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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2007年2期-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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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密西西比河上航行着的赌船,一艘艘金碧辉煌。青林镇的中国人,特别是年长的,把上赌船当成唯一的消遣,天天呼朋引类,开车往沿河的几个码头赶,远的开上_=三个小时,近的个把小时。你也许问,他们是不是腰缠万贯,赶紧烧包?不,他们并不阔,出发点也不在赢钱,而在消遣。须知赌船为了招徕赌客,提供全方位的优惠,举凡吃饭,喝酒,看表演,无不价廉物美。这群穷极无聊的人物,以吃喝为首要任务,顶多拿些五分硬币喂喂最低等的角子机,却很少换一堆筹码,在牌九或者百家乐赌档一掷千金。他们去多了,被势利的赌场保安员盯上,客气的飨以白眼,不客气的口出恶言,乃至驱逐。好在,这并难不倒脑瓜能急拐弯的同胞,他们每天上不同的赌船,趁人多时才去。反正,赌船是他们吃喝兼小注怡情的乐园,不去断断不行。老春头岂能免俗?这一论断,逻辑严密,比假定老春头爱上在青林镇附近的格林尼达湖垂钓,在自家后院赏玉兰花雄辩得多,大伙差点同意了。 
  “慢着,这么多年下来,可有谁看到老春头赌博的?”和老春头的修理店相隔才三个铺位的老钱搔搔头,发起疑问。大家恍然大悟,是哩,老春头从来没有赌瘾。中国人聚会,少不得开几台麻将,打扑克玩“沙蟹”、“打大”,然而,老春头从来不加入,借口是“不懂”。 
  最后,有人断定:老春头迷恋一屋子的破烂,守到死才罢休,世间不是有恋物癖吗?曾经当过中学语文教师的老周,乘机讲述了巴尔扎克的名著“葛朗台”,指出老春头和主人公的近似之处。大家想到老春头家满登登的东东,陆续点了头。 
  可是,一个月后,这结论又动摇了。起因是老春头摔了一跤,断了右胫骨,送去医院,打了石膏。大儿子赶到医院看望,为没能照顾好父亲而痛加自责,然后来个釜底抽薪,雇请两位墨西哥人,把家里的破烂,一股脑儿搬上大卡车,往垃圾场倒掉。老春头出院,回到家,站在门口发怔,绝不承认这空荡荡的房子是他的。 
  儿子以为逼宫成功,要扶父亲上车,到曼菲斯安家去。父亲呆在空落落的客厅,软塌塌的旧沙发把大半个身子陷进去,他拍着扶手说:“搬了好,看着清爽——不过,我还是死在这里,听到没?谁再要我搬家,我用拐杖敲他脑壳!” 
  老春头这一斩钉截铁的言论,在华人圈子传开后,大家只好耸肩,摆手,说他不可理喻。 
  这时大家才记起,和老春头相交最久的李大伯,每逢人们议论老春头的畸行时所作的插话:“情之所钟,有什么办法?”可是李大伯去年过世了,于是成了无头公案。 
   
  【隐秘版】 
  青林镇的中国人不曾晓得,老春头有一个秘密的绰号:“二缺一”。它在柳树街一带的黑人女子堆里,成为一个切口。熟知这绰号的一群黑人女子,四十岁上下,不但都是领着政府的福利金,不上班干活的闲散分子,都有数量不等、不知父亲是谁的孩子,而且都因长期缺少运动,又爱吃以排骨为主食的“灵魂食品”,具有一百八十到两百磅的肥胖身躯,悬挂着米袋似的乳房,颠着宽广得触目惊心的屁股。她们带上孩子,走进柳树街后面山坡的公园,小孩子在沙地上打秋千,她们坐在水泥做的长椅上说笑。她们几乎每天都看到老春头驾着破旧的厢形车经过,那车子好认——车身上漆着“比尔空调”的英文。黑女士们嘻嘻哈哈地嚷:“看,二缺一!”用手指戳着伙伴中间的莎拉,笑得益发放肆。刚刚从外边闯荡回来的莎拉,懒洋洋地耸耸肩,眯眼看着厢形车后卷起的尘土,没有说话。 
