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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真恍惚转醒时,已是第二天清晨。眼睛还没睁开,他就听见冬月正在逼问冷如风和宋青云。
“你们说他会没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
“嫂子,孤独草的药效还没退,等药效一退,大师兄就会醒了。”宋青云耐心的解释。
冬月闷闷地看了孟真一眼,回头又问,“他为什么会被下毒?你们知道毒药的名字,那知不知道下毒的人是谁?”
“应该是司徒家的人吧。”冷如风沏了壶茶慢条斯理的喝着。也只有司徒家的人动手,师兄才会这么轻易就着了道,因为他的愧疚太深。
冬月想了想,昨天孟真的确是和那叫司徒什么的一起走的。她皱起眉道,“那不是他前妻家的人吗?他们干嘛对孟真下毒?”
“因为前任嫂子是司徒家的宝贝独生女司徒静云,她嫁给师兄不到一年就病死了,但司徒家那老头硬是认为是师兄害死她的,所以想找师兄报仇。”
“那就是你不对了。”冬月听冷如风这么一说,便转头斥责宋青云,“你既然知道这回事,为什么昨天还让他跟着那个司徒家的人走——等一下!”她突然大叫,回身拉着冷如风问,“你说司徒静云死了?”
“是啊。”
老天,她伤心了半天,结果竟然在嫉妒一个死人!冬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幸好孟真还没醒,她也还没问出口,要不她岂不糗死了!
“嫂子,你没事吧?”瞧她如此激动,冷如风忙问。
“没事。”冬月尴尬地放开手,赶忙转移话题,“他……我是说孟真,他为什么不当将军了?”
“这个……”
冷如风不知该不该说,此时刚好老葛走进来。
“二爷,太武侯正在前厅等您。”
他立时松了口气,起身告退。
冬月呆呆的望着床上的孟真,手又不由自主的摸上他的脸,描绘他的轮廓。
他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你很在意司徒静云。”
“啥?”冬月这才察觉宋青云还在,猛地红着脸缩回手;慌张的反驳,“才……才没有。”
宋青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嫂子这反应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你笑什么?”看见他的笑容,冬月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看”透了,俏脸红成一片。
“没什么,只是为大师兄感到高兴而己。”说完,宋青云已转身走了出去。
他还在昏睡中,有什么好高兴的?怪人一个!冬月念归念,还是很佩服宋青云竟然有办法没碰到任何东西便下了楼,他真的是她见过最不像瞎子的瞎子。
“你到底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啊?”她转头又看向孟真。抬手探向他的额头,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就是不知道他为何还不醒。
冬月戳戳他的脸颊,没想到还满有弹性的,没有想像的那般硬,好好玩喔。她又捏住他的鼻子,想看看他的嘴巴会不会张开——不是她太恶劣,实在是太无聊了,而且搞不好这样他就会醒了呢!
怎知过了半天,他嘴巴也没张开,一点反应也无,吓得她忙放开他的鼻子,探探他的鼻息,好险他还有呼吸。他怎么有办法憋那么久的气?冬月看着他的鼻子,看着看着就看到他的双唇去了……不知道那摸起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老天!她怎么像个色女一样,他还在昏迷也!冬月翻个白眼,有点受不了自己,可是视线不知不觉又回到他唇上。反正……现在又没人,他又还没醒,摸摸看应该没啥关系吧?
右手食指不知不觉已跑上他的双唇,好软喔!不知道吻起来是什么感觉?
冬月看了眼合上的门,再瞧瞧孟真,她刚才那样整他都没醒,借亲一下应该不会怎样吧?再说他是她的老公也,她亲他又不犯法。
冬月盯着他的唇,忙着说服自己,压根不晓得孟真早就醒了,他被她又捏又戳的,不晓得她想干嘛,所以便继续装睡。他知道她正盯着他,怕一张眼便把她吓着了,谁知道她竟然开始抚摸他的唇,让他更不敢睁眼了,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
冬月鼓起勇气,俯身亲吻他。
当那两片柔软的唇瓣触碰到他时,孟真整个人傻住了,完全无法思考,直到她离开,他渴望的几乎发出一声呻吟,想将她拉回来继续下去。
冬月才想着要再试一下,敲门声倏地传来,吓得她差点心脏无力,忙力持镇定的去开门。
接过婢女送上来的汤药,冬月端着药来到床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天啊,好刺激!象在玩心跳一百。
孟真听见她回到床边忙睁开眼,他怕如果她再亲他,他会克制不住。
两人的双眼就这样对上了。
冬月瞬间倒抽口气,心跳差点跟着停止,他双眼清明,根本不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人,她万分希望他只是刚醒而已。
“你……醒了?”
