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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相拥一会,嘉麟说道:“什么时候让我去见你父母,跟他们正式谈婚事?”他希望早日让她成为他的妻子,让他的心不再那么不安定。
这个问题让曼琪不自在的微僵身子,过了一会她才说:“我想……再过一阵子吧。”
嘉麟知道她的疑虑,叹息的说:“曼琪,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要这样偷偷摸摸,我希望能够光明正大、骄傲的对别人说你是我的妻子。”
一想到事情曝光会造成多大的风波,就令曼琪心神不宁,她宁愿先不去想这些。
“我……嘉麟,我好担心爸妈要是知道我们的事……会气坏。另外,还有子峰那边……”她支支吾吾地。
“曼琪,总有一天我们还是要面对的是不是?别担心,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嘉麟拥紧她。
紧紧抱住他,曼琪依然无法控制从心底涌起的不安,她将头深埋在他衣服里,“嘉麟,答应我,不要现在,好不好?不要现在。”
愤恨自己居然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嘉麟咬牙,终究还是顺了她的心意。
看着终日郁郁寡欢的妹妹,曼琪终于忍不住对她说:“恬宜,我……我是不会嫁给子峰的,你不要再伤心了。”
恬宜先是一脸震惊,然后仓促地挤出笑。“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伤心啊,而且,婚期都决定了不是吗?”她假装拿起一本杂志翻阅着。
不能忍受姐妹俩的距离变得这么遥远,曼琪拿走恬宜手上的杂志,诚恳的对她说:“恬宜,现在没有第三个人在,我们就实话实说吧。”今天刚好父母都不在,正好将事情说清楚。“我知道你喜欢子峰。”
恬宜还想否认,“我没有……”
曼琪打断她的话,看着她转白的脸庞,握住她冰冷的手,“恬宜,你可以对我说谎,可是你能骗得过自己吗?”她关心的望着恬宜。
曼琪的直言及手上的温暖,让恬宜一直以来的痛苦立即宣泄出来,她紧紧地抱住姐姐,哭出心中的委屈。
“姐,我好爱好爱他!可是他的心里一直只有你,明年他又将成为我的姐夫,我好痛苦啊,姐……”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着妹妹伤心欲绝的诉说,令曼琪的心都揪了起来。她喃喃安慰恬宜,轻拍她颤抖的背,直到她哭泣渐歇,曼琪才抬起她涕泪纵横的小脸。
“恬宜,我……现在跟嘉麟在交往,等到时机成熟,我就会和他一起跟爸妈说清楚。姐不会跟子峰结婚的,我爱的人只有嘉麟。”她慎重的说。
这个消息令恬宜惊讶得微张红唇,忘了哭泣。她急急握住曼琪的手臂,嚷道:“姐,你怎么会……跟一个带着小孩的男人交往,还认真了呢?爸妈绝对不会同意的。”她忘了自己的痛苦,眼前只有“误入歧途”的姐姐。
“恬宜,我不准你这样说他!”曼琪第一次大声对妹妹说话,看着妹妹一脸惊讶,她又放缓了语气,“恬宜,爱情是没有道理可言的。我问你,如果今天换成是子峰带着一个孩子,你会因此而不爱他吗?”她口气非常严肃。
恬宜想了一会,摇摇头。“不会,我还是会爱他。”
“这就对了。所以你不能因为嘉麟有一个小孩,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姐姐不应该跟他交往。”曼琪说道。
想通了曼琪的意思,恬宜不好意思的笑了。“对不起,姐,我想我是被爸妈影响了,总是觉得你应该配更好的人。”
“他在我眼中就是最好的、惟一的,除了他,我谁都不要。”曼琪坚定的说。而后看到妹妹惊讶的目光,她羞红了脸,“为什么这样看我?”
“姐,我觉得你变了,变得更勇敢了,我很喜欢这样的姐姐,因为你让我也觉得有勇气了起来。”恬宜认真的说道。
曼琪有些惊讶,“是吗?我想是嘉麟让我变得勇敢的。”
“我支持你,姐姐,我站在你这边。”恬宜说道。由于喜欢姐姐的改变,她认为姐姐的男朋友应该没有她想象中的糟。
得到妹妹的支持,令曼琪有了更多勇气,“谢谢你,你自己也要加油哦!让子峰这个呆头鹅正视你的感情。”
“嗯。”恬宜娇羞的回答。
为了一生的幸福,姐妹俩互相打气,相视微笑。
第八章
“董事长,有一位简小姐来电,她说是您的小姨子。您要接听吗?”总机小姐在另一端请示着。
嘉麟神色一凛,沉稳的说:“帮我接进来。”是她吗?
