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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天忙着调理气息,没时间去理会她的话。
“你们邢家有养熊吗?”龙天露出疑惑的眼神。
“怎么,你也会有不知道的事啊?”她决定嘲弄一下他,“你那些遍布天下的探子不是很厉害吗?这么一点小事,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算我没问!”龙天当自己没事找了一鼻子的灰来碰。
“你不问,换我问。”邢天慈决定出个问题,来试试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龙天相当有自信。“没问题!什么事你都可以尽量的问。”
“真狂妄!我就不信你真的那么厉害。”
“我的问题很简单。”她将目光扫向三个不速之客,“你打伤的是‘漠北巨熊’,这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站在那边的另外两个人,他们又是什么身份呢?”
龙天低头思考。
“怎么样?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吗?”邢天慈感觉胜利在望。
“哈哈哈!”他一阵狂笑。“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那个手持判官笔的,叫做南蛮勾魂使——森罗王,他的特征是‘远看像人,近看像鬼’。成名的绝招则是七十二路的打穴功夫,他那对判官笔令许多人望而远之,不过在我看来,那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儿罢了。”
“‘远看像人,近看像鬼’,形容得还真好呢!那第三个又是什么人?”
“那个手持‘剑书’的,外号叫做‘哑夫子’,在中原他或许是个默默无名的人,但是在关外,他却是个令人闻之色变的杀人魔王,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本剑书,每一页都是足以取人性命的利刃,若再配合他的独门武功‘一页杀’施展的话,就犹如数个手持利刃的武林高手同时出招那般的厉害,所以我说,他是这三人里面最厉害的一个。”
“意思是说,就连你也对付不了他喽!”邢天慈使出激将法。
“哈哈哈!”龙天又是一阵狂笑,“你又小看我了!在别人的眼中,他或许真的很厉害,但在我的眼中,要打败他就犹如吃饭般的简单。”
“说大话!”她一脸不屑。
“我说的话你不信吗?”
“你要是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我就信你说的话。”
“没有人能怀疑我说的话!”他仍是一副臭屁样,“你就乖乖的站在这儿,等着看我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吧!”
“哼!小偷打强盗,谁死了我都高兴。”她凉凉说道,反正他们鹬蚌相争也是她这渔翁得利。
“你们两个谁先上?”龙天对着他们喊话。
“哼!你竟敢说我的判官笔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现在就让你尝尝它的厉害。”
“看来是那个‘半鬼人’要先出手,怎么样?你没问题吧?”邢天慈表面关心,实为激将。
“没问题!”他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 “小孩子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你用不着担心。”
“是啊,是啊!我会担心,我担心你死不了。”她觉得一碰上他,就立刻从大家闺秀转变成毒妇。
龙天分心说话,森罗王见机不可失,随即挥动判官笔猛攻而来,他以右手判官笔,封住龙天上三路,左手判官笔,封住龙天下三路。
“好招!”好就是好,龙天不避讳的称赞道。
眼见全身大穴皆笼罩在对方的判官笔之下,他随即鼓动内力,双手一上一下、一正一反的护住全身要穴。
“跟我硬拼,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森罗王见他毫不闪躲,更是恼怒,当下运起十成功力,准备重挫龙天。
十成功力着实不凡,森罗王一击点中他两处大穴。
“怎么样,小子,我的……”森罗王还来不及得意,事情便又有所变化,只见龙天内劲一吐,森罗王的两只判官笔随即弹了开来。
龙天趁胜追击,右脚向前跨出一步,正、反双掌,顺势击向森罗王的胸口、腹部两处要害。森罗王反应不及,两处要害应声中招,龙天掌力雄厚,森罗王被震得向后直飞而去。
感到身后腾空飞跃,森罗王惊觉不妙,急忙使出千斤坠,双脚在地上拖行数步之后,他终于稳住步伐停了下来。
“排云劲!”森罗王面露惊讶之情。
龙天相当得意。“好眼光,正是排云劲。”
“你明明就是少林弟子,为什么你会天山派的武功?”
