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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姐姐,你真的要离开狗儿了?”一年来总是跟在荣大少爷身边吃香喝辣、现在已经快高出吉祥一个头的狗儿,一脸哀怨地问。
“狗儿,你跟著大少爷,他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吉祥也很难接受自己马上就要离去的事实,可荣奕说老奶奶病了,现在正在长安等著要见孙女儿,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回去长安见老奶奶一面。
“可是……”狗儿舍不得离开她呀!
他们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没有分开过,如今吉祥却要到一个离他那么远的地方,以后两人就算要见一面都不容易,他怎能不难过?
“别可是了,以后有机会你还是可以来长安看看我呀!”忍住满腹的心酸,吉祥微笑道。
“吉祥姐姐,你可不可以带狗儿一起走?”他们当初是一起来到荣府,现在她却要弃他而去,丢下他一个人,他不要啊!
“狗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男子汉大丈夫,大少爷将你带在身边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男人,你若是跟著我能做什么?”
说的也是!他总不能一辈子都当人家的小斯吧?狗儿嘟著嘴点点头。
“吉祥,听说长安比这里还要热闹呢!改日若有机会我也要去长安看看,顺便也去看看你!”
“原来我只是顺便呀?”吉祥嗔道。
狗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道:“我说顺便才不会被大少爷打,他最讨厌我和你纠缠不清呢!”
“你别在背后说我的不是,我的耳朵可是很灵的。”荣奕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大少爷,小的不敢呀!”狗儿立即摇尾以示忠诚。
“你快去干活儿,别在这里瞎混了!”荣奕笑著将他撵出去。
狗儿也不好再罗嗦,偷偷地向吉祥眨眨眼,就赶紧走人了。
荣奕走到她身旁,轻声问:“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吉祥点点头,一阵鼻酸袭来,她背过身,淡淡地问:“要走了吗?”
“嗯!马车已经在外头等候了,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他很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一颗心却早已经纠结在一起了。
临去前,吉祥主动地献上最后一个吻,滚烫的泪水却顺著眼角滑了下来。
他轻轻地吻去她的泪,并且心疼地对她说:“别哭了!脸上的妆花了怎么办?”
她这才止住泪水,对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她不要将自己哭得眼睛红肿的丑模样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她要他永远都记得她美丽的样子。
“这才对嘛!”他摸摸她的头,自己的眼眶却也禁不住热了起来。
两天后。
杨平远陪著夫人和女儿一起来到乞丐婆婆的坟前──
“娘,吉祥今天特地来向您道别,我马上就要和爹娘一起到长安去了……”吉祥流著泪继续道:“虽然吉祥已经找到亲爹娘,但您永远都是我最敬爱的娘,吉祥一定会再回来看您的。”
吉祥回杨家后,唯一坚持的就是保留原来的名字,因为,那是她最敬爱的乞丐婆婆为她取的名字,无论如何,她永远都不愿舍弃的。
一旁的邵月媚眼眶也跟著红了起来,她已从女儿口中得知,原来这位扶养女儿长大的乞丐婆婆年轻时也曾经在杨家当过丫鬟,这样的一段渊源或许全都是因为一个“缘”字吧!
他们夫妇俩同时也向乞丐婆婆上香谢道:
“婆婆对小女的养育之恩,我们夫妻俩今生无法报答,期望来生能够有机会回报您的恩情。”
旷野茫茫,香烟袅袅,大地一片寂静,只有偶尔飞过的鸟鸣声“嘎嘎嘎”代替乞丐婆婆的回答。
“吉祥,我们回去吧!”夫妻俩一起将跪在墓碑前的女儿搀扶起。
吉祥抹著泪水,满心的离情依依,再三跪拜之后,她才随著父母伤心地离去。
吉祥与母亲一起坐上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的,不知过了多久,她轻轻地掀起簾子的一角,望著廉外陌生的景致,感觉到自己离杭州愈来愈远,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孩子,别难过了,这里的一切都将随著时光的消逝而远去,从今以后你将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不再是一个人孤苦无依了。”邵月媚轻轻地将女儿的头靠在肩上,温柔地抚慰著。
为娘的不知道女儿的心还紧紧地系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今竟然要硬生生地被分开了,女儿怎能开心得起来呢?
