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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他想起来了。
当年他下山,路过扬州市集时,正好看见一个小女孩拉着琴要卖身葬父,记得当时天候酷寒,她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摇摇欲坠,他见了不忍心,于是将身上唯一一件值钱的东西给了她。
虽然那是母亲给他的遗物,但为了帮助她,他仍是狠下心割舍了。
“没想到她就是那个小女孩,更没想到她还留着这戒子,难道当初她并没有把它卖了?!”齐亦在心底自问。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抓着戒子便冲出房间,正好看见颜士彬回到府中。
“齐大侠,看你似乎很着急?要去哪儿?”颜士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去找馡瑶。”齐亦直逼视着他,开门见山便问:“告诉我,被你们挟持带走的那些姑娘现正被运往何处?”
颜士彬心口一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噎着,“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为何要挟持那些极阳日午时生的姑娘?”齐亦每说一句就让他的心漏跳半拍。
“你……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他眸子一湛,“老天,我懂了,是雁雁告诉你的?”
“哼!”齐亦没有回答,“快告诉我,否则馡瑶会没命的。”
“馡瑶?她怎么了?”
“她代替了其中一个姑娘,就要被送走,你该知道她去哪儿了,快告诉我。”齐亦眯起眸,全身带着肃杀之气。
“你说馡瑶是那时辰出生的?不……不会……绝不会……”颜士彬心口一弹,“你骗我的吧?”
“我没必要骗你,难道你要等着看馡瑶出事吗?快说呀!”
“可是……这时间她们应该已经上船了。”
“上船?!”齐亦眉心一锁,“去哪儿?”
“到附近一座小岛,那儿正在炼药。”颜上彬望着他杀人的眼神,嗓音不自觉地颤抖了。
“真该死,究竟是谁要炼药?”齐亦这才想起,他曾听说有些人为了炼长生不老药,抓了许多童男童女,更有人说要极阳日午时出生的女子才有效。
“我……我不能说。”他直摇头。
“你怎么跟钱雁雁一样,就是不肯说出对方是谁,快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他又往颜士彬靠近一步。
“我们先去把人追回来。”颜士彬吓得立刻转身就跑。
齐亦只好跟上,当两人来到岸边,船正好驶离。
颜上彬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影,懊恼地说:“来不及了……”
齐亦直视着前方,下一刻不做多想的拔高身形,施展轻功朝船的方向而去。
颜士彬看得目瞪口呆!
原以为这么远的距离,齐亦定会直接掉入湖里,没想到他竟安然的飘到船上。
一上船,齐亦便小心翼翼地找着馡瑶,就怕打草惊蛇。
“馡瑶……馡瑶……”最后,他在一间暗房内找到了她。
满脸脏污的馡瑶一见到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迟迟没有反应……
“馡瑶!”又一道低低的叫唤,才震醒了她。
“齐……齐亦……真的是你!”她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这个坏丫头,怎么可以这么做呢?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他握住她的手腕,急道:“快,快跟我走。”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上来的,但我确信是走不了了。”她指着一旁的小窗,外头是一片湛蓝的海。
“那好,要去小岛是吗?我就跟你一道去。”他索性找了个角落坐下,“瞧瞧这小小的空间堆满了杂物,除了这扇小窗外,几乎无法与外面接触。”
“你还是快走吧!我怕你会被发现。”她急着上前握住他的手。
“刚刚不走,现在已走不了了,反正我正好可以救出所有的姑娘。”他这才想到,“为什么只有你一人?”
“我们被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我也不知道其他人在哪儿。”馡瑶咬咬唇望着他,“你为什么要来涉险?”
“因为担心你。”
“真傻……我这么做就是为了你,你干嘛还要追来?”馡瑶难过地瞅着他,“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瞧她因为他又哭了,他不舍的将她拥入怀里,轻拍她的背,“别哭,我们一定会脱离危险的。”
“可是……”
“再说我有好多话还没对你说,怎么可以让你就这么走了?”说着,他便将怀里的翡冷戒拿出来,重新套在她颈上,“既然这戒子陪你这么久,你就继续将它留在身边吧!”