“邢姑娘。”他转头开口,“请问你,我有说过我是少林弟子吗?”
邢天慈摇了摇头。“没有。”
“就是说嘛!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少林弟子,怎么你会说我是少林弟子呢?”
“既然你不是少林弟子,为什么你会少林大悲手?”
森罗王依旧坚持己见。
“谁说会少林大悲手,就一定是少林弟子,那我也会排云劲,你怎么不说我是天山派的弟子?”
“哼!算你厉害。”森罗王拖着蹒跚的步伐退到了一旁。
“怎么才一招就认输了?”邢天慈感到莫名其妙。
“哈哈哈!”龙天笑得狂妄,“胸骨被我震断数根,丹田也遭受重创,你说他不认输行吗?”
“你那一招有这么厉害吗?”她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说呢?”他露出自豪的笑容。
眼见两位伙伴皆受重创,哑夫子双手一扬,秀出剑书,准备动手。
龙天匆匆对邢天慈说:“快把你的剑给我!”
“不行!”她将剑紧紧抱在胸前, “你是小偷耶!我如果把剑给你,我还拿得回来吗?这种愚蠢的事我才不干咧!”
“我又没说不还你,你别那么小气啦!”
“不要!”她转身背对着他。
他朝天翻翻白眼,“你不把剑借给我,你要我怎么跟他打?”
“反正你那么厉害,有没有剑还不都一样。”
“不一样!他那本剑书厉害非常,不像其他两人好解决。”
“你活该!谁教你出门不带武器,而且你又不是我的谁,你是生是死,又关我何事。”
邢天慈一径作壁上观。
“好!算我倒霉,我就用双手来跟他拼,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龙天转过身子,不再与她争辩。
心知哑夫子的功夫非凡,龙天不敢轻忽,当下提起全副功力,准备对敌。
哑夫子舞着剑书,朝他攻了过来。剑书在哑夫子一页杀的催动下,犹如一条剑蛇在空中翻卷,好不壮观。
“这哑夫子的剑书果然厉害!”邢天慈惊骇的看着空中翻卷的剑蛇。
“唉,看来我们今天是凶多吉少喽。”龙天一脸的哀怨。
“拿去!”她嘟着嘴将寒铁剑递到他的面前,“记得还我啊!”
“怎么?”龙天诧异的看着她手上的寒铁剑,“你刚才不是死都不肯借吗?怎么现在又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本姑娘善心大发不行吗?
她没好气的开口,“你再不拿去,我就要收回来了喔!”
“喔!我拿,我拿。”他赶紧将剑接了过来。
“我已经把剑借给你喽!你要敢给我打输,我就饶不了你!”邢天慈撂下狠话。
“是,邢大小姐。”龙天精神大振,抽出寒铁剑,准备应敌。
哑夫子的剑蛇飞卷而来,他舞动手中的寒铁剑御敌,两件绝世神器,随即在空中展开一场狠斗,数招过后仍不分上下,两人同时停手,向后退开数步。
两人停止一切动作,相互凝视着对方,现场顿时一片寂静,周围气氛亦显得相当凝重。
经过短时间的对峙,哑夫子提足内力抢先发招,宁静后的暴风雨果然不同凡响,一出手便是一页杀的精义招数——旋页杀法。
只见哑夫子的剑书,不再像剑蛇般的连成一串,而是化成一页页的飞剑,向龙天疾旋而去。
“好厉害的招数!”邢天慈从心中发出赞叹。
面对哑夫子的全力一击,龙天不敢怠慢,随即鼓动内力双手握剑,准备硬拼哑夫子的旋页杀法。
当一页页飞剑旋杀到他面前,他突然一跃升空,并在空中倒转身形,形成头下脚上的奇特模样。
他不停舞动的长剑,在空中化成一团光芒将整个人给包了起来。
“这不是……”邢天慈看着半空中的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整团光芒接着又化成一条剑芒在空中盘旋,灵动无比的剑芒,仿佛游龙探穴般的,钻进了一页页疾旋的剑阵之中。
刹那间,一连串尖锐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邢天慈受不住刺耳的声音,赶紧将耳朵给捂了起来。
一阵嘈杂过后,现场再次归于平静,原本一页页疾旋于空中的剑书,如今都已变成一片片的碎铁,散落满地,而龙天手中的长剑此时正无情的抵在哑夫子的颈上,胜负至此已然十分明显。
“怎么样?你服不服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哑夫子闭上双眼,不做任何挣扎求饶的动作。
