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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劫芳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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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微微地将视线在两个人身上瞄过一次,抿嘴轻笑,“难怪社长今天占卜后要我留在社团,也许今年真的可以招到新社员。”她挥了挥手,指示她们两个人坐下来,“坐,相信你们两个人看过前头的牌子还敢进来,可见你们都很有把握。”
  聂夏萌毫不客气地坐上椅子,顺便把吓愣的莫希织也拉着一起坐下来,她瞅着眼前奇怪的学姐,翻了翻眼珠,“学姐,这里没有电吗?干么点蜡烛吓人?”
  “这里早就没有电了,从以前发生火灾死了十几个研究生后,这栋大楼就没人敢来。”她诡异地轻笑这,不知从何拿出一副塔罗牌,熟练地占算着,“我叫水恋夜,是这间社团的副社长。”
  “这里……死过人?!”莫希织苍白的脸全青了,差点没跳起来逃走。
  水恋夜但笑不答,在翻出两个人所代表的牌后微微望了两人一眼,而后满意地抽出两张社员名单,“你们两个都合格了,填完这张表后就是我们的社员。”
  “合格?我?”莫希织讶异地反问,她早就想逃走了,怎么可能连她都有份?
  “当然。”水恋夜依旧一派优闲,她的眼神在注视莫希织的时候多了一份锐利的光芒,但随即又掩了去,
  “填吧,我知道你们找上我们社团的原因,就算你们、个学期都没来半次,我们还是会让你们修到社团学分。”
  “这样当然最好。”聂夏萌满意地颔首,飞快地在名单上填上资料。
  莫希织见聂夏萌填了,也勉为其难地填自己的单子。
  水恋夜浅笑地望着两人,这把门踢坏的女孩显然不是正常的人类,而她所代表的牌面“太阳”显示出她的背景,但水恋夜比较在意地反倒是另一个表现出惧怕的莫希炽,莫希炽虽然是个人类,但莫希织的牌面却是此种占算中最不可能出现的牌……
  是什么样的人,才配拥有“毁灭”意思的“正面之塔”?
  水恋夜的沉思被熟悉的气息打断,她眼眸含笑地瞅着无声无息进入社办的凌睿尧,后者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微动了下嘴角,社长又要吓人了,似乎每个进入社团的人都得被他吓过一次才算数,这就是社长欢迎新生的人社仪式。
  初闻到若有似无的人参暗香,凌睿尧显得有些讶然,但见埋首的短发身影,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会再见到她。是了,她身上传来的香气再度证实了他多日来的疑惑,只是没料到她竟然是他的学妹,又恰巧进了这个社团。
  凌睿尧无声地咧开嘴,伸长双臂从聂夏萌后头将她挽进懊里,深深地嗅进她隐藏在诸多香气中的人参体香,“又见到你了,小学妹。”
  “混帐!”突然受到攻击的聂夏萌不假思索地给抱住她的人一记重拐,搂住她的人就这么摔在地上,飘扬在空中的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咦?好熟悉的声音和……她心中突然萌生出奇怪的熟悉感,回头瞪住倒在地上的凌睿尧。
  他一头柔细的长发半披住他的颊边,聂夏萌错愕地瞪大眼睛,他、他、他……那个鸡婆的长发男鬼?!
  “社长,总算见你吃鳖了。”水恋夜低柔地轻笑出声,看来阳光学妹可不是好招惹的对象呢! “我说过这种人社仪式对你很危险,你就是不听。”
  “你怎么会在……你是社长?!”聂夏萌脑中的警铃大作,难以置信地瞅着抚着额头起身的凌睿尧,他就是那个风靡全校的“鬼王子”?难怪嘛,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以为自己见到鬼,呃,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怎么会那么倒楣跟他同一间学校?那他不就是她的学长?
  “呜……我是病人耶,你能不能轻一点?”凌睿尧哀叫了声,他可爱的人参小学妹简直像支喷火小辣椒,亏他想了她好几天,连梦里都想念她身上的香味耶!
  聂夏萌瞪着凌睿尧,莫名的怒气在胸口燃烧着,她改看向水恋夜,“水学姐,我可不可以马上要求退社?”她才填完入社单而已,现在反悔应该来得及,她才不想跟一个半男不女的怪社长同处一个社回,管他什么“鬼王子”咧!
