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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没有可是。”他霸道地缄封住她的嘴巴,不准她再吐出任何反对声音。
熟练地解开她身上所有束缚,他把欢儿抱上大床,膜拜她的身体。
她紊乱地摇着头,承受不了这样的激情挑逗……好努力、好努力地想推开他,但他强壮的男性力量征服了她纤弱的身躯,只能任他予取予求。腹股间的热潮一波波袭向全身,不明白突如其来的空虚感究竟所为何来,她希冀着、盼望着有人能填补生命中的空虚,热源扩散到周身各处,即将把她燃烧、焚毁……
他在她甬道中再伸入一指,轻轻地在她窒碍难行的深谷中摇摆、旋转,感受她的紧绷……
他安抚地以吻上她的唇,和她分享彼此的甜蜜,直到她舒缓了肌肉,并迎身向他的灼热。
“你准备好了!”这不是徵询,而是下结论。
轻缓地分开她的双腿,他将自己摆入她两腿中间,有耐心地引导她夹住自己的腰,用他的男性特徵缓缓戳刺著她的私处,引诱她的欲潮奔腾,欢儿再也受不了了,弓起娇躯迎向他的勃然。
他满意于她为他狂乱的表现,嘉奖般地亲亲她的额头。一挺身,他穿过障碍把自己送入她体内,强制地与她结合成一体。疼痛拉回了理智。她到底在做什么?她竟在意乱情迷中允许他走入她的生命,允许他掠夺她的贞洁?
咚、咚……两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入枕头内,晕染出直径一公分的圆。
“很痛吗?乖——不要动,忍耐一下,一会儿就不会痛了。”他停止蠢蠢欲动的欲望,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彷佛她是他捧在掌心呵护的珍宝。
摇摇头,摇掉他带来的蛊惑,欢儿懊恼极了,怎么会?她怎么会……允许他已经够不应该了,她还接受他的安慰,乖乖地停止不动等待他口中的“一会儿”。
如果她的头脑还正常、智商还健在,她就该强迫他下床、强迫他离开,不管会不会痛,她都要动起来,忘记他带来的一切一切。
是不是当女孩蜕变成女人后就会变得愚昧白痴,或是他在掠夺她贞操之外,也一并将她的智商带走。是的!一定是这样!接着她又滑下四颗泪水,这四颗是为悲悼她遗失了一向自诩的“智慧”。
“还很痛吗?”心疼她的泪,他俯首吻去淡淡的咸味。
他缓缓地抽动两下,“这样有没有好一点?”轻轻的两个移动,又把她的思考能力踹进地狱,欢儿闭起眼睛细细感受那股陌生的燥热。
她舒缓的表情鼓励他继续演奏出求爱进行曲,轻缓动作逐渐加快,每一个抽送他都让自己深深埋入她的身体。
“嗯……”她任由感官带领着她飞向天际。
“要是不舒服,告诉我。”他的细心温暖了她不平衡的气焰。配合著他的律动,他们舞出最契合、最美妙的舞姿。
抱着他宽阔的肩膀,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欢儿不自觉地说出:“我爱你……”是的!这一生一世她愿意窝在他的怀里,不思不虑就这样直到死去。
忽地,她泛起陌生的痉挛,在紧绷到最极点时,一股热流传入她体内……
在生命之源送入她身体的同时,他就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他的自制力会在她身上迅速瓦解?他不要她怀孩子的啊!为何他竟允许自己不受控?
是了!是她的生涩引发出他的过度亢奋,下次!下一次他一定能掌握住欲潮,不让自己担心的事成真。
但……万一她有了……不!不会的,就算她真的怀孕,他的医生也能帮忙解除这个困扰。想至此,他释然了,躺到她身边牢牢地抱住她,急促的呼吸相互呼应……两具躯体无间隙地密合着,暖暖的体温包裹着两个人、两颗相近的心。
在茫茫然的感官刺激之后,她的脑筋渐呈空明,思绪重新运转。
“放开我!”欢儿气鼓鼓地推开他,气他也气死了自己。一生一世?她居然幻想与他一生一世?她凭什么对一个有妻子的男人说“我爱你”?有什么资格把自己的一生一世绑在别人的丈夫身上?