  “二缺一”这绰号,是莎拉给老春头起的。它连带着一段说不上浪漫但是教老春头回味不已的桃色故事。这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时莎拉并没有现在的臃肿,二十出头,三围凹凸,腰细腿长,一身上了釉似的黑皮肤,在骄阳下展现教男人目眩神迷的性感。那年头,莎拉刚从纽约回到她父母居住的青林镇,此前她在纽约曼哈顿区混了几年,在酒吧当侍应生。为了躲避有暴力倾向的男朋友,她回到老家,一个人在柳树街一家公寓租房居住。 
  莎拉和老春头素无瓜葛。两人认识,是因为莎拉房间的冷气机坏了,公寓经理请老春头来修理。本来,这一类活计是由公寓管理处包下的,但这次不是,理由在于,冷气机本来好好的,是莎拉喝醉了,在房里发酒疯,把它踢坏的。提着工具箱的老春头进门,和莎拉打个招呼,给冷气机作一番检查,便给莎拉开出估价单。莎拉懒得细看,马上签了字。老春头拿起螺丝批,埋头干活。活计并不复杂,给冷气机换个零件,再打开开关试试,清凉的空气吹着他的白发。他说声OK,要莎拉来验收,看房里却没人,他大声叫:“小姐,请过来一下。”没有人应声,隔壁的浴室却传来水声。老春头只好坐在客厅等。 
  水声停下,莎拉款步走出,身上只围着大浴巾,不知是疏忽还是有意,大半酥胸露在外面,一步一颤。老春头吃了一惊,不敢抬头。莎拉在冷气机前坐下,伸手掠掠湿淋淋的头发。老春头使劲吞了吞口水,偏着脸说话:“小姐,冷气机运转正常,是不是?请付款……”他递过账单,莎拉看了看付款栏的数字:五十五元,没说话,连头也没有转过去,只倒手向后,按了按老春头的裤裆。刚过六十的老春头,一向来老实巴交,缺少起码的情趣,一辈子只守着从香港娶来的妻子,从来不曾拈花惹草,被这动作吓得一愣,却感到无限的刺激,不想逃开,只嘻嘻傻笑着:“哎呀,你……” 
  莎拉斜着水汪汪的浅蓝眼瞳,盯着老春头的脸,媚媚地微笑,手并没停下来。“我要走了。”老春头本来堂堂正正地要钱,出口却变成哀求。莎拉的肩膀一耸,丰臀一扭,大浴巾脱落在地。老春头的眼睛发直。莎拉把他拦腰抱住,按倒在地毯上,往他的耳朵呵了几口热气,吃吃地笑个不停。老春头挣扎着起身,全身却软塌塌的,骨头酥掉了。 
  别看莎拉年纪轻轻,却在纽约见过大世面。酒吧的熟客多,加上每半年汰换一个情人,成打男人把她调教成第一流的性爱实践家,她晓得怎样发动男人的情欲,怎样主动而富有技巧地完成性爱。这回也是一样,就在地毯上做了。老春头一直没采取主动,僵尸一般躺在地毯上,仿佛做了一场疯狂透顶的梦。醒来时,莎拉又不见了,只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老春头晕乎乎地把打翻的工具箱捡起来,把衣服穿好,对着浴室半开的门,吞吞吐吐地说:“小姐,我走了。”那张账单,被老春头团进街旁的垃圾桶。 
  这一场风月事件,对莎拉来说,是不值一提的逢场作戏。明眼人看到,都会说是“以工代赈”,但莎拉不承认有这般明确的功利目的,当时看老春头笨笨的神态,觉得好玩,想起从来没和中国人玩过,便拿他来开开荤。然而,对老春头来说,这是石破天惊的大事。本来,自老妻断了经以后,夫妻再也没有肉体接触,日子平淡而安稳地过下去。不料,临老被莎拉拉进美不胜收的花丛。第二天,老春头在床上,细细回味昨天发生的一幕,嘴角老挂着意味深长的浅笑。他想,父母给他起的中国名字带“春”字,该是指这么一回事吧? 
