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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孩子,也苦了你了。”谷主的手轻轻拍上司徒麟的肩头。
苦?不,他不觉得,就算今后永远地失去了夏溪,有了这段快乐的回忆,他也不会觉得苦。
两人隐居的地方说是宅第,其实只是一座外表极其普通的农家小院,一间正房,两间厢房,用栅栏围成的一个小院,院里养着鸡鸭,大门口拴着一条狗。
司徒麟平日一副农家汉子的打扮,那张脸已经被太阳晒得黝黑,沉静如水的双眸更是时常被一斗笠遮住。夏溪虽是女子却是从不在乎自己容貌的。隐居起来,更是跟着附近几家农户的妻子穿戴一样。两人俨然已经变成一对平凡的农家夫妇。
昔日的光彩虽已不见,然后却是二人生活最幸福的时候。然而这段平凡的幸福还能持续几天呢?
“司徒哥哥,我洗完了。”夏溪在布帘后边喊,“把我的衣服拿来。”
“好。”司徒麟放下手中的书,没拿衣服,只是拿了件毯子走了过去。
“司徒哥哥,我要衣服。”
“要睡觉了,围张毯子就好了。”
“司徒哥哥,你色迷迷的。”
“……”
“司徒哥哥,我们做那件舒服的事好不好?”
“你不困了?”
“睡了一整天,不困了。嘻嘻,司徒哥哥,我们现在就做吧!”
“别闹,把身子擦干。”
“司徒哥哥嫌我变丑了,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
司徒麟将她抱出来,扔到炕上,“等你喝完药再说。”转身去厨房给她拿药,等他将药碗端进来时,却发现溪儿已经睡着了。
司徒麟眼中的心痛一闪而逝,走过去,轻轻托起她的上半身,“溪儿,醒醒,喝完药再睡。”
“嗯!”迷蒙地睁开眼,“好……”低下头将药一口气喝干。
司徒麟又往她嘴里放个糖块,“睡吧。”
“司徒哥哥,我们还没有做呢!”
“等你睡醒了。”
“哦,说话要算数喔。”
司徒麟点头。
夏溪笑着闭上眼睛,又睡了。
此时,司徒麟的脸上才敢露出痛苦之色,怎么办?他真的快失去这个丫头了。丫头对于男女之事,总是喜欢主动,每次都会主动索要。扑到司徒麟的身上说,司徒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只是近半个月来,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夏溪心知她的时日不多了,但每次醒来,却仍是对他展开笑颜,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对他说说笑笑。夏溪越是装作毫不在乎,司徒麟越是心痛。虽然明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夏溪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司徒麟坐在床前,满脸疲惫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司徒哥哥,你怎么没洗脸啊?”一说话才发现,声音沙哑得不行。慢慢抬起手摸上司徒麟的脸,“你的胡子都长出来了。”
司徒麟双目微红,“醒了,醒了就好。”
夏溪目光沉静地望着他,“司徒哥哥,我是不是睡很久啊?”
“没有,溪儿只是太累了。饿了没有,我去给你熬粥喝。”
夏溪一摸肚子,“还真有一些呢,司徒哥哥,你亲亲我好吗?”