他支着头,侧看她红扑扑的脸庞残留着贪欢后的痕迹,拉起唇角荡出一抹笑意。
她闷不作声地拾起衣服一件件穿上。
“你要去哪里?”他关心地问。
得到她,心中长久空陷的那个角落被补足填平,第一次他有了与以往全然不同的做爱经验,与她做爱不再只是发泄,在她身上他得到付出与获得的快乐。
“回家!”她言简意赅。
“不帮我演戏了?”
“还帮?再帮下去我就要被啃得尸骨无存了。”
他失控地捧腹大笑,她的比喻真——真贴切。“你忍心看我被谋害?到时会不会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谁知道你说的那一大堆话里,有几句话是真的?你到底说了多少谎、掩盖了多少事实?你能告诉我‘女鬼’的真相是什么吗?我们能不能谈谈你是不是那个杀害未婚妻的凶手?”她一古脑地把满腹的疑问全吐了出来。见他没作答,她气得大吼:“我不要再和你搭档,去挖掘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谋杀。从这一分钟开始——我们拆伙啦!”她怀疑他?几时开始的事?之前她一直都是信任他的,为什么一转身,她就开始产生疑问,是凯尔和她谈过后的效应吗?
“你和凯尔‘相谈甚欢’?”想起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雷尔的怒涛节节高涨,满含笑意的眼眸转瞬间变得阴森诡邪。
“是的。”她不怕死地挑战他的定力。
“凯尔说了什么让你开始怀疑起我?”“他说他崇拜你、敬佩你,以你为偶像。不过我想他和村人一样,都太过盲目、缺乏判断能力,才会弄错崇拜对象。”小心眼、心地狭窄的偏执狂!若非有个弟弟处处替他说话,他早变成万夫所指的大罪人,哪还有时间在这里猜测别人的人格。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出他的真面目?
“你很喜欢他。”冰冷的音调昭显出他已濒临爆发边缘。但她偏好在饥肠辘辘的老虎头上捋须,因为失去贞节的人有权利对掠夺者发飙。
“任何人喜欢他、欣赏他都是应该的,他像阳光一般灿烂、开朗善良、热情活泼、乐于助人……他的优点多得不胜枚举,不像你阴恻恻的,整天摆着高傲姿态,满肚子诡诈,谁晓得哪一天会让你生吞活剥。”她就是活生生的受害者,连她这个归属于“恩人”行列的类种,都会被他冠上“凶手”、“主谋”的头衔,让他占尽便宜,何况是其他人。
经她这一比较,两人立刻成了天和地、云和泥。雷尔冷冷地说:“他倒是很有女人缘。”
“你说得不够完整,我来补充——凯尔不只是有女人缘,他还有大人缘、小孩缘、老人缘,全世界的人只要和他相处过,都会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比起你,他的的确确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他也是你心中的白马王子吗?”闻言,他跃起身,狂暴地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拖回床上,欺身压制住。
“我没义务告诉你!”她倨傲地转过头不理他。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有权支配你的一切。”这个笨女人难道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吗?她早已货真价实地成了他的一部分。
“可笑!谁赋予你支配权?我怎么会是你的人?容我提醒——‘你的人’叫作艾薇·德林,她是你新娶进门的妻子。”提醒他同时也提醒了自己,欢儿的心挤出了一大杯原味柠檬汁,酸得她皱起眉头。
好呕、好呕自己,她怎可口无遮拦地对他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她怎能允许自己沉沦在他制造的情潮中,无法自拔。现在好啦,除了贞操外她连真心也一并赔上,不完整的人、不完整的心,往后她要怎样才能无忧无虑,欢喜过日?
“不管承不承认,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你注定要在我这个阴恻恻的男人身边留上一辈子,那个阳光男人和你是无缘无分了。”
他满含醋意的占有宣示,让她感到一丝丝安慰,他毕竟有那么一点点在乎她。可——不行啊!他有一个由国王证婚的妻子,哪能留她一辈子?他的“在乎”只能保存在心底不能兑现的呀!
“你怎么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请问你,留下我的话,艾薇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她是夫人、你是情妇,这会相互抵触吗?”他说得理所当然,不觉有何不妥之处。
“对不起!我不当情妇,我要名正言顺拥有自己的丈夫、孩子,不和别人争夺同一个男人。”她要一个在乎她、爱她、以她为重心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在生理有需求时才登门造访的情人。也许过了今天,她再也没有资格去追求专宠她一辈子的男人,但她宁缺勿滥,即使要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成为他的情妇。
“你计较名分?”他轻哼一声。女人——不知足的贪婪动物。
“是的,我计较!你给不起的话就别来招惹我。”尽管被他压制住,她亦不示弱。
“你的意思是——当不上伯爵夫人你就不会留下?”他的嘴角挂着嘲讽。
“是!”这上面她不妥协也不要迁就!