“嘉麟吗?是我,我后天会到,你可不可以来接机?”越洋电话另一头的女声说道,声音洒脱干练。
嘉麟皱起眉,“颖芝,怎么这么突然?”
“怎么会突然呢?已经快五年了吧?我这回是特地回来见你的。”
沉重的叹了口气,嘉麟问道:“几点的班机?”尽管弄不清楚颖芝在这时回来做什么,但嘉麟无法置之不理。
“下午一点半。”
“好,我去接你。”
大门传来开启的声音,曼琪紧张的站起来。
嘉麟对她说今天会去接一个朋友,并要在家里住几天,希望介绍给她认识。曼琪一听到这个消息,紧张自是不在话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嘉麟的朋友。
她还来不及对嘉麟微笑,就注意到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一个女人!
曼琪震惊极了,她一直以为是男的,没想到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打扮入时、成熟、美丽,浑身散发着自信魅力的女人。
就在曼琪吃惊的看着颖芝的时候,颖芝也好奇的打量眼前看来弱不禁风的纯真女孩,她看来不超过二十五岁吧?
嘉麟走到曼琪身边,握住她的手,介绍道:“颖芝,她叫曼琪,是我的女朋友。”转向曼琪,“曼琪,这是颖芝,我的小姨子。”他不想与曼琪之间存在任何秘密,所以选择面对。
“你好。”她是嘉麟的女朋友?颖芝伸出手,仔细的打量曼琪,表情是深思而探究的。
“你好。”曼琪亦伸出手。她总觉得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的目光很奇怪,而且,为什么嘉麟会跟他的小姨子还有联络?曼琪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打过招呼后,嘉麟对曼琪解释:“曼琪,颖芝一直住在美国,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回国,她在这里又没有亲人了,所以只好找我。”
曼琪微笑的点头,心里却想着,为什么嘉麟要解释?尽管不解,但她并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
“你跟嘉麟交往多久了?”颖芝问道。
“一个多月。”曼琪说。不安的发现跟五年多比起来,一个月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可是,嘉麟爱的是她呀。
一个声音在心里小声的说着,不要这么孩子气,成熟一点。
“一个多月啊。”颖芝突然扬起一个莫测高深的笑,“你很爱他吗!”
“颖芝,别这样,你会让曼琪不好意思的。”嘉麟提起行李,转移话题,“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不累吗?”她说要住这儿跟振玮多亲近,反正家里够大,他也就没有异议。
“唉呀,干嘛这么小气啊,不过问一下而已。”颖芝嗔道,一边将手上的行李都交给嘉麟。
看见她跟嘉麟这么熟稔,曼琪心里不太舒服。
“是的,我很爱他。”她坚定的回答。
颖芝有些吃惊,然后又露出复杂难懂的微笑,“是吗?那么,他的一切你都能够接受 ?”
这是什么意思?曼琪的心十分不安,她不喜欢这名女子谈起嘉麟及看嘉麟的模样,她让她觉得她知道关于嘉麟的每件事,而她却被排除在外。
“是的。”而且,跟成熟的她一比,曼琪自觉像只丑小鸭。
“颖芝!”嘉麟吼道。“别再胡说八道了。”
注视嘉麟看来不太自在的模样,曼琪的心更加忐忑。她认识的嘉麟一向是自信的,从未有过像现在这种似乎想要隐瞒什么的样子。
到底他跟他小姨子之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曼琪不禁怀疑着。
李曼琪,你怎么可以怀疑嘉麟?他的过去都过去了,重要的是他现在爱着你,这就够了不是吗?不要像个妒妇一样,给他你的信任!曼琪对自己说。
可是曼琪很快便发现自己做不到。
简颖芝见到振玮的模样仿佛他们是亲母子,亲热的不得了,又抱又亲又搂的。曼琪看得出来她是真情流露,也因此,心里更是百味杂陈。
隔天,嘉麟带她们及振玮出去,简颖芝一直愉快的说着别后的一切,并不时说到以前的事,曼琪就更加觉得自己是外人了。
虽然嘉麟会把她带入话题,并且亲密的握她的手,表现的净是情人间的亲昵,可曼琪就是不安极了。而见到嘉麟因颖芝的话而开怀大笑时,那股不安更像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进一个无底的黑洞。
到了晚上,她跟家里说了个借口,便留在劳家吃晚餐。
振玮累的先睡着了,因此晚餐时刻只有他们三人。
“颖芝姐,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啊?”曼琪试着和她聊聊。
“我这次是专程回来见嘉麟的。”颖芝直言道。她表面上是看着嘉麟微笑,实际上则敏锐的注意到曼琪正吃惊的看着她。
“颖芝,你这样说会让曼琪误会的。”他已经觉得曼琪这几天有些怪异,但又苦无机会可以私下跟她深谈,现在颖芝又在那扬风点火的,真不知道她是何居心。
曼琪有礼的否认道:“不会的。”
“嘉麟,你瞧,曼琪都这样说了。你还怪我啊?”颖芝说道,声音有些撒娇。然后她转向曼琪,状似不经意的说:“何况曼琪也不是外人了。怎么你这个跟我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在那大惊小怪的?”
