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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换作是她,她绝对不会背叛劳嘉麟!
曼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着了。
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她对劳嘉麟……
不!不会的,曼琪慌乱不已,就算他对振玮忽视是有理由的,但他仍然不应该这么做;更别提他对她总是冷漠疏离的态度了。
她怎么可能去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曼琪拚命摇头,像要借此摆脱一些早已在她心中生了根的影像。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
这天傍晚五点半,曼琪如同往常一般准备跟振玮道别。
可振玮今天却一反常态的黏着她,恳求着:“大姐姐,你留下来陪振玮好不好?振玮一个人好害怕。”他俊秀的小脸上满是惊惶。
不明白振玮是怎么了,曼琪蹲下身与他平视,柔声问道:“振玮为什么会怕呢?爸爸不是等一下就会回来了吗?”
她记得劳嘉麟总是在六点多回到家,恰巧避开了与她见面的机会。
想到这,曼琪的心又开始低落,但这没道理的,他不想看到自己不是正好吗?因为自己也不希望见到他,不是吗?
振玮的小嘴瘪起,可怜兮兮的说:“爸爸好晚回来,振玮会怕。”他死命的拉住曼琪的衣襟,像是怕她下一秒钟就会消失似的。
为什么?曼琪心中满是疑问。
她耐心的慢慢问振玮,终于懂了。
原来这三天劳嘉麟都是快九点才进门,在她回家而他又还没回来的这段时间内,振玮一直是独自一个人在家的。而就算劳嘉麟回来了,振玮也不可能从他那里得到任何拥抱或安慰,也难怪他会这样了。
可怜的孩子!曼琪十分舍不得。
振玮要不是已经怕得不愿再忍受另一个孤单的夜晚,又怎会这么坚持不让她走?她的心很快的软化了。
都怪那可恶的劳嘉麟,晚回来也不会找个人来陪振玮,留他一个孤伶伶的,真是太过分了!
只考虑了一秒钟,曼琪便作出决定,她不能留振玮一个人。
可是父母那边怎么办?说实话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她要晚回家,也势必不能再用看书为借口。她该怎么办呢?,曼琪苦恼极了。
她先安抚好振玮,一个人坐在客厅苦思良久,焦心的把唇都给咬出一道痕迹来。
没办法了,曼琪挫败的叹口气,能让父母接受而不会对她一再盘问原因的,就只有子峰了。于是,她打了电话给子峰。
子峰一听是她,兴奋之情溢于音调上,“曼琪,你找我?”
无奈的微笑,曼琪回道:“是啊,子峰,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子峰有些失望,可是很快又打起精神。曼琪几乎没有打过电话给他,这次破例,显然是有什么急事。“快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对他的热心曼琪觉得一阵愧疚,她这么做好像在利用他似的,可她又没有别的办法。“我今天会晚回家,我想……跟我爸妈说我是和你一起去看电影什么的。子峰,拜托你,这件事很重要,请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你是说……要拿我当挡箭牌?”
曼琪的愧疚快将她淹没了,“对不起,子峰,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可事出突然,又没有人好求助,只能麻烦你。你……不愿意帮我?”要是子峰不答应也是她自找的。
子峰叹气,“曼琪,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可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为什么吧?你这样很让人担心。”
曼琪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对不起,子峰,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更久的沉默,然后子峰说话了。“唉,我还能说什么?就照你说的吧。可是曼琪,你的急事……不会有危险吧?”说到底他根本拒绝不了她。
松了一口气,曼琪一再对他保证,“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子峰。”
她满怀愧疚的挂了电话,然后又立刻拨给父母,对父母说着编出来的理由。
父母一听到她是跟子峰在一起,没多问什么就笞应了,只是叫她不能太晚回去。这时,曼琪狂跳的心才平缓下来。
现在没问题了,她可以陪振玮到劳嘉麟回来。可是,对至亲说谎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没想到她三番两次说谎都是为了振玮,虽然她并不后悔,可难免觉得心情沉重。
接下来,她婉转的请劳嘉麟雇来定时为振玮料理三餐的欧巴桑回家,自己搜寻冰箱的材料,为振玮张罗晚餐。
吃过晚餐,两人像对母子般的相拥着看电视、聊天,直到振玮累得连续打了两个呵欠,曼琪才牵起他的小手,带他去房间,细心的为他盖好被子。
“振玮,晚安。”
振玮圆睁着大眼,忧虑的问:“大姐姐,你要回家了吗?”
