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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分泌的激素?老天!我明明这么聪明,怎么还会有这么笨的基因?”
她自怨自艾,一面踱步,一面激动地扯头发。
“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我怀疑是DNA的排序出了问题,我一定要想个法子,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抑制这些什么鬼爱情激素的分泌,一定有!”
听到这儿,黎明淳忍不住好笑地提问:“你该不会想要发明个什么抗爱情解药吧?”
“有什么好笑的!”她怒瞪他。“这本来就是唯一的办法。”
“嗄?”真的假的?他愕然。
她忽地停止踱步,来到他面前,仰起秀颜,很严肃很认真地深呼吸。
“我想过了,在我发明出解药以前,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想请你,做我的情人。”她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他震惊。
“你可以继续跟你那些莺莺燕燕来往,没关系,只要分出一点时间给我。”
“做什么?”他危险地眯起眼。
“你知道啊,就是一般情侣会做的那些事,约约会、看看电影之类的。”她轻咳两声,染红了脸。
“……然后呢?”
“只要帮我度过这段痛苦期就好——大概十八个月吧,不,一年就好,我对爱情一向不敏感,保鲜期应该没那么久,而且说不定我真的能发明出解药。”
“我再问一次,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做你一年的情人?”他语气深沈。
“对。”她热切地点头。“我们可以签约,我可以给你钱,价码我们再商量。”
“你的意思是,你要付我钱,买我做你的契约情人?”语气愈来愈沈,连眼神也幽暗了。
她浑然未觉,双手合十求恳他。“只要一年就好。而且这一年中你还是可以跟其他女人来往,我知道我不能满足你,你就当做一桩生意,好不好?”
黎明淳狠瞪汪蓝,胸口发凉。
她居然要他拿自己做买卖,跟她签约?
他费了这么多功夫,精心设计让她爱上他,结果她想的只是跟他签一份爱情合约,一年后就一拍两散,各自分飞?
对她而言,爱情只是无谓的生理需求,只要撑过了保存期限,一切自然就成为过往云烟。
他对她的意义,只是这样?
一念及此,黎明淳蓦地狂吼一声,硬拳紧握,在墙上敲了又敲,槌了又槌。
算她厉害!算她狠!
他以为自己占尽上风,没想到原来只是一厢情愿,他一直就处在下风,一直就处于弱势。
指节敲出深深的血红,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痛,因为体内还有某个地方,更疼更痛,痛得他喊不出来……
他头抵著墙,涩涩地、自嘲地笑了。
“黎明淳?”一旁的汪蓝惊骇地看著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你没事吧?你……生气了吗?”
很好,她起码还没迟钝到看不出他满腔怒意。
“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她慌乱地问:“你不想跟我订约吗?”
他会,他当然会跟她订约,因为这是唯一让游戏继续的方法。
“你……你到底怎么了?不舒服吗?你别……别吓我啊!”
“我吓你?”他蓦地扭过头,阴森的眼箝住她苍白的容颜,看得她浑身打颤。
到底是谁吓谁啊?到底是谁,让谁不知所措?
“黎明淳,你——”
“你给我闭嘴!”他叱吼,铁臂一把攫过她纤腰,俊脸低下,惩罚地堵住她的唇。
她说太多话了,每一句、每个字,都如利刃,伤透了他的心——
他在做什么?汪蓝脑子发晕,身子发软。
他这是在……吻她吗?
柔软的唇瓣,在他强悍的进逼下,被迫与他的唇密密相合,他甚至不留一丝缝隙给她呼吸,教她血液冲上脑,整个喘不过气。
这是个粗鲁的吻,霸道的吻,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他野蛮地蹂躏著她,而她、她竟然……不感觉讨厌。
她只是昏沈,无法思考,在意识朦胧间领略到生平的初吻,领略到那双唇相接的暧昧滋味。
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晕去之际,黎明淳猛地松开她的唇,铁臂一路将她推落沙发。
他居高临下压制她,瞪著她的眼,一亮一亮地闪著阴郁的火焰,烫得她心慌意乱。
两排贝齿不争气地打颤。“你想、想怎样?”
“我想怎样?这问题,应该是我反问你吧。”大掌抵住沙发背,将她整个人圈在男性的领域里。“你觉得怎样?”
