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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听出,藏在温柔语气下的危险,还用力的猛点头。
“嗯!”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种事会发生,虽然极力忍耐,额角上的青筋还是忍不住阵阵抽痛起来。
太好了!这下子,他得找个时间,把刀子一一重新抹上刀油,不然他收集多年的这些刀子,被她刷洗过后,恐怕全都要锈了!
静芸眨了眨眼,端详他的神态,这才慢半拍的发现,他捏著刀柄上的小布偶,眉间打著结,脸色阴沈愠怒,看来好像——好像——好像不是在感动耶——
“阿震,你怎么了?”她凑上前去,小脸仰望著他。“你不喜欢挂我的娃娃喔?那,不然换挂你的好了。”她红唇微嘟,解下小静芸,换上小江震的布偶。
布偶的手工精细,做得维妙维肖,还横眉竖眼的,跟他此刻的表情一模一样。
大小江震,同时瞪著她。
静芸捣著胸口,稍稍后退一步,大受打击的问:“难道,你都不喜欢吗?”她唇儿抖颤,眼圈儿一红,眼里的泪珠,彷佛就等著他一点头,便要哗啦啦的滚出来。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
江震咬紧牙根,必须用尽所有的自制,竭力的忍耐,才能把几乎涌到嘴边的呐喊,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只是让她去买家具,答应让她“稍微”改变家里的布置,她却用蕾丝与棉布,淹没了他的家,把他的屋子布置得像是芭比娃娃的展示屋。
面对居家环境的巨大“改变”,诸多不满的情绪,在江震胸口翻腾。换做是平时,他愤怒的咆哮,老早就把屋顶给掀了。
但是,瞧见静芸咬著唇办,泪眼汪汪的模样,那些不满的情绪,竟一点一滴的褪去,取而代之的,反倒是前所未有的罪恶感。
她怀著身孕,才刚嫁过来,就被他扔下,孤孤单单的待在陌生的环境里。这五天以来,她会忙东忙西,把屋里屋外全换了布置,有部分的原因,肯定是为了排遗寂寞。
面对一个泪汪汪的孕妇,尤其是一个怀著他孩子的孕妇,他不能凶、不能骂,当然更不能打。
事到如今,江震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一个。
黝黑的大掌,把战斗刀搁回刀架上。然后,他倏地探出手,握住她纤细的双肩,霸道的拉进怀中,低头吻住软嫩的红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静芸僵愣了半晌。只是,随著他逐渐加深这个吻时,情欲的火花,悄然无声的侵袭过来,她轻颤著回应,双眸依旧迷蒙,却不再是因为泪滴,而是因为他燃起的激情。
热烫的薄唇封缄摩擦,纠缠她软嫩的舌,吻得霸道,却也温柔。
她轻吟著,眼睫如蝴蝶羽翼般轻颤,感觉到他的大手滑进她的衣裳下,用粗糙的指腹,刷过娇嫩的乳尖。
因为怀孕,她的身子比先前更敏感,这轻轻的爱抚,已经让她全身发软,趴在他胸前喘息不已。
“等、等一下……”她娇吟著,挣扎著开口。“嗯……你、你还没有洗澡……”她在意乱情迷中,努力挤出一个藉口,企图争取缓刑。
江震的回应,却是一把抱起她。
“啊!”她轻呼一声,本能的伸出双手,圈住他的颈项。
他步履稳健,仿佛她轻得有如羽毛。结实有力的双臂,稳稳的抱著她下楼,抱著她走进浴室。
结婚那天,江震没有抱著她进门,她多少觉得有点遗憾。如今,他倒是抱著她进浴室,她羞得脸儿烫红,心里却觉得好高兴,终于感受到一丝属于新娘的幸福。
温热的水哗啦啦的洒落,浴室里弥漫著水雾。
她娇喘连连,几乎承受不住他的热吻与爱抚,他的体温,比热水更烫。被水淋得近乎透明的衣裳,被他二褪尽,轻颤的粉嫩娇躯,裸裎在他灼热的视线下。
他以单手拙住她的双腕,轻压在墙上,强健赤裸的身子紧贴著她,有效的制止她羞怯的抵抗。
接著,他就在温热的水幕中,轻啃著她、热吻著她、爱抚著她,直到她出声恳求时,才霸道而温柔的爱了她……
寒流过境,气温一路往下滑。
静芸穿著厚外套,遵照医生的吩咐,在怀孕期间特别注意保暖。她拉著拼布背包,坐在公车上,看著窗外萧瑟的冬景。
公车摇啊晃地,有奸几次,她都觉得胃里的酸液,咕噜噜的冒了上来。她冒著冶汗,尽力忍耐,不想给同车的人添麻烦。
整段车程里,她虽然身体难受,心里却有一点点希望,公车能再开慢些,别那么早到站。