摸摸他的头,曼琪柔声说:“振玮乖,大姐姐会陪振玮到爸爸回来,这样振玮就不会怕了是不是?”
振玮忙不迭的点头。
曼琪笑了,哄道:“所以振玮要乖乖闭上眼睛睡觉好不好?”
抓住曼琪的手,振玮撒娇的说:“大姐姐,你一定要陪着我哦。”
“好,快闭上眼睛。”曼琪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轻声唱儿歌给他听。
孩子就是孩子,振玮安心的闭上眼,听着曼琪柔美的歌声,渐渐沉入梦乡;曼琪虽然也有些累,但看着他如天使般的睡颜,她的心就很满足。
劳嘉麟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最近为了一件大案子,非得忙到现在才能进门。不过,他尽量将公事集中处理,因为他担心振玮一个人会害怕,今天他终于将一切处理好,原本想看看振玮是不是睡了,没想到却见到这一幕。
他无声无息的站在儿子的房门口,注视着里头的一大一小——女孩爱怜的抚着振玮的发丝,用甜美的声音唱着儿歌。她的声音温柔而细致,让他的心也不禁渴望的发疼。他咬牙挥去那脆弱的感受,他是坚强的,他只能坚强,眼前这女孩没道理能够一再让他坚强的甲胄出现细缝。
可是,看着她对振玮毫不保留的疼爱……令他的心深深撼动了。
是怎样的女孩竟能够对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付出这么多关心?
劳嘉麟将目光投向浑然未觉的曼琪,她是那样的纤细、柔弱,可却为了振玮三番两次的当面指责他,勇敢地与他这个对儿子漠不关心的大浑蛋对抗,嘉麟露出微笑。
下一刻,他的微笑马上僵在脸上,然后缓缓消失,他的脸庞又像再次戴上了面具,冷硬的仿佛刚刚的笑容只是个错觉。
他到底怎么了?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给弄得心不在焉、防备尽失,上回还激动的对她说出他最深恶痛绝、最不堪回首的黑暗秘密。
这些日子以来他根本都不像他自己了!嘉麟的脑中发出警讯,他似乎已经太过纵容她闯入他的生活,更不应该让她就这么搅乱他的心。
他刻意弄出脚步声,曼琪果然很快的回头看到了他。
她的小脸一闪而逝的神情是什么?那快得令嘉麟看不真切。不过,下一秒钟,她对他露出了毫无防备的纯真笑容,她的眼睛那样晶亮,似乎很高兴见到他。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嘉麟愤怒的对自己说。这愤怒不但充斥他的脑海,更流进他的心,让他的心感到奇异的温暖,更让他气到心跳加速,很像……一种名叫“心动”的感觉!?
曼琪深吸口气,试着平复紊乱的心跳。穿着三件式黑色西装的他看来阴郁而危险,可是曼琪已经不再害怕,她注意到的是他如墨般漆黑的发有些凌乱的覆在额前,看起来惊人的……性感,让她立时呼吸困难起来。
为了不让他发现她对他可笑的反应,曼琪慌张的对他露出个友善的微笑。她不期待他会回应她,可是……他的脸也没必要变得更臭吧?