  “唔……”水恋夜嘴边虽然犹豫,但柔莫早已抽走了聂夏萌和莫希织的入社单,又不知从何处抄出了两个草人,完美地咧开了一个微笑,“恐怕不行耶,我们没有退社的规定,现在你们两个都是我们的社员了,而你们的生辰年月日也填在表上,如果你们真想退社,小心我们用”西时参拜“诅咒你们,相信我,这种咒法在有灵力的人身上特别有效的唷!”
  “西时参拜‘?不会吧!”莫希织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远个社团挽留社员还用咒术?从以前就听就过这种咒术很可怕,甚至会咒人致死,虽然她不迷信,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她又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社团啊?”聂夏萌咬牙大吼出来,开什么玩笑?
  凌睿尧沉稳地笑了笑,连水恋夜的瞳中都闪着相同的妖异光芒,在波动的烛光闪动下更显诡异,瞧得令人 打从心底不能自己地不寒而栗。
  “这里是‘稀奇古怪研究社’,当然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尤其是你,”他又多瞄了聂夏萌一眼,笑意几乎咧到嘴边,“偶然成精的人参小学妹。”
  “聂医师、聂医师……”小护士轻柔地推着聂夏萌的肩膀,虽然昨晚聂医师累到做报告做到一半就趴在值 班桌上熟睡,但是交班的时间快到了,如果不赶紧将聂医师叫起来,等到驻院医师来了后聂医师可就惨了,在医院里,实习医师根本没有休息的权利。
  “呃?”聂夏萌揉了揉眼皮,突然从过往的梦境中走回现实,她睡眼惺忪地瞧清眼前白色的身影,意识到自己已不是七年前的聂夏萌,她蹙起眉头听着外头的鸟鸣声,翻着她昨夜赶完的报告,“现在几点了?”幸好报告几乎都赶得差不多,否则今天早上的医务会议她可就难受了。
  小护士笑了笑,“快交班了,你要不要先去喝杯咖啡提提神?要不然等魔鬼主任来了铁定猜得出你偷睡觉。”她体贴地递出梳子,“你的头发有点乱。”
  “谢啦!”聂夏萌给了小护士一个笑容,顺手抽掉发簪梳埋因睡眠而弄乱的发丝。自从被凌家收养后,她也迷上了慕容姐那种以一根簪子就可以将头发制伏的方法,甚至在念医学院的时候,她的头上时常都用笔代替发簪,省事又方便。
  “这么长的头发洗起来不会麻烦吗?”小护士望着聂夏萌留到大腿中间的秀发不禁赞叹,“要留到这么长一定要留很久吧?”很少见人头发愿意留得这么长耶!
  聂夏萌梳发的动作明显地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将头发盘上去,“大概七年,如果七年不剪头发,你也会留到和我相同的长度。”
  “为什么要留这么长啊?”长头发固然飘逸,但长过腰给人的感觉却很阴森。
  聂夏萌牵强地笑了一下,“因为没钱剪头发啊,就随便它长喽。”
  只有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剪发,她怕剪去那一份她不顾忘怀的回忆,就算七年前的她有多讨厌长发,和拖把头在一起的时光里总想着要把他那头栗发剪掉,但是自从他离开后,不断生长的发丝就像她不断延长的思念,就算已经天人两隔,但她内心深处的一部分却希冀自己能与他多一份雷同;即使是只有发丝也好。
  “哪有这种理由?”小护土古怪地瞅着聂夏萌离开值班室,总觉得今天早上是否师好像怪怪的,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和聂医师相处也快两个月了,她给自己的感觉总是亲切而活泼的,但在以为没有人注意得到她的时候,自己有时却又在聂医师的眼瞳里瞧见一抹淡淡的哀伤,就如刚才她初醒过来时一般……
  难道聂医师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和她昨天晚上提到的那个人有关?
