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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这么可怕的尸首。
“东方老弟,你来啦。”
“郑兄,查验得如何了?”
东方杰极力忍住腹中的不适,只敢将目光停留在郑捕头脸上。
“就如同你现在所见,死者是被奸杀后再割下脸皮,手段十分残忍,到底是哪个人竟如此泯灭人性!”
郑捕头说到最后,语气充满激动和愤慨,恨不得现在就手刀凶徒,为死者报仇。
蓦地,破庙前传来争执声,吸引了谈论中两人的目光。
“你们是什么人?!闲杂人等是不准进去的!”
两名捕快尽责地守在庙口,持剑阻挡,不让眼前两人踏进一步。
“大胆!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余地,还不快退开。”
刘勇护在主子身前,大声斥喝不长眼的两人。
“龙少爷,你怎么来了?”
东方杰闻声回头,没想到竞看到了龙昊天,惊讶地连忙走上前。
“东方杰,你来得正好,你倒是说说看,我是不是闲杂人等?”
龙昊天双臂环胸,俊脸上有抹兴味,睇视着瞧见他出现、正不自觉拧眉的人。
“你当然不是闲杂人等。只是,龙少爷怎会出现在此?”
东方杰眉头微皱,纳闷会在这里见着他,这个龙昊天还真是阴魂不散哪。
“东方老弟,这两个人是谁?”
随后跟出来的郑捕头打量着龙昊天。来人仪表不凡,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尊贵之气,再加上东方杰的口气,让他不得不好奇他的身分。
东方杰将郑捕头带到一旁去,附耳悄声低道。
见状,龙昊天俊脸微沉,心底莫名涌起一股不悦。这两人的举动未免太亲近了些。
就见被拉到一旁的郑捕头脸色愀变,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龙昊天面前,拱手行礼,语气惶恐。
“王……龙少爷请恕小的眼拙,没能认出你来,还请恕罪。”
“罢了。”龙昊天衣袖一甩,看也不看他一眼,漆黑的眸光看向东方杰,浑厚的嗓音微愠:“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方杰瞥了他微沉的脸孔,心想,这个男人倒真是喜怒无常。不过,仍是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龙昊天问着面前的人,注意到他两眼下的阴影。他昨晚没睡好吗?
“此事我会再和郑捕头讨论,务求在最短时间内破案,请龙少爷放心。”
东方杰许下承诺。这个案子若不尽早破案,绝对会造成百姓人心惶惶。
“可有查出死者身分?”
龙昊天瞥了眼破庙里骇人的尸首,语气沉重地问。
“还没……”
忽地,人群外传来鼓噪声,就见两名老夫妇一路推开围观的众人,挤了进来。
“大胆!这里可不是看热闹的地方,还不快退下!”
两名捕快大喝,大步上前,阻挡两位老人家上前。
“不是的!两位大人,我们不是来看热闹的……”
两位老人家在被推出去时,急得大声求情,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且慢。”
东方杰出声阻止,来到两位老人家面前,两名捕快见是他,便各自退开。东方杰语气和善地问:
“两位老人家,你们来这是有事吗?还是你们认识死者?”
“大人,咱们只是想来瞧瞧,因为咱们的孙女前天说要去替她死去的爹娘上香,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老丈见东方杰语气和善,急忙抓住他的衣袖。
“两位老人家,请跟我来。”
东方杰闻言,连忙带着两人走入破庙里,两位老人家一见着死者,随即放声大哭。
“天啊!真的是芸儿!那件衣衫是我一针一线做给芸儿穿的!芸儿,我的乖孙女啊……”
老妇人激动地嚎啕大哭,在看到孙女的惨状后,哭倒在老伴身上,完全无法承受这个打击。
“原来是孙老的孙女。真是可怜啊,听说孙芸儿是个小美人,想不到年纪轻轻就这么惨死了,这叫两老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人群中有人认出两老的身分来,窃窃私语的声浪此起彼落。
“老丈,你们确定这位姑娘真是你们的孙女?”东方杰问。
老丈双眼通红,安抚着怀里的老伴,别过头不忍再瞧孙女的尸首一眼,哽咽地说:
“没错。芸儿身上穿的那件衣衫,就是我老伴亲手缝制的。如果你们不信,可以看一下,芸儿右手掌里有颗红痣。”
东方杰弯身,执起地上尸首的右手,翻掌一看,果真有颗红痣,看来死者果真是孙芸儿。
“还请两位老人家节哀。我们会尽快找出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东方杰神情凛然,许下承诺。
“龙少爷、东方老弟,我们必须先回衙门一趟,先告辞了。”
郑捕头命人将白布覆盖在尸首上,再用担架将尸首先行抬回衙门。两位老人家一路痛哭跟在后头,待人群全数散去后,破庙里只剩下东方杰和龙昊天主仆三人。
“这个案子,你打算如何处理?”
龙昊天俊脸严肃,隐约察觉事情绝对不单纯,或许这只是个开端而已。
“暂时还没有腹案。我会留在这继续追查,龙少爷,怎么会这么碰巧出现在这?”
