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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喜欢你?”她急欲否认,“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吗?”
他挑挑眉,“男生会捉弄他最喜欢的那个女生,反之……”
“反之什么?”她急着打断他的猜测,“我说讨厌就是讨厌,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你脸红了。”他突然说道。
她一震,心惊又心虚地瞪大了眼睛——
看见她这倔强又娇羞的表情,更让他觉得她可爱。
逗她是一件有趣的事,从以前都现在一直都是如此。
他现在终于发现,她不在日本的那几年,他的生活是如何的苦闷。
“幸好你回来了。”他说。
她又是一震,不解的望着他。他是什么意思?
“你不在,我的日子真的很苦闷。”他语气诚恳地,“你的存在总是能让我的生活增添几分趣味。”
这是什么意思?他当她是耍猴戏的小丑,就为了让他高兴而存在吗?
“我不是你的小丑!”她向他提出严正抗议。
他皱皱眉,“你为什么总以为自己是小丑?”
“那是因为你把我当小丑。”她说。
“我从没当你是小丑。”
“那么你为什么说,我的存在让你的生活增添什么鬼趣味啊?”她语带质问地。
他挑挑眉,沉默了一下,然后笑了。“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笨?”
她一怔,“我……”
“你真的听不出我的意思吗?”他微弯下腰,更靠近了她。
她涨红着脸,当场表演一招“下腰”的功夫。
他一笑,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然后转了一圈——
不料他竟有此举,她脚步踉呛地硬是跟着他转了一圈。
“你干嘛?”搞什么东西?他还拉着她跳舞?
他不愠不火地凝视着她,“我刚才的意思是……你对我很重要。”
听见他这句话,她立刻面红耳赤,脸红心跳。“什……”
“我对你来说,不也非常重要吗?”他问。
“什、什么……”她慌得结巴了,“少……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你会不会那么积极?你会不会拚了命的充实自己、壮大自己?”
“当……当然会!”她装腔作势地。
“会吗?”他撇唇一笑,“有没有可能你随便念间女子短大,然后早早就在长辈的安排下,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嫁了?”
这她不否认。
如果不是为了追上他、赶上他,她会这么辛苦吗?她会拚命的念书、出国深造拿学位,一个人离乡背井在海外过了六、七年吗?
不,她不会。
他说得没错,他是她的动力,是他的存在让她变成今天的二条元那。
“我没说错吧?”他凝视着她。
“好,你都说对了,你对我来说是真的很重要,这样你高兴了吧?”她急得耍起无赖来。
“你承认了?”他一笑。
“承认什么?”她负气地。
“承认你也喜欢我。”
“喂!”她羞恼地否认,“我说你重要,不代表喜欢你。”
他浓眉微微一叫,“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奋力地想挣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难道你没有一点点的心动?”他注视着她,神情认真而严肃。
迎上他炙热的目光,她心头一悸。
但倔强又要面子的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松口。
“没有!”她一脸笃定。
“收到花的时候,你不觉得惊讶感动吗?”
“你以为我是花痴吗?”说到那个,她才有气呢。
叫花店送一整个大厅的花送她,让她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走到哪儿都有人投以好奇眼光,简直丢脸!
他微怔,“我怕送一束,你会说我没诚意,所以才会……”
她真是他见过最难搞定的女人了。要是别的女人收到这么多花,一定当场感动到眼眶泛红,不知所措。
“什么?”听见他这么说,她皱皱眉头,一脸怀疑地,“你泡妞用的就是这一招?”
用这样老掉牙的招数,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换女友如换季的。
他微愠地皱皱眉头,“我从来不泡妞,这也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
闻言,她惊疑地。
“你骗谁?”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女孩子?怎么可能?
“我没说谎,这是事实。我只是没想到第一次送花,就遇上你这种没有半点情趣的女人。”
什么?说她没情趣?他……他简直可恶!
“我才不是什么没情趣的女人!”
