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头的假哭声突地收住,语调轻快地试探:“仲君,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了?”
“对啊,所以你每次替我安排的相亲餐会我都不想参加就是这个原因,如果被我的女朋友知道,我肯定会被她剥下一层皮。”为了永绝后患,他不得不说谎。谎是说了,但就怕乾妈会不死心,甚至要求要见他所谓的“女朋友”一面。
“仲君啊,你看看、你看看,乾妈真胡涂,竟然想不到这个层面,人老了啊,脑袋可真不管用。不过,既然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找一天将她带来让我好好瞧瞧吧!”
哦喔!佘仲君的眉毛害怕地在额际跳动。
“呃,乾妈,她很忙耶,恐怕挪不出时间。”
“仲君,难道你是在说谎骗乾妈?”她的语调充满怀疑。
“我当然不敢骗乾妈啊。”糟了,他要去哪里找个女朋友来充数?佘仲君恨不得能咬断舌头自尽。
“我不管,我等着抱乾孙子等疯了,今晚我就去你家拜访你的女朋友,记得打个电话通知她去你家,让乾妈我好好评监一下。”
“乾妈……”
“对了,你打电话给乾妈有事吗?”她根本不想再给佘仲君推拒的机会。
“乾妈,最近你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嗯,例如丢了什么东西。”
她想了想。“没有啊,我最近顺得很,家里哪有丢掉什么东西,我还和萝丝上百货公司买了不少东西呢。怎么啦?”
“没、没事。乾妈,你一个女人进出凡事要小心点,知道吗?”
“知道了,还有萝丝陪着我,怕什么。记得啊,今晚我会去和你可爱的女朋友共进晚餐。”
“好。”
挂上电话,佘仲君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下可好,他要到哪里去找个女人来充数?
第5章(1)
水宓桃从黑忽忽的水桶里捞起抹布扭乾,再次用力地往大花瓶上擦。不管她再怎么擦,花瓶上泛黄的污垢还是擦不掉,她越擦越烦,最后干脆放弃抹布,转往厨房去找寻更有力的擦拭工具。
拿起新找到的工具沾些肥皂水,往瓶身上擦去,果真,泛黄的污垢有点去掉的迹象,她满意地再沾更多的肥皂水去擦拭。
“喔,我的天!”一声抽气声和瞬间出现的手臂同时出现在她眼前,抢走她手中的工具。“我的天!你居然拿这种东西在擦我的古董花瓶!你知不知道这花瓶是什么年代的啊!”
“我管它是什么年代的,你都不会整理啊,放着让它泛黄。”她伸手又想夺过他手中的东西,他却将手伸到背后去。
“黄?你居然说我的古董泛黄?”他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蹲下身去检查花瓶,果然在瓶身处看见几道清晰可见的刮痕,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而且你拿的这是什么?”
“菜瓜布啊,你别告诉我,你不认得什么是菜瓜布。”她双手环胸站成三七步。“而且你以为我爱啊,我在家可是从来不用做家事的,要不是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不想白吃住你的,我才懒得替你擦家具。”她指指地上那桶水。“你看看、你看看,你的东西有多脏,清水都变成黑水了。”
“你……”他指着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还有啊,我不只替你擦了花瓶,还有大门旁边那副鬼盔甲,你有没有看到它变得又晶又亮?这可是我的功劳喔!”她漾着灿烂的笑容说。
闻言,他飞也似地冲到门前去,不出两秒,一阵哀号由门口传来,一张铁青的脸立即出现在客厅门边,手握紧了拳。
水宓桃见状连忙脖子一缩,身子更是往后迭退数步。
“你……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敢再乱动你的东西了,你……你别打我喔!”她哀戚着一张脸,标准的“恶人无胆”。
他脸色更难看了。
“虽然我很气,但我不会动手打女人。”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现在他得替那些得来不易的古董担心了,真不知道哪天这些古董会寿终正寝?
佘仲君深深叹了口气,拖着老态龙钟的步伐走到沙发旁坐下,才一坐下,他便马上弹跳起身,惊愕地看着沙发椅;从里面找出一罐清洁剂,他的脸顿时黑了一半,冷肃地看着她,摇摇手中的罐子。
“啊,你找到它了!”她乐不可支地冲到他面前抓起那罐清洁剂。“我找了它好久!刚刚要擦那个壁炉,结果找不到清洁剂,原来被扔在沙发里了!”
