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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我错了,皇上,我再也不敢了!”她现在是欲哭无泪。为何每次和皇上相处,她都要倒大楣?
“嗯?你对朕如此不敬,难道说几句错了,朕就该饶过你吗?”他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俊容一下凑到柳惜惜眼前,“按我大彦律例,对天子不敬可是要重责一百大板的。”
“啥?又要挨板子?”
柳惜惜觉得自己的认识自从出现皇上之后,每天都在挨板子的恶梦中度过。
“当然,如果你肯将这一百大板折合成为朕煮饭的天数的话,朕就考虑不对你动用刑罚。”不理会她微张的小嘴,他邪气道:“这样一来,你就要为朕做整整两百天的菜了,而且期间如果伺候得不周到,朕可是要加罚的。”
其实两百天这个期限他仍觉得太短,不过对付这个小东西得慢慢来,一下子把她逼得太急,难保她不会再次狗急跳墙来个告老还乡。
荣桂对主子的这番话深表无语。有鬼,真的有鬼。
可怜的柳惜惜,再次被一百大板吓得面无血色,听到可以用做菜来将功抵过,忙不迭点头同意。
见鱼儿再次上钩,龙心大悦,轩辕璋臻亲自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小人儿扶起来。
“以后若是没有外人,就不用对朕跪来跪去的,朕私底下可不是这么在乎这些繁文耨节的人。”
柳惜惜从来没有与他这么近的接触过,他身上飘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一袭白色锦袍将他的面孔衬托得极为雅致脱俗。
他的手很大也很暖,轻轻握在她的手腕上,那股热量让她倍觉亲切安心。
心再次不规则的一跳,初识情事的柳惜惜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否则耳根子怎么会那么热,心跳怎么会那么紊乱?
直到一块洁白且带着茉莉花香的丝帕在眼前出现时,她才恍然回神。
只见皇上取过随身携带的帕子,笑容满面的帮她擦拭唇边沾着的油渍,口吻异常温和,甚至还带着几分宠溺。
“真是小馋猫一只,嘴巴都吃得脏兮兮的,这样的花猫脸该如何出去见人?”
轰地,柳惜惜满脸通红。
皇上……他在干么?
如果她没记错,之前他还口口声声威胁要打她板子呢。
就在柳惜惜、荣桂及昭庆宫太监宫女震惊的时候,传来皇后驾到的通报声。
当萧雪梅阵仗不小的闯进昭庆宫时,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那个对后宫众妃连瞧都懒得多瞧一眼的皇上,居然挂着迷人的微笑,亲自拿着丝帕为一个小丫头擦嘴巴。
她嫁给轩辕璋臻整整八年,何曾被他如此宠溺的对待过。
眼中立刻迸出嫉妒的火花,并带着指责狠狠瞪向柳惜惜。
轩辕璋臻见皇后突然闯进来,俊颜闪过几分不悦。用膳时向来讨厌被人打扰,他不认为萧雪梅不知道他的这个规矩。
慢条斯理的继续为柳惜惜擦掉嘴边最后一抹污渍,略带笑意的眼神中蒙上一层淡漠。
“皇后怎么来了?”
萧雪梅立刻回神,急忙跪地请安。
帝王夫妻不比寻常百姓家,况且这还是个以夫为天的男权社会,就算贵为一国之母,在天子的面前,依然礼不可废。
当她双膝着地时,站在轩辕璋臻旁的柳惜惜,也顺便承受了她这一拜。
这让嚣张跋扈,不把其他女子放在眼中的萧雪梅恨得牙痒痒的。
一番跪安结束之后,她咬牙切齿的起身,眼神凌厉的扫过柳惜惜。
“你是哪个宫里当差的奴才?见了本宫为何不下跪?”
柳惜惜刚刚被皇上的那番举动吓了一跳,还未回神,皇后就冲了进来,还用那种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目光瞪她,她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喘,直觉就要跪下。
伸手一拦,轩辕璋臻微微敛起眉头,淡然道:“惜惜,朕有事要与皇后相商,你先退下吧。”
皇后恶劣的口吻让他十分厌恶,而且他一点也不想让惜惜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欺负。
她是他的,这个信念,此刻起,已在心中慢慢成形。
柳惜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福身告退。她平时虽然很粗神经,此刻也明显的感觉到皇上这么做是在维护自己。
萧雪梅差点活活气死,可在皇上面前又不敢发作。
轩辕璋臻重新坐进紫檀大椅,吩咐荣桂赐座,然后慢条斯理的端起刚刚柳惜惜用过的茶杯。
“皇后突然来这里见朕,究竟有什么事?”