“什么、什么怎样?”
“这个吻啊!”他眯眼。“你刚才不是说了吗?男人跟你合不合,只要吻一次就知道了。现在我吻了你,你觉得我这个『货色』怎样?还合你心意吗?”
货色?他为什么要这样形容自己?她从来没把他当成货品啊!
“说话啊!汪蓝,你喜欢我吻你吗?”
她说不出来。方才的吻,令她太震惊、太迷惑,也太措手不及,她真的无法形容那全身上下仿佛遭到彗星撞击的震撼感。
她儍儍地看著他,像著魔似的,点了点头。
他却似乎一点也不高兴,神情依然冷峭。“既然如此,我们来谈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
“怎么?你从来没想过吗?”亮白的牙齿在她眼前阴森森地晃动。“说吧!你要全套还是半套?要买我多少时间?一星期一次、两次还是三次?一次几个小时?”
“我——”他为什么把这一切说得好像她在买春似的?她不是这意思啊!
“你说啊!汪蓝,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想过。”他靠她更近,灼热的气息喷向她。
“我、我只是……想要你陪陪我啊!”她无助地看著他。“你知道,就像一般情侣那样,约约会、看看电影之类的。”
“纯聊天,不上床,你是这个意思吗?”他擒住她尖俏的下巴。
“当然,如果你不反对,适度的亲密也是必要的——”她愈说愈小声,到最后,成了无声的呢喃。
他好像真的很生气,看著她的神情,像恨不得杀了她似的。
在她面前,他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气得她想尖叫,她从没见过他脸色如此难看,也从不晓得当那双调皮的眼毫无笑意时,看起来竟会如此可旧。
她屏住呼吸,紧张得直冒汗。
“所谓『适度的』亲密,是多亲密?一垒、二垒还是三垒?或者你不介意我直奔本垒?”
什么一二三垒?他怎么讲起棒球了?
汪蓝苦恼地颦眉。“我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又不是要打棒球。”
“打棒球?”剑眉怪异一扬。“你以为我在讲棒球?”
“不是吗?”她小心翼翼地反问。
“汪蓝!你——”他蓦地暴喝一声,又气又无奈,倾长的身子跳起,长腿一伸,狠踹沙发一记。
她跟著惊跳。“黎明淳,你究竟怎么了嘛?”
为什么变得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让她心好慌啊!
“你问我怎么了?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黎明淳青著脸,拧著眉,咬牙切齿,十指交握,喀答作响。
他该不会要揍她吧?
汪蓝倒吸口气,娇躯直往后缩,紧紧贴著沙发背。
“汪蓝!”他厉吼。
“是。”她立刻将双手抱住头。
“你是白痴!”
“我、我才不是。”她的IQ明明很高啊。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很火大?”
“我知道啊。”可是不明白为什么。
“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谋杀……有罪的,会坐牢。”虚弱的声明。
“坐牢也比让你气死好!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懂得践踏一个男人的自尊。”
“我没、没这意思啊。”焦急地澄清。“我只是请你帮忙,你不帮就算了,不用这么生气吧?”
“帮!谁说我不帮?”
“你真的要帮我?”汪蓝缓缓放下手,不敢相信地望向他。“你不是故意耍我吧?”
“我耍你?”他阴狠地冷笑。“究竟是谁耍谁啊?”
“嗄?”意思是她才是耍人的一方吗?“我没耍你的意思,我很认真,真的!”急切地保证。
“是,我知道你有多认真!你还不懂吗?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他蓦地顿住,瞪视著她,眼神从激怒到郁闷,从郁闷转无奈,最后,是最深沈的黯然。
他沈黯地看著她,嘴角淡淡的、苍凉地微扬,那股难以言喻的落寞,就好像一个人推出了面前所有的筹码赌翻盘的机会,却输得精光。
她发现自己不敢看他这样的表情,比起方才的暴怒,现在的他更令她手足无措。
他忽地坐倒在她身边,抬手抚额,落出一串沙哑的笑声。
她不敢听,却又不能不听。
终于,他停住了那几近破碎的笑声。
“你一点也没想起来,对吧?”他寂寥地问她。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想起什么?”