“如果你有一点点的感情,就不会无动于衷。”
“我干嘛对你有感情啊?”只要跟他一斗上,总是这种没完没了的结局。
他浓眉一拧,“你真是……”
“放手啦!”趁机,她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手。
转过身,她就想跑。
“二条元那!”他伸手抓她。
她反射动作地转过了身,双掌齐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未料她会出手推他,毫无防备的法嗣就这样跌进了旁边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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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站在池塘里,大腿以下全泡在水中的狼狈模样,元那怔了一下。
她不是故意的,但她心里一点“歉意”都没有。
十几年前,他也曾害她跌进他家的池塘里,这简直是……报应。
他一脸懊恼,愠怒又沉默地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她。
她蹙眉一笑,“这就是人家说的『报应』,你说是吗?”说着,她走近池边,想更近距离的“欣赏”他的窘样。
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握住她的脚。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整个人栽进池中——
“啊!”她惊叫一声的同时,已经浑身湿透。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
“你!”抬起头来,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准备开骂。
但话还没说出口,只感觉眼前一片昏暗,当她回过神来,他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
她惊羞地僵住,两只眼睛瞪得奇大。
她以为自己会气得推开他,但意外地,她竟只是动也不动地看着。
他的大手轻拥着她,但唇温却炽热得仿佛能烫伤她。
她从来没讨厌过他的吻,虽然他每次都是那么的出其不意,那么的霸道强势。
他的唇片温暖而深情,他的双臂强劲又坚定,他的胸膛给了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及安心……
她是喜欢他的,只是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不……”她轻推开他的脸,低下了头。
不知怎地,她刚才的满腔怒气不见了。
现在的她除了羞、除了慌、除了心悸不已,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她不想让他发现,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也爱上了他。
她什么都输了,更少在这一件事情上面,她要赢。
如果她承认喜欢他,那么……她连这件事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
他耐心且深情地端起她的脸,温柔地凝视着她。
“元那,”他声线低沉而性感地,“我喜欢你……”
被他那深情的黑眸凝视着,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快酥麻了。
她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要迷失在他的温柔话语之下,但好难,好难。
她就像被钉住的蝴蝶般,慢慢地、渐渐地无法挣扎、动弹不得……
他真的好厉害,不只工作能力一流,就连在这方面部如此的得心应手。
他怎么能如此十项全能?而她真的没有任何一项是可以胜过他的吗?
还无法解开这习题,他的脸再次欺近。
这一回,他的唇更加的炽热强烈,他的手也更加的强劲有力。
他紧紧地拥吻她,仿佛她整个人都属于他,怎么也逃不了。
她该拒绝这一切,但她竟迷醉了。
就这么一次吧!她心中有个声音这么告诉她。
闭上双眼,她放纵自己接受他温柔又深情的吻——
“元那,元那……”突然,远远地传来伊太郎的叫唤声。
这一叫,惊醒了沉醉其中的她。
她迅速地推开了他,羞赧地将身子一转,只想赶快离开池塘。
“元那……”他伸手轻拉住她。
她回过头,羞赧又懊恼地,“这是意外。”
“你说这是意外?”意外?什么意思?他刚才已明显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回应,而她却说这是意外?
“对。”她直视着他,强自镇定地,“你接吻的技术很好,就只是这样。”说罢,她迅速地爬离池塘。
此时,正巧走往池塘的伊太郎,撞见一身湿漉漉的她。
“元那?”他大吃一惊,尤其是在见到法嗣也站在池塘里时,“你们是……”
“意外。”她回了他一句,飞快离去。
见她离开,法嗣幽幽一叹。
伊太郎快步趋前,“法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一脸忧疑的伊太郎,他蹙眉一记苦笑。
“意外。”他说。
第九章
女人心真的是海底针吗?
他碰过的女人不少,但像她这么难懂的,他还真的是没碰过。
他亲她的时候,她不是太反对,到后来甚至是有点陶醉的,怎么一回过神来,她又翻脸不认人,还说什么“你接吻的技术很好,就只是这样”……
要不是因为她是女人打不得,他还真想给她一巴掌。
“斋川先生……”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走了过来,“麻烦您,剪彩的时间快到了。”
今天他是应邀前来为一问名牌表店做开幕剪彩的。
“嗯,我知道了。”说完,他优雅起身。
剪完彩,让记者们拍了一会儿照,他在表店经理的陪同下,到了自助餐区享用美食及醇酒。
“法嗣……”突然,熟悉的女人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转过身,他发现叫唤他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前前任女友财前一纱。
“是你?”他微怔。
“我今天也受到了邀请。”她说。
“最近好吗?”
“你看我好不好?”她睇着他,笑得优雅而迷人。
他撇唇一笑,“看起来比跟我在一起时好多了。”
她蹙蹙眉头,“这么说让你比较没有罪恶感吗?”
听得出她话中的淡淡幽怨,他没多说什么,只是抿唇微笑。
此时,乐声悠扬响起——
“愿意陪我跳支舞吗?”财前一纱问道。
虽然分手,但有道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他当然没拒绝的理由。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说着,他对她伸出了手。
她将手往他掌心里放,两人并肩走进舞池。
他们的组合成了全场注目的焦点,也成了镜头捕捉的目标。
“最近跟谁在交往?”财前一纱抬起脸凝视着他,眼底充满依恋。
“没有。”他诚实的回答。
她讶异地,“这倒是稀奇。”
他笑而不语。
“你不问我?”她挑眉,笑问:“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目前有没有对象?”
“你没有吗?”
“没有。”她说,“我还是想着你。”
对于她的大胆示爱,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当初交往,就是她主动的。
“感谢你的厚爱。”
“就只是这样?”