“恩。我昏迷了多久?”
是啊,他在昏迷,当然是刚醒而已,何况她之前捏住他鼻子都没醒,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她方才干了什么好事。镇定,镇定,他不会知道的!
虽然是这样想,冬月的粉颊还是染上了两片红晕,“你从昨天下午昏迷到现在。”
瞧见她脸上的红晕,孟真当然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只能装作没看到。
“你那小胡子师弟说这药等你醒了后要先喝下。”她将汤药放到桌上,伸手帮孟真坐起来。
孟真伸手要接药碗,而冬月早自顾自地舀了一匙药吹凉要喂他。孟真识相的缩回手,瞧着她难得羞怯的小媳妇样,还真有那么点赏心悦目。
他嘴角微扬,方才她还大胆到偷亲他,现在却不敢正眼看他,真不晓得她的小脑袋里装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但她是关心他的,这点毋庸置疑见。着她双眼下的黑色阴影,孟真胸中升起一股暖气,喝完那碗药后,他拉住要起身的冬月。
“怎么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孟真疼惜的拂过她眼下的黑影,看样子她看顾了他一整晚。
“呃,我们……是夫妻嘛。”冬月整张脸热得发烫,忙转身将碗放到桌上,不敢瞧他。
“冬月。”
“什么事?”她头低低的走回床边,没发现孟真第一次唤她的名字。
“你是不是整晚没睡?”
“嗯。”她点点头,有些狐疑的瞄他一眼。
“这张床很大,上来躺着。”他拍拍身边的空位。
冬月蹙眉审视他,这家伙不是很在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吗?怎么这回儿变了样?
算了,管他的!她困得要死,真的很想躺上去睡觉。再说同睡一张床又不会少块肉,难道还怕他吃了她不成?她看她会先吞了他还比较有可能!
冬月再看了他一眼,便脱了鞋爬上床越过他,钻到被窝里。
孟真跟着躺下来,手一伸便将她揽在怀里。冬月不满的推着他的胸膛,“你别抱着我,这样好难睡。”
“不抱着你,我怕你对我毛手毛脚。”孟真笑着亲亲她的额头。
“我……我才没有对你……毛手毛脚。”冬月的脸又红了,这抗议可说得毫无一点说服力。
“是,你没有。”他伸手按摩她的后颈。
冬月只觉睡意突然扩散全身,她舒服的吁了口气,轻轻辩解,“本来……就没有……”奇怪,怎么突然好困啊?她在孟真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多久就睡着了。
孟真望着她熟睡的面孔,眼中不觉浮现柔情。在司徒家中毒时,他脑海中掠过的面孔不是师父也不是其他人,是她……
自从去了趟司徒家后,他十年来的心结才终于解开。司徒岳备了杯酒请他喝——一杯毒酒,七情愁。
十年前他丧妻,司徒岳则失女,司徒岳知道他的伤,而他,懂得司徒岳的痛。
所以他喝了,喝了那杯七情愁。
“忘了静云,是她没这个福分。”司徒岳说,疲惫的双眼不复当年的神采。他知道孟真为了女儿隐世十年,不是因为爱,而是愧疚。他找孟真来,是为了还他自由,喝了这杯酒,他便不再欠司徒家。
待孟真喝了酒,司徒岳便道,“你走吧。”风云阁里有孤独草,他是不会有事的。
“谢老爷子。”孟真解下系在腰闻当年订亲的玉牌,躬身拜别。
毒性发作时,他正跨出司徒家的大门,冬月的笑脸就这么不期然的浮现脑海。有那么刹那,他害怕自己会死,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他撑到直至见着她才倒下,那时才陡然惊觉,他对她的情感早已超过他所愿意承认的……
第七章
“好不好吃?”冬月喂了孟真一口。
“好吃。我以为你只会做药膳。”
“那是因为你欺负我。会不会太烫?”她舀了另一匙鸡汤喂他。
“不会。”
孟真躺在躺椅上,体内七情愁的毒还未完全退去。这毒可让他捡了个便宜,换来他这新媳妇的嘘寒问暖、细心照料。
冬月喂完鸡汤,眼光又落到他的胡子上。三天没刮,显的更长了,看起来实在很像流浪汉。
“孟真,把胡子刮掉好不好?”