似乎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萧雪梅急道:“皇上,臣妾想知道,为何那个将臣妾侄儿打得遍体鳞伤的人,现在居然被皇上封为王爷?”
慢慢品着杯中的温茶,轩辕璋臻冷然道:“关于这件事,朕已经命人查采清楚了,皇后今日不来找朕,朕也会去找你将此事说明。朕得知这起事件是由皇后侄儿先动的手,他不但以多欺少,而且还仗势欺人,不过朕念在他也受伤的份上,这件事便不予追究了。
当然,不追究不代表纵容,如果皇后继续任由你侄儿为所欲为,下次再让朕逮到,就不要怪朕不念旧情了。“警告的看了脸色不好的萧雪梅一眼,又道:”至于璋泽,他是朕的亲弟弟,这回因皇后侄儿的关系受了天大的委屈,朕念及前些年对他的疏于管教与关心,所以准备好好栽培他,将来好为我大彦国尽忠效力。“
“可是皇上……”
他优雅的摆了摆手,阻断对方的话,“好了,朕还要继续用膳,若没有其他的事,皇后便跪安吧。”
当萧雪梅得知皇上身边那个被他另眼相待的姑娘名叫柳惜惜,并派人打探到他们的相识过程后,这个一国之母,三宫六院之首,渐渐对自己的地位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入宫八载,她深知自己与大彦国君之间的婚姻完全建立在政治利益上。
那个男人不爱她,本来她以为凭着自己的绝色姿容,就算不能霸住他的心,也一定能在他心底占有一席之地,但她错了,她始终被拒绝于他心房之外。
就连每月几天他到她的寝宫,也像是在应付了事,总是草草收场,从未真正给过她半分温柔。
不过她并不气馁,因为轩辕璋臻对待其他妃子,也同样冷情,这也导致大彦国皇帝今年二十有四,膝下却仍无一儿半女。
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只要能怀上龙种,很快便会成为这后宫里的新贵。
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威胁到她在宫中的位置,一旦让她发现,她绝对不择手段的加以铲除,就像多年前的兰妃……
想到今天在昭庆宫里,不小心捕捉到轩辕璋臻那千年难得一见的温柔眼神,萧雪梅心底便不由得一阵刺痛。
柳惜惜!不过是这偌大皇宫里的一抹杂草而已。
她不会让这个小人物,来破坏她在大彦国的地位的。
酉时将近,在御书房忙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轩辕璋臻决定晚膳不在昭庆宫享用,便吩咐荣桂,让柳惜惜将做好的饭菜都端到龙御宫。
让他意外的是,刚踏进龙御宫的宫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香味。
萧雪梅一身火红耀眼的纱袍,颈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原本就白得吓人的脸上,也不知涂了什么,更是白得可怕。
嘴唇红艳艳的,诗情画意点形容,就是娇艳欲滴,可看在他眼里,就像刚刚饮过血,透着诡异的光芒。
“臣妾给皇上请安。”
红影蓦地飘到眼前,身子盈盈拜倒,别说是轩辕璋臻,就连跟在他身后的荣桂也被这样的皇后吓得浑身一颤。
哪里来的妖孽?
当今天子与伺候了他多年的太监,心中都不由得想到这句很贴切的形容。
震惊只是一会,很快,见惯大场面的轩辕璋臻便整理心神,摆了摆手,“原来是皇后啊,你……”
他很想问她,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
可转念又想,皇后的品味他一向不敢恭维,而且无论皇后打扮成什么模样,都激不起他心中半丝涟漪,也就作罢。
“你怎么会来朕的寝宫?”
虽然每个月有两天,身为皇上的他必须与皇后敦伦,可都是他去她的寝宫,坦白说,他并不想龙床上沾上她呛人的香味,而且他并未听荣桂提醒他日子到了。
飘然起身,萧雪梅露出妩媚的笑容,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嗲着嗓子道:“皇上难道忘了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了吗?”