前方“达达达”的马蹄声,每一下都重重地撞击在吉祥的胸口,每一步都意味著她离荣奕愈来愈远,思念之情也就愈来愈浓烈了……
唉!长安……多么遥远的一个地方啊!
这一别,他们究竟何时才能再见呢?
第十章
时光荏苒,又过了一年。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绿衣丫头一路气喘吁吁、慌慌张张地向西边一个厢房跑去。
“小青,你小心点呀!”眼看莽莽撞撞的小丫头差点就要被门槛给绊倒,紫衣小姐有些无奈地提醒著。
“哎呀!人家急死了嘛!”
“什么事,看你慌慌张张的。”紫衣小姐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一点都没有被丫头慌忙的举动给感染到。
“又有人上门来提亲了,我怎能不急呢?”这小丫头最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气了,每次只要听说有人上门来提亲,主子就一连好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小丫头再笨也知道主子根本还不想嫁人。
“是吗?”紫衣小姐淡淡地问。
这是第几个了?自从她回到杨府后不久,就开始有媒婆登门拜访,说哪家的公子是如何的优秀、相貌是何等的俊美;而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却迟迟没出现,她一个姑娘家又怎好意思开口说出自己内心的思念之情呢?
于是,她只能一次次地以“想多陪陪家人几年”做为拒绝的理由,可那些登门求亲的媒人仍是一个接一个来,让她好生困扰啊!
“小姐,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啊!”小丫头就是因为这样才著急的。“听说这次来提亲的可是咱们杨府的大恩人骆王爷,老爷、夫人直说小姐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他们很乐意和骆王爷结为亲家呢!”
闻言,吉祥心中颇为震惊,她当然知道骆王爷就是当年将爹爹从天牢里救出来的恩人。但是,恩情归恩情,她总不能因为这样就非嫁到骆王府不可吧?
更何况,她和荣奕还有承诺在,她答应要等他的,若是爹娘真的就这样将这门亲事定下,她岂不辜负了荣奕对她的一片情意?
不!无论如何,她一定要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我去奶奶那边看看。”她想,现在只有奶奶可以救她了。
“小姐,小青跟您一块儿去。”小丫头忙著跟著主子后头走出厢房外。
一路来到后方的老奶奶住处,吉祥一进门就看见奶奶侧躺在太妃椅上,一个丫头正在替她捶背。
“奶奶今天身体又犯酸疼了?”吉祥走过去,示意丫头起身,她随即接替丫头帮奶奶捶起背来。
“奶奶身上若有什么不适,看到你也都好起来了!”老奶奶笑著说。
老奶奶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去年她原本已经快要不行的身体,却在小孙女平安回来后竟不药而愈了。
不仅杨家人啧啧称奇,就连大夫都深感意外呢!
而老奶奶的说法是,她和她这宝贝孙女分别这么多年,如今孙女好不容易平安回来了,她怎么舍得马上就走呢?
因此,吉祥回杨府这一年里,她几乎天天都过来和老奶奶说说话,只要看见老奶奶身体健健康康的,她就放心了。
“所以,吉祥一定要一直跟在奶奶身边,这样奶奶才会一直都很健康快乐哦。”吉祥腻在老奶奶身上撒娇。
老奶奶随即笑呵呵地说:“这怎么行呢?姑娘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更何况你已经十八岁了,再蹉跎下去,就要变成老姑娘了!”
“哼!”吉祥嘟著嘴嗔道:“我就知道奶奶开始嫌我,要把我扫地出门了!”
“啧啧啧……”老奶奶摇头又叹气地道:“瞧你这丫头说这什么没良心的话来著?奶奶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还会嫌你呢?”
“既然奶奶疼我,为什么还要我嫁人?”
“唉!你不嫁人,难道要在杨家当个老姑婆?”
“老姑婆就老姑婆,反正我就是不要嫁人!”
