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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烈阳发出一声轻笑,揽着她的腰旋身跃上房顶,抱着她在横梁上坐稳。宋微凉不得已只能靠坐在他怀裹,不敢挣扎乱动,唯恐一个不慎摔落地面。“你几时把藏雪牵走?”既然他送上门来,正好免了她费神去找。
“怎么了,它不听话?”
“它让我大姐受到惊吓了。”虽然这不是主要原因,但她也不算说谎。
“想学骑马吗?”他一边伸手把玩着她的长发,一边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不想。”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开玩笑,她要是学骑马,那藏雪就没办法送走了。藏雪送不走,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条扯不断的线。
“学会骑马,下次再被人扔下时,你就不用牵着马赶路了。”凤烈阳说得轻松自然,彷佛他下是那个将她扔在半路的人一般。
“谢谢。”她忍不住想磨牙,“我想自己不会一直那么倒楣的。”这世上像他这样恶劣的男人还是不多的,而她也不会那么倒楣的净遇到这种人。
“那如果很不巧就是那么倒楣呢?”他凑到她耳边张口含住那饱满小巧的耳垂轻咬,然后顺着透出淡淡体香的纤细玉颈一路吻下去。
双手握紧,宋微凉看着相距甚高的地面,衡量着跳下去的话,残废的机率有多高。却不料她腰间双手适时收拢,耳边传来凤烈阳沙哑性感的声音,“这么快就想走了?”他都还没尝到什么甜头呢。
“你觉得失贞与残废相比,哪个更好一点?”她强压着满腔的怒火道。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觉得失贞好一点。”
根本不应该问他的!宋微凉不禁有些懊恼。
“你准备好失贞了吗?”他语含诱惑地问。
“我准备好残废了。”这是她的答案,话出口的同时,开始挣扎往下跳。“好了,不逗你了。”他一边制止她的挣扎,一边保证的说。
宋微凉心头一把火腾腾地就烧了起来。他以为这样逗弄人很好玩吗?以为女子的贞节是可以拿来玩的吗?可恶!
“我还是喜欢看你生气勃勃的样子。”凤烈阳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怒焰笑。宋微凉闭了下眼,告诉自己不能跟疯子计较,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喜欢看到你这张脸。”如果可以,最好是以后再不相见。
“是吗?”他一脸讶异,“我以为自己长得还挺好看的。”
“金玉其外。”白白浪费了一张好面皮。
“幸好你没有说衣冠禽兽。”他不胜欣慰。
她为之哑然。做人至此,她只有两个字奉送——佩服!“过几天我教你骑马。”也免得他无聊的只能在王府里打转。
“我不学。”把马还给他,她就要准备跑路了。京城,是非之地,还是早走为妙。
“那只怕由不得你了。”他甚是轻描淡写的说。
宋微凉无言以对,因为不怀疑他说的是事实。
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这张脸喜怒哀乐都让人看了心动,这该如何是好呢。”
“不看就好了。”她给他建议。
凤烈阳忍不住想哈哈大笑,又念及此举会引人侧目,便强自压下笑意,埋首在她胸前闷笑。她真是对了他的胃口,言行举止在在让他舍不得放手。
“放我下去,我大姐会找我的。”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偷情?”他戏谑地看着她。
宋微凉扯了下嘴角,哼了一声,“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以为用恶少调戏良家少女来形容更恰当一些。”
偷情?那是两情相悦才做的事,她跟他,只是一个是耍弄者、一个是被耍弄者的关系罢了。
凤烈阳一脸困惑地问:“我有在调戏你吗?”
