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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开丫子追赶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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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这两个男人在拜杨柳乘为师期间,欲偷取杨柳乘的秘方为自己牟取利益,被杨柳乘发现后将其二人逐出师门,此事也促使杨柳乘终生不再收徒。
  律师团还深入茨中从村民的口中采得旁证,证明杨柳乘多年来与木阿哭相处犹如父女,并且阿哭侍奉杨柳乘到临终乃至入土。
  毫无疑问,阿哭是《杨柳乘集录》的唯一继承者,根本不存在侵权问题。
  官司赢了,那两个大夫阿爹的过期徒弟还承担了诉讼费、律师费之类的一大笔钱。经过媒体的一曝光,阿哭茶汤铺的生意立刻火了起来,很多人冲着杨柳乘唯一传人的名头也蜂拥而来品尝这些茶汤。
  忙归忙,可每每闲下来,阿哭总是唉声叹气的。
  “你又在烦恼些什么?”谢奇烽实在听不得她的叹气声,就像一记记重锤无声不息地砸在他胸口上,开始不觉得什么,缓过劲来硬生生地疼。
  “我在想大夫阿爹的事,原本不晓得大夫阿爹有这么多过去。这场官司一打,倒是知道了大夫阿爹很多往事,觉得他好不容易,从前的日子过得太苦了。唉——”又是一叹。
  她这一叹一叹又一叹,让谢奇烽终究放下旅游手册好好关心这个老把他当男朋友倚靠的山妞,“你说得真奇怪,难道他在城里的日子比他在山里活得更累?”
  “如果城里的日子当真这么好,你干吗还是一天到晚想着去游山玩水?”
  将军!谢奇烽被戳重内伤。
  “我……”
  他正想给自己找借口,却见董克成赶了过来,他几步就走到阿哭的面前,帮着她又是配药又是洗汤盅的,搞得阿哭怪不好意思的。
  “我男朋友都坐在那里,怎么好意思让你帮忙呢?你去歇着吧!等晚上盘点的时候再来,数数钱就行了。”
  她这句话说得谢奇烽都快爆炸了,拿他跟董克成比?他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做比较?
  “你们俩做生意吧!我不打扰了。”眼不见为净,谢奇烽决定回家睡懒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看那个董克成别扭,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那是嫉妒——不会真给谢小仨说中了吧?他喜欢上那个山妞?
  怎么可能?谢奇烽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上次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才会跟她发生那种错误。他一直避她唯恐不及,这已经充分说明他实在是不想跟她有再近一步的关系。
  所以,为了解脱,他还是继续流浪天涯吧!
  说走就走,回到谢家大宅,他就开始动手收拾装备。开餐厅的谢老二睡得晚起得晚,这个钟点还游荡在家里,一不小心就目睹老大打算卷包袱逃难的行径。
  “你又要走?你不觉得你最近越来越不想回家了吗?”
  谢奇烽也不吭声,他异常的沉默让谢传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哦,我知道了,你是打算躲阿哭。”几乎是肯定语气了。
  谢奇烽不愿跟他谈论这些,忙不迭地解释:“我一向四海为家,怎么是因为谁呢!”
  “如果真是那样你就不会抽工夫跟我解释了。”谢家老二痞痞地凑到他身旁,“哎,说句真心话,你到底打算怎么对阿哭?我听说她是杨柳乘唯一的传人,这样看来她的身份也非同寻常,你不妨考虑考虑,反正你们俩都那样那样了,你也是该对人家负责。”
  谢奇烽拿眼狠狠瞪他,“要照你这么说,你要负责的女人还不一直排到街尾?”
  “现在说你呢!”谢老二神色惊慌地四下看看,“幸亏没给流苏听到,要不然我……”话一出口他就惊觉自己露馅了,赶忙岔开话题,“总之,你打算拿阿哭怎么办,你倒是给句话啊!”
  “我想她总有一天会明白我这样整天四处游荡不回家是因为我不想跟她纠缠不清吧!”