“胡闹。”
“只是亲嘴,司徒哥哥。”夏溪撒娇地看着司徒麟。
司徒麟俯下身,夏溪幸福地闭上眼,嘟起嘴巴。却突然觉得脸颊一凉。
司徒麟轻轻吻了下夏溪的嘴唇,然后说:“等着,饭马上就好。”
听到司徒麟的脚步声离开,夏溪才睁开眼睛,手轻轻摸上脸颊,湿了。司徒哥哥流泪了。
夏溪挣扎着坐起,慢慢下了地,扶着东西,一点点来到桌前,拿起上面的铜镜,看着里面的自己。好丑啊!夏溪吐舌头做鬼脸,里面的人变得更丑了。现在,她的身体不只困乏,已经隐隐作痛了。司徒哥哥,我不能再陪你了。
镜中骨瘦嶙峋的女子,脸上同样流下了两行泪。
因为夏溪一定要吃水潭里的鱼,司徒麟无奈只得去给她钓上一条,好在潭里的鱼多,钓一条鱼也不用花费很长时间。回来时,却见家里的黄狗无精打采地趴在门口。
“怎么没守在溪儿身边,是不是她又捉弄你了?”司徒麟笑着走进屋,“溪儿,鱼给你钓到了,今天可不许在挑食,溪儿,溪……”司徒麟看着无人的屋子,愣在那里。柜门开着,夏溪的那几件衣物已经不见了。桌子上干干净净,只有一封信。
司徒麟急步走过去,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五个很丑的字,司徒哥哥启,他撕开了信。
“司徒哥哥,你不要生气,再由溪儿任性最后一回吧!谢谢你一年来陪伴在溪儿身边,溪儿也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只是溪儿会变得越来越丑,溪儿不想被你看到油尽灯枯的那一天。好丑。溪儿知道自己很任性妄为,冒名顶替想当你的妻子,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好玩。只是当溪儿站在人群中,看到那个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新郎喜服的司徒麟时,便喜欢上司徒哥哥了。溪儿知道司徒哥哥并不喜欢我。可溪儿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每天都想看到你。司徒哥哥长得俊逸非凡,溪儿看上一百年都不会够。姐姐很疼溪儿,知晓我的心意,便让你陪在溪儿的身边,条件是她会保护你的家人。这件事,你们谁也没对我说,可是我知道的。你不要怪姐姐。她虽然没有逼迫你,却也抓住了你的弱点。我那时很矛盾,想让你陪我,可又不想让你为难。后来,当我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你时,你却追了来。我好高兴。你说你喜欢我,还要娶我为妻。那时就想,即使溪儿立即死掉了,也无憾了。司徒哥哥,这一年来,是溪儿一生中度过的最最快乐的时光。溪儿已经很满足了。溪儿自私地希望司徒哥哥永远记住我。将来司徒哥哥娶妻生子,也希望司徒哥哥在心底给溪儿留一处小小的位置,就像司徒哥哥一直挂念夏姐姐那样。司徒哥哥你别怪溪儿,如果有来生,溪儿还想跟在你的身边,做你真正的妻子,给你生儿育女……”
司徒麟已经泪流满面了,“胡闹,胡闹。病得这么重了,还胡闹。”转身便要去追,以夏溪的身体根本走不远。先跑到厢房去取药。却突然发现桌上的那个红色药盒不见了。司徒麟又在架上翻了半天仍是没找到。
早上还在,一定是会被溪儿拿走了。司徒麟颓然的坐到了地上,那是短时间提高人精气神的药,对于夏溪目前的身体,却无疑是催命的毒药。
“溪儿,你怎么敢吃它……”
吃了药,夏溪现在至少已在百里之外了。只是药效一消失,只怕……想到溪儿的最后的结果,司徒麟的心痛得如撕裂了一般。
“溪儿,你怎可这般任性,这般自私……”撕心裂肺的吼声传出很远,很远。
第10章(1)
“姥姥,若你承认我曾经是你的外孙女婿,就请你告诉我溪儿的下落。”司徒麟在盘龙谷足足求了七天,终于见到了夏溪。
夏溪安静地躺在床上,若非她双颊凹陷,脸色苍白憔悴,倒真像熟睡了一般。司徒麟站在床头,蓦地转身走到门口,手紧紧抓住门框,青筋暴露。
一丫环拎着食篮走了过来,“公子,你……”
司徒麟摇了摇头,“没事。”将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神色平静,一指丫环手里的食篮,“那里是……”
“哦,这是特意为小姐准备的药粥。”
“这几日都是你在服侍她吗?”