“哟!这丫头当真任性起来了!”老奶奶真不知该拿这丫头怎么办。
这时,有一个丫头匆匆忙忙地走过来,和小青咬了咬耳朵,就见小青一张俏睑瞬间都绿了。
“怎么会这样?”小青在一旁喃喃自语。
“发生什么事了?”老奶奶有些担忧地问。“这……”小青有些为难地看了看老奶奶又看了看小姐,然后才缓缓地开口道:
“夫人那边来消息说……说……”
“说什么呀!说话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老奶奶喝道。
“说……大小姐的婚事已经敲定了,骆王爷会看个良辰吉时过来下聘呢。”
吉祥真不敢相信爹娘当真就这样将她的亲事给定了下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向老奶奶恳求道:“奶奶,您快去请爹娘将这门亲事取消,我不要嫁!打死我都不要嫁!”
老奶奶以为孙女儿真是因为舍不得离开这个家,于是,她随即笑著劝道:“傻孩子,你要相信爹娘的眼光,骆王爷那孙子长得可是一表人材、人见人爱呢;而且骆王府一家人都很和气,你若是嫁到骆王府,奶奶和你爹娘都放心哪!”
连奶奶都极力赞成这门婚事,吉祥顿时感到十分绝望,她不禁要怨起那个迟迟都没出现的荣奕;但此时此刻,她又怎好意思说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人是荣家的大少爷呢?
“奶奶……”吉祥突然在老奶奶面前跪了下来,哭著求道:“求奶奶作主,吉祥宁可一辈子当老姑婆,也不要嫁去骆王府。”
老奶奶心疼地将她扶起,安慰道:“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若你真不愿意这么早嫁,不如就先将这门亲事定下,一年后再成亲也不迟呀!”
“不要!”吉祥猛摇头,泪下如雨。“若是爹娘非要我嫁进骆王府不可,吉祥就去庙里头削发为尼,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哟哟哟!这丫头怎么就说起气话来了?”老奶奶心上开始感到狐疑,自从这小孙女回家之后,一向都乖巧懂事,怎么一提到婚事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如今还不惜以削发为尼来抗拒,真教人费解啊!
“奶奶,现在只有您可以出面阻止这门亲事,吉祥求求奶奶成全吧!”吉祥又向奶奶下跪。
“好好好!”老奶奶忙著将她扶起,心上也颇为不忍。“我立刻去和你爹娘商量看看,这婚事就先缓一缓再说吧!”
“谢谢奶奶!”有了奶奶这句话,吉祥终于破涕为笑。
杨家夫妻在得知女儿不惜以“削发为尼”来反抗骆王爷的这门亲事时,他们心上也颇为吃惊。
可这女儿毕竟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如今真要将她嫁了,他们也挺舍不得的,于是,为了安抚女儿的心,杨家夫妻只好向骆王爷道歉,表示女儿流落在外多年,恐怕还在适应当中,这婚事就暂且搁下。
骆王爷也颇为明理,笑著说:“既然令千金还舍不下这个家,这事再缓个一两年也无妨。”
这婚事就在骆王爷的谅解之下,决定延一段时间再谈。
可吉祥在得知这消息之后,非但没有喜悦的表情,她反而一天比一天更消沉、更憔悴了。
她深藏的心事没法说与任何人听,只能每天看著窗外,盼呀盼的,可她盼到春天都过了,荣奕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他早已经忘了他们之间的承诺了?
她经常想著想著,就对著窗儿流泪,一旁的小青对她这阵子以来怪异的举止感到莫名其妙,并且怀疑小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小青不得不将小姐的情况向老爷,夫人说明,杨家夫妻在得知女儿的“症状”后,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免感到十分忧心。
“平远,你说怎么办?”邵月媚十分忧心地问丈夫。
“会不会是上回说要将她嫁到骆王府的事,让她心中有了恐惧感,以为我们又要丢弃她了?”杨平远这样推测著。
邵月媚十分认同地点点头说:“也许就是这原因吧,吉祥在外头过尽各种苦日子,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却急著要帮她找一门好亲家,没想到却因此吓到她了。”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要再为她的婚事操心了,人家骆王爷都说愿意再等两年,也许两年后吉祥对婚事就不会再这样排斥了。”
“好吧!反正吉祥长得这么标致,就算二十几岁再嫁,人家也不会嫌弃的。”
“哪有人这样夸自己女儿的!”邵月媚嗔道。
“事实如此啊!你不觉得女儿就同你年轻时一样美丽?”