亲……亲密关系?曼琪开始耳呜,这肯定是她的幻觉吧?否则,一定是她听错了;再不然,也一定是她弄掉了她的意思。
“颖芝!你别太过分了。”嘉麟怅然不安的吼道,注意到曼琪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真是该死,她为什么要故意提起那件事!他在心里低咒,早知道就不要答应让她住家里。
嘉麟为什么没有否认?曼琪心里乱纷纷的想着。她看着颖芝,奇怪她怎么能够说了这种话后还一脸平静,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造成别人的误解?
“对不起,我不懂你刚刚的意思。”曼琪强自镇定地道。
“曼琪,你别理颖芝了。”嘉麟试着阻止。
“他没跟你提吗?在我姐姐出车祸死去的那一天,是我安慰了他、陪在他身边。”颖芝径自说道。见到曼琪的神色越来越苍白,有种古怪的神情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该死!”嘉麟重重捶桌,“颖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曼琪不需要她说得更明白了。她转头看着嘉麟,他一脸铁青,却没有否认,这让曼琪的心都碎了,她宁愿他解释,就算是说谎也好,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
无法再阻止自己的眼泪,曼琪慌乱的说道:“对不起,我已经吃不下了,我先走了。”她推开椅子离去。
嘉麟立刻追上去,拉住她,“曼琪,你听我说。”恶狠狠的回头对颖芝吼道:“你走!”
颖芝冷静的看着嘉麟焦急欲狂的模样,及曼琪伤心欲绝的脸,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嘉麟在曼琪要离开前抓住了她。
曼琪一再挣扎,喊道:“你放开我!”
然而嘉麟不发一语,只是坚定的抱起她朝卧室走去,并且还对讶异的瞪大眼睛的振玮说:“没事,振玮,爸爸跟大姐姐有事要说。”
被扛在肩上的曼琪,只能使劲捶打着他的背,“放开我,劳嘉麟!”
“别再打我了,小心伤了你的手。”嘉麟说道,进入卧室里。
被放下来的曼琪看着他,委屈霎时全上心头,“你怎么不陪她啊?”
“曼琪,别这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颖芝……”嘉麟急着要解释。
瞧他叫得多么亲热,曼琪更伤心了,她嚷道:“你不用对我解释,我毕竟只是你的‘你情我愿’之一!”她伤心的拿他以前说过的话来反击。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成熟、自信的,她从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没有安全感,或许这不安一直存在,只是今天终于彻底爆发了。
嘉麟是这么成熟又有魅力的男人,怎会爱上她这样不知世事的女人?曼琪越想越伤心。
她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那个美丽的颖芝,颖芝成熟世故,又跟嘉麟有共同的过去,而她呢?只是一个任意闯入他生活的陌生人!
