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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还有这种说法吗?
不管怎么样,当容与勉强止住笑,重新站到窗口时,楼下的人已经走光了。
而余旸的弦上,也开始响起了新的旋律。
又是一种她听不懂的语言,但是优美、舒缓、缠绵。
她对上他的眼,两人相视而笑,是朋友之间的那种会心一笑——如果他们坚持的话。
但那双总是戏谑的眼,不知道是因为歌曲的节奏,还是想起些什么,忽然间,就有了浓得化不开的情绪。
也许,谁都没看见,谁都没发现。
宣琦失恋了。
因为发现那个她以为成熟的人其实一点都不成熟,小家子气,看电影会哭,每次吃饭都要AA制……总之无趣透顶!
既然看起来很成熟的人一点都不成熟,那么没准看起来不成熟的人其实会很成熟。现在先下一个结论,接下来就应该由实际行动来完成演绎推理了
。
于是在她不想玩姐弟恋的情况下,余旸雀屏中选:
“我们交往怎么样?”她直接跑到余旸面前,大大方方地提议:
余旸因为古典美女的豪放行为受惊不小,在宣琦看来则成了受宠若惊。
“怎么样?”
莫名地,余旸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影像就是容与:“我——考虑一下,行吗?”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他应该可以申请延后吧。
“好吧。明天答复我哦。”宣琦送了个临去秋波,飘逸地走掉了,留下余场面对周遭的艳羡目光。
被美女告白耶。太幸福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余旸踱来踱去,口中念念有词。
容与终于决定她受够了。
“你要走到什么时候?你不觉得累我眼睛都花了!”
哈哈,终于来理他了吧。他发现容与定力越来越差了哦。
“我烦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无助得像只迷路哈巴狗。
“你就不能去客厅烦,非要到这里打扰我?”地方已经够窄了,还要专门清出一条道然后乱走,她的房间特别好用吗?
“喂喂,我们可是祸福与共的哥们,你这样说不嫌太绝情了?”一边抱怨一边还摇晃起人家的大腿。
她一脚把他踢开,认命地关上电脑窗口:“好吧,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到底就想引起她的注意,这个人真是小孩子一样。
“今天宣琦竟然跑来问我要不要和她交往。”余旸的口气听起来不像是欣喜若狂,反而平静得有些可疑。
宣琦自己跑去?古典美人的作风很现代化嘛。
忽略掉心中不适,她客观地发问: “你——不高兴?”不会吧?怎么说失恋那天的惨状她可是目击证人。
“我也不知道。”他老实说,“可能两个月前我会觉得很兴奋,但是现在好像也不觉得有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你不认为被人当场告白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连她被人示好的时候都觉得有点开心,臭屁如余旸怎么反而没有尾巴翘上天?
“我又不是没被告白过。”余旸看她一眼,“像我这么受欢迎的人哪里稀罕这个。”
容与迅速反弹:“厚,你就是说我没见过世面没人要是不是?”
“现在不讨论这个,解决我这边的感情困扰才是正经。0K?”每次说话不到三分钟就肯定牵扯到别的事情上面,然后就开始离题万里地瞎吵。
“你还帮别人解决感情问题呢,自己的事情怎么来问我?”上次偶然打开收音机,竟然又是这小子在那里瞎说,唬得人家一愣一愣的,可见他很专业
嘛。
“当局者迷你懂不懂?”真是的,“你说到底怎么办?”
她歪着头想了想,问:“你自己觉得怎么样?”
余旸把思考半天的结果告诉她: “如果答应的话,接下来我就要开始跟她约会,然后挖空心思找点事情出来讨好人家,这样肯定会很累;如果我不
答应的话,怎么跟她讲呢?她被拒绝不是很没面子?“
容与翻白眼,他想了半天就想到这么多?傻不傻啊?
“现在要考虑的主要问题,就是对于她说的话,你听到后第一感觉是什么?是会觉得很开心很雀跃,还是很奇怪很烦?”