“可是,这是你娘的遗物……”
“我娘说了,日后我如果找到喜欢的姑娘,就把这个送给她,难道你要我送给别人?”他半眯着眸,嘴角勾勒起一丝温柔的浅笑。
“当然不行,那时把戒子留给你时,我都哭惨了。”馡瑶轻轻抚弄着戒子。
“瞧你喜欢成这样,还逞强。”他笑着揉揉她的发。
“齐亦!”馡瑶主动扑进他怀里,将他抱得好紧,“如果逃不掉,你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怕……”
“我就陪着你,无论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陪你。”齐亦很坚决地说:“况且我们会不会死还是个未知数。”
“我们真不会死吗?”她指着外面,“我刚刚算过,船上的姑娘约莫有七、八位,看管的有五人,只是船上是否本就有人手我就不清楚了。”
“他们不绑着你们吗?”
“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所以他们就省了。”方才她听见有人这么说。
“你还是手无缚鸡之力吗?”他问。
“呃……我那点功夫,实在没信心。”她瘪着小嘴儿,绞着十指,“外头那些看守的人一个个高头大马的,我……:”
“功夫不是要比蛮力,而是要取巧,你只要稍稍帮我就行,全都交给我吧!”齐亦握住她的手,给予鼓励的一笑,“要有信心,我们一定能活着回去。”
倘若是过去,他会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和对方拚斗个你死我活,可现在有她在,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她。
“齐亦!”她紧握着他的手,“好,我一定会努力。”
“等船靠岸之后,我们再见机行事。”他又透过小窗往外头探了探。
“可是靠岸的地方是座小岛,我们又能逃到哪去?”她不免担心。
“虽然只是座小岛,但也不至于小到没有藏身之处吧!放心,我们会找机会逃出去的。”他边说边将她搂进怀里,给她一个有力的拥抱。
贴在他胸前,她微微笑说:“其实只要能跟你在一块儿,无论是上天或下地狱都没关系了。嗯……若能一辈子闻着你的味道,我就算不吃饭也没关系。”
好香……为什么他连流汗都这么香,让身为女人的她是既妒又羡呀!
“闻久了不厌吗?”过往的伤痛重回他心底,他沉重的问出口。
“怎么老是这么说呢?怎么会厌呢?如果大家讨厌香味的话,那还有谁会种花儿呢?”她鼓着腮睨着他,“以后不准再这么说了。”
齐亦干涸已久的心滑过一股暖流,他激动的搂紧她,“好,我不会再说了,不过真厌了可别忍受,要说呀!”
“讨厌!”她推开他,“你是来救我还是惹我生气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能拥有你身上的香味。”
“你是女人,有香味不算奇怪。”他闲逸地看着她赌气的俏模样,早忘了他们现在正处于什么样的境地。
“哦!你的意思是说我身上没香味,不像女人吗?”她说着竟委屈万分,“没错,我得抹花粉才会有香味儿,你嫌我吧!回头如果有机会你就自个儿逃吧!别管我了。”
她的抽噎吓了他一跳,怎么都没料到这丫头居然会因为他随意的一句话哭得这么伤心!
“你……我没嫌你过。”
“才怪!刚认识的时候你不是嫌我嫌得要命,恨不得都别见到我?”她只是不翻旧帐,如果真要翻,可是有一大笔一大笔的帐。
“那是因为我对陌生女子会不自觉的提防。”老天,在这种状况下,他们闹什么别扭?
“提防我缠着你?”她仔细瞧着他。
“笨女人!”他将她锁进怀里,“不是提防你缠我,而是提防自己喜欢上你、爱上你。”
“为什么?”馡瑶眨了眨眼。
“因为我曾告诉自己,这辈子绝不能再为女人动心。”他眯起眸,想起那段过往还真像梦一般。
“我不懂,为何不能再为女人动心?”馡瑶真的好想多了解他一些,尤其看见他紧锁的眉心,她就很想为他抚平。
“算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反正我现在心中的结都解开了。”他撇撇嘴,“你上回说想要一辈子,如果我愿意给你,你肯给我你的一辈子吗?”
