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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人巴望他多瞧他们一眼,他甩都不甩地要他们滚到大海喂鲨鱼,他根本没时间和一堆无聊人打交道,十分钟他能让全世界的女人尖叫到沙哑,宝贵得不能浪费。
可是她不但不珍惜天赐的好运,还一副他是天降的瘟神必须避得远远地,否则会很倒楣,那模样真叫人气愤,她肯定是上帝派来毁坏男人自信心的魔女。
哼!滑稽,他怎么没瞧见有人笑,一个个紧绷著脸如临大敌,说他是绑匪还差不多。
“阿伯,你最好把我放下,而且是尽快,否则你会有大麻烦。”这才叫好心,她是个非常有爱心的好学生。
“又叫我阿伯,我看你是真的很想死。”东方著衣口气凶恶的将她往跑车后座一放。
上官文静看了他身后一眼,静静地发出叹息声。“我警告过你了。”
“什么?”感觉一股杀气袭来,他站直身正打算关上车门,还来不及回头——
下一秒,他人头下脚上地被一个过肩摔摔撞上车头,十五只乌鸦在他头顶上绕著,他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只大脚狠狠地踩上他的背。
“好大胆的匪徒,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来学校绑架我纯真可爱的学生,你活得不耐烦了吧!”
很想笑的上官文静文静地坐著,脚尖抵著脚尖不发一言,安静地让人以为她惊吓过度而说不出话。
其实只要眼睛比寻常人尖,不难看出她眼底有著一抹淘气光彩,十分耐人寻味。
她低下头看著光可照人的地板,正上著石膏的右手好像失去了知觉,没有一丝表情的她让外科医生心生不忍,轻手轻脚裹上一层层石膏。
并非不疼了,而是听著另一个人的哀嚎声,她的心变得异常平静,仿佛眼前上演著一出肥皂剧逗她开心,害她拚命的忍著笑,好维持好学生的形象。
不能笑好痛苦,比身体上的伤还痛苦十倍,因为她肠子笑到快打结了。
可是她只是紧抿著唇,上下唇咬得紧密无缝,以防笑声泄露了她不乖的真性情。
即使好笑到令人腹痛也得忍著,不能任魔女的本性跑了出来,换她挨人白眼。
“你……你这个蒙古大夫,你的医生执照是拿几个老婆换来的,你到底会不会……呼……治疗……”
一本正经的黄医生不予理会。
“去你的……嘶!你……你不能轻一点吗?要谋财害命请让我先在遗嘱上写上你的大名。”该死的,他用的是什么药,痛死人了。
“我姓黄,名仁医,不要忘了。”意思是非常乐意接收他的遗产。
一再哀叫痛骂的东方著衣再度冷抽口气,狠瞪黄仁医一眼。“你根本无仁无医术,一点小伤口,治疗大半天还治疗不好。”
有那么严重吗?又是打针又是吃药,然后涂上这种怪怪的药水让人过敏。
“你知道是小伤口呀!干么叫得像死不瞑目的猪。”人家小姐连哼都没哼一声。
一旁的护士忍不住的笑出声,偏过头假装剪棉布。
东方著衣咬牙切齿地闷哼一声,不想被看扁了。“你是什么鬼医生,想把我的手扭断不成?”
