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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忘了。
“这事老丈人若知道,八成会拿刀砍死我!”颜敏申打了个哆嗦。
他打听过了,杭州第一美人的爹是个大儒生,学识渊博,在杭州颇有名望。
“这是一定的,我是他从小宝贝到大的独生女儿,受了辱,他是怎么也不会饶恕对方的。”
“这样啊……”这么说来,他与她的事还是先不要说的好,来日有机会再正式登门造访未来丈人,届时花点心思,多献点殷勤,应该会减少一点刁难才对。
“所以我才会说,咱们发生过的事就各自遗忘了吧,我可不想我爹因为我而闹出人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爹那先别说出去,但什么各自遗忘的鬼话我也是不会接受的,你我滚过这是铁铮铮的事实,绝不容被泯灭!”他义正严辞。“听好,你我从今开始正式在一块了!”他陡地宣布。
“在、一、块、了?”
城东有座燕子山,山腰清川环绕,长年流动着清澈泉水,泉水甘甜,乃泡茶极品,常年吸引好品茗的雅士前往搭棚设茶宴,而今日依着清川设宴的,正是杭州知府的大公子,陆以南。
既然为品茗的场合,身为茶庄世家的颜敏申理所当然是主人必邀的对象。
然而还有一个人,也是各式场合争相邀请的人物,那就是杭州第一美人,衣玉露。
美人与贴身小丫头一出现,各家公子立刻蠢蠢欲动的将茶抛一边,纷纷移坐至美人身旁,倾听由美人的纤纤玉指所弹拨出宛如天籁的筝音。
一曲“丰收锣鼓”弹得超凡脱俗,“简直可以感动天地鬼神了!”曲毕,马上有人击掌叫好,其他围在她身旁的七、八个公子哥,也极尽谄媚的继续道:“再来一首吧!”
她露出倾城笑靥。“那就再来一首‘美人思乡’吧。”语毕,随着她的手一滑、一吟、一揉,一首韵味悠长,似断未断、绵绵不绝的悦耳声调流泄而出,听得人如痴如醉。
这人美,连筝也弹得异常出色,第一美人配上无双才艺,当真是让人爱入心坎里,恨不得收进袖口,日日娇宠,时时听着美妙的筝律,夜夜怀抱诱人的香躯。
“好啊,好啊,衣姑娘的筝可说是咱们杭州的一绝啊!”主人陆以南能够请到这美人赏脸光临,面子十足,开心得不得了。
“公子过奖了,玉露不敢当。”她笑如春花,灿烂娇媚、美艳夺目,却让一旁冷观的男人心火大炽。
这女人在招蜂引蝶!
今日的她乌丝梳绾成双环,一副标准的未出阁女子装扮,双环上头的玉饰随着娇笑震动清脆作响,身上搭着紫罗衫,脚底踩着精致的凤头鞋,显得她既娇艳又清新,美得知性,也美得娇贵。
今天他原是不想出席这劳什子茶宴,因为这些草包公子们根本没一个真正懂茶道,否则茶宴开始两个时辰过去了,也没人问一声手里端的是什么茶,之所以聚在这里,不过是要找个理由赶上附庸风雅饮茶品茗这一套,简直无聊至极!
要不是得知这女人也会出席,他才不屑跟着来凑热闹,可这会他后悔不已,当初不来也好,免得自己被气死!
这些人根本是来看美人的,品什么茗?放屁!
全是一群道貌岸然,品格低下的色胚!
“衣姑娘,听说你爱筝如痴,我专程要人为你寻来这把‘悠筝’,这筝百年难得,你瞧瞧。”骨董商之子讨好的奉上名筝一把。
衣玉露眼儿发亮,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丫头晴雨,要她代为接下,欣然的接受对方的馈赠。
“衣姑娘,瞧我这筝谱,是延请京城皇宫里的乐官特别为你谱的,独一无二,绝无仅有。”连马商都来献殷勤。
“还有我这个古筝史,这可是我搜遍全国各地才汇集而得的,相当珍贵,衣姑娘,此物只有懂筝、爱筝的你配拥有了。”号称全杭州最大的书商之孙也来了。
“那就谢谢各位了。”她娇媚的又要晴雨全都收下,该是清冷的脸上难得笑得动人。
颜敏申沉着呼吸。这、这就是这女人出席宴会的目的!