“你……想用这罐清洁剂去擦……那个壁炉?”他转身指了指一旁的古董壁炉。天知道,这壁炉和这幢房子的年龄一样老,有一、两百年历史,里头的炭灰厚得就算用刀子挖都不见得能挖下来,而她竟然想用这罐……
不是他要瞧不起这罐清洁剂,他是瞧不起她的那颗脑袋。
见他用鄙视的眼瞅着自己,她挑高眉问:“怎么,你怀疑?”
水宓桃将手叉在腰上瞪着他。
见她气鼓了腮帮子的可爱模样,他不禁失笑。“我是很怀疑啊。”
她激动地冲到他面前,弹出青葱秀指戳戳他的胸膛。
“你别太过分喔,我这可是在打扫你的房子耶。”
“没人要你做这些事。”他凉凉地堵回去,却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手指。“你身上的瘀青消了吗?做什么家事。”
他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这组沙发,是俾斯麦时期的古董,象牙白的主体是它的特色,配上深色碎花图案的沙发垫。
他长腿一伸,慵懒地横躺在沙发上,而她则趴在他胸膛上,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无辜地瞅着他。
“我只是在报答你收留我嘛。”
“你只要好好养病便成,家事自有潘伯会去做。”玩着她的纤纤玉手,他发现她的食指关节处有结茧,这令人感到疑惑。
她不着痕迹地缩回手,搁在他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画圈圈。
“可是……我好无聊。”
“无聊?你可以找事做……”他连忙改口,“找些静态的事做啊。”真怕她真的又找事做。
“静态的事……有什么静态的事可做?”
他比了比身后。“隔壁是我的书房,里头有许多书可以看,在书柜旁边有一台电脑是专门上网用的,你可以用那台电脑上网玩连线游戏。”
她耸耸肩,无辜地看着他。
“嗯,可是我不会用电脑。”
她的回答出乎他预料之外,让他猛抓着头发,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中出现烦恼。
“不过我可以试着看看有没有书是令我感兴趣的,自己找事打发时间罗。”
面对她的贴心,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摸着白皙粉嫩的脸颊;她那双发亮的圆大眼瞳无辜地瞅着他,害得他心猿意马。
佘仲君立即放开她坐起身。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对她充满渴望,为什么要压抑?
一股愤怒贯穿他全身,他又烦又躁还欲火焚身,真是要命!
水宓桃眉一挑,顺手拉住他的手,睁着无辜的眼睛睨着他。
“你是不是怕我?”
此话一出害得佘仲君差点被口水噎死,激咳着像看怪物一样瞪大眼睛。
“你、你在说什么?”
水宓桃盘腿端坐在沙发椅上,彻头彻尾就是没意思要放开他的手。
“我发现你每次都会逃避我,是怕我……还是你喜欢我,所以害羞?”
“没有!”
水宓桃乐不可支。“别这样嘛,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啊,你别生气。”见他仍鼓着颊,她起身站在沙发上,小脸陡然靠得他好近,在他惊愕时,她稚气又纯净的吻轻轻柔柔地印在他颊上,他抚着被亲过的脸颊瞠目。
“喂,别生气了,我只是和你开玩笑,不会那么开不起玩笑吧?”
该死!他肯定自己是荷尔蒙平衡不良,才会被她这么一个小儿科的吻搞得心痒难耐!
佘仲君烦恼地来回不停走动,抓抓头、抚抚额、揉揉太阳穴,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你不回台湾可以吗?你的工作怎么办?”必须离她远点,或许他只是一时迷惑,或许他只是工作太忙,太久没碰女人了,才会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产生不良的遐想。
她看起来似乎才刚满十八岁……视线不经意瞥见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心脏又跳得厉害,逼得他不得不转过身去,看看窗外的青山绿水降温。
她只是身材早熟罢了!
“工作?”