“正好相反,先生,我是将你扭伤的手扳正。”他用力一压,不失所望又是一声惨叫声。
“你……你……我要换医生!”东方著衣痛得额头全是汗,指著上完石膏的另一位医生。
“很抱歉,科别不同。”黄仁医又是一推一搓,东方著衣的叫骂声一如预料绵绵不止。
他敢打包票,这个医生绝对是故意要折磨他,为了他所不知道的理由。“什么叫科别不同,医生不都是一样,你敢说不是为了整我。”
是整他没错,但他有医德不伤他的心。“他是西医我是中医。”
“见鬼了,我几时说要看中医,你们医院根本是草菅人命。”难怪他觉得那药水味很像跌打损伤的药酒。
东方著衣的善举看在警卫伯伯的眼里实在是不可饶恕,他赶紧打电话到教官室报告,刚烈正直的主任教官一接到电话便骑了风火轮赶来,不放过敢伤害他视同子女的学生的恶狼。
没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气冲冲的一个过肩摔后扳过恶狼手臂,再一脚踩上他的背,只差没拿棍子一棒挥过去。
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报了警,年轻的警察一看到受伤的人是魔女咖啡屋的三老板,二话不说用警车护送她到医院医治,因为他是桃花迷,自然得抓紧机会拉拢。
而东方著衣是被另一辆警车载来的,不过待遇差多了,他是被一脚踢进警车,然后被拖下车排队挂号,看哪个医生有空就看,不必专业。
刚好上官文静是骨折,所以找西医上石膏,等骨头自动愈合即可。
而他就倒楣了,好死不死是肌肉扭伤,来找同事聊天的老中医以为他真是绑匪,自告奋勇的接下工作为他“乔”一“乔”。
想当然,对坏人何必手下留情,没给他死就算客气,而他一“照顾”自然是椎心刺骨,但看谁还敢做坏事。
“等你死了再来告我们草菅人命,别鬼吼鬼叫地惊吓婴儿房的小娃儿。”真是不像男人,一点点痛也挨不住。
脸色铁青的东方著衣已经气得快冒火了。“你休想我付你一毛医药费。”
这个死老头太过份了,居然诅咒他死。
“没关系,国家会代你偿付。”黄仁医慢条斯理的道,决定放他一马。
“我没有健保卡。”因为他有双重国籍,大部份时间不住台湾。
“等你上了法庭,法官会多判几年抵医药费,你用不著操心。”最好关到他没力气犯案为止。
“法庭?!”他在说什么鬼话,又没人要他医治,凭什么要他为了几百块医药费
“绑票可是重罪,你不请个厉害的律师是不成。”黄仁医一脸怪他不学好的表情斜眄著。
“绑票……”他在说谁?“你老得脑袋不清楚,我几时绑过人?”
无稽到了极点,真是老眼昏花了。
“年轻人,犯了错就要知错能改,不要想抵赖,以为大家都瞎了眼。”摇著头,黄仁医感慨世风日下,人心如蝗。
东方著衣没好气的拉下袖子扣好钮扣。“请问我绑了谁?”
诊疗室内数双眼睛同时看向静默不语的女孩,意思明白地叫人很难错认。
错愕不已的东方著衣有些楞然,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会把举世闻名的名服装设计师当成绑匪,而且没给他任何自白的权益。
台湾在开民主倒车吗?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会冠在他头上,难道他长得像坏人?
“小妹妹,你说我有勉强你吗?”咬著牙,东方著衣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要上官文静替他洗刷罪名。
但,上官文静不接受威胁,一抬起头,小口微张只吐出一个字。
“有。”
“你被撞傻了脑袋呀!我哪有勉强你。”谁看见他拿了绳子绑了她。
四周谴责的眼光一致射向东方著衣,仿佛他是万恶大罪人,不肯认错还威胁被害人,简直不是人。
一个是市内有名的优等生,品学兼优像邻家小妹惹人怜惜,一个是自始至终戴著墨镜像黑道大哥的男人,试问他们会相信谁?
所以喽!他还是万夫所指的大罪人。
“有,你勉强我上车,我都说过不要了。”多暧昧的一句话呀!众人的眼神更加愤怒。
东方著衣很想开一瓶优碘消毒她的嘴巴,他真的会被她气死。“受了伤不上医院你打算回家等死呀!我不强迫你,真让你手断了毁了一生不成?”
咦!他在说什么,怎么和他们所想的有出入?