哼,错不了,这女人把自己跟杭州第一美人的称号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
轻轻松松就有人自动送上各式与古筝相关的珍品,为了筝,她还真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啊!
众人见美人来者不拒,欣然收礼,莫不心花怒放,第一美人没什么架子,不刁难人,也不摆谱,平易近人到令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她能再平易到让人牵住手,最好一路牵回家,从此就只笑给一个人看~~
“衣姑娘,我家里还藏着一把老筝,听我死去的婆娘说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你有兴趣到我府上坐坐吗?”
他娘的,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家伙看起来也有五十了,居然还敢来争美人,这也就罢了,竟还奸得想将美人直接骗回家去,好个老不休,为老不尊!众人没有不在心底怒骂的。
“有三百年历史啊?”这不得了了,美人的眼眸不只发亮还发光,闪出的艳色当场慑得众人眼冒金星,扼腕不已。
早知道自己也在家里藏上一把名筝,好将这看起来涉世未深、毫无心机的第一美人给骗回家去!
“是啊,没请人鉴定过,说不定有五百年了,姑娘熟筝,由你鉴定过最准。”五十老汉得意的邀请。
“那好—”美人已兴奋的要起身跟人走了。
“好什么好,一把筝五百年早都朽烂作古了!我说老头,你这笑话说得可真好笑。”颜敏申两眼冒火。才一把烂筝居然就想将他的女人骗走,门都没有!
“喂,我认得你,你一个卖茶的懂什么筝?我这把筝可是经过我那死去的婆子传了数十代,好生保养着才得以保存至今,而且我敢说,这把筝保存完整,音色一流。”老汉不甘示弱的回嘴。
“经过数百年,真的无一丝受损?”娇脆的声音急问。
这娘们想气死他啊!这会她脸上的光彩都可以螫人了!颜敏申气闷的瞪了她一眼。
“连刮痕也没有。”老汉满口自信。
“那好,我跟你走—”
“走去哪里?”颜敏申急问。
“当然是去老朽府上喽。”一听美人要前往,老汉开心得意的挤出一堆皱纹,看来恐怕不只五十,六十都有了。
老虾蟆想吃天鹅肉!众人更加不耻了。
“不许去!”颜敏申顿时一脸怒容,霸道的将衣玉露拉到身边。
众人可讶异了。他以什么身份限制人家的行动莫非两人……
“喂,你快放手,我家小姐不是你可以随便造次的!”小丫头晴雨立刻满脸吃惊的站出来护主。这位少爷她知道,是颜记茶庄的少爷,听说向来知书达礼,怎么会突然对小姐无礼起来
“不放!”他才不会让这女人为了一把破筝,招蜂引蝶过了头。
“你以为你是谁,咱们不过仅数面之缘,你凭什么干涉我?”衣玉露不悦的甩开跋扈男人的钳制。这男人太自以为是了!
颜敏申脸色马上乌黑起来。
好个不过数面之缘,她撇清关系的本事还真高!
“没错,你我虽然‘不那么熟’,但基于仗义执言的立场,我还是要警告你,人心险恶,不要轻易就上了人家的当。”他咬牙提醒。
她抿了抿红唇。“人心险恶啊?”
刻意瞟了他一眼,那意有所指的神韵,颜敏申哪里会不明白,也更呕了。
他哪里险?他是一片丹心欸,笨女人!
“不过是鉴定一把筝的年代,能上什么当?有什么好—欸,这位公子,我劝你就—别啰唆了。”本想再说几句,瞧他眼神冒火,她心里也有气,遂懒得再多说,直接要他闭嘴。
这人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把可能配得上她古谱的筝,他却莫名其妙的跳出来搞破坏,闹什么脾气?再说关他啥事,他未免也管她的事管得太多了吧?
“啰唆?你嫌我啰唆”他气坏了,模样完全像极气疯了的丈夫。
“是啰唆没错啊。”这人前两天没头没尾的丢下一句“咱们正式在一起了”,然后人便走了,她当他发神经,没放在心上,这会还真来闹了!衣玉露一双柳眉挑高了半边,甚为不满。
“你这可恶的婆娘—”颜敏申气得口不择言,还想上前逮回女人。
这举动登时惹来众怒,尤其茶宴的主人陆以南最为不高兴,见不得竭力邀请来的美人受委屈,立刻伙同其他几个急于为美人出头、义愤填膺的公子哥们合力将他架住,不让他靠近佳人。
“你们干什么?放手!”