结婚两周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准备去告诉大姐,她已经跟江震结婚了。
姐妹相处多年,她太清楚大姐的火爆脾气,知道大姐有多么“护妹心切”,一旦知道江震“先斩后奏”,大姐肯定会大发雷霆,就算不跟江震大吵一架,也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为了避免冲突,在结婚之前,她特别央求爸妈,先别告诉大姐,预备等一切安顿下来后,再由她去开口。
等一切安顿下来——
她看著窗外,…声叹息,悄悄的逸出唇办。
她的人的确已经在江震的屋里安顿得妥妥当当。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却始终若有所失,总说不上来,感觉像是缺了些什么。
说起来,她的婚姻生活平静得很,才新婚两个礼拜,就已经进入某种模式中。
江震很忙,忙著打击犯罪,偶尔提早下班,或是休假在家,他也是寡言得很,总是她在说个不停,他偶尔才会回答她一、两句。只有在床上,两人缠绵厮磨之际,她才能感觉到,他最直接而毫无保留的情绪……
婚姻该是这样吗?
婚姻只是这样吗?
江震跟她的婚姻状况,跟她的爸妈不同。她当然明白,每一对夫妻的相处模式都不同,但是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
因为他工作极忙,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少,言语上的沟通更是少得可怜。她好想多了解他一点、多接近他一些,但两人之间,似乎总隔著一道墙,纵然身体相贴,心却无法相系……
尤其是这几天,她孕吐的状况突然变得严重,每天都吐得头昏眼花、手脚发软。在她最难受时,江震却仍忙于工作,接连几天都不见踪影。
要是她吐得昏倒,或是不小心跌倒什么的,他会隔多少天才发现她呢?他会不会紧张,会不会慌乱?
各种胡思乱想,轮流在她脑子里转啊转。等到她回过神来,这才赫然发现,自个儿已经坐过站了!
静芸匆忙按铃下车,在寒风中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回程公车。这次,她不敢再分心,等公车到站后,就按铃下车。
这个站牌,设立在郊区的一处高级社区前,每家都是独门独院的宽敞洋房,日夜有保全定时巡逻,不但安全无虞,生活机能更是健全优渥。
她在寒风中走著,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再想江震了,她得要想著,该怎么告诉大姐,她已经结婚了;又该怎么告诉大姐,她过得很好、很幸福、很快乐……
几分钟后,静芸站在一栋洋房前,频频的深呼吸。
直到勇气凝聚得差不多了,她才推开锻造铁门,走到大门前头,去按门旁的电铃。
“来了来了!”大姐的声音,立刻从门内传来。
呼,看来,她挑的日子不错,从那声音听来,大姐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凤婷眉开眼笑的开了门,却因为室内室外的温差,冷得双肩一抖。
见到大姐的瞬间,静芸好不容易才凝聚的勇气,立刻咻咻咻的被吹跑了九成。
“大姐,呃,是我——”她小声的说道,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甚至还瑟缩的倒退一步。
“静芸啊,你怎么来了?”凤婷一边问著,一边从门边的衣帽架上,拿了一件薄软的羊绒外套穿上。
“大姐,我……我……”她咬著唇,几度欲言又止,却又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先前在脑子里头反覆背诵的说词,一遇上大姐的面,就全都忘得一乾二净了。
“怎么了?是妈炖了鸡汤,要你送过来吗?”大姐问道,顺手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
“不是。”她抬起脸儿,一接触到大姐的目光,立刻又像胆小的地鼠,把脑袋缩回去。“那个……大姐,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
“我……”
“怎么了?”
“我……我……”静芸“我”了大半天,仍旧“我”不出个下文。
就在这个时候,一把软甜得腻人的女性嗓音,从她身后传来。“请问,这是厉公馆吗?”