“为什么?”他表情怪异的摸摸下巴,“这样不好吗?”
“不好,要长不短的,昨晚札得我脖子好痛。”想起昨天晚上,她更加坚决要将他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这男人自从醒来后,一反常态的老爱搂着她睡觉。
她敢发誓,他那天一定早醒了,而且知道她偷亲他。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脸红,不过亲都己经亲了,她又不能替他洗脑,何况她并不讨厌他碰她……呃,其实是很喜欢啦,所以更要他把胡子刮掉,免得老被他的胡子札得很不舒服。
“是吗?那刮掉好了。”孟真的手还留在脸上,双眼却带笑的盯着脸红的冬月。他是越来越习惯她奇特的言行了,大胆和害羞这两种完全不同的特质老是同时出现在她身上。
“呀!你真的要刮掉?”冬月睁大了眼,她本来还以为要说很久他才会答应呢。
孟真点头,“你不是要我刮掉?”
“呃,是啊。那……你需不需要什么工具?”她没见过这时代的男人怎么刮胡子。总不可能是用菜刀吧?
“帮我端盆水来。”
冬月很快下楼弄了盆水来,顺便拿了面铜镜。回到房里,她很快就知道他怎么刮胡子了——不是用菜刀,不过也差不多了,他用的是他腰间那把猎刀。
看着那亮晃晃的刀在他脸上挥来移去,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老天,希望他小心点,要不然一不小心可能会削掉他的鼻子或耳朵。而不管是少了哪一个,她都绝对会立刻昏倒给他看。
“你动作可以慢点,我相信那些胡子不会跑掉的。”
孟真将刀子浸到水里,清去上面的胡碴,笑着看她,“相信我,我知道怎么处理它们。”
“拜托你专心点,我可不希望你脸上出现几条刀疤。”冬月满脸担心,这男人刮胡子居然不看镜子的。“要不要我帮你?”
“你确定你会?”
冬月望着那把猎刀,“呃……这个……我看还是算了,你还是自己解次吧。”她怕她会错手割他的喉咙。
孟真继续清理脸上的胡子,冬月在一旁看着,见他动作熟练,这会儿才有些放心,然后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便跑了出来。
“孟真,你不当将军,是不是为了司徒静云?”他刮胡子的动作停了一停,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喜欢战争。”
是为了她没错,就算不是主因,也是原因之一。冬月心里有些酸涩,她嫉妒那个女人,她希望她也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这想法不知何时就这样冒了出来,久久不去。
“你……喜欢我吗?”
孟真手中的刀一滑,下巴很快的渗出一条血痕,冬月赶快拿毛将他的伤口捂住。
“你问这做什么?”
冬月不安的看着他,很小声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哎呀,我是想……假如……假如你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你,那……也许……我们可以当……真的夫妻。”
孟真动也不动的望着她,冬月猜不出他怎么想,只能鼓起勇气再问,“你觉得呢?”
过了半晌,他还是没有反应,冬月有些窘迫的往后退,“你……不想也没关系啦!我只是问问而己。”
孟真突地伸手将她抓回来,抬起她的头低声询问,“你确定?”