她心酸地吸吸鼻子,“当然……我当然愿意……如果能活下去,我一定会陪你一生一世,绝不让你伤心。”
“这可是你说的。”齐亦随即又将视线转向窗外,远远地看见前方的一座小岛,“快到了!”
她也赶紧凑过去看。
“记得,等会儿一得空就跑,别迟疑,知道吗?”他再三叮咛。
“我会的。”她点点头。
他点点头,“那就好。”
不久后,船行的速度慢慢缓下来,眼看小岛愈来愈接近,齐亦藏身在门后准备伺机行动。
好半晌,船终于靠了岸,外头传来脚步声,当门一被推开,一名男子走进,齐亦立即一掌击昏他,拉着馡瑶便往外逃。
一到外头甲板,便看见许多姑娘被押出来,“齐亦,你看,那些姑娘都是。”
“我知道了,但是现在没办法救,我们先逃走再说。”他急切道。
话才说完,就有人发现他们,“有外人……咱们船上有外人,快来人哪!”
随即七、八名大汉拿着大刀冲了过去,齐亦眼看人数比馡瑶预估的还多,他立刻朝他们射出飞镖,趁隙带着馡瑶逃离。
“怎么办?他们追来了。”
跳下船后,他们直往岛深处奔去,馡瑶不时看向后方,望着对方愈来愈逼近,心底更慌了。
“别往后看,尽力的跑。”
因为馡瑶跑不快,耳闻后头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齐亦倏然旋身朝那些人挥剑,这时有人趁馡瑶落单想上前抓她,馡瑶想起齐亦的提醒,就算害怕也要全力反击,没想到她之前的辛苦有了代价,居然打退了对方。
她心底一阵雀跃,但是齐亦知道以她的功夫无法对付第二个,于是他一鼓作气地将那些人全部击退后,再一次抓住馡瑶的手往山里直奔,直到进入深山,在树林的掩护下,两人才得以喘口气。
“我们安全了吗?”她眨着眼问。
“暂时安全了。”他安抚她不安的心。
“那真的太好了。”拍着胸脯,她重重吐息。
“不过他们一定会守在山路口等着我们,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齐亦回头望着,“就不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手。”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拍拍她的肩,而后朝山的更深处走去。
第九章
“你待在这儿,千万别出去,我出去看看,究竟是谁买了那些姑娘?”
将馡瑶安顿在一个隐蔽的山洞里,等天色暗下,齐亦便打算去探得对方的底细,他才好想出应付的对策。
“你要走?!”紧紧抓住他,她担心不已,“不要去,你不是说他们会在山路口等着?你这一去岂不是落入危险?”
“别担心,我不会走山路。”
“那你是要——”
“除了那条山路外,还有许多羊肠小径,我会尽可能挑偏僻的小路走的。”他望着她紧蹙的眉心,安慰她,“别担心了,嗯?”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为防被人发现,天亮之前我会回来。”给她一抹安抚的微笑后,他便离开了,朝山下而去。
馡瑶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后,才回到山洞内,望着火堆闪耀的火光,她只能拚命添加柴火来安定不安的心。
而齐亦一路上闪闪躲躲,躲过了对方的视线,终于来到岸边。远远地,他瞧见船上仍有人影走动,因而决定潜到船上查探。
“快把东西准备好,八王爷的事可不能拖呀!”船上有人吆喝着。
“你小声点。”
“哎呀!这岛上不都是咱们自己人吗?怕什么!”那人瞪了他一眼。
“你忘了,白天有个外人在船上。”
“他不是逃了?逃到深山里哪还能活?何况我们还有人守在那里。”
“好好,那动作快点,三天后就要杀了那些姑娘,这些辅助药材可不能少。”另一人说着便与他扛着药材步向另一头。
齐亦立即尾随过去,就在这岛上绕了好一会儿,终于让他看见一间石屋。
见他们扛着药材走进去,齐亦小心地透过窗口往内望,果真里头有一个炼丹池,而所有的姑娘都被缚绑在一旁,频频颤抖着。
“把药材先丢进去,细火熬个三天三夜,再将这些姑娘的血加进去。”那人话一出口,姑娘们抖得更厉害了,还有人害怕的大哭起来。
三天三夜?这么说,只剩下三天的时间能救出这些姑娘了?庄里那几个家伙哪时候才会来帮他呀?