他还真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不过他却从萧雪梅的脸上看到阴谋的味道。
“皇上日理万机,每天为国事操心劳神,记不起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倒也无可厚非。”
说着,勾着他的手臂坐到圆桌前。
“去年的今天,臣妾亲手为皇上熬了一碗人参汤,当时皇上说味道还不错,臣妾就允诺皇上,来年的今天,还会亲自为皇上熬一碗一模一样的人参汤。”
有这回事?轩辕璋臻挑眉。他可从来不记得萧雪梅会熬汤。
就算汤真的是她熬的,那味道也不怎么样。
当时他不过是不想伤她自尊心,才勉为其难的夸赞一句,没想到她却抓住这个话柄,对自己行骚扰之实。
说起来,皇后今日这身大红纱衣……实在是有够伤风败俗。
身为一国之母如此不顾国体,若是被外人见了,真会让大彦国为此而蒙羞。
原本就对萧雪梅没好感的轩辕璋臻不禁皱起眉头,心底算计着如何把她给打发了。
第5章(2)
就在这时,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是柳惜惜。
只见那个身穿一袭鹅黄色襦裙的丫头梳着可爱的包包头,黑漆漆的大眼骨碌碌的乱转着。
弯着腰的柳惜惜,贼头贼脑的躲在门帘后,手中端着一盘刚刚出炉的糕点,寻思着要不要这个时候走进去。
说起来,那个拼命往皇上身上挂的女人,还真是让她觉得万分刺眼,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很不舒服。
就在她犹疑不定的时候,寝宫内突然传出一道悦耳的轻唤,“惜惜,朕已经看到你了,还不给朕进来。”
心顿时一跳,她硬着头皮掀起门帘,规规矩矩的走到轩辕璋臻面前,刚要跪地请安,便听头顶传来带着笑意的嗓音。
“不必多礼了,你今晚为朕做的是什么点心?”
“回皇上,是桂花糕和糯米糕。”
被冷落的萧雪梅脸色很不好看,先是阴狠的瞪了柳惜惜一眼,随即将自己加了料的人参汤递到轩辕璋臻面前。
“皇上,臣妾听李太医说,最近您喉咙不好,已经连着喝几天的中药,所以太甜的糕点恐怕不宜,皇上还是喝臣妾给您熬的这碗人参汤吧。”
柳惜惜一听,立刻皱起眉,“皇上您喉咙不好,喝的中药里可有藜芦这种草药?”
轩辕璋臻点头,“藜芦去痰消炎,只有喉咙不舒服,太医多数都会将藜芦加于汤药里的。”
“若皇上喝的药里含有藜芦,就千万不能再喝参汤,古书上记载,参与藜芦相互抵触,吃了会伤身害体的。”
萧雪梅被气得脸色一冷,“胡说八道,你这丫头分明是妖言惑众……”
柳惜惜为人率直,想什么就说什么,一时之间竟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当今皇后。
明白过来时,才知道自己闯下祸事,忙不迭摆手,“我我我……我不是在说皇后熬的参汤不好啦,我只是实话实说,绝无半分恶意。”
“本宫看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这并非胡说八道,朕也曾在医书上见过。”
“可是皇上……”
“好了!”他对萧雪梅摆了摆手,“朕多谢皇后好意,这碗参汤就在这里放着,待朕想喝时,自然会将它喝得一滴不剩。”
睨了满脸委屈的柳惜惜一眼,心底知道这丫头刚刚那番话句句真心,看她被皇后如此刁难,心中不由得对萧雪梅产生不满。
“朕一会还要看奏折,如果皇后没有其他事,就先退了吧。”
萧雪梅被这样不利于己的形势气得直跺脚,但又不敢违抗皇令,只能暗咬银牙,含恨瞪了柳惜惜一眼,转身离去。
柳惜惜见对方步出门口,才恍然大悟,“恭送皇后。”
见她后知后觉的样子,轩辕璋臻不觉莞尔一笑,命她过来坐在身边。
这几日柳惜惜已经慢慢习惯皇上动不动就让她陪着一起吃东西。
“惜惜,你是如何得知人参和藜芦会相互抵触的?”