“我……”冬月的心跳不觉加快,他的脸已经刮干净了,露出刚毅的下巴。当然,那两片她偷亲过的唇此刻是看得更清楚了。
她舔舔唇,力持镇定的道,“这几天我都和你睡在一起,有谁会认为我们两个是清白的?而且你们这里不是很流行什么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
言下之意就是说她只是为了报恩。孟真胸口又是一阵郁闷,他松开她,淡漠的道,“你不用为了报恩勉强自己。”
见他转身清洗刀子,冬月懊恼地知道自己的话伤了他,可是她不是这个意思的。她挫败的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半天才低声吐出一句,“我不是为了报恩。”
孟真仍是没转过身。
冬月见状沮丧万分,也许……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司徒静云虽然死了,但他或许根本忘不了她,要不然怎会过了这么多年仍未娶妻?而她这个孟夫人的头衔还是玉泉镇的人硬逼他娶亲才得来的。
她鼻头一酸,那女人都死了,教她怎么跟一个死人争?反正没有他在,她还不是完好无恙的在这时代过了一年。也许她该为自己的出路打算了,总不能赖他一辈子……收拾了碗筷,冬月无声的走下楼去。
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
不知这句话是谁说的,筒直是至理名言。
冬月望着窗外的梅花沉思,本来她还想和他做一世夫妻的,但孟真心底还念着司徒静云,她没那么大的度量能忍受自己老公心底老想着另一个女人,这样在嫉妒中过一辈子。她迟早会得内伤的——事实上,她现在内伤已经很深。长痛不如短痛,她和他迟早都会分开的,既然如此,不如早点分开。
和他分开后,玉泉镇那里是不能回去了,不然流言肯定满天飞。或许她能在长安找到份工作。这儿如此繁荣,总会有肯用她的人吧。
冬月趴在窗台上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懒。
孟真此时开门走了进来,冬月回过头瞧见他一身外出的打扮,心中隐隐浮现不安。
“你要出门?”虽然才想着要和他分开,但不是现在啊!她还想和他多相处一些日子,多看他几眼的。
“我到关外几天。”他今早进宫面圣,如他师弟所愿,自行讨了去见赫连鹰的差事。
“喔。”冬月起身帮他整理行囊,在心中哀悼自己才要开始便触礁的爱情。
孟真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里,便道:“叫念秋与你作伴她应该明天就会到了。”
望着她坐在床边的身影,他忍不住兴起想碰她的渴望,只是紧绷着身体,任疼侵蚀全身。他越来越想要她了,他毕竟是个男人,不是圣人,可是眼前的女人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而他该死的再也不想夜夜和她同床共枕却不能碰她,所以才决定出关,至少这祥他晚上能睡得安稳,不会因为渴望她而彻夜无眠。
“是吗?”冬月抬头看他,眼中透着迷惘。他这样做,是表示关心她吗?
孟真怀疑她是否知道她仰头的模样有多么性感。那白玉般的颈项像是邀请他品尝,未擦胭脂的唇有着粉红的色泽,受伤那天的记忆迅速窜进脑海,要命的提醒了他那粉红色的小嘴吻起来有多柔软。
该死!他再留下来,不是会强占了她,就是会充血而死。这女人完全不知道她对他有多大的影响,她看起来就像只无辜的小猫。
“恩”。孟真僵硬的点头,面无表情的接过她整理好的包袱。“我走了,你……”他像是想再说什么,但顿了一顿还是掉头走了。
冬月苦笑,这样也好,就这样了吧。
她明天刚好可以问问大娘有没有在京城的朋友能介绍工作给她。
“工作?”杜念秋皱着眉头放下茶杯,“大师兄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找工作?”
“他对我很好,我只是想找些事来做。”若和大娘说出要和孟真分开的事实,只怕她又想管闲事了。
“这样啊。那简单,商行里事情很多,改明儿个叫二师兄看看有什么工作适合你的。”
“不用等明天,我们现在去问他好吗?”
“也行啦,那走吧!”杜念秋向来说风是风、说雨是雨,放下杯子便拉着冬月直往如风的书房去。
冷如风怪异的瞧着冬月,不懂得她为何好好的少奶奶不当,竟想找事做。不过在杜念秋的“威胁”下,他只得随便拿了些去年的帐册给她核对,心想她大概没多久就会放弃了。
没想到冬月抱着那些帐册回到房里,不到一天就核对完了,而且还找出了不少错误。这下可让他另眼相看了,想去年可是东西南北四个管事辛辛苦苦算了三天三夜才弄完的,结果她一个人三两下就解次了。
第二天,冷如风和杜念秋便带着冬月到各分行去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