“对,工作。”
见水宓桃低头,一副愁云罩顶的模样,他有不好的预感。
“我……老实说,我是来西雅图散心的,因为我被炒鱿鱼了。”水宓桃拼了命挤出一点泪,还算准时机在他转过那张惊愕的脸时,顺势滴下。“没有办法,因为老板是色狼,他老是吃我豆腐。一开始他还不敢太明目张胆,都是用公事的名义把我叫进办公室,然后对我毛手毛脚;到最后他真是可恶到了极点,见没人敢斥责他的行为便公开乱摸我的身体——”
“他摸你哪里?”佘仲君激动地扯住她的手,纠缠的浓眉像要打结,深黑的眸子变成了最可怕的暴风天。
“他摸我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噘着唇无辜至极地指指自己的手臂、大腿、腰、屁股和胸部,每往一个部位指去,佘仲君眼中的暴风圈就越见扩大,到最后他已经克制不住自己胸口一阵翻腾的怒火。
“该死、该死!”他无法想像她的身体被别的男人乱摸一通!“你为什么不举发他!”
被他一吼,积在她眼眶中制造可怜形象的泪珠便不客气地滚出眼眶,嘴角微微抽搐,眼睛正对他做出无言的控诉,细微地回应:“因为他是老板。”
该死!佘仲君被自己的行为气死了,也被水宓桃的单纯给打败。
低吼一声,他将她的头按向自己胸口。“炒了就炒了。”
对啊,炒了就炒了,不然他还想怎么样?对于佘仲君的行为,水宓桃不禁在心里冷笑。
将可怜的她搂在怀里,抱住她小小的头颅,该死的他的心竟然感到一阵痉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胸口蔓延开来。
“佘仲君……”
“嗯?”其实这样抱她的感觉非常舒服,像抱个小小软软的抱枕一样,可以任他揉成适合他的形状。佘仲君的心思有些飘离。
“你要抱我抱多久啊?”她柔绵的声音闷闷地在他胸膛上传出。
“这样抱着你不好吗?”
水宓桃想了想。“也不是不好啦,可是……我觉得我会窒息耶。”
第5章(2)
她话一说出口,他立即松开她,怒涛般的眉飞扬了起来。“你干嘛不早说!”
“可是你没问啊。”
“我……”他真拿她没办法。
“佘仲君。”
他专注地看着她,等待她接下去的话。
不好意思地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她小小声的说,小到几乎让他听不清楚。
“你再说一遍。”她在说什么?他将耳朵靠了过去。
“我说,你的公司有没有缺人?”
他像遇到什么怪物一样,身子突地弹开。
“你怎么会知道我开公司?”只要一扯到佘仲君的工作,他的口气就会变得冷淡,还掺杂了防备。
他的防备心还是太强了。水宓桃在心里盘算。
“你是老板!”她惊讶地瞠大眼。
他皱起眉头。“你不是知道,所以才会这样问我的吗?”
她猛摇头。“没有啊,我以为你是一般的上班族,领死薪水,所以才会问。你们公司还有没有缺人?就算是打杂小妹我都可以接受。”
他拧紧的眉头更舒不开了。
“你不认为我一个人住在这么大又满是古董的房子里,还有个管家,令人很怀疑吗?”
她无辜地摇头。
“不会啊,因为我认为这间房子是你祖传的房子,你也只是靠祖廕才有这么大的房子住;至于潘伯……我会怕怕,我不认为他看起来像人。”她拍拍胸脯露出害怕的神情。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刮起了水宓桃手臂上细致的毛孔,教她冷得打哆嗦。
“真抱歉,水小姐。”潘伯不知何时竟飘到水宓桃身边,用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虚弱嗓音在她耳边道歉。
“喝!”她闻声转头乍见潘伯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就在耳旁,那双令人吓掉半条命的无神大眼正直盯着她。“佘仲君!”水宓桃大叫一声便紧搂住佘仲君不放。
“潘伯,你别吓她。”佘仲君抱住她,呵笑不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胆子小,别这样突然冒出来。”
“抱歉少爷、抱歉水小姐。”潘伯毕竟是管家,中规中矩地对两人行礼。
“是不是午餐准备好了?”