印象中的柳惜惜一向莽撞可爱,性格直率,喜欢打抱不平,且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说出那番话来。
“皇上难道忘了,我从小在御膳房中长大的,对于食物间的交互影响,研究得可是透彻。人参在咱们皇宫里属于常见补品,虽然补身健体,但食用不好,也会起反效果的。”
眨着大眼,卷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扬得他一颗心痒痒的,直想把这个小东西扑倒,揉进怀中。
“说起来,皇上您的喉咙真的不舒服吗?”粉嫩小脸一下凑近,上下打量着他,“这样的话,我下次多做些清热解毒的菜肴给您吃。”
真是个贴心的姑娘,让人忍不住疼她入心。
“不过,如果没有藜芦的话,人参汤还真是个好东西。”
眼巴巴瞅着色泽圆润的玉盅,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人参香味。
轩辕璋臻将玉盅递给她,“若你喜欢,朕便把这人参汤赐给你喝。”
“真的?”她嘻嘻一笑,忙不迭接过来,一点也不客气的打开盖子,顿时飘出一阵浓浓香气。
深嗅一口,便捧着玉盅大喝起来。
对于这样君臣不分的相处模式,荣桂已经见怪不怪。
或许就是见多那些卑躬屈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柳惜惜这样直率天真的姑娘,才让还是觉得难得,恋上了心吧。
一口气将温热的人参汤喝下肚,还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柳惜惜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自己渐鼓的小腹。
“皇上,我听说您给璋泽……呃,我是说泽亲王找了几个太傅教他习字学武,这么说来,皇上您是不是真的打算好好栽培他了?”
虽说她和璋泽相处甚短,但相依为命的那几日里,小家伙留给她的印象却极为深刻。
得知他不但被封为王爷,皇上还指派了太傅教他,这让她觉得,轩辕璋臻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皇上。
这些日子,她已经从荣总管口中得知璋泽生母与先皇间的事情。在她看来,冤有头债有主,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先皇对璋泽的处置让她深深不以为然,反观皇上,自从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弟弟,便开始尽人兄的责任,扶持幼弟。
“璋泽自幼被人忽略,已经长到十四岁,却大字不识几个,所以才找了几个太傅对他悉心调教。”
心底明明知道她只把璋泽当成弟弟看,但听到她不小心唤出的那声“璋泽”,还是令轩辕璋臻感到极为不悦。
提到轩辕璋泽,柳惜惜便有一肚子话想对他说。
比如小家伙虽然自幼孤苦伶仃,却比她认识的人都有骨气。
再比如小家伙虽然目不识丁,可平日在院子里却喜欢舞枪弄棍。
看着她一张小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轩辕璋臻突然产生一个念头,他要不要下道圣旨,把璋泽遣到边关,此生此世再不让他踏足宫门一步。
大概是说得太起劲,柳惜惜口渴难忍,又抓了抓自己的衣领,白皙饱满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皇上,您有没有感到这屋子突然变得很热?”
双颊不自然的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她一边用小手为自己掮风,一边用力的抓衣领。
轩辕璋臻心底一动,就连荣桂也看出她的异样。
主仆俩对望一眼,眼神都情不自禁的落到那只玉盅上。
皇宫内院,各宫妃子最常使的争宠手段便是媚药。
眼看柳惜惜不停的抓衣领,脸颊变得越来越红,眼中的光彩也慢慢涣散,取而代之,是一层诱人的迷离。
“皇上,我好热……”
带着蛊惑的娇吟,从那张粉唇中轻轻吐出,身子开始在桌边乱蹭,眼中更是眨着氤氲之气。
轩辕璋臻立刻给荣桂使了个眼色,很快,荣桂便将寝宫里伺候的奴才全都差遣出去。
柳惜惜不但浑身燥热,更是口渴得要命。
不小心瞟到轩辕璋臻形状美好的嘴唇因为沾了茶水的缘故,显得异常晶莹润泽。
这让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无法自制的扑过去,狠狠咬住那唇,试图消除身上的燥热。
她不是故意要冒犯他的!
只有一下,一下下就好!
她真的好热,热得像要马上烧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完全忘了他的身份,只想拥紧他,用他身体上的清凉来排解自己难耐的燥热。
轩辕璋臻很快便接住她,由于力气过大,她竟咬破他的唇。
一丝血腥在唇边蔓延,可他却感觉不到痛。
打横将怀里不停扭动的身子抱起,直奔内寝。
怀中女孩已经神智模糊,喉间不停的喃着他所听不懂的话语。
他只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是那么强烈的需要自己。
把她放到宽敞且柔软的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