“这个……”余旸思考了下, “应该算是蛮高兴的吧。好像是因为我追了那么久,现在终于轮到她主动来问我意见,所以心里觉得很爽。”
心里沉甸甸的感觉更强烈了。容与甩了甩头,认真地下结论: “那就说明你对她仍然是有好感的。”其实当人家的心理咨询师也不难啊。随便掰掰
就好了。
“是吗?”但为什么他自己认为那只是自尊心作祟下的产物?
不过应该是她对吧,刚刚说过了,当局者迷嘛。
“是啦是啦。”她大大咧咧地摆摆手, “你说你被告白过很多次对不对?”虽然她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什么地方吃香。
余旸傲然点头,一脸欠扁。容与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出手相揍。
“如果不是对她心存好感,你根本就不会考虑那么久要不要答应她。”这是参照他向来恶劣习性所下的科学判断。
“嗯,这倒有道理。”果然是哥们,看准了之前不长眼女生们的所谓告白,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砸回去,或者干脆扔到臭水沟里烂掉。
“所以呢,我看你还是试着跟她交往一下吧,要不然你那两个月零二十四天的岗不就白站了?”
“是三个月零一天!”余旸想起那些暗五天日的光景就觉得郁闷,而容与的良心建议更让他高兴不起来。
“原来比我想象当中还长!”闷闷的声音。果然是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哪!
“那好吧,就去试试看。”怎么说也是他的既定目标,就去完成一下吧, “来来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约会都要做什么了吧?”
容与皱眉: “你干吗问我?”她看起来很老到的样子嘛y
“不问你我还问谁啊?”问任何人都会被笑死,至少这个是关起门来被笑的,别人不会知道。
“你不会是在暗示,你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吧?”
“是明示。可以吗?”她那什么表情y看外星人吗?
“可、可以,”宣琦真是赚翻了,竟然即将拐到二十三岁纯情男的初恋, “那你之前都在忙什么?” 大好年华,他又拼命塑造自己外向的形象,谈段
小恋爱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小Case,吃错药才保持空白呢。
“之前么,读书啊,打球啊,还有很多事。”余旸笑得有点不太自然。忙着让自己的成绩看起来不会太好又不会太差,忙着打造人前人后两张脸,真
的是很忙的……
如果没猜错的话,余旸的家庭绝对有问题。他开朗笑容间偶然闪现的悲伤不会毫无来由,而如果快乐无忧的外表是假,那么,他心里隐藏的东西必
定沉重得让人不忍触碰吧。
她不是个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但却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可能是因为朋友间的一份道义,可能有更深层次的理由在……现在不是整理
思绪的时候,眼前这位,正等着她来当爱情军师呢。
为了不让他看扁,容与把自己所知的所有间接知识倾囊相授:“其实很简单。就是一起吃吃饭、煲煲电话粥、逛逛大街,节假日出游,特殊的日子
送花送礼,时候到了就牵手,然后接吻……“说到这里,她哽了一下。只要一想到干这些事情的是宣琦和余旸,就觉得很怪异。
一个想法立刻冒出来:完了,她不会是在吃醋吧?
接着是第二个想法:哇呀呀,是不是思春过度?她因为眼前这个二愣子吃醋?再等一百年吧!
余旸正把她说的话飞快输进笔记本电脑里,以便用来部署全盘战略,谁知声音突然断线,以为军师正在深思熟虑中,等了半天回过头,却看见她傻
傻地发呆,于是抓住机会,飞快打了下她的头:“你快说啊!”哦,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容与捂着头凶凶地喊:“没了啦!你不是很聪明吗?到时候临场发挥就好。”
他理所当然把讽刺看成赞美,点头道: “说的也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他这么聪明的人,没道理搞砸的嘛。
解决了这个,还有下一个问题:“那约会的话穿什么样的衣服比较得体呢——算了,谅你也不知道。我问别人去。”家里就摆个设计师,他何必问这
穿得邋邋遢遢的女人?
容与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如果被他知道自己有辅修服装设计,一定会被缠着帮忙,她才不想为了另外一个女子去装扮他。
看他那么老了还没交过女朋友,怪可怜的,现在有很好的机会,站在哥们的立场上,就算心里有些不情愿,也应该稍微支持一下的,对不对?