“当然。”他有礼却又疏离地,“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真教人伤心……”她皱皱眉头,有一点沮丧地。
“一纱,我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感觉,我想你也是。”他语气平静。
听他这么说,她沉默了一下子。
“你有喜欢的人了?”她突然问道。
他微怔,惊讶于她敏锐的观察力。
看见他那等同于默认的表情,她苦笑一记。
“你跟以前有很明显的不同……”她说,“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但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斋川法嗣了。”
他淡然一笑,“是好的改变,还是坏的改变?”
“对我来说是坏的改变,但对你喜欢的那个女人来说,却是好的改变。”说着,她幽幽一叹,“我真羡慕那个女人……是谁?哪位小姐有这样的好运气?”
想起让他懊恼又懊丧的元那,他眉心略略一沉——
“她可不认为那是好运气……”
“她拒绝了你?”
“是的。”
“这真是不可思议,居然有人舍得拒绝你这样的男人……”
他没搭腔,又是一笑。
她眨眨她那迷蒙又充满魅力的双眼,“如果需要,你可以回来找我,我……”说着,她突然将双手一抬,勾上了他的脖子,“随时等你。”
她将脸靠在他胸口,像热恋中的女人般依偎着他。
他虽觉不妥,但就这样拒绝她,未免不近人情。
好歹他们交往过,而且她其实是个满分的情人,分手时也是既干脆又漂亮。
于是,他轻轻扣着她的腰,与她跳完了这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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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全都是不可信的东西,尤其是有钱又长得帅的,如他。
看着报纸上的大幅彩色照片及半版的相关报导,元那一早上的情绪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差劲。”她不层的咕哝一句。
斋川法嗣情归旧情人财前一纱,两人热情拥舞,复合有望。
“可恶。”说什么喜欢她,转个身就跟别的女人亲热共舞,根本是个骗子。
她真气自己,气自己竟然有一点点相信他,甚至在他超厉害的热吻下放纵了自己。
那天要不是她爸爸及时出声,事情会发展成什么地步,还真是难料。
不,不行,她不该浪费时间在这儿,想那种用情不专又油嘴滑舌的男人。
他说喜欢她,想办法讨她欢心,穷追不舍的找机会接近她,为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彻底的瓦解她。
想得美,她绝不会让他顺心如意的。
“哼。”她轻哼一声,摊开桌上的各式文件及资料,埋头用功。
努力了两分钟,她停下了笔,神情转而郁闷。
这是什么感觉呢?为什么她的胸口好闷,好痛,像是有一双手紧紧地捏着她的心脏,然后用力再用力地挤压它。
所谓锥心刺骨的心痛感,是否就是这样呢?
但如果这就是心痛,那么她是为什么心痛呢?
答案是明显的,都是因为——他。
十几年的竞争比较所产生的后遗症就是……她小小的心房再容不下其他的人事物,只有他。
这么多年来,她一心追赶他,连恋爱都没谈过。
但他呢?身边女友从不间断,就连一边说爱她的同时,都能跟旧情人重修旧好。
没有女人不喜欢他,就连她也逃不过喜欢他的命运。
她知道自己完完全全的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但她就是不甘心。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热热的、烫烫的……
不用摸、不用猜,她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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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宿,楼兰PUB。
元那知道自己已经有六、七分醉。抬起手腕一看,已经十点半了。
早在半小时前,陪她一起来喝酒的浅仓就已经离开。而她,似乎也该走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因为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可能会变成一个为情酗酒的傻女人。
他值得她为他变成那样吗?她又有什么理由为他变成那样?
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他们甚至连发展都不曾。
仰头,她将杯中仅剩的酒喝光——
“嗨。”突然,一名衣着讲究的男子靠近了她。
她偏着头,睇了他一眼。
“我看你一个人喝很久了……”他一副跟她熟了八辈子似的注视着她,“我有那个荣幸陪你继续喝吗?”
她虽然醉,却还没醉到随便接受陌生男人的邀约。
“真不巧……”她拿出信用卡结帐,“我不想再喝了。”
他有点讶异,却仍不死心,“那么一起吃点消夜呢?”
她一笑置之,没有搭理。
“小姐,请你签名。”酒保把签帐单递给她。
她迅速地签了名,并取回收据及信用卡。
“小姐……”搭讪男子打算发挥他死缠烂打的功力。
“你烦不烦?!”
这句话是元那正打算跟他说的一句话,但她发现,这句话并不是出自她的口中,而是……
她感觉到身后有个人,高大的人。
还没回头,一双大手搭上她的肩,而她看见刚才向她搭讪的男人,露出了惊畏的表情。
这声音她认得,这双手的感觉及温度,她也熟悉,只是……怎么可能那么巧?
转过头并抬起,她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是他,真的是他——斋川法嗣。
“我们走。”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疑地望着他。
“浅仓小姐打电话通知了二条叔叔,二条叔叔又通知了我,然后我就来了。”他尽量以简短的字句解释。
“浅仓她干嘛通知我爸爸?我爸爸又干嘛通知了你?”
“浅仓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至于二条叔叔为何通知我,那你得去问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