“是的。”
佘仲君想扳开水宓桃却发现她把自己抱得死紧,他无奈一笑。“水宓桃。”
水宓桃拼了命地在他怀里摇头,手更是箝紧他。
“没事了,潘伯不是故意的。”他拍拍她的背安抚道。“走了,你一定肚子饿了,我们吃饭去。”
水宓桃悄悄露出半边脸看了看潘伯,见他带着歉意注视她,她困难地吞口口水勉强离开佘仲君温暖的胸膛。
折腾了下好不容易来到饭厅,饭桌上摆满香喷喷的佳肴,令水宓桃十指大动。
“好棒!潘伯真厉害!”她不等佘仲君祷告完便抢先一步品尝,吃得啧啧有声。
佘仲君知道她不太会用叉子吃饭,便特地要潘伯准备一双筷子,让她能好好吃饭。
正当两人吃得乐呼呼时,被搁在一旁桌上的行动电话突然响起。
“喂,我是佘仲君。嗯……嗯……好,我没忘……嗯。”挂上电话,他脸上露出困扰的表情。
“怎么了?”她将一尾剥好的虾子塞进嘴里,还不忘将手指伸进嘴里吸吮附着的鲜美汤汁。
这该怎么办?佘仲君扶住额头苦思。
“很麻烦吗?”
当然很麻烦。佘仲君在心里想。刚才那通电话是乾妈打来确定他晚上不会落跑的,真是棘手。
水宓桃眼眯了眯,随即睁大天真无邪的眼。“要不要我帮忙?反正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有什么需要帮忙你就说吧,说不定我帮得上忙喔。”
佘仲君因她这席话而抬起头来看她,在她脸上搜寻些不知名的东西,良久后他清清喉咙问:
“水宓桃,有个忙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
水宓桃放下手中的食物,兴奋地撑高身子倚靠桌沿。“可以啊,要我帮什么忙?”
乍闻她肯帮忙,佘仲君松了口气,露出微笑。“事情是这样的——”
“等一下!”她制止他的发言,咧嘴一笑露出皓齿。“要我帮忙可以,但我有条件。”
“嗯,不错、不错。”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动,上下打量着水宓桃。“你站起身给我瞧瞧。”
水宓桃浑身不自在地被拉起,还被人强迫性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
“嗯,不错不错,这胸部不小不大,够喂Baby奶水……啧啧啧,这臀部翘又圆,就是骨盘太小了,若要自然生产可能有点难;但没关系,这个问题有医生帮忙解决。”
佘仲君的乾妈天还没全黑就奔来佘仲君这里,目的是想证实他有没有诓她,不过看样子,她满心的狐疑在看见水宓桃时就已消弭了。
水宓桃朝佘仲君抛去一记无辜的求救讯号,扁起小嘴任乾妈不停地打量她的身体。
“乾妈,宓桃的头都快被你给转晕了,你饶了她吧。”他将水宓桃藏到身后的模样像在藏什么宝贝。
“是喔、是喔,知道你很宝贝你的女朋友。”乾妈见状乐不可支,揶揄了下他。“真是的,乾妈都还没看够呢,你就像在藏宝贝一样,让我想起你小时候也和现在一样,老是将宝贝藏到身后,就怕别人和你抢。”
佘仲君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叫道:“乾妈!”
“呵呵呵,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容易脸红。”她拍拍水宓桃的手。“看来仲君真的很爱你喔。”
水宓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哪有。”
“对了,仲君说你叫水宓桃,是真的吗?啊,你的名字真的这么特别呀?刚刚仲君喊你宓桃时,我还以为那是他对你的昵称,没想到你真叫水宓桃。这名字真甜,人更甜。”想来,乾妈是很满意水宓桃。
“少爷、夫人,可以用餐了。”潘伯又无声无息地飘了进来,吓坏水宓桃了。
乾妈体会地笑开了。“我以前也常被潘伯吓得半死,他这走路无声的习惯还是不改。”拍拍水宓桃的手,见她脸色发青,她安慰道:“习惯就好了,被他多吓个几次就会习惯了,有时候我还真想在他身上挂个猫铃呢!”
“夫人、水小姐抱歉。”潘伯面无表情地微躬身,气若游丝。
乾妈善意地握住水宓桃的手。“走走走,瞧你身子骨实在太瘦了,晚餐不能再饿到。咱们去餐厅吃晚餐,尝尝潘伯厉害的手艺。你尝过潘伯的手艺了吧?他那张阴森恐怖的脸与厨艺真是凑不在一块儿。”
“抱歉夫人。”潘伯又躬身道歉。
“得了,谁不晓得你嘴里满是抱歉,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想过,否则就不会将我吓得住院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