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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汉的一只手揉搓着脸颊,“噢,船长,我们会和他们交上朋友的。当然,他们不喜欢我们闯进他们的祭典,但我们可以说服他们那纯粹是偶然。我打赌,当他们看到我所带去的贡品时,他们会忘了所有的不快。直觉告诉我,这些野人没见过多少西方人。我带了很多道具用的珠宝,应该马上就会引起他们的兴趣。”
英格豪哼了一声,“丹汉,不要低估这些人。他们不是白痴,也不是野人,至少不是你所想像的野人。他们跟我们完全一样,只不过是生活的世界跟我们不同罢了。他们想的只有一件事:取悦金刚。你以为我们只是把这小小的祭典搞砸了,其实要比这个严重得多。”
“没错,金刚是他们的神。”
“更加严重的是,”英格豪强调道,“如果金刚如你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庞然大物,而他们又那么害怕他,那么只能想些办法了。他们想要满足金刚,所以打起了安的主意。这些不是微不足道的,丹汉先生。这是关系到信仰和忠诚、祭品、鲜血和死亡的大事。这就是困扰着杰克的问题,同时也困扰着我。丹汉先生,也困扰着我。”
丹汉没有立即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猜想一下,他们明天会不会又举行一次祭典?如果是的,我能够把它全拍下来。”
英格豪从嘴中取下了烟斗,惊讶道:“丹汉,我说的你一个字都没听见?”
丹汉扫了他一眼,“当然,我当然听见了。船长,不要误解我,我跟你一样关注安的安全,所以才叫她明天待在船上。如果巫医得不到她,他会用自己手头上有的,金刚也得到满足了,对不对?当祭典狂欢又开始的时候,你可以确信,我会把它们全拍下来。”
在接下来的一段沉重的静默中,丹汉感觉到了英格豪的重重疑虑。好在这位老人没有说出来,他只是自己思忖着。
10分钟之后,杜利斯考来到了驾驶室,擦着额头的汗,“我已经更换了一批守卫。一半水手在前甲板上,呼吸点新鲜空气。安在哪儿?”
丹汉耸了下肩,“我想,在她的房间里,或者在甲板上。你在干什么?每半小时检查一下她?”
2006年03月07日
“听那些鼓声,”杜利斯考说,“丹汉,就像你说的,因为安我变得懦弱了。但是起码我不是冷血的啊,不说了。”他离开了他们,不知疲倦地开始了又一轮的检查,确保每个新上岗的守卫都待在他们的位置上并保持警惕。拥挤的前甲板上传来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他向下瞟了一眼,看见蓝普伸展着四肢躺在舱口,伊吉挨在他旁边抱怨着。
“兰普,看见达洛小姐了吗?”杜利斯考问道。
“刚才她还在这儿,伊吉跑开了,我必须把它找回来。我以为我回来的时候她还会待在这儿,但是她不见了。”
“多久之前?”
“我不知道,杜利斯考先生。15,30分钟?我没有带钟。”
杜利斯考的怀疑越来越深了。她可能回到房间去了。他转身走向船尾。经过甲板室走到黑暗的通道的时候,脚下嘎吱作响,他踩到了一样东西。有些好奇也有些烦躁,他弯腰在甲板上摸索着,然后捡起了它。他回到有灯光的地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顷刻间,他吼道:“到甲板上来!所有人到甲板上来!”
“流浪者号”上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前甲板上的守卫和水手马上响应了命令,脚步声震得甲板扶梯砰砰砰作响。老兰普,他的光头在甲板室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跑着回来了,“发生什么了,杜利斯考先生?”
英格豪和丹汉从驾驶室半爬半跌地下来了,杜利斯考握着他捡到的东西,说:“我在甲板上发现了这个。”
“土著的手镯!”兰普说道,“那些野人肯定上船来了!”
“谁看见安·达洛了?她在哪儿?”杜利斯考叫着,此时,大部分船员都涌到了甲板上。英格豪和丹汉面面相觑。丹汉向前迈了半步,“她肯定在自己的房间里。”
“不在,先生!”年轻的吉米在船尾说道,“我听见全体集合的命令就走到她的房间敲了敲门,她不在里面。”
杜利斯考握紧了脖子上的项链,“搜船!赶紧行动,伙计们,找到达洛小姐!”