  打这以后,老春头和莎拉有了特殊关系——既不是情人,也不是纯粹的肉体交易。老春头牢记老一辈的训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敢投进感情,加上两人的年龄相差太远,想天天亲热也办不到;可是,如果每次上床都先交肉金,又成了买春,太过败兴。于是,老春头采取了折衷,每次约会都带上价值不等的礼物,不让莎拉觉得受亏待。 
  老春头的礼物送得怪,“二缺一”的绰号就这么来的。比如说,他送手套,袜子,耳环,手链乃至鞋子一类成双的东西,每次只给一半。可怜的老春头,一直缺乏起码的安全感,生怕被莎拉甩了,用上笨办法,为下次约会埋下伏笔。 
  三个月后他们的幽会产生了实质性结果。那一次合该有喜,老春头给莎拉送上很不寻常的礼物——“夏奈尔”牌蕾丝三角裤。莎拉打开精致的盒子,便知道原是两件头,但被老春头抽出蕾丝胸罩,那要等下一次才能拿到手。莎拉并不计较,当场换上,表演了一场无师自通的脱衣舞,然后抱着老春头,献尽殷勤。血脉贲张的老春头疏于防范,使莎拉“有了”。几个星期后,老春头看着莎拉递过来的验孕棒,百感交集。好在,在他掏钱给莎拉,让她去打胎之前,莎拉干脆地宣告:“生下来我来养好了,不要你负什么义务,别给吓死了。”莎拉有自己的小算盘,政府发放福利金,是按人头算的,每个月靠孩子多一笔进账又利落又稳定,向小气的中国老头要钱,先得听他一顿唠叨,谁耐烦?莎拉生下的女儿,和一般黑人婴儿只有两点轻微的差异:眼窝浅,眼睛小。反正在黑人社区,不明来历的私生子有的是,连莎拉的父母也没深究。 
  老春头瞒着家里人,到产院去偷偷看了产房里黑不溜秋的亲生女儿,距离第一回隔着玻璃窗看刚出生的小儿子,足足隔了二十四年。说来是老春头的运气,他来不及给莎拉母女培养出足够的感情,莎拉突然厌腻了青林镇死水般的日子,带上混血儿远走佛罗里达,找到工作,安顿下来。这么一来,老春头只好怀着对女儿淡淡的牵挂,在老轨道上波澜不惊地度日。三年以后,圣诞节的前夕,莎拉托青林镇的童年好友,给老春头带来她母女的照片,还有通信地址和电话号码。老春头这才有了机会,给亲生女儿寄上圣诞礼物,当然,没忘记给露水情人汇上一笔数目有限的钱。在电话里,莎拉甜甜地唤老春头一声“二缺一”,那仅仅是善意的幽默。 
  这以后的十五年间,莎拉和老春头只偶尔通通电话,逢上节日,老春头寄去礼物和钱。也有过那么十次八次,莎拉来电告急,以孩子生病、上学等借口,要求老春头额外支援,老春头瞒着太太,从抽屉里拿出现钱,从邮局汇出去,汇款人一栏,写的是知交李先生的姓名和地址。 
  儿子们为老爸庆祝八十大寿之前一个月,在乱七八糟的屋子里头深居简出的鳏夫老春头,行事有了微妙的变化,爱开车到三十英里外的州立大学去。行踪极为秘密,大早出门,晚间归来,路过镇上同胞所开的店铺时,即使门开着也看不清是谁开的车。他把车子停在校外停车场的角落,在路边静静等候。不久,一个十八岁的黑人姑娘现身,活像山野里吸饱阳光与水分的水蜜桃,性感的身段很像年轻时的莎拉,但野性被中国血统中和了,眉宇间带上东方的含蓄和柔顺。她名叫雷妮。 
  莎拉把高中刚毕业的女儿送回老家上大学,用意是让多年未尽义务的生父担当起责任来。从此老春头的日子有了奔头,每星期一到两次,把女儿从校园接出来,找一个偏僻的餐馆,吃一顿“灵魂食品”,诸如烤排骨、芥辣猪手。他不敢伸出油泥渗进皮肤的手,爱抚亲生骨肉的嫩脸,怕刮痛了她,然而,面对面聊天,无疑是父女间最美好的享受。临走时,他给女儿一笔钱,女儿紧紧拥抱他,甜甜地说谢谢,说我爱你,梳着几十根麻花小辫子的头搁在老爸的肩膀上,眼睛盯着两只交叉在老爸背后的手,打开来的信封里面有几张百元钞票。 
  老春头有私生女,只号称“生死之交”的李大伯一人晓得。不过,老春头晚年和女儿的交往,在中国人的圈子以外,并没刻意隐瞒,至少,密西西比州立大学附近,学生们不时见到一年级生蕾妮搂着从年龄看完全够格当祖父的中国老人,在枫林下散步。老人行动有点迟钝,但神情甚为陶醉。 
   
  在许多桶钱币包围中活活冻死的朱添财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地方小报《密西西比之声》的社会版上,有一则新闻,内容是:昨天上午十时,警方在青林镇杰克逊街一百号街区,破门进人一杂货店二楼,发现一具男性尸体,据警方报告已死去三天至四天。邻居称,死者是杂货店东主,他们看到杂货店几天来都关上门,情况反常,所以报警。邻居说,死者是中国人,在这里独自开店已有二十年。 
