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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宾对欧文家的忠心,是人尽皆知,他会动他?他很怀疑。
“你……你到底是谁?!难道没人数你非礼勿视的道理吗?!”
维克耸耸肩,“我只记得有人教我『不看白不看』的道理。”
“你这人……”
这是什么歪理!哪个老师会这样教?!
见他毫不畏惧的嚣张气焰,玥熏是又气又慌,全身发着抖,一方面是气极了,一方面是水温正逐渐降低,她懊恼的发现,再不赶走这个色狼,等一下她就会冷死在这浴池里。
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引起维克的注意。
他发什么神经?!就算再怎么厌恶她的身分,也不该这么为难人家,她到底是个女孩子。
“水冷了,你快上来吧!”收起逗弄、恶作剧的心思,他从衣柜中再取出另一条大浴巾,走向她。
侯玥熏见他走近,连忙躲到离他最远的一角,睁着一双晶亮眼儿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深怕他会扑过来,让她的清白不保。
没料到,他只是站在浴池旁,将浴巾递给她。
“拿去。”
望着眼前的干净毛巾,她犹豫了一会儿,才悻悻然地接下,起身站在浴池中,包住湿漉漉的上半身。
“谢谢……”她略带不安地看着那双如蔚蓝青空般的蓝眸,不经意地发现其中闪烁过一抹不耐。
看样子,这个人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哇!我才不屑被这个色狼喜欢呢!
维克湛蓝的眸子瞥过她白滑粉嫩臂膀,来到她的红润脸庞,最后停在她混合着脆弱与坚强的漆黑瞳眸,他握住拳,面容紧绷的说:“穿上你的衣服。”
她的衣服……
玥熏视线落在早先放着衣服,而今空空如也的柜子,心底哀号着,麦威这家伙顺手将她的衣服带走,这下她什么都没得穿了,眼下只能请这个人面兽……呃……人模人样的可恶男子帮忙了。
玥熏抿抿唇,哀怨地拜托他。
“呃……先生……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他双手交叉在胸膛,双眼故意闭上,架式十足地应声:“嗯?”
“你能不能给我一件浴袍,我的衣服被拿走了。”她嗫嚅说道。
“有人来浴室洗澡不带换洗衣物的?”
玥熏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嘲弄,虽然生气,但她硬是忍着,很后悔被麦威诱惑到这来,才会遇见这个自大无礼的家伙。
“拜托你……先生……麻烦你给我一件衣服……”她咬咬下唇。
侯玥熏瞪着他仍杵着的颀长背影,双眸开始下咒——
动啊,动啊,动啊……我快冷死啦!
咒语好像有用似的,那道高大的身躯终于有了动作。
“你……你睁眼看路啊!等会儿跌倒……”
话还没说完,他已取了浴袍走回来,平稳无误地站在原先的位置上,睁眼,他一副“我这不是把浴袍拿来了”的表情。
如此熟悉这里的物品摆放,让她对这人的身分开始感到怀疑。
她想起麦威曾经说过,这里是他父亲的私人空间,除了他父亲,谁都不能使用……
除了……他父……父亲?!
玥熏倒抽口气,仔细看这个男人,形貌跟麦威还真有七分像……不会这么倒楣真的是他吧?
维克手摆了老半天,她还是没将浴袍接过去。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他不耐地问道。
“呃……要……我要……谢谢你……”她讷讷地收下。
管他是不是,顾好清白才要紧。
玥熏正想穿上浴袍,只是这浴池水高及臀……
她只能右脚踩着浴池边缘,使力蹬起,但是,可能是真的泡太久,就如同麦威所说的,皮肤变得又皱又滑,她这步一踏,立刻打滑地向前倾——
她一头撞进维克的怀里,身上的浴巾又落水了……
“呀啊——”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维克现在才发现女人的嗓音,除了拿来惺惺作态的娇嗔,还可以害人耳朵嗡嗡作响。
为了他的耳朵安危着想,他毅然决然地堵住她的唇。
顿时,整问浴室一片寂静。
张着眼瞪着那双闪着有趣的蓝眸,玥熏被眼下的情况弄得浑沌不已。
他的唇是怎么贴上来的?!
