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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离双肩垮了下来,握的死紧的手指嵌入掌心,鲜血顺延而下的落在地板上,休离仍不死心的自问着: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他竟要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报复她!只是回答她的却是脑海中那一声一句揪心蚀骨的痛——报复啊!
为什么?为什么?休离无言的声声对苍天呐喊,泪落的更厉害了。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人揪心,她凄楚绝望的容颜强烈的撞击着他的心间,一种不舍,一抹愧疚感在心中扩大,突然间,靳齐觉得自己对她残忍得过分。
如果说,人真的一定要到最后才会觉醒,那休离做到了,她唤醒了靳齐潜藏在心底深处那股爱恋和不舍。
休离缓缓的闭上眼睛,写在脸庞上的是彻底的心碎与绝望,漾在唇边的笑,是一抹苦的不能再苦、涩的不能再涩的笑容。
“休离……”这抹笑令靳齐心一惊,觉得心疼……
他举步走向前,就在他伸手要打开玻璃门扉的时候,休离秀气的眉头拢得更紧,身子也往后退着,她表情绝望的摇着头,随之四处飞洒的泪水,在灯光下透着短暂的晶莹。
“不要过来……”泪滴落在胸前渗入衣襟,晕染出一圈又一圈湿泽,吸吸鼻子,她试图漾开灿烂的笑靥,输也要输的漂亮,纵然他伤的她遍体鳞伤,她也不需要他的同情与怜悯,因为她足骄傲的莫休离。
有他的日子是幸福,没有他的日子,她却不愿屈就于孤独,因为她已经孤独太久了。
休离望着他的脸,望着他的眸,努力地把他的影像烙在眸底,她深吸了口气,努力让笑容停在脸上,以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向他道别。
她的笑,美的令人心惊,她说话的唇形……不对!那是再见这两个字……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了心头……
“不要……”
靳齐冲了过来,他的手才刚打开玻璃门,还来不及拉住她,带着绝美笑靥的休离,在他的面前,以一个漂亮的动作往后仰躺了下来,纤细的身子随即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往下飘落……
“不……要……”靳齐呐喊着。
这一刻,他后悔了,他不要这样的结果,诚如赫蓝说的,他不该对她如此残忍,他已经爱上她了,深深的爱着她……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指尖残留着刚刚因来不及拉住她的余温,眼底映着的是她心碎绝望的眼神,靳齐想也不想的翻过栏杆跟着要跳下去抓住她,幸好赫蓝身手矫健的抱住他。
“齐,你干嘛?”
“休离……是休离……”他着急的想甩开赫蓝的手。
“你开玩笑啊,这是三十二楼……”赫蓝突然愣住了,一个嘴巴张的大大的,“天啊!她该不会是鬼魂吧?她是怎么上来的?”从不信鬼魅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靳齐厉声反驳着。“不,是休离,她不是鬼,她是人,她有体温的。”他刚刚碰到她的指尖时,触觉是真实的,温度是属于人才会有的温度,虽然凉了些,冰冷了点,不过他很确信。
“是吗?”赫蓝不相信的摇摇头。
仍紧抓着他的赫蓝,趴在栏杆上往下看,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太黑了,看不到。”
“我要下去找她。”他焦急着。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三十二楼!”紧抓着他,深恐他有个闪失的赫蓝,一脸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慌了手脚、失了理智的男子,会是他所熟悉的靳齐。
靳齐咆哮着。“放开我。”他才不管这是几楼。
“这样吧,我打电话到警卫室,看看刚刚是不是有人闯进来。”赫蓝安抚着。
好不容易将靳齐硬是拉进了房里,赫蓝还怕他在打电话的时候,靳齐闯关成功,索性将电话拿着并用背抵着落地门,以肉身阻挡他的行动。
“喂,今晚是谁值班?”