众人鄙夷的目光转为狐疑,老中医忽然有一丝心虚的感觉,慢慢地往门边走去。
“你说得太严重了,不过是骨折而已。”还好她走路没异样,不然得像他一样忍受老中医的推拿。
东方著衣不屑的冷诮,“是呀!只要上保健室擦擦药就好,你的天真真叫人感动不已。”
哗!原来是这样,他们错怪了好人,他不是绑匪而是见义勇为的英雄。
“你说话用不著这么愤世嫉俗,要不是你车开太快撞到我,我也不必上医院受罪。”都说不用了,他何必多事地硬要负责。
“我几时愤世嫉俗了,分明是你太白痴……别拍我肩膀,我话还没说完。”没回头看拍肩的人是谁,东方著衣非常不耐烦地挥开拍肩的手。
可是对方不死心的又拍了拍,他火气一上来,转过身要给对方一拳,只是……
“先生,袭警可是大罪,你不会想和我这一身制服为敌吧?”看著停在鼻前的拳头,年轻警官诙谐的道。
收回拳头,东方著衣捺著性子吞回一肚子气。“没事不要乱拍别人的肩膀,别以为这身制服老能保护你化险为夷。”
他笑得一脸讨厌相地扬扬手中的违规册子。“不好意思,先生,麻烦你跟我回局里做笔录,撞伤人同样是一件案子。”
不过是属于民事法,可大可小,端看受害人同不同意和解,否则他还是得待在看守所等人来保。
第二章
东方服饰创始人之子因车祸事故三天前被带进警局,若非此次回国的行踪未曾曝光,否则蜂拥而至的媒体可有的大书特书。
说不定整个股市还会为之震荡,毕竟打入国际市场的企业形象得特别注意。
虽然有他这“扬名立万”的大律师出面保释,但是由台北下台中也需要时间,因此有劳大设计师在看守所待了半天。
东方著衣最后以过失伤人及未在学区减速之罪名交保候传,名誉上自此有了污点,成为有“案底”的人。
十万买到自由却买不到时间的倒流,若能让他重新选择,相信他死也不愿为贪近走那一条路,叫一向追求完美的他有了瑕疵。
也不晓得大设计师当天到底是惹上什么大人物,竟然劳动全局的警察连番上阵疲劳轰炸,连杯水都没给他,让他见到自己时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要水喝。
看他一口气灌下两千西西的矿泉水,不知情的人当他才是肉票,遭歹徒恶意凌虐到脱水状态。
“呃!我……我不笑了,麻烦收起致命的眼刀别再砍我,我已经伤痕累累了。”温致新忍不住的微笑道。
事情都过了三天,他仍没法忘记他走出警局的模样,简直是凄凉至极,眼泛愤怒及疲倦的红丝。
很想同情他,但是站在律师的立场必须严肃以待,毕竟他真的差点撞死人,要是真有个万一,良心和道德上将会一辈子蒙上阴影。
早叫他不要开快车,一碰到方向盘好像拚命三郎似,会出事是在意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他连在学区内也一样横冲直撞,枉顾一旁设立的警告标志。
他的车速一定很快,不然以他二级方程式赛车选手的水准,哪会避不开,起码煞车总还来得及吧!
“哼!那你嘴角挂的是什么,十斤猪肉吗?”还说不笑,分明是睁眼说瞎话、
律师最擅长的是粉饰太平,十句话有九句是陷阱,剩下的一句是引人误判的实话。
“真有猪肉早被烤来吃了,瞧你火气大得十里之外都闻得到烟硝味。”有气三天也该消了,没瞧过男人心眼小得装不下芝麻。
“如果你被那样不公平对待,相信你也会火大,我真长得一副恶人相吗?”越想越气,东方著衣拿起杯子往墙上一砸。
喝!火爆的脾气真该有个人来治治。“见仁见智,至少我没被你吓过。”
“温致新,我是该感谢你的安慰还是一拳揍扁你?”还有心思消遣他。
“前者吧!你是该感激我将你由狼群中解救出来。”没人会欣赏暴力美学,尤其是拳头可能落在自己身上时。
“我付你薪水不是让你当化石,你好意思邀功?”东方著衣为之一嗤。
“总要给我表现的机会,不然人家会以为我是光领薪水不做事的混蛋。”瞧!他的情操多伟大,自践人格好讨“老板”欢心。
冷眼一瞟的东方著衣轻哼数声,脸色不见好转。“我要你找的人呢?”
光说不练,有名有姓有学校却连著三天找不到人,他和废物有什么两样?
“呃!这个嘛,我真的尽心了,或许你该把事情交给徵信社。”他是律师又不是狗仔队,哪能一出马就成功。
说来也奇怪,不过是找一名高中女生却处处碰壁,好像每一个人都在维护她,生怕她遭遇意外,话才问一半马上招来白眼,防贼似的走开。
温致新很难相信自己无往不利的亲和力会收买不到人心,破天荒地打了一场败战,有损他王牌大律师的招牌。
搞不好这名女高中生有雄厚的背景,是某某老大的私生女或地方政要的宝贝千金,不然怎会查不到蛛丝马迹,白白浪费三天的守株待免。
直接上网去查学生住址不是更快,只要她不谎报现址让人扑个空。
“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我被诬赖,成了绑匪还开车撞人?”谁能保证良莠不齐的徵信社不会泄密。
是事实嘛!温政新不好启齿。“咳咳!反正人没事就好,你又何必坚持一定要找到人?”