她
现在的心态是不是跟反对儿子娶媳妇的老太婆有点像?就怕媳妇进了门,就抢走了儿子的全部注意力。友情和爱情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可不能混淆
啊。况且余旸在宣琦身上下了这么多功夫,如果不和她拍拖,岂不是收不回成本?所以这是经济效益问题,不是她个人意愿问题,虽然宏观调控应该发
挥应有的作用,但用计划调配的方式是绝对没有办法搞活市场的……
“你在说什么?”余旸一头雾水,他刚才是不是听到有人在背高中政治课本?
“……啊?没什么没什么?”她刚刚自言自语了吗?老毛病已经改掉很久,怎么现在又犯?赶快转移话题。
“对了,根据我们系上同学的统计,你明明只出现了两个月零二十四天,之前的一个星期没见你啊。”
余旸沉默许久,终于说: “因为,之前我以为她是中文系的,站错岗了。”
余旸说了好,然后开始与宣琦约会。
至于约会好不好?他无从比较,只能说除了剥夺一些他跑去租处骚扰容与的时间,又增添冥思苦想今天到哪里吃饭吃完后去哪里玩之类课程以外,
其他的也没什么。话说有得必有失,既然要携手佳眷,自然只能放弃一些原本的习惯。一时还不太适应,只能说一切正在磨合中。
但显然宣琦进入状况的速度要比他快很多。根据容与的说法,有些事情要“到时候”才做的,但是第一天他的手就被很流旸地牵了起来,第二天他的
脸颊就被迅雷不及掩耳地印上了一个告别之吻。今天是第三天,他战战兢兢地保卫着自己的嘴唇,以免贞操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朝陷落,然后自己四散奔
逃溃不成军,而琦则追亡逐北直捣黄龙……老天爷一定要相信,他真的是很传统的人,对于理想中的古典美人本性如此热情已经很合作地咬牙接受,要
再跟上这样可怕的魔鬼速度,他有“力”无“心”啊!
宣琦今天似乎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脸色泛白,说话也有气无力,所以从刚碰面到点完菜为止都没什么出位的举动发生。于是在不怎么厚道地小小庆
幸一下之后,他开口关切: “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什么。”宣琦挤出一个笑容。
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他从做成秋千状的椅子上站起来,试图挽起她的手臂: “我陪你去看医生吧。”也省得绞尽脑汁研究今天要去哪里玩,唱K、蹦
迪、爬山、划船、游泳、逛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文化馆——他现在总共只想到那么几招,没多久就会耍完的,所以要省着点用。
“真的不用了。”宣琦虚弱地笑笑,“我去下盥洗室就好。”说完轻盈地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到底是有气质有教养的孩子啊,就算去上厕所的措辞和动作部那么优雅,才不像某个每次都要跟他抢地盘的女人,屁股一颠肩一耸就把他挤出了门
。
没多久宣琦回来,两人开动,余旸说着单位里的趣事助兴,宣琦文雅地笑着,不时附和几句,气氛很融洽。
十分钟后。
“我去一下。”美女指指刚刚才回来的方向,不好意思地站起来。
“请便。”他绅士地做了个手势。
三分钟后回来。继续吃。
八分钟后。
“抱歉,告退一会儿。”美女又离席,仪态万方。
“……哦,好的。”余旸呆滞地目送她离去。
三分钟后回来。
继续灯光美,气氛好,相谈甚欢。
十五分钟后。
“那个……”美女专注地看他,面有难色。
余旸已经想不出有什么话好说了,很庄严地点了个头,目送她袅娜的身影。
又三分钟后回来。
如此循环,终于排除万难,八点之前把少少的食物吃完,在服务员奇特的目光下,两人逃也似的窜出店门。
宣琦大概也觉得尴尬,出店门就让余旸送她回寝室。
在寝室楼下话别的时候,刚碰上宣琦某室友,冲上来苦着脸咋呼, “那个减肥茶害死我了,一整天都在拉,你还好吧?”