她语气平缓地说:“你或许没有在调戏,但是我被人调戏是真的。”
说得好,说得真是太好了!说得他心情无此愉悦,他喜欢看她一边戒惧一边挣扎反抗,最后不得不无奈妥协的样子。
她岂只是不单调乏味,简直是多采多姿,令人目不暇给。
“那我勉为其强调戏你一下好了。”他笑着勾起她的下巴,飞快地在她唇上印一吻。
宋微凉用手背挡住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好心情的问。
她想问到底怎样他才肯罢手,可她问不出,最后只能悻悻然栘开目光。“没什么。”凤烈阳玩味地一笑,搂紧她的腰贴近她的面颊,不怀好意地道:“如果换作别的女子,被人如此轻薄,只怕早就寻死觅活,你为什么没有?”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她眼底的神情。“失节错不在女人,为什么女人要以死明志?”他楞了下,而后缓缓笑开。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与众不同!有人从廊下经过,宋微凉吓得本能地扑进他怀中。
凤烈阳无声而笑。他一点都不担心让人看到,他甚至有些期待有人看到他们后的情况发展。
第3章(2)
等到宋微凉再次双足落地时,她几乎将团扇掰折。
那个男人,那个可恶的男人……
她咬着牙快步奔离偏僻的长廊角落。以后她绝不再独自到角落待着。
“啊……”奔得太急,不慎便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个满怀。
“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她不着痕迹的避开对方扶持的双手,后退一步。
“敢问小姐是哪家大人的千金?”
这人真有礼貌。宋微凉忍不住朝他看了眼。
温润儒雅,一身的书卷气,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轻佻与倨傲,难得的谦和。“在下苏玉书,敢问小姐芳名?”
宋微凉微感讶然。原来游园会上大家都是这般直率的啊。
看他面色微带赧色,可见也是十分拘谨腼覥之人。
“宋微凉。”她会心一笑,轻轻地报上自己的名字,不忍见他如此无措。“仲夏苦夜短,开轩纳微凉。微凉,好名字,好意境。”
这人读书读得呆气十足,却让她看得微笑于心。“公子谬赞了,这名字本是普通,被公子这样一说,微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哪里的话,在下说的乃是实情。”
她团扇掩面发出轻笑。这人呆得有些可爱!他提出邀请,“正巧无人与在下对弈,不知小姐可否赏光,也免得在下孤家寡人落得讪笑。”
宋微凉略微沉吟片刻,轻轻颔首,“好。”反正游园会尚未结束,与他对弈也好打发时间,同时免了被人骚扰。
苏玉书不禁面露喜色,将她领至不远处一张棋盘前。
“我不善棋艺,还望苏公子手下留情。”
“当让则让。”
果然是个呆子啊。宋微凉暗自摇头,手下淡定地落子。
专心对弈的两人,男的俊雅,女的娟秀,气质上有种说不出来的和谐,任谁看在眼中都是一对璧人。
只是,这幅景象落到某人眼中却十分的不舒服。
“肃王,是肃王千岁!”
此起彼落的低呼声真实地表达出对于这位高权重的王爷的戒惧。
肃王行事全凭喜好,这么多年的游园会他从来也不曾共襄盛举,今天不期然现身让不少人都惊疑不定。凤烈阳动作洒脱又随性地往侍卫拿来的软榻上一靠,目不斜视,只管看自己手中的那份参加游园会的名册。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宋微凉心思本就没有全放在对弈上,所以周遭不寻常的寂静她自然察觉到了,然后不经意的一扫眼,顿时呆了。
“都停下做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难道本王是老虎,吓到你们了吗?”凤烈阳头也不抬的说,手中翻过一页。
后知后觉的苏玉书终于看到始作甬者,低声惊呼,“肃王!”他从不参加游园会的,今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声轻呼险些吓掉宋微凉半条命。他竟然真的是那个传闻中可怕至极的肃王!
“宋小姐,你没事吧?”
“啊,没事。”她低头掩饰,强作镇定地继续落子。
琴声笛音再次响起,稍加留心的人都能听出有几处走了调。
苏玉书轻笑道:“其实,肃王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看来又是一个被传言误导的人。
“是吗?”她随口应和着,心思乱作一团。
“是呀。”苏玉书轻松吃了她几颗子。
宋微凉心思完全不在棋盘上,很快兵败如山倒,内心苦笑不迭。
那人坐在园子中央,跟尊瘟神似的,不只她,许多人都倍感压力,还有几个角落地带的人不着痕迹的退得更远了。
偏偏她刚才怕他再缠过来,找了个人多的地方,这下想躲也没得躲,太明显只怕被人迁怒。
这人,明明刚刚心情还非常愉悦,怎么这会就浑身透着一股阴森,让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当看到宋薇蔷妖妖娆娆地朝他走过去时,她的手都有些抖了。大姐,亏你平日以冰雪聪明自居,此时为何不懂察言觊色啊?