人家根本不想再见到害自己受伤的人。
“因为我想亲手掐死她。”说话恨得牙痒痒的东方著衣手筋浮动,一脸恨极。
其实他真正想做的事,是看看那位女高中生有无大碍,需不需要帮助,该负的道义责任他绝不会推拖,要是她的手复元情形不如想像中的理想,他会负责找齐国内外各大名医全力抢救。
身为服装设计师,他十分了解手对人的重要性,像他若没有手的辅佐,就无法画出令人惊艳的设计图,道理是一样的。
可是他的善意却无端受阻,好像他真是十恶不赦的大匪徒,必须加以隔离,否则会危及社区安危似地个个回避著他。
他敢说这一切不理性的连锁反应是出自那个该死女生的授意,古里古怪的她根本不像高中生,连表现痛的反应都与人不同。
若再让他碰上一回,他发誓要剖开她的脑子好好研究研究,看是不是异于常人,装了生钉锈铁。
“呃,不好吧!你没撞死她却意图谋杀她,这在法庭上站不住脚。”温致新又想笑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和个小女生计较,传出去实在不好听,而且他还是加害者的身份,一旦真让他付诸行动,肯定会不得好死,司法末审先被群众打死。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我请你来办事,不是指责我的想法。”要不然他会是第一个死人。
轻笑出声的温致新飞快的抿起两片嘴唇。“我的立场先是律师后才是你的朋友,伤天书理的案子我可不接,我有法律从业人员的尊严。”
“嗤!我怎么看见有一群黄狗在你脚边撒尿,讽刺你连狗都不如。”果然是律师本色,颠非倒是毫不生涩。
“至少我没被人压在地上当贼打,坐在警局的冷板凳上乾瞪眼。”待遇总比他好多了。
“你……”黑眸一瞪,东方著衣真的有杀人的冲动。“想办法找到她。”
“再杀她一次吗?”助纣为虐有违天理,他将会忙得没有时间拨空去牢里探望。
“温痞子,你再给我幸灾乐祸试试,信不信我让你爬著出去。”东方著衣握紧拳头一挥。
“信,你是维苏威大火山,谁敢住你这洞口跳,不过请好好保重你的黄金手,别任意损坏,它价值数十亿。”在未来、
他挨几拳没关系,就怕创造出令女人风靡时潮的手再也画不出一件衣服,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还不去找人,光会用一张嘴皮子做事。”他就不信找不到人。
“行,我会去卖老命套交情当你的帮凶,你杀人的时候我一定走得远远地。”大好前途不必尽毁于此。
“话真多。”有时间废话不如去找人。
“不要不耐烦,听说你想把台北那场眼装展移到台中世贸?”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劳师动众?温致新心中有著狐疑。
风声传得真快。“不然你以为我来这座文化城干什么,专程撞人吗?”
一想到就有气,她居然敢避不见面不让他赔,连医药费都自付,简直太不给他面子。
不找她出来吼一吼他气难消。
温致新好笑的避开话题,不想再惹喷火龙喷火。“台北的场地不都谈妥了,你干么说撤就撤。”
“你该去问问凌雪霜那只八爪女想干什么,我看来像牛郎吗?”哼!跟他谈条件。
在她经营的百货广场前开展是她的荣幸,别人求都求不得,还藉机敲诈,要他陪她上床当她的男朋友,否则场次费跳升三级。
东方服饰在欧美一带可是抢手货,她不识货也就罢了,竟然敢厚颜无耻的提出无理要求,她是存心不想在百货业混下去了,他绝对会成全她。
移师中部是第一步骤,他相信中南部服饰市场有极大的销售空间,不一定要局限地小人稠的大台北,只要品牌口碑值得信任,处处是商机。
而第二步他打算在台中设立分公司,所有他设计的衣服一律绣上他的名字缩写在此销售,别无分号。
想要穿上和世界同步流行的服饰得来台中分店购买,否则就赶不上新一波的流行热潮,进而失去引领风骚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