她对他比个安静的手势,示意他先出去;嘉麟沉默的走出去,如往常般在大厅等她。
细心的为振玮带上房门,曼琪轻手轻脚的离开二楼,来到一楼的大厅。
见到他又背对着她,曼琪奇异的感到紧张,她没话找话的对他解释:“劳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扰乱你的生活,是因为今天振玮很害怕,一直不让我走,他说你最近……很晚回家,所以我才留下来陪他。”她想问他是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晚回家?可是她清楚自己的角色,有些事她是没有立场问的。
听她口口声声的喊着他“劳先生”,令嘉麟心情更为恶劣。他倏然转过身,眼里是愤怒的火炬,语气却是冰冷的。
“你‘已经’扰乱了我的生活,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她也扰乱了他的心。
曼琪有些无措,不知道他的心情为什么又变糟了,或者该说他的心情从未好过。
“如果我为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可是,劳先生,下一次如果……你要晚回家的话,能不能找个人来陪振玮?我看到他这么害怕又孤单,实在很不忍心。”曼琪诚恳的说道。
又是“劳先生”、又是“振玮”!她除了这些还会说什么?嘉麟气得眼睛发红,更气自己为了她而生气。
“你以为自己是谁?口口声声振玮长振玮短的,你真以为你是他的母亲?”他残忍的说。
“我……我没有,我只是希望振玮能快乐一点。”曼琪讷讷的为自己辩解。他的模样看起来好凶恶,好像恨不得她立刻从他面前消失一样。曼琪莫名感到伤心,她咬住唇,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气恼自己对她的不能释怀,嘉麟本能的想让她也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他咄咄逼人的靠近她,“是吗?你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做振玮的母亲?”看到她的小脑袋连忙摇头后,他更加逼近她,“那么,你自以为是我的妻子,是吗?”
曼琪惊愕的张大眼,发现他离她好近,近到她一伸出手就可以碰到他、一举高手就可以为他拂去额上乱发。她否认道:“没有。劳先生,请你不要胡说。”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的妻子?她从来没有想过呀!曼琪心儿慌慌的,不知是愤怒或是羞怯的红晕慢慢的爬上她无瑕的娇容。
她颊上泛起的红晕在低下头前全落入他眼底,让他心一动,但他仍然残酷的说下去,“既然如此,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我劳家进出?你又有什么资格批评我与儿子的生活方式?我告诉你,我对你的自以为是已经厌烦,我无法再忍受你的干扰,请你永远都别再来了。”他的人生不需要她!
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遥远?远得她听不真切他在说些什么。“自以为是”、“无法忍受”是在说她吗?曼琪的心剧烈的绞痛起来,她真的这么惹他讨厌?
心痛威胁着要将她淹没,更奇怪的是,那股痛居然蔓延到眼睛,让她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我明白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对振玮好些,不管父母做了多大的错事,孩子总是无辜的,别再伤害他了。”曼琪试着遏止自己抖颤的语调,却不甚成功。说到最后,她再也忍不住心酸,捂着脸,哽咽了起来。
“再见。”她倏然转身,跌跌撞撞的走出大门。
她走了!
门关上的声音宣告着这个事实,嘉麟颓然跌坐在沙发上。
她终于离开了他的生活,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天天来陪伴振玮、天天留下娟秀的字条详尽的对他叙述振玮的一切,更不会让他变得莫名其妙,像是她未经他同意,自作主张的搬到他心里一般。
他应该高兴的。
可是,他只感到强烈的失落与空虚!
她就这样冲出去,不会有事吧?
嘉麟闭上眼睛,努力想把她抛在脑后,可是不过几秒钟,他却猛然起身,刚硬的脸上是深深的苦恼——
“该死!”他低咒着,脚步一刻也不停歇的追了出去。
第四章
劳嘉麟一出大门便听见她嘤嘤哭泣的声音,她哭得那样伤心,像是要把她的心也一并哭碎一般,让嘉麟的心也跟着扭绞起来。他放慢脚步,走近她。
曼琪哭得不能自己,出了大门索性蹲下身子好好大哭一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为了那样可恶的人这么伤心、流这么多泪。
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起头,在泪眼朦胧中见到了那个可恶透顶的男人,他脸上表情看不清楚,可是曼琪再也不想听见他说任何伤人的话,她起身,忍住晕眩的无力感,往前方跑去,一心只想远离他。
这该死的女人!她要自杀吗?居然直直往路中央走,还不要命似的跑着。
嘉麟气恼又担心,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柔弱的曼琪很快就被嘉麟给抓住——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要让车撞死吗?”抓住了她让他不安定的心突然有了依归,他坚定的拉着她的手往旁边走去,小心的不弄痛她。
曼琪气坏了,她都已经听他的话远离他了,他现在却还要追出来骂她!