  聂夏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会再度梦见她和拖把头的往事,或许是因为樊散东昨天晚上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不由得去想到他。她缓缓地捂嘴一笑,笑容里带着甜蜜与酸涩,在饮料机前站定后掏出零钱丢进贩卖机。
  “西时参拜”?呵,只有她那个奇怪的社团才会想出这么整人的法子,稀奇古怪研究社里尽是一堆怪人,最后连胆小如鼠的希织都爱上了那个社团,天天准时到社团做免费菲佣。但那样也好,若不是那个奇怪的威胁,说不定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拖把头异于常人的能力,他早在自己还来不及掩饰前就揭穿了她的身分,却不会以身为正常人的眼光将她排斥在外,反而因此黏住了她。
  倘若曾在一段不愿忘记的甜蜜恋情里沉迷,又有谁能舍得忘怀?每个人都害怕失去,她已经失去了拖把头,所以更会害怕失去他们在一起的回忆,就算是她只能在梦中回想也是幸福的,七年来她都迷恋着那随时光愈米愈难捉摸的甜蜜时刻。
  你早上有对着贩卖机傻笑的习惯吗?“樊散东蹙起剑眉盯着她,她已经在饮料机前站了好几分钟了,就算不知道该选什么饮料也不用对着机器傻笑吧?机器又不会因为她的笑容而开口告诉她哪种饮料比较好喝。
  他自作主张地从她身后伸长了手随便按下一个钮,
  “这冲牌子的咖啡还不错,不过你这种傻笑的习惯倒不太好,”
  聂夏萌明显地敛回笑容,转身瞪着他突然出现的身影,“樊先生,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不仅只有酒精对心脏病患不好,咖啡因对你也没多大好处。”吓死人,他怎么也跟拖把头一样,走路都没有声音的?突然出现在她背后,若非以前早就被拖把头训练成习惯,否则她真会被他吓到跳起来。
  “你的记性还不错,这次总算把我的姓氏叫对了。”樊散东斜撇开一边嘴角地弯身拿饮料,还故意在她面前作对似地打开喝了一口,“谢谢你慷慨解囊请我喝咖啡,如果我喝完这罐咖啡就心脏病发了,记得把我送到手术台。”
  聂夏萌哼哼又冷笑两声,“不用这么麻烦,我会直接把你送到太平间,反正你上了手术台只是浪费医疗资
  源。“她最气不会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了,他明明比拖把
  头强壮许多,有更多的力气可以抵抗病魔的侵袭,进医院后却故意处处和医护人员唱反调,这种垃圾干脆早死早超生算了。
  “这么狠?”樊散东讶然地又多灌了口咖啡, “夏萌,你不想当医师了?”
  “你找错医师了,以你的情况应该去找‘兽医’。”聂夏萌脸上的笑容极为职业化,暗地里则气得牙痒痒的,“但如果你不嫌来的话,请尊重我的职业,叫我‘聂医师’。”她的名字岂是他随便叫的?
  樊散东挑了挑眉,“何必这么拒人于千里?医师不是都该尽量与病人维持良好的信赖关系?我可以叫你夏萌,你当然也可以叫我散东,我不喜欢什么‘聂医师’、‘樊先生’,太过见外了。还有,要是你能对我像对那台贩卖机一样笑得真心一点,我可能会觉得更好。”
  “樊先生,你是否搞错了一些事?”老天,不晓得怎么搞的,她一见到他就肝火直线往脑门冒,聂夏萌又暗暗咬了咬牙,“到处跟护士们说‘我爱你’可不是建立信赖关系的好方法,我也不是你的主治大夫,倘若你觉得这个法子真的能奏效的话,我劝你去跟你的主治大夫说‘我爱你’,他很可能会让你提早出院。”
  “夏萌,我的主治大夫是男的耶!”樊散东笑嘻嘻地提醒她。
  她勾起嘴角,“我知道啊,只要你能早点出院,和男人说‘我爱你’又有什么关系?身体健康最重要。”
  况且樊散东的主治医师恰巧是她在医学院的指导教授,想到她严肃的老教授可能被一个男人求爱,她就唇边发抖得直想笑,那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咧?她倒真想看看。
  樊散东勉强地勾了勾唇,“你在吃醋?”居然教他去跟男人示爱,这女人的脑筋很可能有点问题,看来她 真的很不屑于他到处跟女人说“我爱你”的行径吧,虽然他从来没有真心说过这句话。
  “我为什么要吃醋?”
  聂夏萌眼眸含着狡黠的笑意,恍若回到了豆蔻年纪般的青春洋溢,瞧得樊散东有些傻眼。
  “我没有吃醋的理由啊,那是你表示对医务人员产生信赖感的方法,我怎么可以让你对医务人员丧失信赖 感呢?”