“对不起,我离开一下。”这可不是看笑话的时候!宋微凉匆匆对苏玉书道歉后,便起身拦人去了。
“大姐,我脚好像扭到了。”急奔几步,她佯装失足,扶住靠近的一角桌沿,大声说。
马上就要接近凤烈阳的宋薇蔷听到呼唤声,下意识地回过头。
“大姐,我脚好痛。”顾不得许多,她语带撒娇地哀哀呼痛。
宋薇蔷被妹妹莫名其妙的撒娇弄得一头雾水,想不理她,又担心留给旁人的印象不好,只好一边诅咒一边朝她走了过去。
凤烈阳漫不经心地扫去一眼。
“宋姑娘,你不要紧吧?”苏玉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见凤烈阳目光变寒,宋微凉暗叫了声“糟”。这个书呆,这种时候他插什么花?她这个时候已经有八成把握那肃王心情欠佳,恐伯与她脱离不了关系!但这也不意外,毕竟像他那种权势大如天的人,掌控欲大概也非同一般,自己这个他眼中的玩具,就算他不要,肯定也容不得他人染指吧。
思绪间,苏玉书已经从后面走来,并伸手搀扶住她,真让她欲哭无泪。
“还好……谢谢你苏公子。”真是添乱,这下大姐没事,换她有事了。
“三妹,怎么这么不小心?”
宋微凉苦笑说:“我也不知道,就那么一扭,脚便钻心的疼。”一见大姐走过来,她急忙将自己整个人靠上去。
她躲开了,不要用眼刀凌迟她了,这人真是……她明明又不是他的谁,偏偏她却怕死他那眼睛发出的冷光。
好吧,她承认自己其实很没胆。
“我扶你到旁边坐下。”
“谢谢大姐。”她做出一副不胜感激的表情。
“宋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大哥,你就别添乱了。宋微凉只觉满口黄连,吃不下吐不出,硬生生地梗在喉咙折磨她。
“那就麻烦这位公子丁。”宋大小姐喜不自胜。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我等大姐一起走。”虽然待在那人眼皮底下是种挑战,但她若真让苏公子送回家,结果只怕更悲惨。
“苏玉书,你眼中只有美人,都不晓得来跟本王打声招呼吗?”
“王爷,在下只是不好意思打扰王爷清静。”
他们看起来仿佛很熟稔的样子,这让宋微凉不由得生出几分惊讶来。凤烈阳与苏玉书,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将两人放在一起,实在是很不协调。
“怎么,看上这家小姐了?”凤烈阳极是轻佻的问。
苏玉书面上一红,急忙道:“王爷不要乱说。”
他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宋微凉,面露鄙夷之色。“不是本王说你,这样的庸脂俗粉有什么可喜欢的。”
她情愿自己貌比无盐,那情况应该比现在要好上千倍万倍!只是,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愤懑来。既然她如此不入他的眼,他何必一再来调戏她,占她的便宜?简直岂有此理!
“王爷,所谓芝兰之美,在于气韵神采,岂可单以相貌而论。”苏玉书颇不以为然。
“本王懒得听你长篇大论,一会陪本王回府去,至于这位小姐就请她自便。”她求之不得呀。
苏玉书看了宋微凉一眼,不禁歉然道:“在下不能送小姐回府了,改日再登门探望。”
她急忙回覆,“不劳公子惦念,我没事。”
“那王爷,我们走吧。”
“嗯,这还像个样子。”某人心满意足的哼了声,扔下手中的名册,负手朝园外走去。
肃王一走,园内顿时又恢复先前的融洽。
宋微凉的心也终于放回原处。谢天谢地!
