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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却伸手就拉迎春,叱道:“快点跪下,请求皇帝太后娘娘息怒,告诉太后娘娘,说你不是故意的,定然是宫女太监不小心搬错了,妹妹你绝对不是有心,你对太后娘娘一项敬重,宫中有眼之人都知道。”
迎春见元春言辞激动,满脸通红,实在怕她出事,不敢再跟她扭着,忙着依言跪下,冲着太后磕头:“皇上明鉴,太后娘娘明鉴,臣妾对太后娘娘孺慕之情,敬重之心,可对天地日月,绝对没有半点不敬之心!”
太后娘娘因为丽妃先入为主,这话对她震撼太大了,竟然有人用死花诅咒她,虽然她相信迎春不会如此,却是丽妃振振有词,难眠疑惑:“本宫当然相信你,可是丽妃为何言之凿凿呢?这盆花打哪儿来的呢?”
元春以为太后这是要定迎春罪,忙冲着乾元帝道:“皇上,您难道不记得么,每次充媛道承乾宫遇见皇帝,总是兴高采烈谈论那盆寒兰,又抽条了,又含苞了,每日去御膳房里要淘米水,然后小心翼翼浇灌,出了太阳搬出来,太阳落了搬进去,每日嘀嘀咕咕,总是在说那寒兰,如何翻脸就把寒兰整死呢?皇上您知道的,承乾宫后院几株桂花树,充媛都让人用草席包裹起来了,何况是要敬献给太后娘娘的兰花呢?”
皇帝额首,看眼太后:“这个,这个朕知道,那丫头每日用淘米水浇花,说是兰花高洁,不易用化肥亵渎了。朕当时还笑话她矫情来着。”
丽妃瞧着皇帝动摇了,恨得怒目圆瞪:“皇上,现在是审案子呢,不是回忆旧情时候。”回头呵斥元春:“哼,狼子野心最会伪善,如今不是露出狼性来了?这花就是铁证,你说什么也是白搭,除非你把这花说的活了,花开满枝,我就服你!”
元春忙着分辨:“皇上,充媛最是心善的,太后娘娘您刚才也瞧见了,臣妾被人扳倒,正是充媛不顾自身安危,卧倒在地接住了臣妾,臣妾肚子里龙胎才会安然无恙,皇上太后,充媛救助皇嗣,这是大功一件,就请圣上太后看在她拯救皇嗣有功,饶了他这一会失误吧!”
丽妃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腰腹酸胀起来,冷笑道:“救助皇嗣?你是她姐姐,她当然救你的孩子!她就怎么不来救我?我肚子里就没有皇嗣?”
元春即刻正色道:“丽妃妹妹谬误,女子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姐妹进宫就是皇家人,论姐妹,后宫嫔妃都是姐妹,纵然我们是地亲姐妹,我肚子里龙脉却不假,是圣上血脉,是社稷宗嗣,是江山国祚,丽妃妹妹还请慎言!”
丽妃口才不敌元春,气得脖子直梗:“你,任你舌灿莲花,这盆花就是你们姐妹忤逆犯上的干证!”
元春气得额上青筋论绽。迎春悄悄与她耳语:“姐姐安心,我无事!”随即,迎春一声冷哼:“不错。狼子野心,任你舌灿莲花,也无法磨灭忤逆犯上的罪行!”
第60章
迎春蓦地出声;令满殿堂之人为之惊诧;之前这丫不哼不哈;众人都道是她吓着了;如今却这般强势开腔,难道别有内情?
迎春请冷眸子,四周一扫;在那些蠢蠢欲动内侍脸上留下重重一剜,眸子满是警惕,意在警告这些内侍,不要乘着自己说话空隙;妄动自己姐姐贾元春。
那些原本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制服迎春的内侍越性熄了心思,各自退回到隐秘地界去了。得了;之前丽妃那般叫嚣撺掇;皇上太后也没叫捉拿贾氏姐妹,看来这贾氏姐妹要倒也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总归都挺皇上命令就是了。
迎春见震慑生了效,这才整整衣衫,重新跪下:“启禀皇上太后,臣妾请求允准,向太后娘娘敬献寿礼!”
皇帝太后具皆惊讶不已,寿礼?难道这盆死兰花不是延禧宫所有?其中有诈?
皇帝秘密眼睛,审视这迎春。皇帝也想这盆兰是个误会,希望太后马上忘记今日背晦,哪怕仅有片刻高兴起来也是好事啊,太后寿诞弄成这样,皇帝只觉得自己不孝。沉吟片刻,皇帝果断看向太后娘娘:“母后,您看?不如?”
太后娘娘看向迎春:“充媛,抬起头来!”