  打好行囊,谢奇烽将包袱背上身,猛一回头才发现那双趿着拖鞋的脚丫子就踩在他的身后。
  “阿哭……”
  谢小仨说适当的刺激是情人间最好的调剂;谢小仨说要是让一个男人过分刺激了就会适得其反;谢小仨说你可以让老大嫉妒你和董克成,但你不能让老大误会你和董克成;谢小仨说老大是爱你的,要不然以老大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跟哪个女人上床;谢小仨还说……
  他还说了些什么?阿哭不记得了,她只记得遵照小仨的意思她匆匆地跑回家来,想向他解释清楚她和董先生的关系,可……
  不用解释了,该听解释的人是她。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她的平静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说不出个所以然,谢奇烽竟觉得忐忑不安。那些话本就是他该当面对她说清楚的,他紧张个什么劲啊?
  “其实阿哭我不是……我只是……”
  “不喜欢我,为什么跟我上床?”
  借用谢小仨那些粗俗的字眼,阿哭直截了当地问了。是的,她问了。
  反正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一个粗俗的山妞,即便她是名医杨柳乘的养女,也高雅不到哪里去,“在我们那里只有很爱很爱一个人,才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你把我揉进了你的身体里,可你却不爱我——为什么?”
  “我……”
  这让他怎么解释?告诉她,全都是因为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一时之间神经错乱,这不比告诉她,他不爱她更伤人嘛!
  “阿哭,你听我说,其实是因为……”
  “对了,我忘了,你不是我们山里人,你是城里人。你们城里人即使没有爱也可以上床,流苏跟我说过的,你们城里人跟我们山里人不一样,你跟我……不一样。”
  他想伸手拉住她,他想解释,可她却一步步向后退,退到自己的小圈圈里,再也不出来,这样就不用再见他了。
  “你不用为了躲我而离开这里,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要走也该是我走。”她冲上楼准备收拾自己的背篓就走人。
  电话偏在此时不凑巧地大声作响,眼见着这对当事男女都没有空闲接电话,谢家老二只好代劳,“喂,这里是谢家,找哪位?”
  电话那头叽里咕噜了一阵,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谢传云霎时间脸色大变,然后冲着楼上正深陷失恋门中的阿哭高喊:“阿哭,店里出事了。”
  第7章(1)
  阿哭茶汤铺出事了,还是大事。
  喝了茶汤的顾客纷纷出现恶心、呕吐、头痛及腹泻等症状,还有客人倒在了店铺中。警察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封锁了茶汤铺。
  顾不得吵架痛苦,阿哭在谢奇烽的陪同下赶往茶汤铺,相关人员正在检查铺子里的草药。他们东翻西找的,铺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我这里的草药都是很好的,客人们喝我煮的茶汤一直都好好的,从没有出过什么问题。”
  “你有中医资格吗?”前来检查的人员直接向她索要资格证,“你店铺中使用的很多都是草药,只有有中医执照的人才能开这样的方子。”
  “这都是我大夫阿爹手把手教我的,我在村里给人看了好几年的病,救了不少人呢!”阿哭偏执地以为只要好好解释,误会就能解开。
  没想到她的话却换来执法人员声色俱厉的训斥:“那是你们村里,这里是城市,怎么能让你这种没有行医执照的人胡作非为呢!”
  一旁的警察还添油加醋:“我知道你,你是名医杨柳乘的养女,你还继承了他的一本什么方子,电视上都有报道。可再怎么说你也是山里出来的,估计连书都没念过,字也不认识几个吧?怎么能开这种店呢?会药死人的。”
  阿哭不敢相信一直治病救人的她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害人的凶手,她抿着唇不想再说什么,她听到的每一句责难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羞辱。
  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多话只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谢奇烽选择沉默,他四下看看竟没有发现董克成的身影。自打阿哭开了这家茶汤铺,他不是一直不离不弃陪伴左右,这关键时刻他去哪里了?