  本来,这样的事是没资格上版面的,每年的严寒时节青林镇总冻死好几个人。聪明的记者找到别致的角度——陈尸之处放着一排塑料桶,共十多个,这些桶子本来是盛腌黄瓜或酸椰菜的,黑人顾客爱零趸,一年年下来,杂货店有的是用过的桶子。每个塑料桶满登登地盛着硬币,都分好了类:二十五分,十分,五分,一分。记者把塑料桶拍成照片,贴在新闻旁边,加上带点黑色幽默的标题:“在许多桶钱币包围中活活冻死的朱添财”。 
  侦办这一案子的警方资深探员,对记者隐瞒了另一重大情节:警方在死者的卧室、起居室以及杂货店内,搜到的现钞共九万多元。纸币藏在床垫的弹簧内、天花板和货架顶层的缝隙。洋人们不是不知道中国人节俭成性,哪怕在餐馆里洗碗,干他十年也攒下一万八千,可是朱老板的做派着实匪夷所思,何况出了人命。警方不让传媒捅出去,是怕住在附近的鼠窃狗偷为了寻找漏网的现钞,潜进来翻箱倒柜,破坏现场。 
  好在,案情并不复杂,验尸报告很快出来了:朱老板是被冻死的。冬天他一直舍不得开暖气,那次患了重感冒,衍为肺炎,发高烧昏迷在卧室里,寒潮袭来,他渐渐被冻僵,在一天夜里断了气。他没有亲人在镇上,和同胞没有来往。他死去四天,吃了多次闭门羹的顾客发现情况异常,才给警局打了电话。 
  朱老板的丧事,由青林镇的华人团体出头办了。租教堂开追思会,买棺木和墓地的费用,从死者遗下的财产中开销。在法庭的监督下,由在处理遗产方面富有经验的律师和国税局官员联手,清点朱老板遗下的一桶桶硬币和现钞,以及杂货店清盘拍卖的所得,共计十六万七千元,支付殡葬费用一千四百元以后,其余暂时封存。法庭为了显示公正,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朱老板有没有遗嘱,有没有亲人,都没有结果。青林镇里和朱老板最熟悉的中国人,也仅仅知道朱老板原籍广东开平。于是法庭下令,三年内如果找不到合法继承人,这笔钱上缴国库。 
  参加朱老板简陋葬礼的中国人不多,他生前视为敌人的同行——在青林镇开杂货店的老板们倒差不多来齐,这是同胞们最后的义气。不过以下事实,不得善终的朱老板若泉下有知,一定沮丧之至——葬礼完后,穿黑西装的同胞们都长长地吁气,万分庆幸地说,唉,他终于有这一天! 
   
  【洋式叙事】 
  朱添财,洋名Tim,发音与广东话的“添”同。无论是青林镇里中国人的口碑还是官方司法机构的记录,朱添财都是劣迹斑斑;干杂货这一行的,更把他指为“神台猫屎——神憎鬼厌”。他在杰克逊街开“幸运杂货”这么多年.天晓得捅下多少娄子。 
  本来,在青林镇开杂货店的中国人,凭着一贯的诚实,在流通领域建立了良好的信用,和在杰克逊威尔镇经营批发公司的犹太商户关系特别好。这些犹太人,原先在上海外滩开洋行,二次大战后才到美国来打天下。他们对中国人素有好感,中国人来买货,价钱上获得最大优惠不说,还可以赊账。见惯世面的犹太佬宽容到这个程度,稔熟的中国人开着卡车进货仓的装卸场,不必带一分钱,不用任何保人,更不须押上房契和股票,只要开来提货单,尽管把货物搬上车,签个名就行,下次提货时再结账。一位珠宝商更大方,他晓得中国人喜欢收藏,价值上万元的项链、钻戒、玉镯,你看着喜欢,尽管拿回家,让太太试戴,过十天半月拿回来,不要无所谓,也可以杀价。明知道这般做生意,如果顾客是别的族类,一定赔个精打光,但他们了解中国商人的传统作风,凭一个“信”字,万无一失。 
  然而,朱添财干的几票,把中国商人的名声大大毁坏了。不过,朱老板开头不是栽在经营杂货批发的犹太人手里,是在银行闯的祸。其时是四十年代末期,朱老板和银行断绝一切业务往来是后来的事。那些年头,他一星期三次把营业款存进银行,每次都带去钞票和硬币。按照规定,他把硬币分类,用卷状厚纸把硬币裹扎好,二十五分硬币每十元一筒。朱老板欺负银行无法拆开封套检查,便买来口径和二十五分硬币同样的水管,用锯子锯成一个个戒指般的假币,放在中间,真币放在两端,每次都骗上几十元。由于进银行存款的商户不只一家,一下子没法捉获作案者。银行为了自保,放出声气,说中国商户嫌疑最大。这么一说,周围的生意人都对中国人警惕起来。犹太商人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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