:“殿下,记得要从东门出去……听说皇上在西门巡视。”
亲自巡视?凌九陌不以为然接过缰绳,他老人家是闲的发慌了吧……大半夜的跑去巡城?心中这般想着,却是沿着东门走了。
夜空浓如泼墨,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与往日里的喧嚣热闹截然不同,四下一片幽寂。一层青色薄雾隐隐浮起没过了马腿,虚无缥缈,看上去整匹马都像行走在云端深处。
“都会有些什么鬼呢?”凌九陌突然出声问道,许诺的发丝飞扬在他的脸颊,痒痒的。
许诺靠在凌九陌的怀里,想了想笑道:“说不出来,恐怕什么意想不到的鬼都会出来吧。”
凌九陌又好奇道:“每个人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