  没多久执法人员就从煮过的汤盅里翻出了一棵奇怪的花状物体。
  “这是什么,请你解释一下。”
  “这是半边莲。”阿哭对各种植物都很熟悉,“可以消肿解毒,我大夫阿爹说这东西还能治疗胃癌、直肠癌、肝癌,对毒蛇咬伤也有很好的疗效。”
  “可你知不知道吃下这种半边莲会引致恶心、呕吐、头痛及腹泻,严重时甚至会让人出现血压下降、昏睡、呼吸困难、心脏麻痹,直致死亡。”经在场的医生一说,警察直接质问她,“你的汤里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
  “我从来没用过这种东西煮茶汤。”没有!她没有!可这一刻,没有人会相信她。
  “这家店是你开的,你是店里唯一懂得药性的人。我们调查过了,服务生说平时放药材、煮汤这类事都是你一个人亲手做,除了你,还有谁能把这种东西放进汤里煮?”
  警察的质问她无法回答,连阿哭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好端端帮人调养身子的茶汤就变成了害人的毒药。
  “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能成为推卸责任的理由,警察的态度非常明确,“跟我们回局里配合我们调查。”
  这是要把她拘留?谢奇烽一想到她会被关进警察局就慌了神,“她住在我家,有什么事你们可以随时上门,但在尚未查清案情之前你们不能把她拘留。”谢奇烽特意出示名片,唯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有身为谢家大少爷的优越感。
  只是这回,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阿哭别扭地夺回警察手里的名片还给他,对着警察喊道:“这个人跟这件事无关,跟我也无关,我跟你们回警察局。”
  “阿哭!”她到底在赌什么气啊?他压低声音提醒她,“现在可不是你耍性子的时候。”
  “我没有耍性子,之前或许有,可现在没有。现在的我很清醒,我不能再成为您的负担了,谢先生,您也不用为了躲我而有家不能归。如果铺子里没出事,今晚我也是要搬出你家住到店里的,现在出了事,我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住而已,总之不出现在你面前就行。”
  她转过身直接向警车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谢奇烽一眼。
  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完全打探不到阿哭的近况,只知道杨柳乘的养女医术不行毒倒客人的消息被炒得沸沸扬扬。这次就算阿哭没事,估计她的茶汤铺也开不下去了。不想那些了,现在重要的是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老二去警察局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踪影?
  在他的焦急期盼中,替他出马的谢传云总算是露影了。
  “我回来了。”
  谢奇烽一个劲地往他身后看,望眼欲穿也没见到想见的那个人,“阿哭呢?阿哭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你以为派我出马,她就不知道保释是谁的意思了?”谢传云想想就好笑,枉老大精明一世,从不在女人问题上手软。这回不仅手软了,根本是脑瘫嘛!
  “我不是要你跟她说,保释的想法是咱们全体谢家人的一致意见嘛!”这个老二啊,分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拒绝。”谢家老二双手一摊,满脸无措,“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她跟咱们家的所有联系都缘于你,现在你这个纽带断了,她凭什么接受我们家的帮助呢!”
  谢奇烽承认老二的说法有道理,可……“可咱们家的人平时跟她相处得都不错,关键时刻你们出手帮她也是常理啊!”这个固执的老大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承认,其实他就是放不下山妞。老二决定撂挑子不干了,“总之她不接受我们保释,说是还不上这笔钱。”在老大抱怨之前,他还有重要消息要透露,“今天有律师去警察局。”
  这并不奇怪,谢奇烽不懂老二为什么忽然提及这个。
  “那个律师代表的是杨柳乘的儿子,也是那本《杨柳乘集录》的法定继承人之一。”
  “什么?”谢奇烽隐约感到不对劲,“杨柳乘的儿子?之前杨柳乘的徒弟告阿哭的事炒得那么厉害,这位儿子也没有出现,怎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现身?他的律师到警察局来干什么?”
  谢家老二也不傻,在见到那个律师的时候就察觉出味道不对了,“他在了解情况,听说想要取得《杨柳乘集录》的继承权。”
  “杨柳乘在书里写明这本集录是给阿哭的,他儿子凭什么来要?”
  “理由很简单——阿哭以集录为名开茶汤铺,导致多人食物中毒,严重败坏杨柳乘先生的名声——这个理由你闭着眼都该想出来吧!”
  “他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阿哭出了这档子事他却冒出来了,老二,你不觉得这事过于巧合吗?”