船员们立刻散开了去,杜利斯考走向船靠近骷髅岛的那一侧,英格豪和丹汉这才醒悟过来。杜利斯考向驻守在船中间的守卫问道:“你们看见什么吗?有没有看见土著?”
“没有,先生!”那人回答道,“除了他们的鼓声,没有任何动静。”
丹汉消失在阴影里,杜利斯考又问了另外两名待在这一侧的守卫,只得到同样的答案。挫折感使杜利斯考想大声地吼叫,这时,丹汉回来了,“她不在甲板下,不在任何地方。”
杜利斯考在他脸前摇晃着手镯,“他们抓走她了!他们像魔鬼一样来到了船上,并且抓走了她!”
英格豪伸手按住了杜利斯考的肩膀,用一种打枪般尖锐的声音命令道:“波·桑,放下小船。每人发1支枪和15发子弹。”
黑暗中一片嘈杂:水手尖细悠长的口哨声,吊艇柱的喀嗒声和砰砰声,臂膀摩擦的窸窣声。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既不狂乱,也不惊恐,整齐而坚定。
丹汉摇着头,“他们肯定是坐着独木舟来的。他们是怎么渡过海湾的?我们的望远镜应该可以找到他们!”
“海面有雾,”英格豪说道,“月亮时隐时现,大部分时候,都看不到。但不管怎样,我们没有时间来弄清他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了。我警告过你的,不要低估他们。”对杜利斯考,他加了一句:“杜利斯考先生,在上小船之前,请确保船上已经彻底搜查过了。留下14个人驻守,确保他们很好地武装起来了。”
话音刚落,杜利斯考就行动起来了。
第十章 骷髅岛
1933年3月13日,
几双有力的手粗鲁地把安推到了独木舟的尾端。其中一个劫持者往她的嘴里不知塞了什么东西,安只感到喉咙和鼻子里满是辛辣刺激的味道,同时还有种麻麻的感觉,她不禁流出了眼泪。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她感觉到独木舟猛然动了起来,木桨拍打着海水,正向一个方向划去。黑暗中她竭力地敲打甲板,却无法传达任何信号给“流浪者号”上的人。
躺在那里,安回忆着被抓的过程,那时,许多粗壮的手突然紧紧地抓住她,让她感到有些窒息。她本能地想大声呼救,可是嘴马上被塞住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那些劫持者像塑像一样悄无声息,她被从栏杆里拉了出来,转瞬间就落入了紧靠在船一侧的在独木舟上等候的人的手中。
此刻,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无论是过去书中读过的故事,还是听说过的故事都无法激励她从恐惧中振作起来。她非常害怕,觉得似乎有什么说不出来的东西在自己的身上蠕动。恐惧使她忍不住想尖叫,但嘴却被塞住了,她只能绝望地不断喘气。
她可以清晰地听到哗啦啦的划桨声,可以感觉到海水在独木舟底部的木板下快速地流动。绑匪兴奋地往岸边划去,他们身上温热而浓烈的麝香的气味不断刺激着她的鼻子。最终,独木舟靠岸了,劫持者一把把安推到了海滩上,她几乎无法站立,腿软绵绵的,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她感到有些晕眩,嘴里的塞子浸泡过药物,难闻的味道渐渐麻痹了她所有的知觉。
没浪费任何时间,两个高大的阴影调转她的身体放到自己的肩上,快速地往村子走去,透过灌木丛可以看到村里燃起的火把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行进过程中,一个人几次低低地下令,安感觉到自己被交到了新的搬运者手里。当第三次听到那个人下命令时,安激动地意识到,那是那个巫医的声音,毫无疑问。他正用这个岛上奇异的语言下命令,似乎有些恼火。安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听到几个胡乱的音节:巴…艾图,金刚。
第25节:请放我走
正对着嵌在墙上的巨门,燃烧的火把把举行仪式的台子团团围住。部落里的人都站在那里,如同下午安看到的那样。铺着皮毛的新娘台子的另一侧也站满了排着队的人。前面的两队,还是那些穿着黑色皮毛伪装成大猩猩的男子。酋长依然坐在高台之上,穿着那件装饰着华丽的鸟羽、茅草和皮毛的衣服。巫医示意抬着安的人把她放下来,让她站在王座前,然后快速走回自己的专座。
那个土著女人拄着白石制成的弯曲的长手杖,在台下徘徊。她目光闪烁,企图继续往前走。6到8个年轻的女人冲上前拉住了她。那个女人冲着巫医高声叫嚷,一边还对着安指指点点。巫医露出了恼怒的神气,几乎要出手攻击那个女人,然而,女人的支持者或其他旁观者,见此情景,马上把她拖开,同时向酋长恳求原谅。在几个人小心的协助下,她们很快就消失在祈祷的人群里。