“你很贪心。”
“我一向贪心,若得不到全部,我宁可连一分一毫都不取。”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即使没有艾薇你也得不到全部的我。”他的话像针,密密实实地扎入她的心脏。铿锵一声——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那我就通通不要。”她倨傲地仰起下巴,护住伤痕累累的自尊。
“要不要不是你能决定,规则制定权在我!”
“爱订规则?可以——请你自己玩,否则就去找个能配合你游戏规则的人来玩,恕我不奉陪。”撼动不了他强健的手臂,被禁锢在他怀中,欢儿除了生气还有更多的难堪。现在她最想做的,是找个地洞躲起来疗伤。“放开我,你这个只会使用蛮力的野蛮人!”
“放开你,好让你躲进凯尔的怀抱?”如果这种滋味就叫作吃醋,那么他敢肯定这瓶醋实在难以下咽。
奇怪!他怎老喜欢扯上凯尔?“我躲谁怀里关你什么事?你这算过度关心还是过度干涉,你的控制欲未免太强了。”
“他是我弟弟,我自然有义务帮他挑选适当的新娘人选。”他在贬低她不合格的家世,暗喻她的身份不符合梵亚格家族的要求吗?他要看她受伤,回头哀求他收留?偏不!她偏不让他称心如意。仰起头,咽回泪珠——就算是奴隶也有奴隶的尊严。
“管好你自己的新娘就够了,他的新娘不劳你费心,适不适当他自会斟酌。”这些话听进他耳里成了另一番解释——
他们已经要好到开始“自行斟酌新娘”了?雷尔胸中翻腾着澎湃怒涛,挣扎着要寻出发泄孔的怒火化成句句带刺话语,戳得欢儿血痕斑斑。“别妄想你能勾引得了他。”
“试试看喽!不试怎么知道鹿会死在谁手上。”泪在眼眶转了几圈,欢儿发了狠硬是不让它掉下来。
“你自以为能承担得了跟我作对的后果。”他傲慢地讥讽。
“面对挑战,我一向秉持勇往直前的原则。”她的心因强烈痛楚而紧缩。
“可惜,凯尔一向追求完美,他要是知道你是瑕疵品……”邪魅的笑声把她激怒到最高点。
可恶,她变成瑕疵品全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怎可拿这点来诋毁、轻鄙她。
“放弃我是他没福分也是他最大的损失,不过,我并不介意,我有自信会遇到第二个、第三个……第一百个凯尔,在这当中总会有一个不在乎我是瑕疵品的聪明家伙愿意娶我,一辈子专心陪我一个人。”她随口就说出“不介意”被凯尔放弃?雷尔推翻之前的假设——她和凯尔尚未走到那份交情——这层认知让他心情陡然轻松起来。
趁他怔愣之际,她一把将他推开,翻身下床,提着鞋袜躲到离他最远的房间角落,用最快的速度穿好。
“我马上收拾行李离开这个鬼地方,永远不要再看见你这个大烂人。”她气极败坏的指着他破口大骂。这个品格低劣的小人、人人得而诛灭的乱臣贼子!
他坏坏地威胁:“还是用那句老话奉劝你——除非你想牵连无辜,否则不要轻举妄动。”
“除了拿我的朋友来牵制我以外,你没别的招数可以用了吗?”她的紧张全落入眼底,雷尔再度立于不败之地,他恢复一贯的从容,好整以暇地躺回床铺。
“多谢提醒,经你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我的确还有很多有利条件,比如……停止兴建学校工程你觉得怎样?或者增收百分之十的税如何?再不然以谋杀爵爷的罪名,将你和所有有关系的亲朋好友通通入狱……”
“够了!”她知道又全盘皆输了,她不过是个奴隶,手中的筹码少得可怜,拿来和这个贵族斗,她连分毫胜算都没有。
“你‘又’妥协了?不好玩!你还真容易妥协。”她咬牙切齿地狠瞪住他,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吃饱了撑着,去救这种不懂感恩的混蛋。
“我会留下来配合你演完这出既无聊又没营养的戏,但是这段时间内你不准碰我。”说完,她当他的面甩上门,怒不可遏地走出去。
第二次!她第二次当着他的面用力甩门,对她要求礼貌会不会太苛责?
