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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的?我才没有。”只不过对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一类至理名言比较有认同感而已。
“那凭什么我就不能多吃一点?”
余旸瞪了她半晌,用深沉的语气问道:“我们是不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吵起来?”
容与难得赞同地猛点头:“有道理。”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他苦思不得其解。他的脾气,哪一个不翘起大拇指说一声好——OK,这样说是夸张了点,总之绝对没有坏到三天两天找人掐
架的地步,为什么跟她碰上说不到三句就会吵起来呢?而且一般还是他挑衅的居多。
“我们命里天生相克咯。”
“小妹妹,小小年纪这么迷信是不对的哦。要我说啊,还有另一种可能。”他神秘兮兮地眨眨眼, “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说法,叫作欢喜冤家?”
说完,他很满意地看到容与正在扒的一口饭如预料中地喷了出来,接着又很不满意地发现喷射口对准的,正是他那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俊美黑脸
。
“你怎么那么脏啊?”好在好在,他身手敏捷躲闪得快,否则就算用松香水也洗不净这满脸的污垢啊。
“谁叫你说话那么恶心?”容与毫无愧色。欢喜冤家?亏他想得出来。
这时快餐店门外有一群少年骑着山地车呼啸而过,余旸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对她说:“要不要找点事情来做?”
容与看他眼睛滴溜溜地转,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是说……夜游?”
余旸眼放光芒,拍掌大呼:“你真是我的知己啊。怎么样怎么样?”
“去哪里?”在大街上乱晃吗?很傻的。
“海边。”
“你疯了?”离这里最近的海滩都要一个半钟头的车程那,就算现在还有车可以搭过去,一会儿怎么回来?
“一句话,跟不跟?”余旸侧过头,拿眼角瞄她,已经总结出来某些人最看不过去的神情就是这个。
容与被他鄙视得热血沸腾:“跟就跟!你不敢去我一个人去!”
哈,就知道会上钩。
“跟我来!”他拉过她的手,扔下饭钱就往外边冲。
接下来两人就傻乎乎地站在马路边上。
“你等车?”去海滩方向的公车好像应该到对面等吧?
“嗯。”他蹲在地上,向前张望的眼神和看门狗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你怎么——”还没问完,只听他欢呼一声,跳起来挡在非机动车道上,双手高举招摇,嘴里还不停地喊:“停一停!”
容与看到前方四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子比她还要困惑地下了自行车。
“你做什么?”老师刚刚说过油菜花开的季节容易有花痴发病,难道眼前就是一个?
“我和我朋友想去海滩边吹风。你们能不能借两辆车给我们?明天我一定会来还的。”
四个男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说真的?”现在都几点了啊?他们看了看站在一旁瘦弱的容与,开始怀疑是不是变态色情狂企图诱拐无知小美眉到野
外,先奸后杀。
“当然是真的!”余旸把容与拉到身边,按着她点头来增加说服力,下场当然是被狠敲一个爆栗。
两人之间的“良性”互动多少降低了男生的戒心。而且夜游耶,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可惜他们回家还要继续晚自习两个钟头——暗无天日的高中
生活啊!
“怎么样怎么样?”余旸充满希望地盯着他们,迫切期待的表情让人不忍心拒绝。
“但是——”把车子借给陌生人,好像不太安全,如果有借无还的话不就窝囊死了?
“要不我把手机抵押在这里怎么样?”余旸拿出刚换不久的新款手机,随随便便抛过去,被其中一个男生接住。
“这架机子大概也值个几千块钱,足够当抵押了吧。对了,我不是偷来,是买来的哦。”
容与狂叮,怎么最后一句像是欲盖弥彰?蠢就一个字。
男生们把手机传看一遍确定不是地摊上的假货,围成一个圈商量了一会儿,终于派代表出来说:“好吧,我们把车借给你们。明天早上六点半在这
里换回来,怎么样?“
“六点半?”余旸哀号,“不是吧y我又不用上早自修,干吗那么早起床?”