“好!你虽然杀人如麻,但总是个敢做敢当的汉子,况且你的剑书与一页杀,虽是无门无派,但还称得上是一门绝学,若我杀了你而使得这项绝学失传,我也觉得可惜,所以我今天暂且放你一马,希望你能改过自新,并将你的武学发扬光大,但你千万别再滥杀无辜,否则下次我绝不饶你。”龙天将剑放下。
哑夫子恭敬的向他作了个辑,便随即转身离去。
“你们两个也是,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为非作歹的消息,就算你们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想办法把你们揪出来。”
“多谢大侠饶命。”两人落荒而逃。
龙天将剑递还给邢天慈。“还你!”
她拿回宝剑掉头就跑。
“你干么跑得那么快?等等我啊!”他快步迫了上去。
“不要叫我!”她将耳朵捂了起来,“我不跟小偷说话。”
“没错!我虽然自称是神偷,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偷过东西,你为什么非把我当做坏人不可?”
“你有没有偷人家的东西我不管,不过你偷学别人的武功,就是你的不对。”
“你又冤枉我了,我绝对没有偷学别人的武功,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对天发誓。”
“还敢说我冤枉你,那招鳞龙天降,就是最好的证据。”枉费她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骚动而把剑借他,没想到他却……
龙天一脸迷惑,“鳞龙天降?那是什么东西玩意儿?”
“连招式名称都不知道,你还说你没偷学。”
“什么跟什么啊?你说的是哪招哪式,怎么我都听不懂呢?”
“还装蒜,鳞龙天降就是你打败哑夫子的那招啦!”
邢天慈气得脸都红了。
“哦——”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你说的是那招啊!不过我记得我师父说那招叫做华光初现,并不是你说的什么鳞龙天降啊。”
“你胡说!那招明明就是我们邢家剑法中的鳞龙天降。”
他感到有些意外,“怎么,你们刑家剑法也有这招吗?”
“废话!我练了十几年的剑法,难不成我会看走眼吗?”
“喔!那可能我用的招数跟你的剑法相似,所以你才会认为我偷学刑家剑法。”
“何止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她气得直跺脚。
“怎么可能,”龙天一头雾水,“你确定邢家剑法是令尊一手独创?”
“废话!要不是我爹爹创的,为什么会称为邢家剑法。”
“你爹爹创邢家剑法时,他身旁没有其他人?”
邢天慈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件往事,“好像有喔!我记得小时候爹爹跟我们提过,说他这套剑法,是跟一位少林高僧合创的,只是那位高僧道行极高,不用刀剑,所以这套剑法就变成我爹爹的成名绝技。”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少林高僧法号为何?”
“这……”事隔多年,她努力的回忆道,“好像……
好像叫法……法……法什么的,我忘了。“
“是不是法空?意思就是诸法空相。”
“对对对,就是法空!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他就是我师父,你说的什么鳞龙天降,就是他教我的。”
她感到极为疑惑,“这……这不可能吧!听我爹爹说,法空大师已经闭关多年,他怎么可能教你武功?”
“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龙天不愿再多谈。
“好!就算你的大悲手跟剑术,都是法空大师所传,那排云劲呢?法空大师可不会排云劲,你别想再把责任推到法空大师身上。”
“多说无用,你看这是什么?”他从怀里拽出一块令牌。
“天山通行令!”她读出令牌上的字。
“没错!正是天山派的通行令牌。”
“还说你没偷东西,连天山派的令牌你都敢偷,你真是不要命了。”她脑筋一转,“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跑去偷天山派的武功秘笈,所以你才会排云劲?”
