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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杜利斯考感觉到有什么巨大的东西从峡谷的一边慢慢地迫近。他往前望去,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矮树丛里钻出来,他准备开枪,“当心!”他从卧倒的树干上抓了一根藤,狂乱地往前俯冲下来,荡了出去,落在峡谷的边缘,险险地避过金刚的攻击。
金刚不久前已经发现有人跟踪自己。他停下来,找了棵粗壮的、足够高足够结实的古树来安置他的祭品。他非常温柔而小心地把昏迷的安放到树顶部的凹陷处。然后他转过来又返回峡谷,打算对付新出现的挑战。由三角龙引发的怒气还没有平息,当看到这些不起眼的动物竟敢跟踪自己,金刚的怒火烧得更猛了。他从丛林里蹿了出来,对站在树干上的小人咆哮起来,他没有注意到有人俯冲了下去。远远的另一端,队伍尾端有个人也抓着一条树根荡了下来,躲进了峡谷岩壁裂开的缝隙里。
爬到巨树中心的人却什么也不能做:上前对抗金刚是不可能的,往后撤退也是不可能的。三角龙看着它的老对手,火冒三丈,它向巨树的尾端冲过去,对他的挑战咆哮不已。
2006年03月07日
金刚把所有动着的东西都当作潜在对手巨树上的人以及他们后面的那头野兽。他的头威胁性地晃了一下,狂叫着,捶打着自己的胸脯,狠狠地击打着地面。他伸出一只脚踩着树的顶部,与此同时,三角龙也推着树的根部,摇晃起来。两股力量在人群站立的中心相遇,他们被震得前俯后仰,狂乱地抱住了树身。
金刚发现了他们的反应,他往后退了一步,俯下身子,紧紧地抓住自己这头的树干,试探性地摇晃了一下。树干上覆盖的老藤蔓一根接一根断裂开来,发出很大的辟啪声。人们恐惧地大叫起来,紧贴着树皮,紧挨着别人。金刚继续拔着,巨树盘根错节的根部慢慢显露出来,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三角龙似乎担心金刚会拿树砸自己,轰隆隆地往后退了几步。
金刚听到了有人在喊叫,好像在正对着他的下方。他看不到藏在裂缝里的人,但是他觉得这喊声是想引开他的注意力。
无视这凄厉的喊叫,甚至无视三角龙的挑衅,金刚收拢自己搭在树下的前臂,作势要拉起它。树上缠绕的蔓藤被扯成了碎片,树拔出来后,金刚粗鲁地把它从一边拖到了另一边。
杜利斯考喊叫着,不断地投掷石块,但是都没什么用。看到金刚把树连根拔起,杜利斯考赶紧缩了回去。石块和泥土像雨点一样打在他的身上。金刚很重,他想自己藏身的洞穴的顶部可能因此有塌陷的危险。他只能无助地看着树上的船友惨遭不幸。
金刚摇晃着,又有两个人脱了手。一个人狂乱地挥动满是血痕的手,希望抓住身边的同伴,但是最后还是直直地掉下去,落在峡谷底部的淤泥里。他还来不及反抗,蜥蜴就一把抓住了他。杜利斯考注视着,希望全然不动的船友在被吃掉之前已经摔死了。
第二个人没有被摔死,甚至头脑还清醒着。他脚先着地,但是很快没入淤泥里。3只巨大的蜘蛛快速向他奔过来,他挣扎着,凄厉地喊着。杜利斯考别转了脸,不忍看到这可怕的一幕。
峡谷的另一端,三角龙跺着脚、喘着气,一边咕哝一边往后撤。杜利斯考意识到金刚的愤怒。他拥有的惊人跳跃力,使得三角龙不得不三思。它不甘心地又吼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然后笨重地往回走,很快消失在树丛里。
靠近树根的人努力往前爬,想要脱离危险,但是金刚又开始摇晃树干,他们被摇得四仰八叉。又一个人掉了下去,成了恶心的蜘蛛的美食。一个船员在前面匍匐前进,其他船员紧跟在他后面。这时候,杜利斯考才看到有20多只蜘蛛,从悬崖另一端藏身的地方涌过来,它们渴望喝血。
巨树上只剩下一个人了,那个人竭尽全力挂在那里。杜利斯考在下面继续喊叫。峡谷的另一边,丹汉也向金刚投掷着石块。石块打在他身上就像被小石子打到一样,金刚根本不为所动。他又甩了甩树,但是无法把最后一个幸存者甩下去。抱着树的家伙尖叫着。
树舞得更高了,杜利斯考感觉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只见金刚把树往一侧用力一甩,扔了出去。这一刻,杜利斯考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树的一端撞到了峡谷的边缘,然后笔直地落了下去。那个尖叫的人,那棵树,所有的一切,砸向正在谷底享受美食的蜘蛛们,摔得粉碎。
杜利斯考惊恐地往下看,突然发现自己差点成了又一个牺牲品。一根被金刚愤怒地扯落的蔓藤摇摇晃晃地几乎垂到峡谷的底部,一只蜘蛛正沿着那根藤爬上来。它离得很近,杜利斯考甚至可以在它突起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顿了几秒钟,杜利斯考抽出自己的小刀,绝望地看着。蜘蛛的毒牙闪闪发光。厌恶感加快了杜利斯考的速度,他用力砍向藤蔓,把蜘蛛送回了峡谷底部。蜘蛛背朝下落地,立即遭到一只同类的攻击。
杜利斯考害怕得两腿发抖,他又一次想起了安。她在哪里呢?周围逐渐恢复了宁静。
峡谷的对面,丹汉朝他喊道:“金刚走了,杰克!他把树丢进了坑里,然后又捶打了半天。你还好吧?”