“那就拉倒。”男生们成竹在胸,余旸不得不举手投降。
“好好好,六点半就六点半。”
交接完毕、留下联系方式后,两拨人分头走,踏上预定的路途。
余旸把一辆尺寸稍小的山地车分派给容与,准备跨上另一辆的时候,后知后觉地问:“你会骑车吧?”
容与白他一眼:“如果我说不会呢?”
“那我就载你啊。”余旸说得爽快。
“真可惜,我会骑。”她一抬腿,利落地坐上坐凳,连声招呼也不打就冲了出去。
“喂!你抢跑犯规!”余旸大叫,奋力追上前面的身影。
总算到了!
飙车虽然累得半死,至少让他们用比公车更短的时间到达目的地,多亏了一路上余旸兴致勃勃的引吭高歌吓得她一直逃命。
容与把车停在水泥人行道上,跑进海滩的范围,跪在细沙间拼命喘气。
呼,好累,好累。
“啧啧,体力真差。”余旸脸不红气不喘地站在她面前,无比得意。
敢跟他飙车?不想活了是不是?比车技,想当年他可是环城自行车比赛的亚军;比体力,学校组织的毅行,他带的队伍哪次不拿第一?
容与累得没力气再跟他争辩,只能用眼睛死瞪死瞪。
余旸夸张地把手搁在她下巴上,故作紧张地道:“小心小心!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容与索性别开头,不再理他。
余旸见她真的需要休息,终于大发慈悲地放了她一马,自顾自地往前走。夜幕中,只见黑色的身影跃上远处一块岩石,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容
与正猜测他是不是已经眼成穿而骨化石,就在海浪声中模模糊糊听到一声喊叫——
“我失恋啦!”
他肯定叫得很大声,否则在她这个风向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听见。
容与的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原来他不是不伤心,不是不在乎,而是要挑个比较合适的地点来发泄。
嗯,还是有那么一点品位的。
余旸连喊三声,觉得心里舒坦了很多,才慢慢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入神听着起伏不定的涛声。有几次心烦的时候,他会跑来这里,嚷嚷几声平
静心情,然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管听海。
“你死了吗?”背后阴森森的问话把他吓得跳起来。然后是容与得逞的笑声。
“你想把我吓死是不是?”他火大地退开一步,怒目而视。
黑灯瞎火的,看不清表情,她却可以想象此时余场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是担心你不小心心脏病发作就这样与世长辞了,才过来看看的。以德报怨,多么伟大的情操,你竟然还骂我?”
“谢了,我活得好好的,暂时没有想去死。”他话虽然依旧不好听,心中却有一点点暖意升上来。
至少还会来关心他一下,算她有良知。
“唉,你刚才在鬼叫什么?我们来比肺活量好不好?看谁叫得大声。”还是暗示一下自己没听见他刚才喊叫的内容比较好,否则他觉得自尊心二度受创
,一时想不开就跳下去了怎么办?
“肺活量?”余旸嗤笑一声, “你比得过我吗?”
“我的肺活量很大的哦。足足有三千呢。”
“哈!我四千一。”早跟她说了,身体素质方面不用来比,女生不必说,就算是男生也很少有及得上他的。不过看她小小一个人,肺活量竟然有三千,
倒也算是很惊人了。
“但是你刚才已经叫过了,肯定有消耗,我们再来比!”
“比就比!”
“这里有点挤,我们下去吧。”说完她首先爬下了岩石。
她的目的不会是叫他下岩石吧?余旸哑然。
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跑去自杀的危险分子吗?就算真要自杀,这块石头也不够高啊。
利落地跟着跳下来,容与已经面对着大海,摆好了狂吼的架势。她一头黑发被海风吹得高高飘扬在空中,银色的耳玎在夜空中闪闪发亮,小小的身
子仿佛带上了一种神秘的魔魅力量。
“来,一二三,我开始咯——”她回头看他一眼,便径自对着黑漆漆的海面大声道: “我被退稿啦!”接下来是“大哥我想你”,再接下来是“我要回家”
,到后来竟然变成了“I'mthekingoftheworld”,听得他直打跌。
被她的肆无忌惮引诱,余旸也忍不住又跟着嚷嚷起来。
“你们走掉好了!都走!”
“你们都不要这个家!”