迎春抬头,一双清凌凌眼眸平视太后,眸子里又紧张,有焦虑,并无半点恐惧跟心虚。
太后娘娘额首勾唇:“希望充媛不要叫本宫失望。”
迎春慢慢绽出笑意:“谢太后娘娘信任!”
迎春挥手,有内侍抬上两个两个护花暖阁来。
迎春亲手打开那个标示着寒兰暖阁,命内侍将兰花抬出暖阁,然后,迎春当着众人直面,将乳白色纱罩慢慢往上提起,纱罩提起那一刹那,大殿之中便有暗香浮动。
然后,迎春快捷的将纱罩摘下,那幽幽的兰香在大殿之中迅速弥漫,让人心醉、心弛、忘忧、解愁。
太后娘娘但觉花香萦绕鼻端,但觉一股美妙情感自心头升起,瞬间渗透四肢百骸,直觉浑身通泰,舒服的只想喟叹,一时间,嘴角上勾,眉眼弯成新月牙。
皇帝一瞧太后这样,心头一口腌臜气顿时舒缓,顺着太后眸光看了过去。
但见一盆紫红色兰花挺立在大殿中央,花株挺拔,细叶修长俊挺,最是那三支紫红色花葶,亭亭玉立碧叶间。那花亭上花儿朵朵怒放,花姿飘逸。
皇帝一见这盆兰花,眸中一亮,因为这盆兰花正是皇帝赏赐给迎春,那花盆跟内务府所准备花盆大不相同,这花盆是乾元帝亲手所绘兰草图案,造办处烧制而成。
皇帝微微一笑,心知迎春这般直接拿出证物证明自身清白,不跟丽妃做口舌之争,这是给丽妃留面子啊。太后娘娘沐浴在花香之中,早就忘记那盆死兰花阴影了。
丽妃一见迎春竟然抬出这般仙姿卓越一盆兰花,顿生恐惧之心,她虽然养育兰花不经心,却记得自己那盆兰花只有一株花葶,十朵花苞,那似这盆枝繁叶茂,花枝锦绣,清香四溢?
丽妃顿时慌了,想要上前诡辩。哪知道皇帝盯着她呢,一见她又要给太后添堵,一个眼神,但见一内侍鬼魅般掠近丽妃,轻轻在她脑后一摁,丽妃就软软得晕厥了,随即,被人搭了下去。
皇帝盯着丽妃,迎春也是眼观四处呢,迎春看似面朝宝座,笑吟吟的冲着太后娘娘,眼角余光却罩着全场,一见丽妃被制服,迎春知道自己姐妹已经脱险,淡淡一笑,悄悄捻动玉镯,暗示锦鲤乐意开始兰花拜寿了。
锦鲤得令,将那兰花一抹精灵赋予花上,众人但觉眼前一亮,那株紫红寒兰瞬间宝华光润起来,似乎被镀上了一层清辉,自花亭上隐隐流动,花叶花葶无风自动,那寒兰似乎被赋予了生命,鲜活起来。伴随着花枝颤微,散发出阵阵幽香四处弥漫,瞬间覆盖了整个大殿每一角落。
太后娘娘被这奇景吸引,竟然搀扶着皇帝走了下来,指着花枝惊喜连连:“皇帝快瞧,这花儿似乎活了呢!”
迎春故作惊讶:“呀,旬日臣妾但觉这花姿态飘逸,花香清雅,却不似今日这般活灵活现,仙姿绰约,莫不是兰花仙子也有敬仰之意,特特来给太后拜寿不成!”
太后娘娘笑得眉眼弯弯:“是吗,这花儿有名字吗?”
迎春道:“姐姐曾说这花三株亭亭,恰似飞凤展翅,隐有盘旋飞跃之资,却是这花儿正是紫红,姐姐便道,好一株丹凤朝阳!”
皇帝闻之一声朗笑:“好,好一个丹凤朝阳,这简直就是专门为了母后寿诞而生的祥瑞啊!”
太后娘娘笑得见牙不见眼,伸手握住迎春:“好丫头,本宫就知道你是个好的,也只有你这样灵秀人儿,才能养出这等俊秀的花儿!”
太后言罢看向乾元帝:“皇帝啊,你这个充媛啊,点的好,本宫很如意!”
“嗯,母后喜欢就好。”
太后这个意思是要嘉奖迎春,皇帝这个时候当然不会逆着太后之意,只是荣府已经有了一个贵妃了,难道在封一妃位?这也施恩太厚了,且这丫头身量不足,承宠尚早呢。不过,皇帝看迎春十分顺眼,眼里尽是笑意:“充媛孝心可嘉,本来小孩子家家不宜重赏,既然太后玉言,不如朕满足你一个愿望!”