“总理您好!我是小强,今天轮到我和阿贵值班。”警卫室的人小强恭敬的报告着。
“小强,我要你将今晚的录影带往前转,看看是不是有个女人闯进大楼?”赫蓝命令着。
“是的,总理。”须臾,小强面有愧色,语带结巴的说:“总理,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天啊!这是真的。”警卫小强的话还没说完,赫蓝已瞠大了瞳眸,惊呼一声,就在这同一时间,一声关门声响起,靳齐已经消失了踪影。
搭着直达电梯,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靳齐已经到了大厅,他迫不及待地往刚刚休离跳下的小巷跑了过去,只是空空荡荡的巷子里,除了留有一摊的血迹之外,并没有看到休离的身影。
蹲下身,颤抖着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渍,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了过来,这摊血是温热的,血也尚未凝固,只是人呢?
“休离!”靳齐心慌的四处找寻着。
下着毛毛雨的冷清街头,除了休离那辆违规停放的车子,正被拖吊大队拖离开之外,冷寂的没有半点声音。
在遍寻不到她的人之后,靳齐又回到孤寂无人的巷子,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她的名字,一声声回荡在静寂的台北街头。
医院
一个纤细的身子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若不足她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散在身旁两侧,娇小脆弱的她几乎令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慕容甫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深邃的瞳眸透着不解,微蹙的眉心写着深深的不舍。
若不是他今天刚好从云南回来,正好看到休离神情憔悴从屋内跑了出来,连撞到了他也不知道,一转身便冲到屋旁的车库,驾着他买给她的小欧宝像救火似的疾驶离去,他也不会不放心的一路尾随着她,也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抛出钢索圈住了她的身子,救了她一条小命。
地心引力,加上强大的撞击力,让他险些儿承受不住的让手中的钢丝脱了手,虽然到最后他还是将她给拉住了,不过,还是不幸让她受伤了。
她的大腿在他将她往上拉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往外推开的窗户,窗户外缘锐利的棱角划破了休离的长裤,在她的大腿上留下一道深一公分长三十公分的伤口,幸好经他紧急送到医院缝合,已经没有大碍。
握着她的手,慕容甫粗糙的手轻抚着她深攒的眉心,或许是麻醉药效过了,休离逸出一声微弱的呻吟,闭着眼的表情极为痛苦。
“离儿,没事了,师父回来了。”慕容甫柔声安抚着。
离开台湾后,慕容甫去了一趟云南,找到休离的姐姐所坠落的山崖,虽然没能幸运的见到休离的父母亲,不过在找寻中,从苗族口中证实了一件事——
那一年,休离的姐姐和去找寻她的父母亲确定已经死亡,屍体还在长老的指示下,以苗族的传统仪式埋葬。
隐约中,休离似乎听到师父的声音,厘不清是真是假,是梦是幻,紧闭的浓密长睫还是忍不住逸出一阵湿意。
“没事了,一切有师父担着,别怕,别怕呵。”慕容甫以略为生涩僵硬的口吻哄着。
真的是师父的声音!师父回来了?那么她又在哪里?她死了吗?大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将她从迷蒙的世界中带了出来,睁开眼睛,咬着没有血色的唇,痛又袭上了心间。
“师父……”望着他,生命中唯一的亲人,休离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满腔委屈的喊着。
“别哭。”慕容甫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着泪水,一向严谨冷漠的他难得的卸下长者的面孔,打趣地说:“唉,太想师父也不是以这种方式迎接师父吧?瞧瞧,还哭的像泪人儿一样,唉,哪时候我的小徒儿喝了这么多的水,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掉?嗯。”
“师父……”顾不得大腿上的伤口刚缝合,手上正打着针,休离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扑进慕容甫的怀里。
腿上的伤口虽深,但并不太严重,只是很痛,而这种程度的痛,还比不上靳齐在她心口上伤的深、伤的痛,不过这些痛全在幕容甫的身上得到了安慰,她知道,她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因为师父回来了。
