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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还真怕我轻薄你啊?”他笑著接过碗,拿纸巾替她擦拭满头大汗。“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是我的——”
“知道了!你不必一再重复。”很伤人耶。
她懊恼地躺回沙发。
星眸闪过异光。“你明白就好了。”他柔声道,拿起耳温枪再朝她耳畔射一发,三十八度。
他笑容一敛。“好像愈来愈烫了。真的不用上医院吗?”
“别发神经了!只不过是我体内的抗体在对付病毒而已。”她没好气地驳斥。“我要睡了,别吵我。”
“是。大小姐请安心入睡吧,小的保证不会心起邪念。”他戏谑地说道。
她冷哼,很清楚他对她没兴趣。
侧过身,闭上眼,她决定忘了这令她著恼的男人,拜访周公去。
不过片刻,她意识便朦胧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听见了儿时熟悉的摇篮曲,柔和的琴音,奏著她最喜欢的那首歌。
于是,梦里的世界忽然变成了不可思议的彩色,她飞上天,悠然躺在一弯黄澄澄的月牙上,而一双灿亮的星星对她眨著眼——
她睡著了。
黎明淳停止弹琴,来到沙发边,端详汪蓝睡颜。
她睡得很不安稳,脸上汗水直冒,脸色一下红一下白,娇喘细细。
一定很难受吧?
他拧了拧眉,拿毛巾替她擦汗,耳温枪再打一记,三十七度九。
好像开始退烧了。他拿起方才上网下载的资料,再细读了一遍,上面说开始退烧的时候可以敷冰袋帮助病人降温。
他点点头,进厨房开冰箱,拿毛巾包冰块做了个简单的冰袋,回到客厅放上她额头。
凉意沁人额头,她似乎舒服许多,在梦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忍不住微笑。
夜很深很深了,他在她身边守了好几个小时,眼皮很沈很沈,却怎么也睡不著。
对自己无法成眠的原因,他很明白。
微笑变得苦涩,他站起身,倚著落地窗,无言看窗外月色。
他睡著了。
汪蓝拿下额头上的冰袋,悄悄坐起身,好奇地望向靠著沙发坐在地上,静静打盹的男人。
他不会就这么在她身边守了一夜吧?
她不敢相信。
但事实摆在她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她眨眨眼,仔细端详他睡颜。
似山峰棱线清楚的眉,安详垂敛著的浓睫毛,高傲中不失俊俏的鼻,还有那两片红润的、饱满好看的唇——
怎么办?心跳得好快。怎么办?她的视线移不开。怎么办?虽然他表明了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她还是好想亲他啊!
汪蓝捧住胸口,拚命克制凌乱的呼吸。
他端正的唇,看来好性格,也好柔软,好像很好吻的样子。
艳红的小脸偷偷地、一寸一寸地凑过去,接近他性感的唇。
一下就好。蜻蜓点水,他不会发现的。
一下下就好……
“唔。”一声低吟。
他醒了?!
汪蓝惊吓得僵住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但他没睁开眼,只是转动了下脖子,调整不舒服的睡姿。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他没醒过来,没见到她方才那副花痴样,要是让他逮著了,不笑死她才怪。
还好还好。她拍拍怦怦跳的心口,安抚自己。
沙哑的嗓音却偏在这时候拂过她耳廓。“你醒啦?”
“嗄?咦?”汪蓝惊恐地扭过头,与黎明淳视线相接,那双又黑又亮的眼,正兴味地瞧著她。
他、他、他他他……真的醒来了?
她顿时头晕目眩,像意外踩到事先埋好的地雷,一颗颗在她体内爆开,她措手不及,往下一歪,整个人跌入他怀里。
“小心!”他七手八脚要抢救,好死不死,一手握住她小巧的椒乳,一手扯落她浴袍系带,那张教她垂涎许久的俊唇还巧合地印上她嘴角。
这是……什么状况?
汪蓝瞪圆眼,脑海一片空白。
她在作梦吗?这么荒谬的状态怎么可能是现实?她怎么可能整个人滚到他怀里,还半裸著身子?
是梦,一定是梦。
昨晚在他面前意外裸露全身,今日在他怀里被他轻薄得彻底,都只是……一场梦吧?