“你对衣姑娘无礼,咱们不欢迎你,你还是先退席吧。”主人赶人了。
自己居然遭到驱赶?以他的身份,这么被污辱是前所未有过的事,这群人竟、竟、竟敢!
他转而怒目瞪向原凶祸水。“你真要跟那老骗子走?”他咬牙再问一次。
她望着他,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会识相的说不,结果,她却露出了亲切娇柔的笑,对他轻声说:“是的,颜少爷。”
第四章
华灯初上,布满馨香的寝房里,主人不在,原不该有人的,但床榻上却坐了一尊活人离像。
约莫一刻钟后,主人领着丫头回来了,一进门见着了铁青着脸的雕像,衣玉露不惊,但第一次见到主子房里有人的晴雨可吓得不轻。
“啊!小姐,房里有贼——”这贼之后的话被消音了,但不是那个贼为了自保所为,而是她的主子亲自捂了她的嘴。
“别出声,这家伙不是贼。”衣玉露无奈的告知。
“不是贼,但是个男人——”她拉下小姐的手,焦急的又说,眼角不住瞄往那敢坐在小姐床榻上人的长相。“咦?这不是在茶宴上被撵走的颜家少爷吗?”看清来人后,她更惊愕了。“小姐……这人莫非对下午的事心有不甘,想对您不轨才会闯进来,好等着对您——”她慌得说不下去,看起来快要吓晕。
“晴雨,你镇定些,那家伙不会对我怎样的,你放心好了。”衣玉露不悦的瞪向那大胆的男人。这回居然夜未深,才日落就敢来,还吓坏她的丫头,真是不可原谅。
可那被埋怨的男人完全没一丝愧色,相反的还动也不动,脸色依然难看,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两未还一般。
“小姐怎知他不会对您不利?这人在茶宴上就对您无礼了——啊?难道小姐早与他熟识……熟到他可以随意进出小姐的寝房——”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小丫头倏然住了嘴。这话可是会败坏小姐名声的,胡说不得,胡说不得。
可她偷偷瞄了一眼主子,就惊见小姐脸上出现了难以察觉的红晕。伺候她多年的她自然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胡说八道竟然就说中了,小姐有男人了……这、这……该怎么办?
不,应该说自己该怎么办?
撞见未出阁小姐的情郎,还把他当成采花贼,这事可尴尬了……等等,眼下不是尴尬的时候,她成天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什么时候有情郎的?
“小姐,您与他——”
“什么都别问,你先出去吧,记住这事谁也别说,连我爹那也不许提,等我打发这男人,回头会向你解释的。”衣玉露无奈的阻止小丫头追问。
晴雨纵然有满肚子的疑惑,但主子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留下,只好偷偷睐了床榻上那不发一语的黑脸雕像一下,才踩着小碎步离去。
“你打算怎么打发我?”小丫头一走,黑脸雕像就开口了。
衣玉露睨了他一眼,坐到铜镜前,迳自取下头上的玉器发饰。“你闹什么脾气呢?!”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现在说话的语气有多亲匿,活像在对付无理取闹的情人一般。
“闹?你只当我在闹,瞧来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颜敏申像是吞了一缸子醋,胃酸得很,脸色黑压压一片,大有风雨欲来的态势。
她这才转身面对他。“我不懂我为什么要将你放在眼里?你我既不是情人,也没婚约,又没特殊交情,称不上——好好好,我知道,咱们……呃,照你说的,滚过,但那又如何?不就那么一次,而且还是在错估形势下做的错事,既然是错事,就谁也别提起,当作没发生过,反正只有一次,谁也没欠谁,这不好吗?你干嘛耿耿于怀,比我这女人还放不开……”
虽然他之于她好像有些不同,但现在,那股“不同”还构不成个具体的形态,她也参不透,所以她打算好好跟他谈谈道理,盼晓以大义后,他会明理离去,她也不必再浪费脑力想些除了筝以外的乱七八糟事。
“我明白了!”他忽地眼神绽出了然之光。
“明白就好。”总算说通了,她欣慰的一笑。
“我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你嫌咱们就只滚过那么一次。”
“嫌……只滚过一次?我没用嫌这个字眼——”这家伙又误会了。
“没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我听得明白!”他找到“症结”套上了,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松套。
“你这人怎么——”
“有理说不通?”他露齿。
“原来你知道自己的毛病?”还有点救。
“我是说你!”他唇角扯出了诡笑。
“你……”
“那老骗子的破筝如何呢?”他憋了一肚子气,先转口问,至于她“嫌”只滚过一次的事,他后头再解决。
她身边那小丫头说的没错,他是被撵出茶宴的,而这该死的女人竟放任他们将他踢出去,自己再兴高采烈的在众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前往那老汉家去。
也幸亏这女人机灵,不至于真为了把筝昏了头,还知道找一票人一同前往,不然一个姑娘家只身到一个色老头府上,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见她还算精明,他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没有继续跟上去。
可心中这股气还是咽不下,这女人真是太我行我素,也太不听话了,也不想想当众给自己男人难看,这像话吗?果然需要再教育!
