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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田高介淡淡地瞪着即将死于拳头下的小辈们,终于恍然大悟的发出长叹制止。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野原叔,别打了!”
野原管事啐了一口才肯收手,但他的火气并未消弭,指着两名被打趴在地上的手下怒吼:“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明明要他们看好那个女人,结果他们却睡得像死猪,最重要的是连少主人都不见了!高介,他会不会……”
“不!”本田高介连忙阻止野原管事的胡思乱想。“你别担心,拢又不是小孩子,他也没有被囚禁,两只脚长在他身上,他要去哪里,谁也管不着。”
“高介!”野原管事这一次可不能苟同他的说法了。“你要知道,此次来台表面看起来单纯,其实危机重重!要不是在来台湾前接到恐吓信,我们也用不着派这么多人跟着少主人来啊!”
“那你就错了,其实拢不是个会接受威胁而害怕的人。”本田高介直指好友的能耐。“派这么大批人来,简直向敌人宣布自己的无能一样!”
“高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不过我可不认为利用尸体当恐吓信的敌人是个没本事的小人物!”
正视野原管事沉重的神情,本田高介连忙投降。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话。不过,你可别奢望我会知道拢去了哪里,毕竟他今天的举动全在我意料之外哦!”
野原管事却是一点也不相信他的宣誓。
“你说过别让老帮主有一个失踪的儿子。”
本田高介忙着摇手,冤枉的疾呼:“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会知道他来真的?”
“我认为你一定知道他的去处!”
“野原叔,你就饶了我吧!我和他一样,第一次来台湾呢!台北是位在台湾的南方还是北方,我都还搞不清楚,我怎么会知道……”
野原管事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本田高介的衣领,盛怒的他早已失去了理智。
“说!少主人在哪里?”
“与其说他,我倒觉得不如先找出那位小姐吧!”本田高介毫无惧色地任力大无穷的野原管事拉住,由衷的提出建议。
太诡异了!两人一同失踪,而且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本田高介百分之百肯定神谷拢鄙夷那位女子,可是冥冥之中的感觉告诉他,好友是带着她走的唯一可能。
可,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少主人怎么可能带走她?他们两个根本不认识!”野原管事完全不能同意本田高介的说辞,认定本田高介绝对是在找借口。
“这就是问题所在啦!”本田高介退了一步,在顺利挣扎野原管事的箝制后,再次大声长叹,
“但我相信,只要找到那个女人,也许就会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野原管事盯着本田高介澄澈的眼眸,无法推断他话中的可信度。可比起像只无头苍蝇般乱找,就算是把整个台湾翻过来,最终只会落得将事情扩大:一旦事件扩大,不可预期的事件也会随之发生……
野原管事无法担负起事件的扩大和发生,所以现在他也只能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了。
“好吧!我们分两批人去找,你领一批人去!”野原管事慎重的下令,藉此打消本田高介想在旁边看好戏的心态。
本田高介的长叹更沉更长了!
“好、好、好,我也去找。这样行了吗?”
“找到立刻回报!”找主心切的野原管事头也不回的领了一批手下跑开,临行前不忘再撂下警告:“别让我发现你是帮凶,否则我真会劈了你。”
“是!”本田高介大声的答应之后,明目张胆地补了个呵久。他可困死了,要找人,等他醒了再说吧!
迷迷糊糊之中,唐欣容深陷梦中。
她站在寺庙的大堂中,对着来往的信徒解说佛法的好处,一片虔敬的气氛之中,突然一股冷意直冲她的背脊而来,而原本庄严的环境霎时变了模样。
神谷拢锐利的视线直盯着她,她静静地一退,本能的喃念着驱魔经文。对她而言,神谷拢犹如牛鬼蛇神般可怕。
四目交接,他的俊颜逼近,脚步更狂妄的停留在她咫尺之处,以巨蟒盯住猎物的眼神瞪着她:而所有的佛经对抗都无效,她紧张得手足无措,本能的想挡开他如欲吞噬的欺近……
“不要靠近我!”忍不住惶恐的吶喊之后,她气喘吁吁的瞪着前方,却是一阵不解。
这里是哪里?