“唉,怎么还在哭啊?”慕容甫心慌的猛摇头嘀咕着。
像溺水者好不容易找到了浮木,紧紧抱着慕容甫。“师父,不要离开离儿了好不好?”他是她的亲人,她不是孤独无依的。
慕容甫板起了脸孔说:“行,那你也得答应师父,可别再用这种方式吓师父了。”唉,三魂七魄被她这么一吓给吓跑了大半,恐怕得好长一段时间才寻的齐了。
“师父不问我……”
她的话才刚开了头,随即被慕容甫打断。
“什么都别说,师父不想问,也不想知道。”慕容甫倏地双眸一黯,咬牙切齿的说:“除非你想看到师父杀人。”
“不要!”一阵寒栗窜过全身,休离猛然地摇着头。
“这就对了,好好养伤,你忘了师父是个很严厉的人吗?”慕容甫威胁着。
“才不是这样呢,你也是最慈祥的老好人。”休离撒赖的偎在他怀里。
其实慕容甫从小对她的疼爱,她牢记在心头,只是他身上背负着重责大任,令他不得不对她严厉,其实每次她生病的时候,最着急的是他,守候一整晚帮她量体温、喂她吃药的也是他,他就像父亲,也像母亲,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也是唯一的亲人。
在这心痛难熬的时候,慕容甫用亲情抚慰了休离的心痛,让她那被伤了鲜血淋漓的心,有时间疗养。
找不到休离。
靳齐找遍了整个台北市大大小小的医院急诊室,就是找不到有因为坠楼受伤送来救治的患者,最后在赫蓝的建议下,转而往殡仪馆找寻,不过所得到的答案还是没有。
他到过休离的住家,回到过去和她恩爱缠绵的小公寓守候,然她就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寻不到任何的踪迹。
他爱她,他的心在那一刻被证实了,不过,为时已晚,想回头,她已经不见了。
来不及补救,来不及告诉她,他爱她,他的爱情就在他眼前凋零了。
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傻事?
回想起过去两人的相处情形,她的娇、她的嗔、她的慧黠、她的温柔与俏皮,历历在眼前,而今,他不知道她到底是生?还是死?
他想她,他爱她,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他不会再这么残忍,哪怕是将卓越整个送给她,他也不会皱一下眉,更何况只是那区区的一只水晶鸟和两样收藏品。
休离……你到底在哪里?回来吧,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爱你,弥补曾对你所做的一切伤害。
坐仰在座椅上,心底的痛难以言喻的蔓延着,头很痛,心很急,失去她的生活,空虚的令人害怕。
门敲了两下,赫蓝没等他应声便自动开门走了进来。
“齐。”赫蓝走到他身旁,轻拍着他的肩膀。
闭着眼睛休息的靳齐,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将眼睛睁开,焦急的问:“蓝,有没有她的消息?”
不知已经摇过多少次头回答他的赫蓝,这次终于点头了。
靳齐高兴的跳了起来,突然脑子闪过那一夜在地板上所看到的血迹,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扫而空,他颤抖着嗓音,困难的问:“是生?是死?”
“齐,别告诉我,你在害怕。”继那日之后,又再一次看到冷傲又强势的好友如此的脆弱,赫蓝忍不住摇头叹息。
靳齐苦笑。“说吧。”
他的心揪着,手紧握成拳,他好害怕,害怕听到的是令人心伤的答案,他闭上眼,不敢看赫蓝的表情,只是他等了好久,没等到赫蓝的回答,回应他的却是趿趿的走路声,一路往门口走去。
靳齐猛地大声疾呼。“赫蓝,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回头睨了他一眼,赫蓝冷嗤一声,不屑的摇摇头。“这样的你,看了真让人生气。”
“赫蓝!你、给、我、回、来!”靳齐命令着。
不理会他的疾呼,无视于他命令的语气,赫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就在他要关上门的时候,才好心的留下一句话,“答案就放在桌上,你自己看吧。”
他可不想等会儿看到那个兴奋疯狂的男人,那会让他心中对他硕果仅存的佩服之心全没了。
他看着手表数着时间,他在揣测他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有足够的勇气翻开纸张,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赫蓝准备放弃宣告他已经爱的无可救药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啊……”
一声不该出自那人口中的尖叫声响起后,随即一个身影从他身旁闪过,抢了他要搭的电梯。
“疯男人!”