嘉麟闻言变了脸色,他抓住曼琪,直视着她的眼睛,气急败坏的吼:“在你眼里,我们的感情就是这样廉价吗?”他气愤的摇晃她,“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说就定了我的罪?我爱你啊!”对曼琪的话嘉麟真是痛心极了。
曼琪痛哭起来,她看着他,莹莹泪眼让嘉麟心疼极了。
“嘉麟……”她哀哀切切的唤道。“我好忌妒呀!我忌妒她跟你的过去,我讨厌别的女人跟你有关系,我忌妒她拥有我所不知道的你。嘉麟,为什么我们不能更早相遇?”她泪流满面的诉说着。
嘉麟心痛极了,他吻住她,急切的抚摸她的全身,想要借此让她不再伤心。
伤痛让曼琪狂野起来,她热情地回应他,急切的褪去他的衣物,“我爱你……我爱你……”她不住的喊道。
她异于平日的狂野让嘉麟跟着疯狂起来,他撕开她的衣服,那纤细又丰满的女性曲线立时呈现。嘉麟眼里燃着狂猛的欲望,攫握住她的丰满挤压揉捏,低头亲吻其上的嫣红。
“嘉麟,爱我、爱我……”曼琪呻吟着,迷乱的以双手抚摩他。
嘉麟逸出呻吟,“天啊,你这个小魔女!”
片刻后,拥着不发一语的她,嘉麟开始说起往事:“曼琪,当年在我知道颖岑背叛了我后,我愤怒、失望、伤痛,每天晚上借着强烈的酒精麻痹自己,可只是让伤痛更深刻。颖芝知道一切,在那天晚上来到家里,她抱着我、安慰我,然后……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即使已有心理准备,但在亲耳听见嘉麟承认跟颖芝的确有过暧昧时,曼琪的心仍然因这个事实而痛苦,她轻声问道:“是你主动的吗?”知道自己小心眼,可是这一点对她来说很重要。
沉默半晌,嘉麟还是说出了实话,“是颖芝先吻我,然后……”
“别再说了。”曼琪说道。
她不要再听了,想到他拥抱过别的女人,就令曼琪忌妒,即使这是在遇到她之前的事,她仍然心伤,她毕竟是个普通的女人啊。
抱紧他,曼琪问道:“她在你心中……占着很重要的地位吗?”
嘉麟仍然忘不了颖芝吗?如果是这样,那她又该怎么做?而颖芝看起来对嘉麟仍然“旧情难忘”,要是他们两情相悦,她能不留恋的退让吗?
曼琪心惊胆颤的等着嘉麟的答案,甚至等得微微颤抖起来。她是这么爱他,而他是否亦然?
嘉麟挪动身体,面对她。“曼琪……”他温柔的唤道。
“颖芝对我而言,一直是个朋友,就这样而已;我爱的是你,多年来只有你能进入我的心。我在感情上跌过跤,我不想再付出我的心,因为我不想冒着再次受伤的危险,可是我遇见了你,那么多的‘不想’完全失去了意义。曼琪——”他抹去她的泪,“不要哭,相信我,我如果爱上你,就是一辈子了。你要对我有信心,也要对自己有信心,好吗?”
曼琪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流着泪抱紧他。
“对不起,嘉麟,是我不对,我不该随便乱吃醋,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任何芥蒂了。在他的眼里她看到他的真心,那是值得她以爱回报、一生无悔相随的眼神。
抚着她,嘉麟调侃道:“就算你想吃醋也没机会了,颖芝后天就要离开了。”
讶异的抬头望他,曼琪不语,心里模模糊糊的有着莫名的预感。
“你真是爱惨了她不是吗?”颖芝笑着问嘉麟,“我记得以前你从不会这样大嚷大叫的,总是冷着一张脸。”也是那冷漠下的温柔让她迷失了好一阵子。
其实,那天晚上,颖芝便提着行李离开,去住饭店了。
此刻,她自在的坐在嘉麟办公室的沙发椅上,优雅的拿着一杯茶啜饮,注视着脸色并不好看的他。
嘉麟看着颖芝,没有任何回避,“没错,她是我的救赎天使,我很幸运能够遇见她。”嘉麟带着笑意说道,随后皱起眉,不悦的质问:“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那种事都说?你明知道她会伤心的不是吗?颖芝,我真是不了解你,你以前并不是这么……这么任性的女人。”
他记忆中的她,一直是个稳重体贴的好朋友、小姨子。
那种事?颖芝在心中叹息,幸好她已经走出来了。
“我现在也不是。你可以当我是……了了一个心愿。”她微笑。
这谜般的话嘉麟一点也不懂,不过,他也无意去追问。
“颖芝,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嘉麟真心诚意的道歉。虽然当年是她主动的,他也不应该在脆弱中利用了她。
“别再提了,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