“我没有家!我根本没有家!啊——”
一个浪头打过来,两人反射性地地往后跑,容与的尖叫声更是差点震破两人的耳膜。
“你脸上——被海水打湿了!”跑到远点的地方停下,容与一边喘气一边提醒他。
“哦。”余旸有些尴尬地擦去脸上的水滴,逞强般地看向她。
头发乱糟糟,衣服乱糟糟,她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平常牙尖嘴利又沉得住气的那个容与,反而有一种很天真很可爱的味道。
要死了,他怎么会觉得她可爱?
基于某种怪异的情绪,余旸不自觉地打了下她的头,打完后却愣在那里。
怎么感觉那么好?
难怪老姐爱打他的头。原来打完后会觉得浑身舒爽,回味无穷啊。
来,再打,嗯,确实不错,再来一下看。
“你——干——什——么?”容与眼中燃起了熊熊烈火,这个死人骨头,把她拖到荒郊野外来上演英雌救丑就算了,竟然还真敢暴力相向,不想活了是
不是?
“很舒服的,你打下试试看。”余旸本着有好东西一起分享的兄弟精神,抓过容与的手就往头上打下去——当然,是她自己的头。
“我跟你拼了!”容与甩开那双犯*的手,佛山无影脚当下踹了出去。
余旸一时没有防备,躲闪不及,大腿上结结实实中招,痛得忍不住紧捂伤口凄厉惨叫。
“杀人啦!”
容与趁着他狼嚎的当儿又一拳打上胸口,拍拍手上的灰尘,轻蔑地道:“错,是杀猪。”
是可忍,孰不可忍?余旸站直了身子,豪气干云地宣布:“等着瞧,让你见识一下大爷我的真功夫!”
说完就扑上前去卡住了容与的脖子,不过有记着留一点缝隙让她能说出讨饶的话。
“快道歉!说大哥对不起我错了。”
“道什么歉?你先打我的!”宁死不屈。
“我手劲放得那么轻,打你根本就不痛!哪像你把我往死里揍?”大腿上肯定起淤青了,而且还一定是很大块的那种,胸前的肋骨更痛,这女人练七伤
拳的是不是?
“又不是拍在你头上,你怎么知道我不痛?要不我拍你试试?”
“我说不痛就不痛!再敢说痛我就再拍你!”他才不来劳子非鱼之类的东西,“一句话,投不投降?”
“让我投降,做梦去吧你!”容与偷偷伸出空着的双手,狠命往他的腰间戳去。就不信他不怕痒!
余旸全身一僵,呆呆地看向不断在腰间捣鬼的手指,没反应:
不是吧?竟然给她碰上一个不怕痒的奇葩?
容与正在懊恼间,只听“哈哈”两声,余旸迅速撤离她的脖子,整个人非常夸张地蹦出好几米远,然后落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狂笑,间或还能
听到“痒死我了”的大叫。
容与难以置信地观赏着满地沙砾飞扬的神奇景观,心中不禁惊叹——
果真是奇葩!