“是奴婢与另一位姐姐。”
司徒麟转身,“进来吧。”
司徒麟坐到一边,看着丫环动作娴熟地将药粥一口一口地喂进夏溪的嘴里,然后拭净嘴边的秽物,将夏溪放平躺好,盖上被褥,这才退了下去。
晚上她与另一丫环将昏睡的夏溪放入散满药草的浴桶中净身。司徒麟只是静坐在一旁看着,却并不帮忙。
司徒麟住在夏溪隔壁,每日就寝前会在夏溪的床前坐一会儿,有时会自言自语说些话,丫环待在外间,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这几天来都是如此。
谷主听完丫环的汇报,微微叹了口气,挥手让丫环退了下去。
坐在一侧的沈兰沉吟了一会儿方说:“定是司徒公子对溪儿气急了才会如此。姥姥不用担心。”
“担心是有,却是更怜惜这两个孩子。司徒那孩子在谷外徘徊了三日才寻到盘龙谷的入口,又不食不语求了我七天,只求知晓溪儿的下落。他现在看似平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其心里不知怎样翻腾呢!我这做姥姥的却一点也帮不忙。”
“姥姥放心,老天一定会开眼,让溪儿妹妹醒过来的。”
他们终于得到了血还丹的配方,也终于制出了解药,却还是晚了一步,夏溪那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幸好,司徒麟与夏溪隐居的地方暗中都有人保护,夏溪那日偷偷离开之时,虽然躲过了司徒麟却并未避开暗卫的耳目。夏溪力尽将死之际,被人找到。
司徒麟寻夏溪踪迹未果,而盘龙谷谷主却对寻找夏溪不见丝毫热衷。司徒麟自然猜出姥姥知晓溪儿的下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司徒麟这才找上了盘龙谷。
一天半夜,轮班守候在夏溪身边的丫环突然冲出房间大喊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睡在夏溪隔壁的司徒麟扑腾一下由床上坐起,外衣也顾不上穿,便冲到了门口。推门之际,却不知为什么突然顿住了脚步,呆怔地站在原地发呆。
他发怔时,丫环已经将全谷的人都惊动了,隔壁的房间霎时热闹起来。
司徒麟收回迈出的脚步,退回屋内,平静地穿上外衣。不一会儿工夫,一个丫环跑过来敲门,“公子,好消息,小姐醒了。”
“哦。”司徒麟轻应了一声,“现在情况如何了?”
丫环有些奇怪,公子听到小姐苏醒的消息,不也应该像其他主子那样衣衫不整地跑过去探望吗?怎么公子听到消息却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慢条斯理地询问她?公子不是小姐的夫婿吗?
“回禀公子,小姐适才醒过来说了几句胡话,便又睡着了,谷主与谷中的药师已经亲自为小姐诊断过,说小姐已经无生命危险了。明早就会再次醒来。”
“哦,她说了什么胡话?”
“奴婢听得也不是很清,好像不许公子娶妻……”丫环也不是很肯定地说,却蓦地听到门内传出笑声,再一细听已经没了。莫非是她幻听?
门内的司徒麟突然道:“你去回禀谷主,就说我已经知道了。”
“是。”
第10章(2)
第二天,司徒麟便搬到谷中另一处院落居住,远离了夏溪。直到夏溪完全清醒,并可以下地行走了。司徒麟也未来探望一次。每日里只是喝茶,看书,倒也逍遥自在。
反倒是夏溪自完全恢复神志后,便嚷嚷着要见司徒麟。可惜人家不想见她。
后来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下地走动了,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司徒麟居住的小院,可惜被拒之门外。
夏溪知道,麻烦大了,司徒哥哥在生她的气。怎么办?司徒哥哥不理她了。
“司徒公子什么时候变得铁石心肠了?溪儿天天守在院外要见你,你却不闻不问。”
司徒麟无奈地一叹:“许夫人!”
沈兰微微一笑,“好,好,我知道,你想磨磨溪儿的性子。只要你自己心里不痛,我这个儿顽皮的妹子,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吧!我今日来可不是为溪儿说好话的,只是特来向你辞行的。”
“许夫人为何不多留几日?”
沈兰呵呵一笑,溪儿病好后,她的心情也好很多,调侃这位妹婿说道:“公子的语气好像此地仍是司徒家一样。只有我那傻妹子摸不清楚,天天担心你会休了她,另娶他人呢!”
司徒麟一阵汗颜。
沈兰与谷主自是看得清楚明白,司徒麟若真存有什么二心,又怎么会安然待在盘龙谷,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呢。
“司徒公子,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溪儿虽然病愈,却也失去了全身武功,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多半已经不能……”
“怀孕是吗?姥姥已经跟我谈过了。虽然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是溪儿能够活过来,我已经很感激老天,其他的不敢再奢求。而且司徒家还有个司徒群,传递香火的事不一定非要我才行。”
“司徒公子能这么想,我自是放心了。只是……”沈兰叹了口气,“溪儿自己还不知道,前些天还对我,要生个娃娃来玩呢!”