提起这事,她眼神一黯。“别提了,你说的没错,骗局一场!”她又失望了。
那老汉府上的筝乍看起来是有数百年历史没错,不过是赝品,而且还是粗制滥造的赝品,难道她真的找不到一把足以弹奏出绝世筝谱的好筝吗?
“我早说过了!”他冷哼撇嘴,“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一副教训人的口吻。
“你又来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这人真是自以为是到了极点。
他双臂环胸,冷冷的喷气。“我不是已经对你通知了?”
“通知我什么?”她一头雾水。
颜敏申狠狠地深吸一口气,双拳紧拧发出了格格声,像是极想掐断她可爱的脖子,却硬生生忍住一般。
“咱们正式在一块了!”一忍再忍,捺着性子,他有肚量的再宣告一次。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妓院里的花姑娘一听就知道,而且听完哪个不乐得花枝乱颤?
“又是这句,你提得正好,我正好想问,咱、们、在、一、块、了,这句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他愕然。
她皮笑肉不笑。“嗯,不懂。”
“这么明了,真不懂?”
她嘴角一抿,头一晃。
“确定真的不懂?!”
“废话!”
他一窒,嘴角抽了几下。“瞧来,依你的资质得用行动才能说明清楚了。”经过须臾的沉思后,颜敏申忽然笑得诡异无比。
衣玉露倏地发觉全身寒毛竖起。“你别靠近我。”她警告。
这男人看起来一副想作恶的模样,不得不防。
可高大挺拔的他才不管她的警告,一跨步就轻易逮到美人,将之拥入怀中。
“你做什么?”惊觉已被人抱了满怀,她这才惊呼。
颜敏申笑得很乐。“不过是想告诉你,我说的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视线自她无瑕如凝脂般的颈项一路看上去,漆黑眸子直直穿透她的眼瞳深处,唇畔不住扬起一抹诱惑之笑,火热热睇着她。
“嗄?”乌黑清灵的眼眸有着惊慌,更奇异地,竟还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她怎么了?
“一次不够证明咱们在一起过,是吗?那咱们就多来个几次,反正……你要几次都成,我会竭尽所能的奉陪,你只要稍稍暗示就行了……”低下头,他霍地封住她的艳色美唇。
“不……”惊愕于他大胆霸道的举动,衣玉露下意识地要推开他,但双手一触及他坚实的胸膛,一股热度烫进心坎,勾起了在武夷山时,那天雷勾动地火的感觉……
“不要吗?”他邪恶的问着,加深了对她占有似的深吻,在她惊愕恍神间,已偷得先机,几乎完全占领她的口舌,尽情拨弄,加速的挑逗。
这女人有多热情,他曾享受过,虽然当时她才初尝禁果,但骨子里那份傲然的甜蜜却参杂着极致的热力,她是一个奔放的女人,除了他,没人知道……
“我……”随着他充满挑逗的深吻,衣玉露的神志逐渐不清,当置于她腰间那有力的指腹用力的揉捏进她雪肌时,几乎要失神呻吟了。
“你是我的,咱们是在一起的。”
她恍然的倒吸一口气。“你……”
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