  “或许有什么隐情咱们不知道吧!”
  经商的人正经八百和歪门邪道都得懂,这些招数在必要的时候能帮他们大忙,谢奇烽也是这行当里滚出来的,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呢?
  他只是没想到这事竟有一天发生在阿哭这个单纯到不行的山妞身上,“去查查那个杨柳乘儿子的底细。”谢家有钱有地位,解决起麻烦也是轻而易举的事,重点是谢家人肯不肯出手,还有——
  当事人接不接受。
  不过几天的工夫,谢奇烽委托的调查就有结果了。私家侦探说杨柳乘的儿子住在一栋写字楼里,谢奇烽拿着地址一刻也不曾耽搁,直接赶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动这么大的脑子对付一个蠢山妞。
  “是你?”
  门打开的瞬间,门里的人和门外的人都惊呆了。
  谢奇烽没想到杨柳乘的儿子竟是他,他没想到谢奇烽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我早该想到——我只是没想到杨柳乘的儿子竟然不姓杨,而叫董克成。”
  谢奇烽嘲讽地望着许久不见的老熟人,“免费提供黄金旺铺,还有店内的运转资金,却只分店里一半的收益。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买卖?而且像你这样靠收租金过生活的地主不是最懒得工作的嘛!可你竟然天天围着阿哭打转,帮她做生意,我早就该怀疑你的。”店里一出事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摆明了有问题。
  知道董克成不会邀请他进屋,他倒是很自觉,自己进了客厅,还给自己倒杯茶,“让我猜猜,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接近阿哭,在确定那本集录在她的手上之后,往只有阿哭能接触到的茶汤里放半边莲,让她成为嫌疑人。这时你再以杨柳乘亲生子的身份出现,以阿哭败坏杨柳乘老先生的名望为由拿回那本集录。”
  “你既然什么都明白,还来找我干什么?”董克成显得很坦然,毫无被戳破阴谋的惊慌,“你有空找我,倒不如想办法帮阿哭解决手头的麻烦。”
  这男人根本是阴谋算尽,谢奇烽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才好,“那些吃了半边莲的客人病得都不重,这两天应该都痊愈了。我可以用经济赔偿来解决,可你要夺回那本集录却不是钱可以打发的,对吗?”
  董克成微笑地跷起二郎腿,大约因为全盘皆在他的掌握中,他的心情显得很好,“也不是不行,那得看你到底给我多少钱了。”
  “你想要那本集录就是为了换钱?”如果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对于谢家人来说就不是问题。
  “你生在有钱人家自然不知道钱对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我不一样,我是私生子,从小在人家白眼中长大的。对于我来说,钱是什么?钱是尊严,钱甚至是命。”
  这怎么可能?谢奇烽不相信,“你是杨柳乘的儿子。”
  “我是杨柳乘出名前跟有权势人家的小姐未婚生的儿子。”
  他的故事有点长,可在他即将步入胜利的前夕,他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成果——
  “那个时候杨柳乘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可我母亲却是有权势有地位人家的小姐——我外公声名远播,说出来你一定知道,不过他从来没承认过我的身份,我也不想拉着他给自己上脸,没那个必要。很快我就会有钱,钱会给我带来权势,很快……很快外公会拉上我给他长脸,这就是钱权定律。
  “还是来说说我的父亲母亲吧,他们一来二去暗结珠胎,杨柳乘上门求婚,结果被赶了出来。他一气之下就出去发奋了。据说他一个人上山下乡,搞到了很多第一手的土方子,然后加以实验调配,慢慢融合成了自己的东西,他回来的时候变成了名医杨柳乘。
  “我母亲那时候要嫁人了,便把我交给了他。那些年他忙着编纂集录,很少管我,却一心期望我能继承他的医术。我的确很有天赋,很快便对中医上手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集录编纂得差不多,有个韩国人想通过我买他的集录,开价很高。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条件,他名气再大还是给人看病的郎中,可如果他能拥有很多钱那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开一家自己的中医院,真正进入和我母亲看齐的上流社会,可是他拒绝。我不明白,同样是为人类造福为什么要以国家为界?”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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