姐妹同时看去,这才发现,一个火辣时髦的拉丁美人,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前,正满脸笑容的看著她们。
凤婷却沈下脸,一改先前的好脸色,直觉的认定,对方是FBI方面派来色诱她老公的“秘密武器”。
“喂,不用白费心机了,我告诉你,要这种把戏是没用的,我老公根本不会上当。”她慎重提出警告,宣布“所有权”。
“噢,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厉队长的。”又长又翘的睫毛,慵懒的眨了眨。“我是来找你的。”拉丁美人嫣然一笑。
“找我?”凤婷的眼里,闪过一丝困惑。
“没错。”拉丁美人笑得更惑人。“原本,我只打算请厉太太去作客,但是既然这位小姐恰巧也在这儿,那么就只能请两位一块儿接受我的招待。”
“还是老话一句,请你不用白费心机了。”凤婷冷著脸,连连挥手,毫不考虑的拒绝。“公务人员的亲属,不能私下接受招待。”
“噢,请别这么快拒绝我。”她软声软调的说道。
静芸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眨著眼,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刚想开口,提醒大姐小心些,大姐已经不理会对方,推著她往外走。
一边推著,大姐嘴上还不忘重申拒绝。
“我都说了,我不可能——”下一秒钟,大姐搁在她背上的双手,也跟著僵住了。“搞什么鬼?!”
这句怒声责问,让静芸好奇的回头,却赫然瞧见,拉丁美人正用枪指著她们。而大门之外,也闪出两个黑衣男人,眉宇间都敛著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大姐火速把她拉到身后,就像往昔每一次般,只要遇到了危险,就会挺身挡在她前头。
“你们是谁?”
拉丁美人又笑了,静芸看在眼里,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觉得那笑容比蛇蝎更可怕。
“我很坚持,请两位务必跟我走一趟。”拉丁美人晃晃枪口,示意门外那两个黑衣男人上前。“先把她们的眼睛蒙上。”
静芸吓得脸儿发白,她好想逃走,却又不愿意丢下大姐,更怕自个儿跑得不够快,到时候说不定会跌倒,或是引发这些人的杀意。她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肚子里的小生命。
别无选择之下,她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一块黑布蒙住了她的眼,她的世界就此陷入黑暗中。
第六章
她在二十四小时内,就被救了回来。
夜深人静,月光迤逦进屋内,洒落在床上的人儿脸上,将她巴掌大的瓜子脸映得更加苍白。
江震坐在床畔,脸色阴郁,黑眸紧锁著熟睡的静芸,视线整夜不曾离开。
即使她已经安然无恙;即使她已经回到家中:即使她在历经恐惧与惊慌后,终于在他的陪伴下入睡,他心中的愤怒,依然无法止息。
得知静芸被绑架的消息后,某种情绪就萦绕在他胸口,始终盘桓不去。他焦躁、他烦闷,他牵挂著她的安全——
这样的情绪,对江震来说,是那么陌生。
他是个孤儿。
他总是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独来独往。直到他遇见厉大功,遇见了厉大功的家人,在那刚毅木讷的男人,跟厉家双亲的关怀鼓励下,他才逐渐放下心防,收敛了年少时的逞凶斗狠,走上执法的路子。
在遇见静芸之前,他根本用不著为任何人担心。
虽然,静芸遭到血腥玛莉的绑架囚禁,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但是,只要一想到那段时间里,她被关在又黑又暗的地下室,吓得直掉泪,他就觉得无法忍受。
难以想像,她是怎么撑过去的。比起她那强悍勇敢的大姐,她是这么的娇弱,像朵荏弱的小花。
他坚持抱著她回家,抱著她进屋,抱著她进浴室。
静芸不断保证,自己没有受伤。但那双大手,仍旧以无比的坚持,逐一褪去她身上的衣衫。
眼看抗议不成,她只能娇羞的坐在浴缸里,乖乖的接受他的照料,任由他替她洗净每一寸肌肤,查验她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幽暗的黑眸,在扫见她手臂上,以及右肩后的红肿瘀青时,眸光里蓦地闪过怒火。
她还是受伤了!