他涩涩撇嘴。“也对,你根本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记得?”
“什么没放在心上?黎明淳,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摇头,默然不语。
她怔看他。
感觉到她不安的视线,他侧过脸,回望她。
“你看起来很迷惘。”他幽幽低语,眼神一下子软化。“像迷路的小孩。”他抬指轻抚她冰凉的脸颊。
轻柔的动作像魔咒,定住她的身与心,她一动也不动,儍儍地凝睇他。
他忽然凑过来,攫住她的唇。
他轻轻地、慢慢地吻她,像蜻蜓点水,一次次搔逗著她心湖,蜜颊迅速染红,身上每一粒细胞,每一条DNA,都像发了烧。
这样的吻,比方才的蛮横霸气,更揪拧她的心,更让她难以抵抗,全身彻底融化——
“算我怕了你,蓝。”俊唇忽地转往摩挲她耳廓。“就照你的游戏规则来玩吧。”
第八章
“我好像做错了啊。”
晚餐过后,咖啡馆依旧热闹,男客们恋恋不舍离去,渴望的视线在李丹蔻身上徘徊。
当然,偶尔也会有几道好奇的目光朝唯一的女客汪蓝身上射去。
她独自躲在角落一张桌边,趴在窗台上,看著窗外发呆,浑然不觉别人的眼光,专注神游于自己的世界。
“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呢?”
看著窗外皓月浮空,汪蓝很认真地思索著。
从小到大,她不曾如此牵挂过一个人的反应。黎明淳昨夜说的话、他的表情,她搁在心上想了又想,试图分析其中代表的意义。
“如果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还会那样吻我呢?”
回忆起那一个个轻淡温柔的吻,她的颊,便似一朵藏在山谷里的蔷薇花,偷偷地转红。
“可是,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呢。”
不然怎么会对她吼呢?不然怎会死瞪著她,像恨不得当场掐死她呢?
他生气了。她知道。
但这还不是她坐立不安的主因,让她怎么也忘不了的,是他深深的、沈沈的,宛若跌落深渊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就好像一头误触陷阱的动物,挣扎也逃不了,嘶吼也躲不开,只能无助地困在原地。
他怎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呢?他那种表情,让她一颗心发拧,全揪在一块儿。
“好疼。”她捧著胸,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
不是那种强烈的、让人冷汗直流的疼痛,而是一点点酸,一点点苦,一点点慌张和难受。
为他难受。
“好想抱抱他啊……”
不知为何,那样的心酸、心疼,会让她好想拥抱他,温柔地抚摸他的发,他揪拢的眉宇。
怎么办?
她不知道,感觉自己也像困住了,既无助又迷惘。
“发什么呆?”喑哑的嗓音在汪蓝头顶上方扬起。
她抬头。“丹蔻。”闷闷喊了一声。
“怎么啦?好像不太欢迎我?”好不容易清闲下来的李丹蔻挑起柳眉,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没有啊!”汪蓝低声应道,还是一脸闷闷不乐。
“不吃饭吗?”李丹蔻瞄了一眼她一筷也没动过的晚餐。
“吃不下。”
“吃不下?你?”李丹蔻好惊讶。汪蓝的胃口一向好得惊人啊。“怎么啦?不是说感冒已经好了吗?”
汪蓝不语,微微嘟了嘟唇,试探似的瞥她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啊。”李丹蔻忽然懂了,艳唇一扬,抿著柔媚笑弧。“是不是生气啦?”
汪蓝惊颤一下。“我没有啊!”
“是不是在想,我跟你心爱的他,昨天孤男寡女在屋里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你们做什么,关我什么事?”
“真的不关吗?”李丹蔻好整以暇地问:“你不担心我扑倒他?”
听出好友语中的嘲谑之意,汪蓝没好气地侧过头。“你要扑倒我也没办法,何况就算你不扑,他也会主动扑你的。”不情愿地补上一句。
李丹蔻轻声一笑。“如果他真的扑了我,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
“哦?”
“我跟他讲好了,他要跟哪个女人在一起都无所谓。”汪蓝垂下眸,瞪著自己紧紧交握的双手。
“嗄?你这什么意思?”