“我没受伤。你看到安了吗?”
“没有。金刚肯定把她放在什么地方了。我有个主意,往上看那些藤蔓,你能爬出那个洞吗?”
“我试一下。”
“然后你看看能不能追踪到那头多毛怪。幸运的话,吉米和摩根已经从城墙那边回来了。我将和另一支救援队尽快赶回这里。”丹汉的头猛地一甩,突然叫了起来:“他回来了!就在你的上面!”
杜利斯考连忙蹲下身子。金刚的巨手刚好扑了个空。杜利斯考意识到金刚可能是被他们的谈话声引回来的。现在,他似乎想消灭最后的敌人。
他伸长了手指掏了掏,杜利斯考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小刀,机灵地刺中了金刚满是灰尘、多毛的手掌。这个兽神马上缩回了手,咆哮起来。丹汉向金刚砸了块石头。杜利斯考无法看到它击中了哪里,但是他听到金刚生气地咕哝着,又把巨掌摸进了洞口。
这次他出手很快,但是还是没有抓到任何东西。他不甘心地探出手又抓了一把,但是还是落空了。杜利斯考再次刺中了他的手指,但是金刚对伤口毫不在意。
杜利斯考紧靠裂缝的内壁,利用一切机会继续攻击。巨大的手指两次拂到他;又两次被他刺中而挪开。杜利斯考被逼到拐角的一边。他蹲得更低了,尽可能蜷缩着身子。他握紧小刀,抓住每次机会绝望地攻击。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尖叫声是安的声音!
不久,丹汉喊道:“他走了,杰克!他肯定是去找她了!”
“她还活着!”杜利斯考回应道,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安还活着!
第十五章 骷髅岛
1933年3月13日
剧烈的疼痛,把安·达洛从昏迷中惊醒,托着她的树杈扎得她很不舒服。她睁开眼睛,先看到树干,再往上看是天空。蒙蒙眬眬中,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还是一点儿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方,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感到浑身疼痛,骨头像散了架似的,浓重的恐惧笼罩着她,脑子里却一片茫然。她静静地躺着,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徘徊,试着使出力气,试着回忆刚才那个美好的梦。
梦中,能够感觉到杰克温暖的唇贴着她的唇,有力的臂膀将她安全地圈在怀里。可如今头昏眼花,安把手搭在眼睛上遮住强光,渐渐意识到背上和腿上一阵阵抽动着疼痛。树木腐烂的气味和丛林植被潮潮的气息充斥鼻间,无数昆虫骚动的声音袭击着她的耳朵。
不安变成了恐惧。她强迫自己坐起来,大脑开始眩晕,不仅是因为虚弱,而且是因为她震惊地意识到:她离地面有30多英尺高,在一棵参天大树的枝丫上。这棵老树长满了树瘤,粗壮而坚固,仿佛已经在这里生长了几万年。她孤孤单单一个人,怎么可能爬上这么高的地方?
吱吱、嗡嗡、唧唧的声音缓缓爬进耳朵,记忆也渐渐清晰起来:安记得自己拼命尖叫、尖叫,仿佛这样就可以赶走那些难以想像的恐怖景象……天上的云团旋转起来,她又倒下了。
突然,记忆如闪电般划过,金刚的身影充满了整个脑海。安记起,他凝视着自己,热乎乎、臭烘烘的鼻息吹到她脸上。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目光,带着智慧、几乎带着人性,但又不全是,像一种远古的信息,总之难以形容。一股凉意猛然渗透脊背,安意识到:他要她!