那温温热热的柔软触感,更是让她的脑子打结,完全忘了自己该拒绝他这么失礼的举动,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给吸引了。
而软玉温香在怀,让他的心乱了拍子,手掌自主地揉抚上那片诱人的粉背,滑顺的触感,增长他方才想压抑下来的强烈饥渴,体内的火苗猛烈燃烧起来。
玥熏不知道自己何时合上眼,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回应他这个陌生人的吻。
她的需要,从她的轻声呜咽传达出来,维克心有同感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腾空窝在他怀中;玥熏双手自动地搂上他的颈子,像是攀着救命浮木般地紧缚着。
维克充满热情的舌,滑入她微启的小嘴里,将吻变得更为激狂,在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时,才适时的离开。
蓝眸灼热的盯着她娇喘嫣红的俏脸,低沉的嗓音,因为渴望而沙哑着。
“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会有你这种人。”他喃喃地说。
玥熏眨动双眼,喘息地瞪着他。
“你说什么?!”
刚才暖呼呼的温柔,被这句话一笔挥去,昏眩的脑海浮现出怒气与恐慌。
“什么叫我这种人?!”她皱着小脸伸手推他。“放开我!”
维克知道自己失言,但连他自己都吃惊不已,他竟会和第一次见面的女子吻得天昏地暗,而她还是他前妻的妹妹?!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这个大色狼,快放我下来!”她使劲地想推开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光着身子,修长的手脚在他身上蹭来蹭去,浑然不知自己正在点火。
维克隐忍住又被挑起的欲望,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别再动了,我不会再碰你了。刚才的事,我很抱歉。请你明白,我并不是这么轻浮的人。”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吻你?”
她红着脸点点头。
“我想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吧?”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了,他苦笑着。
“鬼……鬼迷心窍?”她呆呆地重复。
她的初吻就因为这个原因,被他给夺走,会不会太不值了?
“没错,否则我绝对不会这么做。”
玥熏瞪着他蓝眸中的善意逐渐消散,她有点怕怕的问道:“为什么?”
他沉默一会儿,薄唇缓缓开启。
“因为你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再碰的——侯家人。”
麦威换好了干净衣物,随即赶回他父亲的卧房。
他一耳贴在卧室门外,很满足的听着熏老师和他爹地过招,并未发现他身后杵着另一个高大人影。
“孙少爷,到此为止吧!”
罗宾沉着的嗓音,轻柔地在麦威耳际响起。
麦威诧异地转过头,瞧见罗宾眼中的精明,聪明如他,怎会不明了罗宾眼里所透露出来的讯息。
他挑起眉,神韵与他父亲如出一辙。
“你早就知道我父亲会提早回来了?”
罗宾不理会麦威的询问,反而轻声地警告说:“孙少爷,你这么做过太刻意,容易造成反效果。”
“我只是想给熏老师一点苦头尝尝。”麦威小脸微红地狡辩着。
罗宾莞尔一笑问:“罗宾斗胆问孙少爷一句。”
“嗯?”
“你喜欢熏老师吗?”
“这……”
麦威愣了一下之后,才道:“不讨厌……你问这做什么?”
“不讨厌?”罗宾扬起泛白双眉,专注凝神地紧盯着麦威紫色双眸。
麦威被盯得面色腼腆,心不甘情不愿的小声说:“好啦!我喜欢,我喜欢熏老师可以了吧?”
“只是喜欢而已?”白眉好奇地再挑高。
“你……你问这做什么啦!”麦威扭捏起来。
“我只是奇怪……孙少爷你竟会让你『喜欢』的熏老师,遇见你父亲。你对以前的家庭教师好像不是这样。”
他记得以前的老师只要见过主人,孙少爷马上就会进行“赶人三部曲”——羞辱、恐吓、油性笔伺候,然后换新老师。
麦威当然知道罗宾的心思有多细,什么事都别想瞒他,他叹口气,露出哀怨的表情抱怨说:“你什么都猜到了是吧?”
“无须猜,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让熏到欧文镇来的。”
“你这么有把握我会接受她?”麦威有点不服气。
罗宾笑说:“我有些计策,也许孙少爷能够参考参考。”
麦威先是想了一下,才问道:“参考什么?”