“是梦,一定是梦——”她喃喃呻吟。如果不是,她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认出她的窘迫,他扬扬眉,轻声笑了。
她倒抽口气。
他似乎更乐了。“说真的,我也很想配合你说谎,宝贝,但我实在不善于自欺欺人啊!”
喔,她真恨他!
汪蓝闭了闭眸,一方面为自己狼狈的处境哀悼,一方面也硬生生吞下想亲手掐死眼前这男人的冲动。
“既然这样,你何不好心一点帮我站起来?”她尽量保持尊严地建议。“我会很感激你的。”
他新奇地望她,仿佛料不到她会如此反应。
“你还呆著做什么?快放开我啊!”她被他看得羞窘不堪,又恼又恨。
他微微一笑,双手撑住她肩膀,帮助她摆正身子。
“谢谢。”她敷衍地道谢,忙著想站起来。
他却按住她。“别急。”
“干什么?”她不耐。
他邪邪挑眉。“以你现在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别贸然站起来比较好。”
“啊。”她视线一落,惊觉自己还处于浴袍半敞的状态,连忙收拢衣襟。
只是双手握拢了衣襟,就分不出空来系衣带,想腾出手来,又怕这一动春光再度外泄。
她尴尬地咬唇,进退不得。
他看著她,眼神逐渐深沈,好一会儿,才叹息地说道:“我来帮你吧。”双手拉住她的衣带,灵巧地替她打了个结。
“好啦,你可以站起来了。”
不等他伸手扶,她已急忙摇摇晃晃起身,惶然的眸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他。
“我……呃,我一找到锁匠开门马上就走。”故作冷静地声称。
“那当然。”低沈的嗓音含著笑意。“难道你还想继续赖在我家吗?”
“当然不会!”她愤慨地瞪他一眼,只是视线刚一接触他俊俏的脸,又仓皇移开。“我、我……借一下洗手间。”红著脸,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他好笑地看著她的背影。
瞧她像逃难似的,让他抱在怀里,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黎明淳笑著摇头,过一会儿,脸上浓浓的笑意慢慢转成一声叹息。
他摊开双手,呆看著。
这双手,到现在还隐隐发热,还深深记得方才拥她入怀的触感,那一瞬间的强烈悸动——
心跳得好快啊!他苦笑著低下头,看向胯下的昂扬挺起。
果然男人的生理反应还是最诚实的,不论心里怎么想、表面怎么装,明眼人只要一看,都能轻易识破。
幸亏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汪蓝还像一颗青梅,生涩得紧,否则他八成早就被她看穿了。
因为她的纯洁与毫无经验,他才能暂时在这场游戏中,居于上风——
第六章
她完全处于弱势。
生平初次对男人动心,结果竟落到如此田地,对方根本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底。
“唉!”汪蓝趴在沙发上,对自己重重叹气。
病虽好得差不多了,却提不起劲去上班,一整天都躲在家里,瞪著电视萤幕。
萤幕上,放映著“BJ单身日记2”,她很认真地看著,就是看不出为何那位又胖又老出糗的BJ,何德何能吸引到达西先生那样的绝世好男人。
如果BJ行,她为何不行?平平都是出糗,至少她身材还比BJ好多了呢!为何那个花花公子黎明淳对她就是不屑一顾?
可恶啊——
“唉唉唉!”连三叹。“我要不要放弃算了?”她喃喃自语。“反正没希望了,就当我从来不认识这个男人好了。”
当只鸵鸟,装死也不错。
“会不会太没用了?”
好歹她也是中研院里人人赞叹的才女啊!顶著MIT博士的光环,竟然搞不定一个玩音乐的浪子?
“可是人家就是对有脑无胸的女人没兴趣嘛,不然你想怎样?”
还能怎样?放弃吧、认命吧,有缘无分,黎明淳注定当不了她的真命天子。
“都怪那个塔罗大师啦!”
要不是那个大师胡乱预言,说什么她的真命天子会搬到她隔壁,她也不会整天乱想,一颗心七上八下。
“哼,还说我会爱他爱到发狂哩!”
汪蓝不屑冷哼,摆出一副酷酷的表情,心里止不住淌血。
偏偏只有这一点好像该死的准!她好像就是没办法对那男人视而不见,无时无刻挂念著他。
他愈不在乎她,她愈想著他,简直自作孽。
“啊啊,不想了不想了!烦死了!”汪蓝烦躁地抓抓头发,坐起身,拿起遥控器用力一按。
不看了!看这些爱情电影有啥用?光看那些男女主角噁心地谈情说爱,完全不能提供她任何作战灵感。
“还不如直接去问丹蔻,说不定她还能教我一些绝招。”
说做就做!