此言一出,满殿嫔妃都变了面色,一个愿望可大可小,若是贾迎春要求封妃,封贵妃,皇帝碍于金口玉言,只怕也要答应了。
不过,宫中没有蠢人,一个个抱着看笑话心情,皇帝若是想要赏赐,只怕不会这般玩笑,如今抛出这等活话来,只怕也有试探之意,倘若贾迎春不知天高地厚,只怕尚未承宠就要先失宠了。
瞬间,皇后,淑妃惠妃这些老人精都甜笑起来。
元春初时十分欣慰,瞬间便闻出这话之中有有陷阱,生怕迎春不知轻重,忙着给她使眼色,微微一摆头儿。
迎春肚里讥笑乾元帝狡黠,却是兴高采烈忙着谢恩:“谢谢皇上恩赏,臣妾正有一事恳求皇上帮忙呢。”
元春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充媛啊,咱们身为嫔妃孝敬太后娘娘理所应当,岂能开口要赏赐呢!”
皇帝一笑:“哟,你倒是不客气,朕这儿跟你客气呢,你倒真的有事儿,那说吧,朕金口玉言,说话算数!”
迎春一福身:“臣妾家里宝兄弟跟侄儿都在日夜攻读,想要考进国子监,只是,按照恩荫制度,荣府只有一个就读国子监名额,臣妾想请求皇上开恩,恩赐荣府一个就读国子监名额,让臣妾兄弟侄儿都不至于失望。”
皇帝大手一挥:“这有何难,朕答应你你了!”
迎春盈盈俯身:“多些皇上!”
这事关乎荣府,元春也是受惠者,忙着起身谢恩,皇帝笑得大眼贼似的:“爱妃平身!”
迎春搀扶元春回座,元春偷空睨眼迎春:“促狭鬼儿,吓得我!”
太后至此,已经余怒全消,或者说是太后娘娘愿意息怒了,能够怎样呢,她自己亲侄女儿给她添堵,她能偶一横心把人打入冷宫去么?
甄家小辈中没有合适女子入宫,太后想要给甄家留下些依靠,当然,能够得到下一任皇帝庇护更好。谁人没有私心呢,别人家孩子再好,也没有血脉至亲更亲香。
只可惜,丽妃似乎并不通透,已然有了身孕,有了自己支持,还要风帆驰尽,行此下作手段,不惜拿自己做她打压异己垫脚石,实在叫人心寒。
太后娘娘想着哪一纸被皇帝揉皱的圣旨,心里只是叹气,这个贵妃之位来得毫无喜气啊!
为了平复皇帝怒气,尽量保留丽妃的荣宠,太后娘娘决定不再生气了,让皇帝在大臣面前丢面子,他日丽妃得到惩处则会越发沉重,因笑盈盈起身:“皇帝啊,起驾乾清宫吧,天儿侯冷,别冻坏了满朝文武!”
皇帝正在作难,如何开口恭请太后移驾,熟料太后娘娘竟然自己提出来,感动的皇帝差点落泪,这才是亲妈啊,处处为儿子着想。心里越发憎恨那些给太后添堵鬼魅魍魉,心中暗自发狠,揪出来一个个活剥了皮!
一时太后驾临乾清宫,迎春等后妃则赶返回各自宫中更衣净面,稍后,众嫔妃还要盛装出席宁寿宫寿宴,陪着太后娘娘听戏吃酒逗趣儿。
元春今日虽然被册封为贵妃,也没资格走出后宫,走近乾清宫,等下会在宁寿宫由太后主持正式举行册封典礼。
迎春预备回宫更衣,也预备犒劳杜若等一杯空间茶水,大家松散松散,今日经历实在太过丰富离奇了。熟料,除了宁寿宫,被元春拘进了自己暖轿,被元春死死握住玉手拖进了承乾宫。
迎春以为元春会追问寒兰事件,熟料,姐妹踏进凤藻宫刹那,元春蓦地楼主迎春就哭起来:“她们好狠毒啊!二妹妹,今日幸亏有你,否则,我这肚子就保不住了,我这命也就完了。”
迎春没想到一直坚强的元春会哭的涕泪双流身子瘫软,她一直没把今日凶险当回事儿,却忘记了,她自己有锦鲤暗助,元春什么也不知道。元春只知道今日若无迎春舍命相救,她的肚子晚了,他二十三岁方才受孕,一旦小产,他不知道今生还有无怀孕机会,她也不知道,今后她还能不能收拾心情再争宠,或许,她便从此沉侵在悲痛之中,再难翻身。
元春是真的害怕了,后怕无比!
迎春知道自己劝什么也没用,只得重复言道:“悲伤伤身,姐姐看在肚子里孩子,也该保重自己才是,姐姐要相信圣上,今日事情必定会为姐姐讨个公道。”
元春这才忍住泪水,兀自哽咽不已:“妹妹,你就在我身后,可瞧见是谁使坏?我要揪出她来,交给皇帝,千刀万剐!”