她还记得她该是被囚禁在那处高雅得不得了的皈店才是呀!
怎么这里的景色变了?
墙壁的颜色粗俗不堪,老旧的壁纸花纹在时下大概也找不到了,床垫又薄又硬,床单更有种说不出来的湿冷感,甚至有股思心的黏腻怪味令人反胃,空气中夹杂着难闻的香水味实在呛鼻难闻。
才一个晚上,高级典雅的房间是被外星人攻击了吗?为什么全变了样?
“你终于醒了?”
冰冷刺骨的声音倏地在唐欣容的耳边响起,吓得她整个人缩人墙面,惊魂未定。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残梦的记忆教她将他和巨蟒合而为一,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神谷拢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将视线移回到手中的小册子,愁眉深思的模样反而行股威严的味道。
“我不在这里,要去哪里?”
“不是啊……”她的喉咙收紧,干涩得令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正大剌剌地坐在室内唯一的一张床上,而她刚才也从那张床上清醒,下意识打量身上的衣着,虽然整齐如昔,却有股莫名难闻的味道产生。
他斜睨了她一眼,冷笑,“放心!我对一个身上全是汗臭的女人没有兴趣!”
是啊!汗臭!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睡昏在门边的。
“可是……这里到底是……”
面对她的疑问,他老神在在的答道:“宾馆!一间非常廉价的宾馆。”
“宾……宾馆!”唐欣容大惊失色的差点跳起来。
她守身如玉了二十五年,视任何男女之间的交往为淫秽不堪的行为,她毕生效忠佛祖,又怎能容许自身来到这等可怕的地方?
“有什么不对?”他瞪着她发青的脸孔,突然对她瞬间可以变化万千的表情感兴趣。
“当、当然不对!你是居心不良吗?我们不是该在饭店里吗?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知道了,你想杀人灭口!噢……天啊……居然选择这种地方当我的葬身之地!”她急得大叫,随后连忙忏悔的念了几句佛号来减免心中的罪:“阿弥陀佛,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恳请原谅弟子……”
闻言,神谷拢的眉心又是一阵皱起,因为她开口闭口的佛经实在恼人。
昨日她一夜的梦呓全是这些听也听不懂的经文,他犹如被压制的恶灵,亟欲寻求解脱。
“够了!你别再念了!”他受不了的低吼。
“不行!”光站在这个地板上她就浑身不自在,更别说待在触感有着异常湿冷的床被之中了。
她跳下床,无措的只能以念经来表示羞愧。
此处的灯光阴暗诡异得教人遐想,但她偏偏是个连一点遐想都不该有的女人!她绝不能待在这个空间。
“我要出去!”她不由分说地冲向门口,可身后的人却抢先一步。
“很抱歉,还不能出去!”神谷拢如风般越过她的身侧,宽大魁伟的身躯将门挡得恰到好处。
和神谷拢四目相交的时候,唐欣容突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
“对了,我怎么来这里的?你的那些跟屁虫手下呢?”
跟屁虫?他对这项恰当的比喻颔首。组里的那些人老是喜欢跟随左右,也许是从小养成了习惯,少了那些烦人的家伙,他的心情跟着大好,所以才让他有了闲情逸致来观察眼前这个女人。
在神谷拢眼中,女人只是适时的玩物罢了,除了沾满脂粉的通俗外貌,眼前这个一心向佛、努力朝向清心寡欲的女人倒是带来一份新鲜感。
姑且不论她恼人的祝祷经文,她的单纯倒挑起了他微乎其微的好奇心。
“喂,你说话啊!”她不自在的低叫。他怎地一直盯着她瞧?她可是很认真的想知道答案耶!
“不好意思。”他耸了耸肩膀,一派无可奈何的口吻解释道:“那些人没有跟上来。”
“那我又是怎么被移到了这里?”她不满地哇哇大叫:“以你们庞大的势力,一个晚上也该查出我是清白的路人甲了吧?快放我出去啦!”