第七章
冤家成知已
容与叉腰道:“帅个头!他那种叫可爱好不好?尤其是变小的时候,真的很想扑上去咬他一口……”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灯光下,两人因为回味往昔岁
月,难得地相处融洽。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乱打一气,发泄累了停下休息,不知不觉间竟然靠在礁石上打起了盹。
被第一缕晨光照醒时,才发现各自有多么狼狈。
身上头发上都是沙土和咸涩的海水不说,余旸的脸被九阴白骨爪抓出了两条狰狞纹路,容与手臂上被大力金刚指掐起了一个个淤青。容与的裤管开
裂到膝盖,如果不是边缘部分太原始的话还会被人以为是某种新的衣饰风格;余旸的上衣则被一撕到底,露出还算结实的胸肌,总算是没再多一个被嘲
笑的理由。
总之两个字:惨烈。
想起还要还人家车,两人来不及等待海上日出的壮观景象,匆匆整理了一下仪容,骑车回程。
还好速度够快,在被一路的晨练老人们发现异样之前,他们已经刷地从人家面前穿梭而过。完成交换仪式后,还可以听见背后身后几个男生的小声
议论: “原来他们俩昨天晚上是去决斗的……”
余旸的夜不归宿通常家人不会太担心,反正他朋友多的是,随便找个户头睡是家常便饭。问题是今天这副样子却绝对不适宜出现在姑姑面前吓断她
敏感的神经,或者跑去朋友家接受人家的无情的嘲笑。
协商了半天,容与终于勉强同意让他暂时到自己住的地方去打理一下再去见人。
在春日清晨的大街上散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那是指,如果不是伴侣不对,并且不是浑身狼狈的话,而不符合以上条件的两人,则还是摸摸鼻
子叫了辆计程车,在行人奇异的眼光中匆匆报了目的地——成年人的心思可不如孩子纯洁,他们可以在司机的调侃言谈之间敏锐捕捉到“野合”两个字,
又是尴尬,又是气闷,一路上半句话都没说,直到下车。
容与租的地方是一梯三户的公寓,专门提供给单身男女住宿。照理说一房一厅的结构乍进去总会稍嫌逼人,但容与却有办法让自己的屋子变得宽敞
——客厅里除了一张长桌和一把椅子,什么家具都没有。木制长桌造型仿古,漆成深褐色,上面笔墨纸:砚俱全,纸镇下一幅设色山水,看来尚未完成
。东面的敞开的窗台边闲闲摆个画架,背光立着,上头并没有作品。
很有艺术气息的样子嘛。余旸一副专家的样子点着头,凑过去问她:“你对国画的兴趣胜过西洋画?”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不出她还是那么风雅的一
坨——好吧,一个人。
“没有,”容与好像有些奇怪他的判断从何而来,“这个学期教国画。”他们学校的本科课程似乎偏重于国画,大概因为有位国画高手在系里坐镇的关
系吧。
“这样啊。”果然是没什么风骨的人,被填鸭式教育搞坏了脑子,只会按照教学安排安排自己。虽然人在屋檐下,余旸还是把头仰得高高的,以示轻
蔑。
一抬头却吓了一跳。
“那、那是什么?”
他没有看错吧?是不是有很多长长的、一条条的、颜色淡淡的东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风一吹,就轻轻地动了起来……
不要怪他思想不健康啊,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像那个那个什么啊。
容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哦,丝瓜精啊,你没见过吗?”
“丝瓜精?丝瓜晒成干后的那个丝瓜精?”余旸几乎是在尖叫了,“你、你把它们挂在这里干什么?”
“装饰呗。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容与蹙眉看他,他受了什么刺激了这么激动?
“没,没什么。”余旸擦擦额头上的汗,好像是他反应过度了厚。幸好没有说出来,否则肯定被乱棒打出去。
虽然还是不理解丝瓜精有什么装饰的价值,想想还是不要问省得受惊吓。从墙上的唐卡和萨满面具就可以看出她的品位有多么怪异。换作是他半夜
起来上厕所,如果不小心借着路灯的幽光看到龇牙咧嘴的天神和蓬头垢面的巫祝时,不吓趴下才怪,她一个女孩子独身住在这里,每天对着这些东西,
反而若无其事并且自得其乐,不是天生缺心眼,就是如假包换的恐怖分子!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容与同情地看着他一身残破。基于他还是保持仅存的一点骑士精神,没把她整得一样难看,就勉强退让一下算了。
“哦,浴室在哪?”不是她提醒,余旸都快忘了自己现在什么德行。
容与往一扇门指了指,他搔搔头就要进去。
“等一下。”容与叹气,“你有换洗衣服吗?”
余旸僵在当下,又开始搔下一堆泥沙,然后傻笑,“嘿嘿嘿,忘了。”第一次到女孩子的香闺里干这么隐私的事情,难免紧张,难免紧张嘛。
容与转身走进自己房间,拿了块毛巾和一件白色T恤出来,“我这儿没你能换的裤子,将就一下吧。”
“没关系,裤子还好没破。”余旸狐疑地接过她手中布料,抖开一看,才发现是一件大号的男式中袖。
容与没注意他的满脸疑思,转到玄关蹲下,打开一个柜子,回头对他道: “你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