她说不当情妇?不!他会教导这个小家伙学会妥协,要她心甘情愿留在身边,当他一生一世的情妇。
拉高棉被,他满足地长吁口气,不碰她?再说喽……若又能找出更多“有利条件”,偶尔碰一碰也无妨吧!
闭上眼,他回想起她的吻、她的身体,血脉迅速扩张。唉……不碰她?太难了!他的东方明珠啊……
第四章
欢儿快要精神崩溃,是凯尔的故事影响了她,还是雷尔的灼热眼神困扰了她?她总是觉得随时随地有双眼睛在暗处窥探着,准备伺机而动。
这些天她的冷战对他起不了作用,雷尔想尽办法讨她欢心,送礼物、送花、三不五时找她聊天、逗她开怀。她明白这些全是诱拐人的糖衣,不可轻易张口含入,因为糖衣下的苦涩不是她可以轻尝的。
心神不宁地阖上书本,她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膝间,耳朵听着远处的闷雷一声一声轰轰响个不停,浓厚的乌云层裹住整片天空,低低地压在人们心头上,压得人快要窒息,雨始终不肯落下,湿热的水气闷得她满头大汗。
打开衣柜想换下一身汗湿的衣服。触目所见均是雷尔为她从巴黎购买的最新款式衣服,那些光滑柔软的布料像是由细致的云朵裁织而成,粉红的、鹅黄的、浅紫的、淡蓝的……各种缤纷色彩都集中在衣柜中,那些大胆而新潮的衣服上有着无数的蕾丝,有的缀着纱制花瓣,有的镶着纯白珍珠,每一件都是设计师的精心杰作。
这些衣服早在三天前就摆进她的衣柜里,她固执地不看它们、不穿它们,坚持不被他施惠收买。
可是早上雷尔临出门前吩咐堡里的仆役,将她的旧衣服丢掉,虽然她成功地从仆人手中抢救下自己的衣服,最后仍敌不过她们的苦苦哀求,为了不让她们失业,欢儿让步了。
“雷尔·梵亚格——你这个暴君、独裁者、不见容于天地的大坏蛋,我诅咒你眼睛痒、鼻子痒、嘴巴痒、全身长跳蚤痒得在地上打滚。”臭骂上一大顿稍稍发泄掉怒气后,她投降地找出一套最不显眼的淡黄色洋装换上,系上腰后的大蝴蝶结。欢儿站在穿衣镜前审视自己,裙上一层层薄纱随着她不经意的动作,翻涌出层层叠叠的波浪,剪裁合宜的线条把她纤瘦的肩膀衬得更加美丽,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是独到的。
松开长年编绑的发辫,她从设计师给的配件盒中,找到一条与衣服颜色相搭的黄色丝带,为自己扎了个公主头。
自从发配边疆的圣旨降下后,她再也没有悉心打扮过自己。今天简单地换了一套衣服、梳好头发,她就觉得自己大大不相同了,谁说女为悦己者容,装扮自己第一个取悦的人就是自己呀!如果爹爹和娘亲看见她穿着西洋服饰的样子,一定会很惊讶吧!说不定还会指着她,笑话她是番婆。
郁闷的心情因全新的打扮稍稍或减,欢儿离开房间决定出去透透气。走过安静的客厅,她往花房方向前进,里面的小雏菊开得正好,玫瑰已过了开花季节,但枝头上还残存了几朵娇艳。
欢儿想继续往前走,却让两个熟悉的背影止住脚步。那——不是凯尔和艾薇吗?带着笑,想快步向前向他们打声招呼,抬高的步伐却在两人下一个动作中硬生生停住。
她捂住如雷鸣的心跳,吓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们——居然在接吻?!小叔和大嫂,天哪!乱伦?这是一笔怎么写才写得清的烂帐?
欢儿惊慌得双腿酸软,缓缓蹲下身,茫然的思绪跑到天涯,她不知该不该出声制止他们不合礼的动作。
“艾薇……艾薇……我好爱好爱你……你的心也像我一样吗?”停下吻,他的手仍环住她纤细的腰,不曾松开。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