汪蓝强撑起最后一丝希望,翻找出手机,刚要拨号,门铃就响。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站著的,正是一身低胸性感短洋装,唇红眼媚,风情万种的李丹蔻。
“丹蔻!”一声热烈的欢呼。“你怎么突然来了?”
“还问?”李丹蔻睨她一眼。“两天没去上班,我能不来看看你还好端端活著吗?”摇摆丰臀走进门。“怎么,你发烧还没退啊?”
“早就退了。”汪蓝关上门。
“退烧了怎么还不去上班?”李丹蔻怀疑地打量她。“你一向就是个实验狂,舍得放下你那些鬼研究吗?”
“两天不去,那些DNA不会自己跑掉啦。”汪蓝坐回沙发,嘟著嘴,脸颊埋入软绵绵的抱枕里。
“怎么,你好像心情不好?”善解人意的李丹蔻一眼就看出她心里有事。
“你太强了,丹蔻,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汪蓝感动涕零。
“这句话可别让蒂蒂听到,她会吃醋的。”李丹蔻要笑不笑地撇撇嘴,还是那么酷,娇躯一扭,在汪蓝身畔坐下。“老实招来吧,什么事?”
“还不是那个讨厌的男人啦!”粉颊继续埋在抱枕里,闷闷的嗓音传出来。
李丹蔻抬眉,稀奇地看著好友这类似撒娇的举动——不会吧?这是那个泰山崩于前,也只当成绊脚石漠然踢开的汪蓝?
什么时候也懂得耍女孩子脾气了?
“我跟你说,他真的好坏喔。”汪蓝忽然抬起头,双手掐住抱枕,又捏又揉。“我都在他面前全裸了,他居然还不懂得『扑倒』,简直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嘛。”
“什么?!你……全裸?”难得吃惊的李丹蔻眼珠子一瞠,差点没掉下来。“为了勾引一个男人,你居然能做到这地步?”佩服佩服,连她也要甘拜下风。
“什么啦!你以为我故意的吗?”汪蓝羞赧地红了脸。“是意外啦,意外!”慎重强调。
“意外?”什么样的意外会让这完全不懂得媚术的汪蓝在一个男人面前全裸?李丹蔻无法想像。
“还不都怪那家伙?如果他不来闹我,我就不会一时昏头冲出门——”汪蓝扁著嘴,一五一十道出当时窘况以及后来的发展。
李丹蔻绝倒。“什么?竟有这种事?哈哈!哈哈哈哈——”一笑就停不住,捧著小腹,颤著豪乳,她难得笑得如此失态。
汪蓝郁闷地望著她笑,本来恼得想高声驳斥她的,偏偏眼睛黏上了她胸前那晃动有致的波浪,就再也离不开。
她幽幽吁气,忽然很能理解为什么蒂蒂平常老盯著丹蔻的胸部发呆。
原来那F罩杯的身材的确很吸引人,如果她也能拥有一对,黎明淳对她恐怕就曾另眼相待了吧?
“啊啊!我在想什么?”她惨呼,懊恼地以手蒙头。
她完了、惨了,变得一点也不像她了!
“看来你那邻居真的很令你苦恼呢。”听见她哀嚎,李丹蔻终于停住笑声。“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我还真想会会他啊!”
“你想见他?”汪蓝倒抽口气,防备地睁大眼。
“怎么,你担心我抢走他?”李丹蔻笑逗她。
“不用抢。我敢打赌,只要你在他面前一站,那个花花公子肯定主动黏上来。”汪蓝闷声预言。
“哦?我真那么有魅力?”李丹蔻长发一甩,好撩人。
汪蓝酸酸地望她。
接收到好友浸著醋味的眼神,李丹蔻一点也不收敛,反倒更放肆地娇笑出声。“你也想学学怎么样勾引男人吧?我这可是义务教导啊!”
说著,她站起身,往屋外迈开莲花步。
“丹蔻,你别乱来啊!”汪蓝急著想拉住她。
可说也奇怪,李丹蔻肉感的玉体就像条美人鱼似的滑不溜丢,汪蓝怎么也抓不牢,只能无助地目送她,远远地看她抬起葱葱纤指揿下隔壁门铃。
大门开敌,那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在家!