突然,天际画过一道光,而后雷声大作,随即便下起大雨。
糟了,馡瑶一个人待在洞里,不知她会不会害怕?齐亦不免担心。
他看看这间炼丹房,立刻沿着小径离开,直奔山上……
馡瑶耳闻外头的雷声,时有闪光照进洞内,吓得她只好抱紧自己,口中喃喃念着,“齐亦,你快回来呀……”
轰——
又是一记震耳欲聋的雷声,馡瑶慌张的捂起耳朵,直往洞内角落挪移。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齐亦却依然未归,这让她更加担忧,她再也无法在洞里等候,于是走到了外头。
如今雨已变小,也不再打雷,只剩下绵密的雨丝,但在这寒冷的冬季,在山上淋着这样的细雨也是寒冷刺骨呀!
齐亦,求求你快回来……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宁可在这山上冻死算了。
突然,她听见细碎的脚步声,猛回头看去,就看见淋得一身湿的齐亦!
“齐亦……”她奔向他,扑进他怀里,抱紧他,“我以为……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不会回来了……”
执起她的小下巴,他笑瞅着她的泪容,“对不起,说好天亮就回来,但昨晚雨势太强,伸手不见五指的,找路非常困难。”
“没关系,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心底太急了。”馡瑶边说边抱紧自己不停颤抖的身子。
“你在这里站多久了?”他瞧得心都疼了。
“我……天一亮就出……出来等。”她不好意思地傻笑。
“傻瓜,怎么可以出来淋雨呢?”他紧搂着她往山洞走去。
眼看柴火稀微,他赶紧补充干柴,“这些柴够用吗?”
“还够,你之前拣了不少。”或许是受了风寒,才说两句话,她就咳了起来,这一咳还咳得真久,“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糟了,该不会真病了?”他摸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不过衣裳必须褪下晾干。”
“什么?”她脸儿一臊,“怎么行?我……我只是咳几声,你不要小题大作了。”
“怕我对你怎么样吗?”他勾视着她红沁的脸。
“呃!”这下馡瑶更是无言以对了。
“瞧,脸儿这么红,表示你就是这么想。”他伸手轻抚她的脸儿,“好冰,脱了吧!我也脱,这样是不是公平些?否则若不脱下这湿衣裳,咱们就一块儿病吧!”
她心想,自己病了没关系,但他可不能病呀!于是她赶紧说:“好,脱了晾干吧!我……没关系。”
“那我先脱了。”他将外衫褪去晾在洞内的一角,一面添柴火,让洞内更温暖些,以抵御寒冷。
见他将衣裳褪了,馡瑶也只好转过身,害羞地慢慢褪去衣衫。
他走过去,“衣裳给我。”
“嗯。”她点点头,将衣裳递给他,同时羞臊地抬起螓首,对他漾出抹最柔顺沁心的微笑,“谢谢。”
“跟我谢什么。”齐亦将她的衣裳也晾起。
步回火堆旁,他对她喊道:“过来这里坐,这儿较温暖。”
只着一件单衣的她怯柔地走向他,坐在他身侧,“如果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昨晚……昨晚我真的好怕你遇害……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好怕最后会只剩下我一人。”
“放心,我绝不留下你一个人的。”他给她一抹最绝魅的笑容。
“嗯。”悄悄倚在他身边,她安心的闭上眼。
“累了吧!快睡一会儿。”感觉她真的累了。
“我真的好困,你陪着我,不要走喔……”她抬起小脸央求着。
“好,我不走。”齐亦先为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她躺下,他则躺在她身侧,让她靠在他的肩窝。
或许真是一夜无眠让她累了,也或许是他温暖的怀抱让她安心,不一会儿工夫馡瑶真的睡着了。
只是这下却苦了齐亦,软玉温香在抱,而她身上又只着一件单衣,玲珑的胴体若隐若现,简直是在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