迎春默然。
这个时代是谁定罪,谁取证。她虽然知道凶手是谁,可是却没有证人与证物。除非皇帝充分相信自己姐妹,囚禁宁嫔,或者囚禁宁嫔的仆从,动用酷刑,否则,很难揪出凶手。
再者,这个时代提倡亲亲相隐,奴婢为主隐不论罪,反之,奴婢告主,则处于极刑。所以,宫中有些奴婢,宁愿自己求死 ,也不会反告主子。所以,宁嫔除非自己扛不住,否则很难将之定罪。
且迎春一旦指证宁嫔,结果宁嫔扛住了酷刑,迎春就会被反坐谋害龙嗣罪,就连元春也会被牵连,很难周全。
除非自己有足够证据证死宁嫔,否则还是稍安勿躁为好。特别元春这种有着杀身灭子之恨者,很难以常情推论。所以,迎春决定隐瞒实情:“我当时被周美人事情吓住了,根本没注意,都能啊秦昭媛尖叫声起,我才发觉姐姐有难。”
元春蹙眉:“若是这般,妹妹应该来不及救我才是。”
迎春苦笑:“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接住姐姐了,这大约就是人们所云,替自己了会咬人吧!”
元春抿嘴一乐:“又胡说,哪有把自己比作,比作兔子呢!”拉住迎春往内房去换衣衫:“一日一日大了,总这样心直口快可不成,今后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话出口之前啊,要在喉咙里过三遍再出口。”
迎春一边试穿元春给自己火狐滚边夹袄,一边嘻嘻笑:“今日姐姐跟丽妃对嘴,那是一句接一句,飕飕飕飕梭子似的,也没见姐姐三思呢!”
元春莞尔:“就会贫嘴,姐姐那是事急从权!”
一时,内务府送来崭新的贵妃礼服,孔雀开屏式大凤冠,镶满红绿宝石;冠顶三处盘龙分别口衔珠串流苏,古朴贵气,绯色霞帔;通身金龙盘翔;杏红色翚翟纹朝服,富贵华丽。
迎春眯眯眼,真乃人靠衣衫,马靠鞍。元春穿戴起来,端方雅致,配以她丰盈肌肤,银盘似的玉容,整个壮丽华贵,威仪天成,甚有国母气息。丝毫不逊色遇皇后威仪。
元春笑问迎春:“可还瞧得?”
迎春额首:“十分合体!”
熟料,元春期盼许久的册封仪式匆匆告罄,却是周美人掉下了一个成型男胎之后,丽妃册封当场晕厥过去,鲜红血迹湿透了她明黄色蟒袍,触目惊心。
元春当即吓得手脚发软,再次紧紧攥住迎春,浑身颤栗,心里对迎春感激更甚。丽妃五月身孕尚且出事,若非迎春抢救及时,元春身孕必定不保。
当晚,丽妃落胎,掉下一个成型男胎,太后娘娘当即晕厥。
是夜,因为扑倒周美人导致张宝林跟周美人落胎皇长子妃傅瑾瑜,再被皇后传召追问之时,因为惊惧而流产,失掉了已经两月胎儿。
惠妃大痛,痛哭晕厥。
乾元帝大怒,下令彻查。
因为太后晕厥,迎春因此整日留在宁寿宫陪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一次深受打击,宫中拢共五位孕妇,一次折了三胎,且其中二胎是已经成型男胎。尤其让太后伤心的是,丽妃掉了龙胎,这不仅是太后损失了一个孙子,也是甄家损失了未来依靠。
更为严重的是,丽妃小产之后,胎盘难下,造成产后血崩,虽然极力强求过来,身子亏得严重,太医虽说好生调理并无大碍,太后娘娘却知道,没有十年八年只怕养不回来。当初太后被人谋害落胎,中间屡屡滑胎,再次生产,已经是十年之后,二十八岁高龄了。
丽妃气量狭小,能有自己的运气么?
太后娘娘因此病重,缠绵病榻。
皇帝在宁寿宫门内结庐而居,亲自伺候太后娘娘汤药。
此刻正值年关,古北口皇家牧场雪灾严重,马匹牛羊死伤泰半。
皇帝整个焦头烂额。
正在此刻,慎刑司终于查出周美人落胎元凶,却是忠顺王世子妃石芙蓉。
皇帝命令拘押石芙蓉刑讯,却被忠顺王阻止,牡丹郡主脱簪待罪求情。最终,石芙蓉被褫夺县主封号,世子爷罚奉三年。
皇长子却因为傅瑾瑜失去胎儿,不过被皇室申饬一顿而已,封王照旧。
周美人落下一个成型男胎,却没有如愿搬到皇长子。淑妃吐了满口老血。周美人却因为淑妃欺骗,心中恨透堂姐淑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