抓紧自己攀附的树干,她无助地往下望去。光秃秃的树干耸入云霄,下面是一团漆黑的草丛,没有地方可以攀附,没有枝干,没有爬下去的可能。金刚去哪儿了?为什么把自己留在高高的树顶上?那个怪物还会回来吗?
想到这儿,浑身的血液凉透了。世上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她睁大眼睛紧张地向四处搜索,觉得自己极端脆弱地暴露于危机之中,无处躲藏,无处逃亡。从这里往下跳无异于自杀,而爬下去又完全不可能。她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高度的紧张几乎让她忘记了双臂的疼痛。
林中传来什么声音,扰动着紧绷的静寂,先是低沉的隆隆声,随后一个巨大的阴影从林中凸显,恐怖变得真实起来。它像鸟一样轻快,但是动作幅度极大。一股氨气的味道冲进鼻孔,那家伙巨大的脑袋在壮硕的脖子上缓缓摇动。胸部发达的身躯和肌肉纠结的后腿在水平方向构成平衡,身后拖着一条大尾巴,离地好几英尺高。
安感觉到这家伙透出一种威严,仿佛头顶着光环,浑身蕴藏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虽然看似其貌不扬,但是潜意识的敬畏却教安不禁捂住了嘴。这个动作引起了那家伙的注意,它转过头朝着安,直直地看着。
她试着不要动,但是却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浑身也不住地发抖。这个肉食动物翘着上唇,巨齿像内弯的短剑,混着黏糊糊的口水,闪着寒光。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咆哮化作缓缓的低吼,血盆大口足以把她整个吞下去。它缓缓地站直身子,弯着脖子看着她。虽然安站在树梢上,却仍然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突然,这个肉食动物弓起背,向她冲了过来,树干随着它沉沉的脚步而震动。它越来越近,身影越来越巨大,她的尖叫弥漫在空气中。
这时,金刚从她身后一处冲出来,冲向那头恐龙。两个庞然大物砰的一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地吼叫声。金刚用背和手臂顶着同样有力的对手,安听不见自己的尖叫声,只觉得喉咙因为过于使劲而疼痛起来。她捂着耳朵想把雷鸣般的格斗声堵在外面。
两个庞然大物分开来,凝视着对方好一阵子,谁都不肯认输;他们都不习惯这种持久战。金刚拱着宽阔的背站直身子,比安所在的那棵树高得多。他挑衅地捶着胸。那只大蜥蜴晃了晃,虚晃一枪,直取另一侧,动如脱兔。它张着血盆大口,牙齿寒光闪闪。
知道那怕随便一口都足以致命,金刚纵身一闪,那张大嘴咬了个空。金刚有力的双臂趁机扳住那家伙的脑袋,拼命合住它的双鄂。恐龙两条细细的前腿像铁钩一样嵌进金刚毛茸茸的手腕,脖子顶着金刚不住晃动,使得巨猿不停地左右摇摆,好不容易才把它拎起来。突然,恐龙抬起一条后腿,爪子猛挠金刚的背。金刚吃痛,受挫地咆哮,松开了钳着恐龙的手。
那个肉食动物后退几步,借助反弹的力量又冲了过来。金刚也咆哮着冲上前,一手扼住对手的咽喉,另一手猛锤它的肋骨。背上的伤痛激怒了金刚,他无情地捶打着,逼得那只肉食动物摇摇晃晃地后退了好几步,唏嘘不已地咆哮着,不时扑咬着,徒劳地试图跃上去扑咬金刚的背。
金刚猛地一推,这头大蜥蜴就被打得转了回去,一个趔趄倒向一边。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来说,重新站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它摆动着身躯和脑袋试图立起来。兽神站直了,俯视倒在面前的对手,捶着胸,巨大的犬齿仿佛因为狂怒而闪闪发亮。不过这种战术看来吓不倒他的对手,那家伙晃着脑袋,摇着尾巴,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回应金刚的挑战。
见状,金刚便冲向前,趁那个肉食动物还没有完全站起来,拳头如雨点般落下,那家伙又重重地倒了下去。苟延残喘的大蜥蜴试图把它的三趾大脚戳进它和金刚的胸口之间,用尽全力踢腾。这个力道搅得金刚失去平衡,仰天摔倒。他刚站起来,一股冲力使他撞向安所在的大树。
2006年03月07日