“如果我说不呢?”他挑衅的眼眸闪烁着一道令她害怕的火炬。
唐欣容退了一大步,“你、你有什么企图?”
“我很想好好的逛逛这个地方。”神谷拢将手中的小册子自她的脑门敲了过去。“经过我一夜的思考,我决定找个当地的向导。”
莫名其妙挨了一记,她本能的打量那本小册子上的几个大字——台湾旅游胜地导览。
“那你找到了吗?”
她不解地瞪着他,可他正以一种难解的眼神回望着她,直到她恍然大悟。
“我?”她很不想下这个结论!第一,她和他不熟;第二,她被他无缘无故囚禁的这笔帐待清,她凭什么乖乖地顺从他?
神谷拢一点也不担心唐欣容是否反对,因为他根本不考虑她的意见。
“没错!你是不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我现在将这个问题摆在我玩透了这个地方后再谈。”
“喂喂喂!”唐欣容生气地说:“什么玩透了?真搞不懂你们黑道人物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早知道我就当没看见那袋钱,害得我现在连家也归不得,还得带着你四处跑?”
“小心驶万年船,这句话不也正是中国的俚语之一?”他反将了她一军。
唐欣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的人,但未达二十四小时的相处之中,她很明确的感觉到神谷拢拥有的聪颖完全反应在他看似无厘头的行径里。
她敌不过他!
在他面前,她是个弱者!
她的沉默,得到了他妥协的提议,“你让我开开心心的过完这几天,我就让你走,如何?”
“咦?”原本心情陷入低落的唐欣容怱然眼睛一亮,精神全找了回来。
“真的?不过……我该相信你吗?”
不知怎地,她老觉得他不甚可靠:再说,和一个黑帮人物打交道,她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阿弥陀佛呀!
神谷拢深邃的眼眸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绪,在那抹眼神下的笑容也变得异常诡谲。
“不管你相不相信,只要是我要你做的事,你就必须做到让我满意为止一一”
“你、你什么意思啊?”她被那道前所未见的可怕凝视目光深深的震慑,梦中的巨蟒再次浮现脑海。
所谓黑道、帮派,在她的印象中只存着电影、新闻上的刻板印象,可真切的体会她从来都不敢想象。
当他的手指轻轻地勾起她的下巴,她犹如感觉到冰刀般的侵蚀。
“你不需要懂我说的话,只需要照着做!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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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收回手的剎那,她已脚软的瘫坐在地上,脑中的疑问早被冻僵了,一个字也不敢问。
偷偷地窥视他魁伟却阴冷的背影,嗅着空气中夹杂着烟和酒的湿冷气味,她的喉咙干渴,直觉前途茫茫。
第三章
台湾有什么好地方?这个问题对唐欣容而言,最能代表的地方只需要一个字就可以说完,那就是“庙”。
可,他会想去吗?
神谷拢是个沙文主义者,更对她所讲授的佛理嗤之以鼻,她只稍提起一个字,原本脸色就不甚好看的他眉心一皱,骇人的阴冷气势直教她无法领教。所以,绕了两圈的公车站牌,唐欣容索性坐在候车亭里叹气。
“你干脆说你到底想去哪里,直接坐出租车到目的地就好了啊!”她无奈地瞄了他一眼,充满困惑。
他的背景已不须赘述,财力更不容计量,何以他不愿搭乘又快又舒适的计程车,却宁可选择坐公交车来完成他的台湾之旅?
他无所谓,她可惨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要达到他满意的程度,她必须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回家?
“这样有什么乐趣可言?”神谷拢凝视着公车站牌处的站名介绍,一派兴致勃勃的模样。
又是乐趣!前前后后,她从他口中已听到这个形容词不下十次了。
“可是我带你去的地方,你连一次也不肯进去,嫌东嫌西!”
“你带我去的地方不是佛堂就是庙,我又不是要出家,干嘛老逛那种地方呢?”他反问。在日本国境内,寺庙、古都一样不缺,他何须大老远的跑到台湾的小庙参佛?