“你难道不希望你喜欢的人,『永远』留下来?”
麦威眨了眨紫罗兰色的眼眸,不一会儿,便露出一抹灿烂得连阳光都汗颜的开朗笑靥。
罗宾看了,感动得只差没落下泪来。
麦威伸出小手搂住罗宾的颈项,窝进他怀中催促着。“那你还等什么?我现在就想听。”
“遵命,我的孙少爷。”
罗宾轻松的抱起麦威,朝着他的卧房走去。
第五章
“熏老师,用餐时间到了,请你到餐厅用餐。”
罗宾第二次敲玥熏的房门,他拉扬着声朝里头喊去,等了片刻,才从紧闭的门扉内传来闷闷的回应。
“我身体不舒服吃不下,你请……大家先用吧!”
“但……让孙少爷一个人用餐,好像不太好。”
听罗宾这么说,玥熏从被单里抬起头。
“只有……麦威一个人?”
“是的,而且他等得非常辛苦。”
“辛苦?”
“孙少爷累坏了。”
罗宾这句话让担忧麦威情况的她,顾不得自身难堪的感受,快速地从被窝里起身。
“罗宾叔叔,麻烦你请麦威再等一下,我马上下去。”她起身冲到衣柜前,开始动手换衣服。
“好的。”说完,罗宾稳重的脚步声,离开了玥熏门前。
玥熏套上米色高领针织衫及牛仔裤,赤脚踏过柔软的地毯,站到镜子前。
她望着衣着整齐的自己,脑袋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下午那场令人难堪的场面。
一想到自己被一个陌生人看光光,还被吻得七荤八素,粉颊便又红了起来。
以后她要怎么面对他这个老板?光看着自己就会想起来了,那看见他岂不是要钻洞?!
再者,他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她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碰的——侯家人……
侯家?
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才对,她家有哪里得罪过他吗?
纷乱的思绪,直到她盥洗完仍理不清。
她拿起梳子整理凌乱的长发,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安抚地说:“放心,那只是他一时的『鬼迷心窍』罢了,没什么……对,没什么,别太在意……一
玥熏深吸一口气,朝镜中的自己鼓励地咧嘴一笑。
好不容易自我建设完成,她放下梳子,拍拍脸庞,最后确认无误后,穿上鞋才正要开门,身后充电中的手机便嘟嘟作响。
“哈啰……妈,原来是你喔!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唉……我哪睡得着啊!你妈心情很不好啊!”
“心情不好?”还加了个“很”字,想必在台湾的妈,储存了不少苦水。
“不会吧?跟继父吵架了吗?”
一才没有呢!还不是你继父的女儿——你那个姐姐咩,本来不是要嫁去阿拉伯,当什么大公的太太吗?
哪知道弄到最后,才知道只是个小老婆,还是排行最小的,就在婚礼前跟人家退婚啦!
结果付了一大笔钱,赔偿人家的名誉损失,弄得自己身上半毛钱都没有,还回来跟你继父要钱。
而且,在家里,她还叫我做东做西的,把我当什么嘛!“
说得也是,她母亲还能有什么好抱怨?不就是她继父的女儿,也就是和她一点血源关系都没有的继姐——侯谦萍。
侯谦萍一直是她继父的掌上明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她国中毕业之后,继父就将她送到国外去念书,一年回家的次数,单手都算得出来,也许是这样的孤独,她的继父遇见她母亲之后,两人情投意合便成了夫妻,她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小侯谦萍七岁的妹妹。
不过,她们一点也不亲近,见面顶多打声招呼而已。
她的母亲结婚后,全心照顾新任丈夫,自己的亲生女儿则晾在一旁,如杂草般任其自生自灭。
看透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她高中毕业之后,即申请到英国就学,开始了在异乡的独立生活。
她靠着教外国人中文赚取生活费,直到大四有家妇幼协会,发现了成绩优异的她,聘请她去儿福中心当谘询师,她的生活才大大好转。
“姐姐……不嫁了?”
“废话!真是的,害你继父白高兴一场,现在好啦!好处没拿到,还赔得她一毛不剩,喂!台币一千万就这样送人咧!真是受不了这个女人!”