安绝望地抱着枝杈,丝毫不敢松开。古老的树干突然裂开,深深的树根咯咯吱吱从地面隆起,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大树缓缓地倾斜,安抱紧树杈不敢松懈。树干落到灌木丛中,摔得粉碎,冲击力震开了她的手,她滚到厚厚的、松软的草丛中。树上一截短枝深深地扎进土里,挡住了树干,避免树干全部的重量落下来,把她像昆虫一样截成两段。惊悚让安清醒起来。她意识到自己仍然是拳击场上的旁观者,只不过换了个坐位,正好坐在拳击场中央,两个斗士在她顶上厮杀。
两个大家伙都挺着胸,互相打量着,估算着局势,积蓄着力量。金刚首先打破僵局,他喘着粗气,再次攻向对方侧面。大蜥蜴一个回旋转身,大尾巴狠狠扫过金刚的上腹。金刚一把抓住这条尾巴,这股力道打弯了他的膝盖,他愤怒地吼着。肉食动物疯狂地扭动,试图挣脱出来,金刚紧扣着不放。
太好了,安想。只要抓住它的尾巴,它就咬不到你了!她意识到,无论金刚多么惊恐,他丝毫没有伤害到她,那头肉食动物可不会这么友善。
安感到金刚的力量正逐渐恢复,他握着大蜥蜴的尾巴根部,无情地捶打着它狭窄的臀部。那家伙疼得左右翻腾,一只腿终于撑不住了,它跪倒在地上。安听到它的骨骼啪嗒作响,不禁往后缩了缩。金刚松开手,那家伙发出一声嘶嘶的低吼,挣扎着想站起来,后腿却不听使唤,它痛苦地滚到了一边,一条腿还在空中疯狂地扑腾着。
安知道战斗快要结束了。精疲力竭的大蜥蜴,试着爬起来,又滚向了一边。金刚毫不留情地从它身后抓住它的头,扭住头骨,逼得它在地上痛苦地翻滚。随后,金刚迅速坐在恐龙身上,蛮横地扭着它的头。他用全身力气压住那头喘着粗气的野兽,腾出一只手,猛捶敌人头部,一拳又一拳,打碎了很多牙齿,恐龙的上下鄂只剩光秃秃的牙床,被金刚使劲掰着。那怪物又跳又叫,金刚使劲掰着它的大嘴,似乎打算掰成两半。垂死的肉食动物徒劳地扭动着脖子,想挣脱金刚的钳制,可惜没有用。
金刚拱起肩膀。安看到恐龙的大嘴终于松弛下来,不禁惊呼出声。随着一声恶心的喀嚓声,关节脱臼了。金刚扭着它的上鄂,用尽全力往下一按,折断了它的脖子。
品尝着死亡的剧痛,大蜥蜴躺在地上不住地抽搐:反射性地翻滚着,一阵阵战栗,越来越慢,渐渐没有了声息。金刚后退几步,咕哝了几声,走上前去,戏弄地摆弄摆弄恐龙软乎乎的下颚,然后才把头扔到地上。那家伙静静地躺在地上,金刚戳了戳它,没有反应。金刚咆哮一声,两个拳头狠狠地捶了几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岛神头往后一仰,捶着胸,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啸,震得树叶漫天飞舞。他停了停,又是一声长啸。
安捂着耳朵看着他。金刚停下来,粗重地呼吸着,双臂缓缓收回到身侧。他转身往下看,与她目光相遇。眼见大掌伸向自己,安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困在古木的树干下,她再也承受不住了,最后发出一声尖叫,就躺倒不动了。
50码远的地方,杜利斯考站在靠近峡谷的悬崖边上,目睹了整个战斗。大树倒塌的时候,他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安到底怎么样了。后来金刚把安柔软的身躯从地上提起来放到自己肩上,从恐龙尸体边走开。金刚像带着个洋娃娃似的带着安,穿过空地,走下斜坡。
杜利斯考从金刚的动作中猜出了他的意图,确信这家伙打算回那个他们还没有去过的老巢。如今,没有了从祭坛跟过来的那些讨厌的土著的骚扰,安全地穿过三角龙追逐过的那片沼泽,也没有那头饥饿的肉食动物的威胁,杜利斯考相信他一定能把安救出来。这会儿,金刚似乎打算带着战利品回家去。
杜利斯考爬得更高一些,顺着这头巨兽踩过的草地和惊起的鸟兽,追踪金刚的踪迹。金刚走的是直线,即使走得并不算快,他也不可能赶得上。他四处张望,愤怒地想,不知丹汉到什么地方了。就在这时,他听到远处峡谷边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声。杜利斯考闻声走去,不久就看见了卡尔·丹汉站在峡谷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卷藤绳。
丹汉挥了挥绳子。“它们打架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