“不是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龙天快疯了。
“还说不是!不然你怎么会排云劲,而且又有天山通行令?”
“我跟天山派掌门是好朋友,所以他教我排云劲,还给了我一块通行令牌,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我不信,你骗人。”邢天慈将头撇到一旁,“就算你跟天山派的掌门再怎么好,他也不可能将天山派的独门功夫教给你。”
“单单一个排云劲,就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吗?不怕告诉你,要是我要的话,连天狼帮的‘空啸拳’、万剑门的‘天剑诀’、还有神刀帮的‘裂影刀法’,我都能叫他们门主亲自教我。”
她不信的撇撇嘴,“说大话!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每个人都会听你的话吗?”
“他们当然要听我的话,因为我是当今……”龙天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
“说啊!你是当今的什么?”邢天慈再度露出好奇的本性。
“我是当今世上第一神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不是这个答案,我早就知道你是小偷,在我面前你根本不用着掩饰你小偷的身份,你一定另有身份,快说!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他故作大方。
“快说,快说!”她的眼神充满好奇。
“张大你的耳朵听好,我就是——龙天,龙天就是我,也就是你们说的金龙怪盗。”
邢天慈最恨人家吊她胃口。 “好,没关系!你敢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在江南所有的城镇贴满你的画像,然后再写上几个大字‘金龙怪盗——龙天’,到时候所有人都认识你,我看你还能躲到哪去。”
“哈哈哈!我不怕,有本事你去贴啊!如果你觉得累的话,我还可以帮你贴呢!”
“你……气死我了,我不理你了!”邢天慈怀着满腔怒火大步离去。
“这样就生气啦!真是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脾气总是那么大。”他迈开步伐也跟了上去。
“你别跟着我!”
龙天仍是嘻皮笑脸, “不跟着你,我怎么保护你啊?”
“我不用你保护,你给我滚。”
“我是人,有脚,脚是用来走的,不是用来滚的。”
邢天慈闻言为之气结,“你……你分明想气死我。”
“别气,别气,气丑了当心没人要了喔!”
“要你管,你离我远一点!”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边走边吵的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第三章
经过一段跋涉后,这两个欢喜冤家,拖着疲累的步伐,来到了一间客栈。
由于邢天慈一路上忙着跟龙天吵嘴,以至于到达客栈时,她的声音已经呈现沙哑状态。
“掌柜的,麻烦你给我一间上房。”
掌柜的连忙招呼道:“是是是!我马上为两位安排一间上房。”
“一间?”邢天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掌柜的你有没有弄错啊?”
“没有啊!难道你们两位不是夫妻吗?”掌柜的以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们。
“谁跟他是夫妻,我才没那么倒霉咧!”邢天慈以沙哑的声音咆哮了起来。
“哈哈哈!”龙天一阵大笑,“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当我妻子,可惜那些庸脂俗粉我都看不上眼,不过要是换成你就不一样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漠视心底因他说的话而油然生起的悸动,她强硬的说:“姓龙的,我告诉你,我邢天慈就算倒了八辈子的霉,我也不会跟你做夫妻的。”
“你跟不跟姓龙的做夫妻关我哈事?反正我也不姓龙。”
那暖昧的语句让她羞红了脸,“你……你下流、无耻。”
“好了,别骂了啦!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声音,听起来真是有够滑稽的。”
“你……气死我了!”邢天慈气得直跺脚。“掌柜的,我自己要一间上房。”
“没问题,姑娘这边请。”掌柜的领着邢天慈前往客房。
龙天唤住他,“等一下!”
“这位客倌有何吩咐?”
“我也要一间上房,而且要在她的旁边。”
“龙天,你故意的!”她再次怒吼。
“我当然是故意的,不住你的隔壁,我要怎么保护你呢?”
“谁要你保护!”她将掌柜的拉到一旁。“掌柜的,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