“呃……这……结婚是要看缘分的嘛!”
她这个继姐是标准的败家女,没有钱不就等于要她的命一样?!若真如妈妈所说的那么惨,那么这阵子她可能又会来找她要有钱人名单了,她得要有心里准备才行。
“什么缘分?我都快被她给气死了,你知道她叫我做什么吗?她竟然要我帮她洗衣服?!天啊!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她继母耶!真是气死我了。”
“家里不是还有玛丽亚吗?”
“她说什么佣人不会洗,要我这个清楚那料子有多贵的人洗,洗坏才有钱可以赔,你说气不气人?!”
侯妈妈的气吼声,让玥熏将手机拿开五公分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玥熏干笑几声。“她……应该是跟你说笑吧!妈你先消消气,别忘了你还有高血压,这样不好。”
“对喔!我差点忘了。”深呼吸声由电话里传来。
“那……姐姐,她在吗?”
“她说什么面子都被那个大公给刮光光,在家里待几天,就出国躲起来了。
我看啊!风声没过,她是不会回来。真是的,都是结过一次婚、生过孩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都怪你继父,从小就把她给宠坏了,一点责任感都没有,生眼睛没见过这么丢脸的女人,要是我亲生女儿啊!早叫她滚出去了,实在是……啊!你继父回来了,我不跟你说了!“
不等她回话,侯妈妈电话喀地一声挂了,侯玥熏看着手机,脸庞一阵落寞。
这就是她的母亲……一个打电话只会跟她抱怨,却吝于问她一句好不好的母亲……
她轻叹一声,随手将手机放回柜子上。
视线望着窗外,心情比刚才又差了几分。
每次与母亲交谈过后,她就有一股强烈的失落与渴望,渴望能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人……和一个家。
下午的吻,再度攫住她的心神。
她从来不曾对一个男人有这么强烈的感情,只是一个吻,就让她感受到温热的暖流,抚慰她心底对家、对爱的深刻渴望:一个拥抱,就给了她安心,如果……
她没好气地摇摇头。
侯玥熏,你在想什么啊?!这是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平凡的你?
一对美丽鸟儿飞掠过她的窗外,她苦笑地起身缓缓走出房间,将落寞往那块熟悉的角落塞去。
“今年的春宴,你打算照旧?”
一个孔武有力,浑身散发出强势豪气的蓄胡男子,大剌剌地翘着二郎腿,摊躺在维克书房的四人座沙发里,精壮的手臂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沙发。
维克坐在书桌后,放松地靠向椅背,睇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说实话,今年我不太想办。”维克十指交拢的放在桌面,开玩笑说道。
“那怎么成!这可是咱们欧文镇一年一度的狂欢日,天知道憋了一年,最后却得知停办的消息,镇民会有多难过。”黑发男子不满地低吼。
“镇民?我看是你想名正言顺地酒后乱性吧?!卡尔·米歇尔先生?”维克扬着嘴角揶揄他这童年玩伴。
名唤卡尔的大胡子男子,咧开薄唇,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绿眸闪烁着笑意,他朗声大笑说:“知我者,维克也!”
“不敢当。”
久违一个多月,维克仔细打量穿着轻便的好友。
该怎么说他这位童年玩伴呢?
他的行为举止像个粗人,可又有着超凡的手艺,是闻名国际的石雕大师。
长着一张俊俏的帅脸,却硬要蓄大把胡子,又不修边幅,简直跟山林野人没两样,但是他却拥有史丹福工学硕士的高学历。
说穿了,他这位童年玩伴,就是一个有着奇怪组合的人。
“今年来个春季舞会如何?”卡尔提议的说。
“舞会?不喝酒了?”
“谁规定跳舞不能喝酒了,酒照喝,顺便选个舞王跟舞后出来玩玩如何?”
“舞会……吗?”维克摸摸下巴,考虑着。
卡尔翻翻白眼。
“考虑这么多做什么?办了再说吧!况且,你这一年都忙着事业,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了吧?”
“但是,饮酒作乐不是我休息的方式。”
卡尔佣懒地伸伸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