“哟!你嘴上可是沾了蜜,净说这种让人听了都觉得害臊的话。”
邵月媚当真害臊了起来,杨平远乘机在她脸颊上亲一口,两人虽老夫老妻了,可感情还是挺浓烈的。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
“小姐、小姐……”小青又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了进来,一边喘气一边说:
“小青刚刚听人家说外头又有人来向老爷、夫人提亲了。”
吉祥不为所动地继续用毛笔沾著颜料,为她才画了一半的画增添色彩。
“小姐,你真是愈来愈厉害了,这几朵牡丹和上头这只蝴蝶看起来都栩栩如生呢!”小青凑过头来,一脸惊喜地赞扬著。
“你喜欢就给你吧。”吉祥淡淡地说。
“谢谢小姐!”小青喜不自胜。“改天我就拿回去让我爹裱个框,好挂在厅堂上供人欣赏。”
吉祥回杨府之后,每天就靠著这么一点娱乐过日子,没想到画著画著,倒也画出一点成绩来了,有时爹会将她的画拿出去让他那些朋友们欣赏,大家都称赞不已,直说她是个才女呢!
小青一边看著小姐画画,一面随口说著:“小姐果然是长安城里的一大美人,现在就连远在杭州的公子都闻名而来求亲呢!”
吉祥本来不怎么在意小青恭维的话,可一听见杭州两个字,她胸口突然震了好大一下。
“你是说现在正在外头和爹娘谈亲事的公子是打从杭州来的?”吉祥有些激动地问。
“是啊!”小青还以为小姐又在为这种事烦恼,于是她立即安抚道:“小姐,你放心,听说这位公子虽然长得挺俊的,又十分有诚意要来谈这门亲事,可老爷夫人正在替你婉拒了。”
婉拒?不会吧!
吉祥焦急得立即搁下毛笔,拔腿就往外跑。
小青可被小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傻了,片刻之后,她才回过神来,立即追了出去。
“小姐,你等等我啊!”
可吉祥跑得好快,就算小青在后头很努力地追赶,还是追不到她。
“荣公子,不瞒你说,我们先前已经在口头上允了骆王爷的求亲,如今怎好再答应你的求亲?”邵月媚很为难地道。
虽然荣公子是他们宝贝女儿的恩人,可他们已经和骆王爷有了口头上的承诺,若是他们现在又将女儿许给别人,对骆王爷不知该如何交代呀!
“这……”这消息有如青天霹雳,震得荣奕当场僵住。
他万万没想到才一年多事情竟会有这样的转变,难道一年前他对吉祥所说过的话真的要一语成谶了?
他是为了让吉祥有多一点的时间陪陪家人,忍了一年多,才毅然地放下手边的工作,千里迢迢地前来求亲,如今,竟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能不心痛吗?
可现在他又不好要求要见吉祥一面,更不方便当著侯爷和夫人的面直言他和吉祥有过承诺,所以,他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荣公子,我们实在不知你对吉祥有意,若是你早些儿来,这事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可如今……”杨平远原本就对荣家这位大少爷颇为赏识,如今他还真觉得可惜呢!
其实,说起来双方都是他们杨家的恩人,吉祥只要嫁给其中一人,他都是乐见其成,但是,他们只有一个女儿,总不能两边都答应吧?
杨侯爷的话听在荣奕的耳里,却深深地刺进他的心,原来他得不到侯爷和夫人的允婚,只是因为他晚了一步?
他怎会料到自己的一片好意,最后却成了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若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自私一点,不要让吉祥离开他的身边。
“我知道侯爷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但是……这事真的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他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了。
“荣公子,你应该很清楚骆王爷对我们杨家的恩情,这婚事既然已经给了承诺,我们又怎能出尔反尔?”邵月媚似乎也看出荣公子对女儿的一片痴心,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说他和女儿没这缘分了。
“这么说,侯爷和夫人已经不可能再将吉祥许给晚辈了?”荣奕一颗心顿时都破碎了。
“荣公子,此事真的只能对你说抱歉了。”杨平远拒绝得好心疼啊!
“那么……”荣奕忍住满心的伤痛,恭敬地站起身,向两位长辈抱拳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