“我就是要让车撞,你管不着!”她不顾一切的吼回去,任性的甩开他的手,负气又跑回路中央。
一辆机车正以极快的速度直冲而来,刺眼的强光让曼琪伸手挡住眼睛,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
刹那间嘉麟的心跳停止,他用尽全身的力量奔跑,狂吼:“曼琪!”这是他多少夜里心心念念,却一直说不出口的名字。
他在机车骑士即将撞上她的瞬间,抱着她往旁边滚去,一双手臂始终牢牢的圈住她、保护她。
机车骑士猛然煞车,咒骂着:“找死啊你们!”
劳嘉麟喘着气,他的心又开始跳动了。
抱着怀中娇小的身体,他问道:“你没事吧?”
曼琪在激烈的震荡中一直抱着他宽阔的背,整个人被他安稳的保护着。她惊慌的从他怀里挣脱,犹是泪痕斑斑的小脸满是惊惶,她狂乱的注视他,伸出手抚摸他的手臂,急切的唤道:“嘉麟,你有没有受伤?”看到了他渗出的血将衣服染红,她更是愧疚的哭了起来,“你流血了。”
身上的擦伤嘉麟一点都不在乎,他盯着她,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是他的幻觉吗?
她都快被他身上的伤给急死了,他却还有心情问她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曼琪忘了礼教,很不淑女的擦起腰对他吼道:“劳嘉麟,你受伤了,可不可以先包扎好伤口,再问我这些无聊的问题?”
原来她不但好管闲事,还是个坏脾气的小姑娘。
嘉麟看着她,说道:“好,我们先回家。”
曼琪听他的指示拿来了医药箱,小心的取出棉花棒,沾了一些双氧水要先为他消毒。她抬起头看他,倏然倒抽一口气!
劳嘉麟已经脱下了被磨破的上衣,随意丢弃在一边,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从未见过男人打赤膊的曼琪忍不住羞红了脸,可是却又无法移开目光。
觉得她这副模样很有趣,同时也感到身为男性的优越感。嘉麟知道她喜欢他的身体,这让他感到十分满足,他甚至故意挺起胸膛,让肌肉产生波动,满意的听到她又一个小小的抽气声,忍不住笑了。
曼琪痴迷的眼光在见到他的笑容时化为尴尬,她收起流连的目光,正经八百的说:“伤口在哪里?”俨然像个专业的小护士。
嘉麟稍稍侧坐,让她看到他的伤口。
曼琪惊愕的倒抽了口气。他的伤口成一直线,细细的,仍在渗出血丝,看来是抱住她倒在地上时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伤。
她靠近他,小心地将棉花棒覆在他的伤口上,她的手颤抖得相当厉害,在感到他不由自主的畏缩时,安安静静的垂泪用棉花棒沾上碘酒,温柔细心的擦在他的伤口上。
她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嘉麟皱起眉,在她要拿绷带包扎时,用手抬起她的脸,这才发现她又是一脸泪涟涟。
“又怎么了?”他皱眉挣扎了一下,还是用拇指温柔的擦去了她的泪水。
这动作让曼琪的泪更是纷纷滚落,哽咽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然你不会受伤的。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他有千百个理由不该碰她。她天真,他却愤世嫉俗;她年轻美丽,他的心却已苍老;她如一张白纸,他却是一片漆黑……可是再多的理由,在见到她为他哭得肝肠寸断时,都失去了约束力。
劳嘉麟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像是怕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似的。
曼琪惊讶得停住了哭泣。她应该推开他的,她知道,可是他的怀抱好温暖,让她不想离开。
曼琪安静地靠在他怀中,悄悄的、小心的将手环上他的腰,小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口。
她的回抱让嘉麟整颗心都震动了,他低哑、痛苦的说道:“天哪,曼琪,我惹不起你啊。”可是他的手却反其道而行,将她抱得好紧好紧。
曼琪在他怀中笑了,这种心暖暖、像要飘上天般的愉悦感受,是不是就叫做“幸福”?
两颗心在彼此的心跳中贴近,化为一体,奏出和谐的旋律。
抱了她良久,嘉麟终于将她稍微推开,但分开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却觉得好空虚。他低下头注视她的小脸,见到她的眼睛是那样专注、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