令神谷拢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为什么只知道这种地方?从她的年龄来看,她对神佛的虔诚度起乎想象。
“你才几岁,怎么会这么迷信?”他冷冷地问,眼中透露着责备的讯息。
唐欣容翻眼一瞪,纠正他的用词。
“什么迷信?相信佛祖不等于迷信!你少乱说!”
他冷哼道:“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同!总之,你再带我去那些地方,我会考虑将你锁在宾馆里。”
闻言,唐欣容的背脊一阵发凉。一想到那个又阴又暗的诡异地方,就好似要她跳入地狱,打死她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
“好、好啦!”她很快的投降了。“那你到底想去什么地方?”
“先带我去喝个好茶吧!”神谷拢突然提出一个很特别的意见。
“茶?”她露出了个怪脸,深深地打量他一眼,一阵纳闷。“你才奇怪咧!喜欢泡老人茶?”
他冷凝地睇着她道:“你有意见?”
“不、不、不。”她对他的目光怕得要命,连声的否认之后,紧张兮兮地补充道:“这么高雅的活动,才配得上你高贵的气质嘛……嘿……嘿嘿……”
聆听她没什么诚意的笑声,他难受的叹了口气,返回站名介绍前深思。
走出那阴冷的房间之后,唐欣容对神谷拢无意中常表现的深思神态感到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但她总觉得……他该是有目的才是。
可他什么都不说,要她陪着他绕了好多地方,她却始终猜不出他真正想去的地方。
凝视着车水马龙的街头,唐欣容发现这个地区始终没有变化的地方就是它的交通状况:每到上下班时间,街上的人个个匆忙,没一刻闲暇,这让她想起了当初离家的情况。
街坊邻居都说她是个荒谬乖僻的女子,年纪轻轻竞有执意出家的念头,受不了流言嘲讽的家人哭天抢地的求她别做傻事,看在两老日益年迈,她只好作罢。
在所有人认定她有病的情况下,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她想做的事,唯独不能提到“出家为尼”这四个字。可是,她没有疯,也没有病。
离家两年,她并没有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走访各大寺庙、庵房,甚至闯入基督教的圣地教堂,就算无法出家,也都足以填补她心中的一丝缺憾。
可是,日子一久,每到夜深人静,她总是觉得心里头少了些什么,她变得不安,尤其在遇到神谷拢之后。
她对他的了解只凭着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再加上这两天的短暂相处,她埋怨他的不通人情里,无法自拔的欲望却也催促着她——
她想了解他!
“喂,你在想什么?”
神谷拢所带来的阴影马上笼罩着唐欣容,清冷的语气让她神游的脑袋瞬间清醒。
“没什么。”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为刚才莫名其妙的念头感到不可思议。
她居然想了解他?这种犹如遇鬼的念头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那么,你想到什么好地方了吗?”瞧她这么费心的思考,他等待可以听到一个好答案。
“呃……”她老早忘了他刚才的问题了。瞧他又变了脸,她忙补充道:“我很认真的想了,可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地方。”
“你到底是不是本地人?”他忍不住抱怨。
她心虚的淡笑,“除了庙,我实在……”
“你的生活真是一点也不精采!”他无情的批评了一句。
“是呀,我哪时说过我的生活很精采?我又不是你!”她委屈地低喃。惶恐不安一直追随着她,她怎么还有心情思考游乐景点?
“你说什么?”耳尖的他还是听到了埋怨的声音,眼看着公交车又留下一阵黑烟,他的耐性几乎用尽。
“没什么、没什么!”她边忙着否认,边起身向站牌查看地标:心中默默地叹气。
基本上,她也算是个路痴,除了她爱去的几个定点之外的地方,她其实并不熟稔,但神谷拢想泡茶,她倒是想到一个好地方。
“我们到猫空去吧!它通常在晚上会特别热请,不过白天去的话,可以先绕道去看瀑布。”
“好吧,我们就到那里去吧!”他同意。
“不过,坐车会满久的哦!”她提醒他。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他说。
既然目的地已经决定,唐欣容也松了口气,回眸的瞬间,她看到神谷拢随性坐在候车亭的长椅上,浅浅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扫去了他那阴沉的色彩,原本俊俏的他更显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