  樊散东头一次发觉她笑起来的模样十分迷人,虽然她本身长得并不出色,但是那抹发自内心的笑容却是如此地夺人心魂,盈盈带笑的眼眸几乎将她隐藏在平凡外表下的阳光气质散发出来,令人无法不正视到她深藏的 不凡。
  哑口无语地瞅着她笑,樊散东察觉自己居然屏住了气息,心中突然能明白为什么凌睿尧宁可愿意让她忘了 他,也不愿意聂夏萌因他而失去了她的笑容。原来一个长相平淡无奇的女孩子,竟然可以因为一个笑容而美丽,就如总是封锁在壳内的珍珠,只要惊鸿一瞥贝壳里的珍宝,便会明白粗糙不堪的壳内究竟藏了多大的宝藏。
  头一次见到她的笑容,也头一次发觉自己竟然会为这样的笑容心动,樊散东克制不住飞速狂跳的心律,也 发觉自己初次对已经死掉的凌睿尧产生些微的妒意,原来在他生前所拥有的,是她无数次对他展现的阳光笑靥。
  眼神深邃得近不可测,樊散东认真地盯住她的笑容,“我要你。”
  “什么?”聂夏萌愣了下,只当他又在说笑话,犹自发笑地拍拍他的肩,“就算我不吃‘我爱你’的那一套说辞,你也用不着改辞吧? ‘爱’跟‘要’差很多耶!哇拷,你干么没事长那么高?我的手举得有点酸。”
  樊散东猛然抓住她像拍打哥儿们的手,眸里又添加了一抹危险的神色,“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夏萌。”他向来是个掠夺者,一旦盯上眼的目标,他绝不会放掉,或许昨晚他仍对她兴趣缺缺,但是瞧过她的笑容后,他不会再轻忽这个女人,他想要的绝对会得到,而现在他最想要的就是她的笑容。
  那和凌睿尧那个孤魂野鬼完全不再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单纯而强烈地想见到这个女人为他而笑,是只为他绽放笑容。
  聂夏萌察觉到气氛似乎不太对劲,连忙收回笑脸抽回自己的手,不自觉地退了好几步和他保持距离,“樊先生,你很……”完了,她该不会错估了他的精神状态吧?或许在他的病情下,没有人注意到他应该也到精神科诊疗一下,心理疾病时常伴随着生理病痛而产生,而他此刻的神色好吓人,似乎像要把她吞了似的。
  似乎明白到她的退却,樊散东低头咧开一个笑容,减缓他咄咄逼人的感觉,“被我吓到了吧?”
  “呃?”聂夏萌又顿了一下,吓人?他真的是在吓她吗?可是她不觉得自己会看错之前在他眼里的认真,哪有人吓人连眼神都会骗人的?如果他真的在吓她,那他的演技足以和睿晨哥相比拟。
  “跟你开玩笑的啦!”樊散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看她的眼神里仍带着狐疑,但他了解太过紧迫的行动会 把她吓得更远,七年来她并没有忘掉凌睿尧,相对的,她也不可能在太快的时间里忘掉那个该死的鬼家伙。
  聂夏萌暗暗呼了口气,不耐地拨开他的手,“喂,吓人就算了,一个病人可以对医师这样动手动脚的吗?”摆明还是不把她当医师看。
  “你又不是我的主治医师。”樊散东的笑容扩得更大。
  “是啊,那就给我钱。”聂夏萌手掌向上朝他伸出,“我可没说要请你喝咖啡,虽然只有二十块,但如果你不给钱的话,小心我告你抢劫。”
  第三章
  老实说,一个实习医师在医院里得算在“可怜”的那一级,念书就要熬七年,成天和细菌、书堆为伴,实习时又跟在正牌医师的后头,像条跑来跑去的狗,值夜班、收拾残局、胆战心惊地参加书务会议、面对各科老经验医师的故意询问,还要接受护土们的戏弄、病人们的刁难,每天在医院里起码得战战兢兢地待上快二十个钟头,身心俱疲下还得准备国家检定考试,换句话说,实习生捱简直就是地狱!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能找得出时间补眠个几分钟,相信每个实习医师都铁定倒地不起,可是如果刚好那个实习医师是被老牌医师特别嘱目的焦点,那只好望天兴叹,回家烧三炷香保佑自己能顺利过关啦!
  想着想着,聂夏萌盹了下,连忙抬起头来左瞄右瞄,确信老教授正背对着她帮病人做检查,而护士则没
  瞧见她在打盹,于是暗暗地呼了口气,振作起精神瞅着老教授帮病人检查的步骤。
  老天,她好想睡,这几天的睡眠时间加起来没五个钟头,加上昨天去放射科追x光片追得体力尽失,她的眼皮重得好像有十斤猪肉吊在上头,而老教授的问病声又像低沉的催眠曲,她怎么可能记得清楚每个病人有什么样的问题?
  见病人大刺刺地躺在病床上,颇为幸灾乐祸地朝她眨了个眼,而聂夏萌的眼前都快模糊了,根本记不清老教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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