红肿跟瘀青,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她坐在浴缸里,扯著棉质毛巾,忙著遮掩胸前与腿间的春光。黝黑的长指,却轻轻抚过她的右肩,在伤处流连不去。
“痛不痛?”他问。
静芸垂下眼儿,小脑袋左右摇了摇,眼里涌现薄薄的泪光。虽然她这会儿已经平安了,但是想到先前被绑架的事,她还是吓坏了。
瞧见她的反应,以及她眼里的泪光,江震抿紧薄唇,不再开口。
他用柔软的毛巾,在暖暖的浴缸中,为她洗去身上的灰尘,再替她擦乾身体,吹乾头发,然后抱她上了床。
累坏吓坏的静芸,在江震的陪伴下,几乎是一沾枕,就立刻睡著了。
而他,却因为体内残留的肾上腺素,依旧全身紧绷,至今难以入睡,只能坐在床畔,看著她、守著她……
他的妻子。
她是他的妻子,他必须照顾她、保护她。但是,他却没有尽到这些责任、让那些恐怖分子有机可乘。
那么多年来,愤怒的情绪里,第一次掺杂了担忧,他不得下承认,为了这个小女人,他几乎丧失了冷静。他也首度警觉到,自己再也下能独来独往,这个小女人的安危,从此都将是他的责任。
黑眸深敛,注视著床上的静芸,眼神中没有下耐,反而透著一丝微乎其微的暖意。
躺在床上的她,是那么的柔弱娇小。
窗外寒风又起,吹动了蕾丝窗帘。熟睡中的她,因为夜凉如水,不自觉微微瑟缩著。
江震在黑夜中起身,关妥窗户。
然后,他走回床边,脱下上衣,在她身边躺下。
暖暖的气息,驱逐了夜里的寒冷。那温度、那气味,都是她最熟悉的,即使在睡梦之中,也让她眷恋不已。
几乎是一感觉到他的温暖后,她就无意识的挪近他,娇小的身躯磨赠著,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才甘心的喟叹口气。
她的头搁在他的肩窝里,微弱的鼻息像是无形的指,在他颈边反覆轻拂。一只软嫩的小手,就落在他平实的胸腹间,就连白皙的脚丫子,都紧贴在他的小腿旁,那模样,简直像只爱撒娇的猫儿。
也许,是他的体温较高,每晚入睡后,她总会一边跟周公下棋,一边挪移过来,直到挪进他怀里,才满意的不再蠢动,乖乖的睡到天亮。
月光之下,她的脸儿白皙如雪,他伸出手,抚过秀美的容颜,大掌画过她的肩,摩挲著她左手臂上那块碍眼的瘀青。
胸肺在不自觉中紧缩著,江震眸光深敛,他的眼中,有著顽强如铁的决心。
他不想再看到她受伤。
静芸的怀孕,的确是个意外。他从来没想过,要跟一个女人共同生活,更别提是结婚生子。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他的妻子。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靠得他太近,近到他内心里,一处无人触及,而他更未曾与人分享的地方。
对他来说,她已经变成一个重要的人,一个属于他的人……
“阿震,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放假。”
“真的吗?”
“嗯。”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静芸,蜷起腿儿,爬到丈夫身边,笑得眉眼弯弯。“那你今天想吃什么,我煮给你吃。”
“随便。”
江震低头看著报纸,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她却不肯罢休,执意要问出明确的答案。“那你喜欢咖哩鸡吗?”
“嗯。”
“芥兰牛肉呢?”发现丈夫的敷衍,她嘟起嘴。
“嗯。”
“那活鱼三吃呢?”她眯起眼。
“嗯。”
她双手插腰,看著专心看报,根本没注意听她说话的丈夫。“阿震,那三杯老鼠怎么样?”她甜笑著问。
答案依旧相同。
“嗯。”
好!
他要吃老鼠是吧?她就去弄老鼠来!
静芸气得两颊鼓鼓,穿上室内拖鞋,就要起身出门。
蓦地,江震突然出手,把她拉回来,粉臀儿不偏不倚,恰巧就落在他的大腿上。
“放开我,我要去买大老鼠,做三杯老鼠给你吃啊!”她生气的说著,鼓著脸颊的模样,活像是嘴里塞满瓜子的天竺鼠,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瞧见她的表情,江震嘴角微扬。
发现他仍旧不知反省,静芸更恼了。
“你喜欢三杯老鼠是吧?没问题,我去问刘妈妈,她在市场卖菜,肯定会知道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