余旸一晚上的“Puzzle”终于得到圆满解释。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瞄了瞄宣琦秾纤合度的身形,他终于相信姐说所有女人都嫌自己胖的说法。
她这样还减肥?简直就是作践嘛。
“她就这样硬生生把玫瑰花砸到地上!你们说,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啊?”又是余旸在容与面前的专场表演,不同的是地点换到了客厅,看客多了一
个。
“老大,求你别跳啦!”简单抱着头哀号,容与索性就拿了个靠垫去砸他的头。
“你让她来跟我道歉我就不跳!”余旸挥开靠垫,烦躁地朝他们吼。
“容与,我同情你。”要忍受这么一个间歇性癫痫患者,确实要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耐受力。
“谢谢。彼此彼此。”想不通他们一拨人怎么会愿意跟这家伙相交这么多年。
“不好意思,之前常拿你们俩开玩笑。”事实证明余旸要跟容与在一起的话那叫高攀。
“没关系,你了解就好。”
发现没有人观看他的激情演出,余旸心里更加不爽:“喂,你们有没有听我说?”
“听了听了。”简单打个呵欠,“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会把蔫掉的玫瑰送给女朋友?”
“我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不过好奇地问一下有堆黑黑的花是什么品种,那个死花店老板就耍他说是黑玫瑰很贵重的,于是他就傻乎乎拿了一大束
去送人。这能怪他吗?
“你连人家老板在开玩笑都看不出来就是蠢!”
“就算我做错了她也不应该半点面子都不给,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难堪吧?”他以后都没脸去见她们班上的人了。
“还算好了,要是我就直接砸到你
头上然后一脚把你踹出餐厅。“好好一场生日宴会被他搅黄了,全班同学败兴而归,他还敢说嘴?
“你又不是没看见她当时有多嚣张,指着我就说滚,我没发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还要怎样?”
“你不知道宣琦的小姐脾气吗?赔个礼道个歉就好了,现在看你怎么收场!”
“大不了就分手!”余旸哼了声,头仰得半天高。
“你猪头啊你!”容与站在沙发上伸手就拍了他头一记——嗯,果然过瘾, “交往还不到一个月就分手,太逊了,说出去笑掉所有人的大牙!”
“就让他们笑,关我鸟事?”
简单拉了拉容与的裙摆,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余旸好像最禁不起她激,到时候脑袋一热真的提出分手,容与岂不是坏人姻缘?
容与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余旸眼尖先看到了他的不轨举动,“你的肥手少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别忘了我警告过你的!”
简单差点被口水呛住。
到底谁才是他老大罩的人啊?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还管那么宽。打定主意享齐人之福是不是?太无耻了!
“谁说不能碰的?我就爱他碰了,怎么着?”容与弯下腰去把简单已经挪开的手放回原位,然后又站直恢复茶壶状态。
“你你你!气死我了!”自甘堕落啊!他跨步上前把简单的手扯下来,“你不会这么没眼光看上他吧?”
“我就是这么没眼光,怎么着?”容与一边与他互相瞪视,一边又拉起简单的手握在手中,高高举起,俨然向他示威。
“你瞎了眼了你!”余旸怒吼,看简单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整个吞下去似的。
“我要真瞎眼就看上你了,哪里会看上他?”离题万里似乎是他俩对话的宿命。
“你说什么?我会比他差?我哪里比他差?你眼睛长到脚底下去了?”世界上没眼光的女人都该杀!
“他比你脾气好比你高比你壮比你有钱比你聪明……”
他是招谁惹谁了y简单被夹在他俩中间,满脸的无辜没有人理会,只能任凭余旸将他所有的优秀条件反驳到体无完肤,只想立马了此残生不在这个
世上继续丢脸。
麻烦他们回到主题好不好?他一点都不想当第三——不对,是第四者啊!呜呜呜呜。
第十章
朦胧的情谊
容与纤细的臂弯环住了学长的脊背,像是母亲在护持着自己受伤的小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