司徒麟无奈地一笑,“娃娃也是能玩的,若她真的喜欢,我们到时收养也可。只是……”司徒麟微微皱起眉,溪儿某些时候对他来说就是个孩子,再有一个,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
两人正聊着,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喊声:“司徒哥哥,司徒哥哥。”
沈兰失笑,“溪儿又来找你了,见与不见我就不管了。只是我可不想被这丫头看到,不然又要哀求我了。我先告辞了。”说完,沈兰纵身一跃进,跳到房顶,身形由另一侧迅速遁去。
“司徒哥哥,溪儿知错了,溪儿自私,没有顾忌到司徒哥哥的心情,溪儿不应该独自离开,不应该不听你的话,溪儿一定会改,你就原谅溪儿吧!司徒哥哥……”夏溪站在院外扯着嗓子喊。
负责侍候司徒麟的丫环,听得有些不忍心,低声在司徒麟耳边说道:“公子,小姐昨天在外面站了一天,听说染了风感,奴婢听了听,小姐的嗓子还真有些哑了。”
司徒麟叹了口气,“溪儿那鬼丫头又给你许了什么好处?算了,你去将院门打开,让她进来吧!”
司徒麟负手站在院中,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然后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司徒哥哥,我、我真的都改好了。我保证。”
司徒麟转回头,数天来第一次看到夏溪,经过几日的调养,她的双颊丰盈了不少,却仍是瘦得可怜。司徒麟从头看到脚,看到夏溪认真的小脸,突然失笑,“你会改?”
“当然。”她大力地点头。
“那你为何又光着脚丫?”
夏溪低头一看,“啊!忘记了!”
“……”唉!算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与其说他在磨溪儿的性子,不如说在折磨他自己。一把将溪儿抱起来,嗔怒道:“你感觉不出凉吗?你现在的身体不同往日,凉到了,有你吃苦的时候……吟霜,去给小姐取鞋去。”
窝在司徒麟怀中的夏溪黑眼睛忽闪忽闪,嘴角扬起,狡黠地笑了。
番外篇
我叫司徒贤,意指贤明的意思。其实我的本名叫王三。自从那年冬天我被司徒麟也就是我现任的干爹由破庙捡回来后,名字便全改了。那年我十岁,加上早熟,所以该懂的什么都懂了。
干爹对我很好,干娘也对我虚寒问暖。只是干娘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忽闪忽闪,好像我似一个很好玩的事物。
残酷的事实证明,我的观察是极其准确的。在以后长达八年的朝夕相处中,我被干娘捉弄的次数不计其数。一开始我还会可怜兮兮地向干爹告状。当然,干爹是会狠狠地教育干娘一顿的。可是事后,干娘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我想过离家出走。离开温暖的大房子,继续去做我快乐的小乞丐。只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干娘看起来体格弱小,却狡诈无比,次次都会在我逃跑的路口等着我,然后揪着我耳朵将我逮回。
几次失败的经验告诉我,我现在是斗不过干娘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忍辱负重,等学到本事,再报仇也不晚。
我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下定决心便不会动摇。于是我做出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第一步自然是学习。
干娘教我的第一本事便是打架。她把我扔到一群侍卫堆里,让我跟他们打。一开始我被他们揍得鼻青脸肿,据说那些侍卫跟干娘是有过节的。干娘曾经在光天化日之下扒光过他们衣服,我听后不寒而栗。想不出什么词才适合干娘这么可怕的人。后来无意中听到干爹骂干娘是妖女。我才恍然大悟,妖女这词果然适合干娘啊!
基于上述原因,你想那群侍卫能不往死整我吗?我不想英年早逝,至少在没娶老婆前,我是不想死的。所以为了活下去,我只有奋发图强了。
干娘传授我许多精妙的内功心法,一开始我是不屑学的,可是在被揍得鼻青脸肿,如此残酷的压力下,我只有学了。
有时候,干娘的心地还是很好的,这回她没有捉弄我。她教我的东西真是管用啊!仅短短一年的时间,那群侍卫就不是我的对手了。哈哈哈!大笑三声,当然,是在心里笑,谦虚我还是懂的。这是干爹教我的。干爹对我好,他的话我可是一直奉若圣旨遵循。
干爹是个奇人,直到现在我还这么认为。别的不说,他有勇气敢娶干娘这个妖女为妻,就已经令我啧啧称奇了。
还有他赚钱的本事,干爹总是能轻易地赚到大把的银子,而且多数时候,干爹只是站在幕后,就是负责出个主意而已。相信干爹如果出面的话,赚的钱会更多。但是基于干娘惹祸的本事,干爹要时时陪在她的身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