第4章(1)
原来,传言中肃王喜爱的男色,就是当朝宰相的大公子苏玉书。
自从今天听到红梅打探来的消息,宋微凉的心情就五味杂陈的。
既气恼又有些狐疑。如果他爱的是苏玉书,那么何必对她做出那些让人脸红心跳有损她名节之事?还是他是故意的,自己糊里糊涂成了他们这断袖之癖的幌子不成?可是,他当时的眼神明明带着一种对自己独占欲的警告……
甩甩头,她有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烦躁。
“小姐,你这几天很奇怪啊。”红梅一边擦拭家具,一边咕哝道。
“我哪里奇怪!”宋微凉抓了把几案上的瓜子嗑着。
“这几天沐浴都不让我服侍,连起床梳洗也不让我伺候,难道还不够怪吗?”险些被嘴里的瓜子仁给呛到,她咳得惊天动地,一张脸因用力而涨得通红。
“小姐、小姐,你不要紧吧,怎么吃个瓜子也这么不小心?”红梅扔了抹布过来帮她拍背。
她也不想啊,谁叫她刚才说的话题那么让人敏感。
游园会当天,那人在房樑上几乎剥落她的上衣,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弄得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这几天为了掩饰,只好将衣领掩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怕人起疑,她真想将冬天的围脖也围上。
心虚,对,她心虚得很。
“咳……”她接过贴身丫鬟递来的茶一口喝下,总算是顺过那口气。“行了,我没事了,你继续干活去。”
“哦。”红梅走过去捡起抹布,想了想又回头道:“对了,小姐,这两天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喔。”
“这关我什么事?”宋微凉不以为然。
“就是无关才奇怪啊,连生病没有去参加游园会的二小姐都有人提亲,为什么都没有人向小姐提呢?”小丫鬟一脸的困惑。
她无声地笑了笑。被当朝权势倾天的肃王当面评价“庸脂俗粉”,又无意中成了他“密友”苏大公子的心上人,这样的身份有点头脑的人都会避之唯恐不及的。想想红梅带回的坊间传闻,她好笑之余不免也有些无奈。
积毁成山,三人成虎,有时候传言比刀子更锋利,杀人于无形。
或许肃王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但是传言却让他变得面目可憎,让人不自觉地退避三舍。
宋微凉柳眉微蹙。她怎么会替他抱不平?像他那样恶劣的男人,长期下去只会距离传言越来越近。
“小姐,你不舒服吗?”
“啊,没有。”
“可是你眉头皱得好紧。”红梅不解。
她闻言笑道:“人有喜怒哀乐,皱眉不表示就一定不舒服,只是一种情绪反应罢了。”
“是这样吗?”小丫鬟质疑。
“当然。”停了停,她好奇地道:“对了,我爹的反应怎么样?”
听到这里,红梅忍不住垂下头。这些年来,府里所有的事几乎都是经由她转述给小姐知道,在宋府,三小姐就是一个影子。
要不是强盗事件与游园事件,小姐现在依旧是个影子般的存在。红梅一时倒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了。
“听管家说,老爷大概挑花眼了,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也是可能的。她忍不住微笑起来。
“下午帮我准备男装,我要出门一趟。”
“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出门?”红梅满脸不解。
“为什么不能出门?”宋微凉更不解。
“万一被人认出你是宋府的三小姐怎么办?”
“他们又不能吃了我,还能怎么办?”她为之失笑。过去在益州时,她也常女扮男装出门,还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不一样啊,这是京城,而且老爷正急着替小姐们找婆家。”红梅明白主子的意思,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道理。
“反正都乏人问津了,也不差这一笔。”她一本正经地说。
红梅抚额。有时候,她会觉得小姐是故意的。
“好吧,那小姐多加小心。”她留在府里做掩护。
“没问题。”
站在繁华的街头,宋微凉心底滑过一抹轻叹。京城就是京城,繁华热闹非益州能比,可惜她就是觉得益州人、益州土可亲多了。
定定心神,她朝刚刚打听到的书斋位置而去。
她过世的娘亲出身书香世家,在乡间小有才名,自幼便教导她习文识字,所以同府中其他姐妹相比,她读书算是最多,虽然杂书居多。
这世间加诸在女子身上的束缚太多,她向往书中提及的那些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潇洒人生。
有时,她也不免对自己的处身之地大感失望,但再失望,宋府也是她赖以依靠的家园。于是,她便一日又一日地守下来,将心底深处那股蠢蠢欲动一再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