汪蓝不语,扫了李丹蔻一眼,良久,才低声开口:“昨天,你去他家找他的时候,陈明义刚好来探我病,他说他想追我。”
“嗯哼。”
“你不觉得意外?”汪蓝奇怪好友的平淡反应。
“有什么好意外的?”李丹蔻耸耸肩。“我早看出那老实头对你有意思。”
“你早看出来了?”汪蓝讶然。
“嗯哼。”
她果然太后知后觉了吗?汪蓝怔愣。
“陈明义去看你,然后呢?你是不是留他下来吃晚饭了?”
“你怎么知道?”汪蓝又吃一惊。
“我当然知道。”李丹蔻抿著嘴笑。她那可怜的表哥还因此大发醋劲呢。
汪蓝困惑地眨眨眼。
“然后呢?继续说啊!”李丹蔻兴致勃勃地催促。
“然后我就跟陈明义吃饭,吃完饭又吃他带来的水果,接著,我就听到隔壁传来琴声。”
“琴声?”
“嗯。”汪蓝脸红。“我本来想你们俩说不定打得火热,我才不要去自讨没趣,可是那琴声好像魔咒一样,一直召唤我……”
“所以你就去他家找他了?”李丹蔻扬眉浅笑。果然不出她所料啊!想必她这好友是喝了一肚子醋,才按捺不住主动出击吧。
“我故意装作去借开瓶器,到了他家,却看不到你。”
“因为我早就离开了啊。”李丹蔻呵呵笑。
汪蓝白她一眼。“你走了为什么不来跟我说?害我以为你还在他家,一直胡思乱想。”
“就是要你胡思乱想啊。”李丹蔻坦白招认。
“什么?”汪蓝愕然。
“总之这不重要啦。”李丹蔻挥挥手。“你快说接下来怎么了。”这才是重点啊。
“接下来?”汪蓝一愣,想起之后她突如其来的爆发,脸颊更烫。
李丹蔻不怀好意地看她。“看你这表情,接下来的事一定很精彩喽。”
“接下来……嗯、呃,”汪蓝扭捏地调整下坐姿,果然觉得很难启齿,可是看了看好友十足好奇的表情,又明白她不可能不从实招来。“我说了你别笑我。”
“我发誓。”李丹蔻识相地举高一只玉手。
汪蓝深吸口气。“我……呃,后来我就跟他说,我想买他做我的情人。”
“什么?!”震惊的尖呼引来咖啡馆内其他人的注目,更加竖起耳朵想偷听。
汪蓝微微尴尬,还是第一次如此在意他人的视线。
“你说你想『买』他做你的情人?”李丹蔻放低音量,强调地问道。
她默默点头。
这下事情大条了。李丹蔻正襟危坐,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对此事嘻笑以对,她严肃地看著汪蓝。
“告诉我所有经过。”
“我做错了吗?”
快速地交代过昨夜与黎明淳的交锋过程后,汪蓝可怜兮兮地问好友。
李丹蔻无语,复杂地凝视她。
“你别这样看我,丹蔻,说话啊。”
“你啊。”李丹蔻好无奈似的叹气,摇头。
汪蓝心一凉。“我真的做错了?”
“大错特错。”李丹蔻毫不修饰地下结论。
汪蓝怔愣,颤著唇,惶然不解。
看著她那纯然无知的模样,李丹蔻摇摇头,在心底为她那自命潇洒的表哥默哀。“你听著,蓝蓝。男人这种动物呢,表面上很强悍,其实是很脆弱的,他们的自尊就好像玻璃一样,一踩就碎。”
汪蓝迷惘。“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践踏了他的自尊?”
“嗯哼。”
“可是我没这意思啊!”汪蓝惊喘著解释。“我只是请他帮个忙而已嘛。我只想请他陪我一年的时间,我怕他不肯,所以才说要付钱,我绝对绝对没有侮辱他的意思!”信誓旦旦。
李丹蔻幽幽叹息,纤纤玉指一拾,点点好友迟钝的额头。“侮辱他还是其次,蓝蓝,重点是,你伤了他的心。”
“我伤了他的心?”汪蓝如坠五里雾中。
该怎么跟这个爱情EQ低到不行的儍瓜解释呢?李丹蔻秀眉轻颦,略微烦恼地思索著,忽地,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刚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