看着电梯上那急速下降的数字,赫蓝笑了起来。
尾声
位于台南市近郊的乡村,一间占地百坪的平房,一个纤细的身子走了出来,她站在田埂上对着离家不远处的果园呼唤着。
“爸爸,回家吃饭罗。”
在休离的伤口痊癒出院后,慕容甫证实休离的父母亲已经罹难了,于是在徵得她的同意后,他正式向法院提出申请,收养休离,现在他的身分不再只是师父,而是休离的父亲。
虽然这个亲密的关系和称呼晚了十八年,不过在休离的心中,其实慕容甫早就跟父亲没什么两样。
果园内,慕容甫的声音传了出来。“离儿,你先吃,别等我,我还和这些虫子没完没了呢。”
为了平抚休离心灵的创伤,慕容甫毅然决然的带着她离开繁华的台北市,选择南部的小村庄定居,他顺着休离的兴趣买地种花,搞园艺,而神影门留下的庞大财产,足够他们父女好好的用上好几辈子呢。
父亲就是这样,自从来到这儿迷上种花后,每天就忙的不得了,常常在花园里跟那些专门吃花苞吸树汁的芽虫战的废寝忘食。
休离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要回家,准备先将属于父亲的那份午餐热着,就在这时候,她却被大门人口处一抹颀长的身影吓了一跳。
他,靳齐,竟然在她家的门外,她是在作梦吗?看着他,她傻傻的怔愣着,双脚像生了根被定住了似的。
“你好吗?”靳齐走了过来,阒黑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紧锁着她苍白的小脸。
怔愣了好一会儿,休离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强敛下心中的惊诧和波涛汹涌的情怀,她冷声的问:“你是来要回你的东西吗?”
他点点头。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离开台北,她唯一带走有关那段回忆的,就是属于神影门同时也是属于靳齐所有的七彩琉璃和玉扳指,而今它们的另一个主人来了,是该将一半分给他的时候了,也是她和靳齐真正划下句点的时刻到了。
休离缓缓的移动着脚步,一阵复杂的情绪在心头交织着,就在她要从他身旁走过去的时候,靳齐伸手一揽,环住了她的腰,将她锁进了他的怀抱。
休离惊悸,轻呼一声。“你想做什么?”
靳齐没有回答,紧搂着她的双手抱的更紧,将脸埋在她颈窝间。
她又是一怔,没想到他会有如此的举动,只是受伤害的破碎心灵,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多情的字眼和举动,她一动也不动地力图镇静,好半响后,她态度冷漠的说:“放开我好吗?”
“不放,永远都不放。”他占有的将她的身子抱的死紧。
多美、多摄人心魂的一句话!她心口一窒,眼眶就要被逼出泪来,只是心思一转,脑海中浮现那日所见所闻,所有的悸动全化成冷情。
“不放?”她嗤笑。“靳大总裁,你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你难道忘了你那天所讲的话了吗?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如今你成功了,你确实狠狠地伤害了我,让我从天堂落入地狱,让我从幸福中尝到心碎的滋味,你赢了,你已经赢了,怎么?这些难道还不够让你满足吗?你还想要怎样?”
心中的痛化成了泪雾,好不容易学会遗忘他的冷情,好不容易修补了已经碎掉的心回归平凡,所有的坚强,全在这瞬间崩溃,视线莫名的模糊了,泪水滚滚而下,泛滥成灾。
“我不是故意的,那时我的心被复仇给冲昏了头,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行为……”他无预警的攫住了她的唇,同样的痛在他心底泛滥。
休离别过头,拒绝他的吻,强烈的挣扎着。“你这是干什么?”
“我来要回属于我的东西。”不容她抗拒的,他将她紧扣在怀抱中,说道。
果然!他的目的还是为了那两样没拿到手的宝物,唉……
休离下意识的伸手摸摸大腿上的那道疤痕,心头揪紧,她撇开脸,不想再和他多说,那只会令她的心更痛。
“好,那么请你放开我,我进去拿给你。”
“不放。”
她气的浑身颤抖,指着大屋子说:“那么你自己进去拿吧,就在大厅左后方的那间房间的柜子里。”
“我已经找到了我要的东西了。”
闻言,休离震惊。
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能这么说?伤害了她,将她的心刺的千疮百孔再来安慰她?!他怎么可以如此?
她禁止自己去回想过去与他的美好,那些情景全都只是假象,只是他为了伤害她而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她态度冷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