这件突发的事件很快被弃之脑后,酋长张开手臂,微笑着表示赦免。他大声传令,两个男人马上把安揪住。极度恐惧的安觉得力气缓慢地回到身上,但是她看起来依然摇摇晃晃的。架着她的两个男人无法使她站稳,他们只得把她拖到一个独立的小屋里。安拼命往后看,只看见酋长高大的身躯紧随其后。围观的人群迅速为酋长让出了一条路,他来到大门前站定,然后向巫医示意。巫医立即用尖锐暴躁的声音传达了酋长的命令,四个土著妇女应声走进小屋。随后,那两个男人离开了,并且带上了小屋的门。
“求求你,”安哀求道,“请放我走。”
女人们走近安,会心地微笑。她们都伸出手,似乎很想触碰、抚摸她金色的头发。她们对她低语,轻柔地鼓励着。她们往她头发上插上鲜花,在她腰上围上花束似的腰带。还有一个女人在安面前跪下来,拉低安的头,对她念念有词,听起来像一种祈祷。但是除了“金刚”这个词,安什么也没听懂。
打扮妥当后,两个女人打开了门,其他人催促安往前走。她一走出来,随即被两个男守卫抓住了手臂。安惊恐地睁大眼睛,她预感到自己正向危险靠近。塞子上的混合物和浓郁的花香,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使她有种奇怪而又特别的感觉,意识也飘远了。酋长高举手杖,人们马上安静下来。守卫把安拉上前,强迫她跪在前一天那个土著女孩跪过的地方。她听到酋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迈勒姆…玛…帕克诺!金刚,瓦…比撒!寇赫…比撒…帕勒…金刚!”
围观的人群开始变得狂热起来。守卫拖着安往前走,人群快速为她让出一条路来。距离宽阔的石梯半步之遥,她看到了新娘台上空空如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她听到了有一个柔和的声音对自己絮语,安回头一看,是那个老女人。她身后,还站着昨天被鲜花装饰的女孩,她现在与其他少女穿着一致,但是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老女人似乎想告诉安什么,但是她想说什么呢?安还是听不懂。一个木头杯子举到她嘴边,有人强行扳过她的头。一种苦涩的液体灌进嘴里,安差点被呛死。隐约间,她觉得自己被升到台子上,但是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周围的东西都蒙眬起来。难道那个老女人是想警告她不能喝水?安无法思考。虽然她的感觉还是敏锐的,但是她只能感觉,却无法连贯思考。鼓声阵阵,安摇晃着,逐渐被他们的击打声催眠了。
阿巴·艾图,岛上最受人敬仰的巫医的大儿子,正紧张而急促地下达他的指令。很多年前,当巴·艾图老巫医还活着的时候,他的信条就是岛上居民的生活准则。在阿巴·艾图出生前的很多年里,仪式从未发生过延误。今夜明月被遮蔽,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是,如此一个好新娘,一个不同寻常的女人,会安抚小岛之神的。
巫医继续主持仪式,他根本不担心“流浪者号”的船员们会赶来解救今夜的祭品。令他担忧的,是金刚。每年四次,当月亮和潮汐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景象时,金刚就会前来索要祭品,现在,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伟大的祭祀总是包含危险。大门开启之后,他们就暴露在危险之下,随时可能被袭击。上次祭祀时,那个老女人及其追随者制造的骚乱够严重的,不可预知的灾难几乎一触即发。
阿巴·艾图没有时间去想老女人的傲慢,他知道她有强大的传统和禁忌保护。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越来越被信任,总有一天,他可以阻止她,永远的。他完成了最后的圣歌,然后转向酋长。老巫医挥汗如雨,他在等待酋长给出指令敲响巨鼓。
酋长站起身,举起了自己的手杖,人群开始吟诵熟悉的圣歌。他们列成几队,伴随着旋律挥动着手里的火把。竭力掩饰自己的急迫,巫医开始跳起祈福舞蹈。穿着大猩猩皮毛的人们再次围着他欢快地舞蹈起来。巫医的目光从墙头顺从的仆人中移开去,他已经准备好了。快些,快些。如果金刚看到这个华丽的祭品,这个神肯定会喜欢上他的子民的。
酋长终于给出了击鼓的指令。巨鼓发出悠扬的隆隆声,像打雷一样响彻村子上空,一直传到森林深处。阿巴·艾图往前一站,让10名战士把巨门中间横放着的两根大木栓拉开。他们把手放在木栓上,如他预想的那样,门被缓缓地拉开了。
嘭!