汪蓝咬著唇,看李丹蔻朝黎明淳妩媚一笑,她俯身向他,低低说了几句话,他的眼光朝这边射来。
他看见她了?
汪蓝呼吸一紧,连忙侧身,躲在门后。
过了会儿,毫无动静,于是她又偷偷探出头,往隔壁瞄去。
这一看,差点没让她整颗心蹦出胸口。只见她的好朋友几乎整个人都贴在黎明淳身上,而那男人自然也来者不拒,笑呵呵地与美人咬耳根。
天哪!天哪!他们在做什么?
汪蓝咬牙切齿,双手紧拽著门把,像恨不得将一扇门折半撕裂,明眸圆瞠,阴沈地瞪著一对才子佳人谈笑风生。
他们真的笑得很开心……未免太开心了吧?瞧那头色狼一双手,毫不客气游移过佳人窈窕曲线,俊脸低垂著,刘海在李丹蔻耳际摇晃,端唇距那细腻的脸颊更危险地只有半寸之遥。
不会吧?如果他们俩当著她的面上演拥吻戏,她会、她会……
她会怎样?汪蓝惘然,竟想不出该如何反应。她只觉得胸口一把火在烧,喉咙像噙著酸透了的梅子,全身的细胞都在尖叫、在哀嚎。
她想怎么办?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恼恼恼啊!她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看著两人愈聊愈开心,肢体语言愈来愈亲密——
“汪蓝?”犹豫的嗓音唤她。
她置若罔闻,直盯著隔壁。
“汪蓝,你还好吧?”嗡嗡声继续在耳边缭绕。
“别吵我!”她不耐地挥挥手,赶蚊子似的。
“你在忙吗?那我……不打扰了。”那人说得好委屈。“这篮水果是给你的,祝你……呃,早日康复。”
一篮水果硬生生塞到汪蓝怀里,她愕然。
“那,明天见了。”
“等等!”汪蓝喊住匆匆来,又想匆匆走的男人,认出他正是和她同在中研院的同事,陈明义。
“你怎么忽然来了?”
“我……呃,”陈明义搔搔头,脸泛红,小生怕怕好紧张。“我看你两天没来,有点担心,所以来看看。”
“你来探我病?”汪蓝好惊讶。
“嗯。”
汪蓝眨眨眼,不可思议地打量他。这个陈明义她并不陌生,两人同是研究员,也曾在一个研究计划合作过,只是虽然认识,却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她料不到他竟会刻意来探病。
她低头,看了看一篮子新鲜昂贵的水果,有些茫然。“谢谢你的水果。”
“不客气。”陈明义害羞地微笑,飞快地瞥她一眼。“听说你发烧了?”
“嗯,已经好多了。”
“有没有去看医生?”
“有。”
“那要记得吃药啊。”
“嗯,我记得。”
他点点头,仿佛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尴尬地又抓抓发。“那我……先走了?”半试探地问。
“嗯,谢谢你来看我。”
她果然没留他。陈明义好失望,却也早料到结果必然如此,他认命地对汪蓝微笑道别,转过身。
就在这时,汪蓝瞥见了他一直偷藏在身后的花束,心念一动。
“明义!”
“什么事?”
“那束花,是送给我的吗?”
“啊。”陈明义听问,顿时手忙脚乱,想藏起花束来不及,想送给她却又不知怎么伸出手,只能儍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偏还要不体贴地追问:“这花到底是不是送我的?”
“是、是送你的。”陈明义脸红地点头。
“那怎么不给我?”
“啊,给、给你。”急忙递出花束。
汪蓝接过,发现那是一束格调高雅的康乃馨,夹著满天星。她微笑赏花,又微笑打量陈明义,看得他一张脸更红了,手都不晓得摆哪儿好。
他看来很紧张,很窘迫,好像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以前他在她面前,也会这么慌乱吗?
汪蓝仔细回忆,却发现自己毫无印象,她完全想不起这男人之前是怎么跟她应对进退的,她不记得有何特别之处啊。
是因为他以前不会这样呢,还是她根本没花心思去注意?
“你来探病,又送我花,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开门见山的问题把那可怜的男人问得三魂丢了七魄。
他想点头,却又犹疑著该不该点,嗫嚅老半天,才咽了口口水,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