人群震动了一下。安跪着,头垂到肩上,嘴微启,似乎还陷于半昏迷状态。
嘭!
巫医高举双手,门闩被拉起了。
嘭!
双手快速放下,巫医焦躁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激动地喊道,“纳德兹!”
安不懂岛上的语言,也能猜到巫医刚刚在喊“打开!”巨门纹丝不动,两边站着的5个战士,使尽全力,把厚重的木栓分别向两边缓慢拉动。虽然很沉重,但是门闩还是开始动起来了,缓缓地穿过门中间装着的爬行动物头盖骨上黑洞洞的巨大眼窝。火把的光照到门闩上,显示出上面涂了厚厚的油脂。战士们把厚重的横梁缓慢拉向巨门两侧的支撑台。
第26节:看着祭坛上的安
他们的下方,站着两队人马,每边各30个,他们开始用力推门。巨门居然就开始滑动起来。上方传来的喀喀声使安注意到,其他战士涌到了围墙宽敞的顶部。火把在墙头吐着信子。围墙很厚,比安想像的厚得多。看着敞开的大门,安注意,如果没有这扇门,这块地上可以建更大的土著房子。人们拼命地推着,好像打开这扇门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安蒙蒙眬眬地想,那些土著会不会担心“流浪者号”上的人来救自己呢?但是单凭想像是无法唤起希望的。在呼救第一次被抑制的时候,她的希望就死去了。被抓和后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她过去曾经历过的,甚至超出她通过想像竭力去领会的。这个神秘的原始小岛上的人和事对她来说,就如同梦魇一般。突然间,她听到酋长喊道,“纳顿多!”头顶上方,巨鼓一再擂动,安备受折磨的注意力不得不集中到此刻发生的事上。那是信号,杜利斯考曾经说过,标志着金刚的新娘将被献给这个岛神的信号。祭品,祭品,她就是那祭品!
巨鼓声时起时伏,墙头上人们吟诵圣歌的声音随之起伏,在村子的上空久久回荡。在台子的另一边,人们排成一队队,呼喊声既透出兴奋又饱含着恐惧。部落中的部分成员,妇女和孩童,有的往墙头跑去,有的留在自己的小屋里,拒绝看将要发生的场景。
“塔斯克!”酋长高喊道。
守卫把安架起来,冲过敞开的大门,大门两边手持矛盾的士兵紧跟在他们的身后,长矛指向前方,跟着冲进黑暗的森林深处。
“瓦图!”酋长喊道。
随即,巨门再次被推动,几乎紧挨着离群的这队人的脚跟合上,只留下非常狭窄的仅容两人同时通过的一条缝隙。
“纳顿多!”酋长再次喊道,鼓手再次敲响巨鼓,轰隆隆的鼓声一直传到幽深的荒野里。
围墙上的土著们高举起他们的火把,似乎为了看得更清楚。模糊的光线下,安只隐约瞥见墙边的一小块地方,大约30码见方,地上的草丛被仔细清理过。这块空地中心,离墙50英尺的地方,矗立着一座祭坛,在安看来,祭坛就像对面的围墙一样古老。祭坛古旧的台阶上布满灰暗的苔藓。平台上也满是苔藓,火把的光线完全被吸收了,四周很暗。守卫拖着安上了台阶,走到离地大概12英尺的平台上停了下来。平台上立着两根古旧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着华丽的花纹,柱子彼此间隔约一臂长。
“塔斯克!塔斯克!”酋长喊道,低沉的嗓音催促着。
安觉得守卫把自己放在平台上,抓住她的手让她站起来。那些男人一言不发地把她拖到两根柱子中间。两个拉开她的双臂,另外两个用草绳绑住她的腰,绳子在柱子上绕了几圈,拉得紧紧的。稍一移动,紧勒的绳子就会让安感到阵阵刺痛,她只能保持不动。
“纳顿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