“不是碰巧。我有要事必须先离开,正巧经过这。”
“既然如此,请恕在下不相送了。”
东方杰迂回着赶人。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还是早点走人的好。
“怎么,急着赶我走?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郡主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龙昊天黑眸含笑注视着他;他愈是急着想摆脱他,他愈是不让他如愿,谁叫他要引起他的兴趣来。
“只怕在下这会要追查凶手,实在无法陪伴郡主了,何不……”
“我相信你会好好保护郡主的,一切就麻烦你了,本王会再来找你的。”
龙昊天打断他的话,不给他推辞的机会,黑眸若有所思,深深地再看他一眼,转身与刘勇一前一后离开。
东方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也只能摇头苦笑了。
龙凤楼大门外,伫立着一个身着黄衫襦裙的美丽女子,但见她双臂环胸,一脸气闷的瞪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小姐,东方杰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那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小兰问着身旁的主子。郡主一早便兴匆匆地赶来,没想到却扑了个空;她们已经在这大门口当门神当一个时辰了,想来东方杰是不会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
龙千琦气忿地在原地跺脚。东方杰不像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如果他真的不回来,她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呢。
“小姐,他回来了!东方杰回来了!”
小兰欣喜地指着前方正往这走来的顽长身影。
“东方杰,你跑去哪里了?你总算回来了!”
龙千琦气呼呼地上前质问。从来只有别人等她的份,她可从来没等过谁,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若不是对他深具好感,她早就走人了。
“郡主,在下恐怕不能陪你了。这里发生命案,凶手还未捉到,为了郡主的安全,还请郡主尽速返回王府较为安全。”
东方杰将命案的事简单陈述一遍,就盼这刁蛮的郡主会被吓到,早点走人的好。
“太可恶了!这世上怎会有这么残忍的人。我不管!我才不回去,我一定要亲眼见见,到底那个丧尽天良的人长得什么模样,竟会对一个姑娘家下此毒手。”
龙千琦听完后,义愤填膺,非但没被吓到,反倒更坚决要留下来。
东方杰没料到她的反应是这样,只能在心底唉叹,看来她非得将郡主牢牢带在身边不可了。
“好吧,郡主既已决定,到时跟在我身边东奔西跑,可别对着我喊苦。”
“我知道了。我保证会乖乖听你的话,不给你惹事。”
龙千琦笑靥如花,开心地主动上前勾住他的手臂,讨好地说。
昨晚大哥来找过她,原以为大哥是来捉她回去的,没想到大哥竟同意让她留下来,前提是要有东方杰的保护。既然大哥都同意了,她当然就放心地玩个够了。
“郡主可别忘了现在所说的话。”
东方杰苦笑。走了一个难缠的哥哥,留下一个麻烦的妹妹,这对兄妹还真是缠定她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现在先陪我用早膳,之后就全听你的。”
龙千琦不容他拒绝,硬拉着他走入身后的龙凤楼;东方杰也只能无奈地任由她了。
第四章
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奔驰进怀宁城内,所经之处,皆扬起一阵尘沙,直到经过人潮渐多的大街上,这才勒紧缰绳,放慢马匹的速度。两匹骏马先后停在一处朱红大门前,门上的横梁上高挂着一块牌区,黑底金字写着“傅府”两个大字。为首的高大男人率先翻身下马,几乎同一时间,朱红大门由内开启,走出一名仆人,仆人一见着他,随即惊喜地疾步上前,恭敬地拱手行礼。
“王爷,您来啦,老夫人已在房里头等您,吩咐您一来,马上去她房里头见她。”
“知道了。”
龙昊天将马匹交给了仆人,走没几步,陡地停下脚步,旋身问道:
“少爷在府里吗?”
“回王爷,少爷去城西的金织坊还未回来。需要去请少爷回来吗?”
仆人必恭必敬的回答。王爷难得来一趟,他正准备亲自去城西火速请少爷赶回来。
“不用了。”
龙昊天扬眉淡笑,重新举步,走进府里,身后紧跟着刘勇。
行经重重回廊、假山楼阁,沿路不少奴仆一见着他,纷纷停下脚步,朝他弯身行礼,龙昊天轻颔首,脚步未停,走进府里最深处的一座院落里,朝主房轻叩门,得到里头的应允后,迳自走了进去。
“姨娘,你急着找我,有何急事?”
龙昊天一进房内,见着傅老夫人,便急着开口询问,心想一定是有重大的事,否则姨娘也不会命人飞鸽传书,要他尽快赶来。
“怎么?我想见自己的外甥,非得要有重大的事情,才能找你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吗?”
傅老夫人接过身旁丫鬟递来的茶盅,掀开杯盖,顿时一阵香味四溢,轻啜了几口,这才将茶盅交给身旁的丫鬟,双目横了眼面前一脸担忧的人,没好气地嘲讽。
“姨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龙昊天闻言,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只能摇头苦笑,一句也不敢反驳。
傅老夫人打发了丫鬟,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这才重新抬头瞪了眼眼前一脸陪笑的人。
“千琦那丫头呢?怎么没跟你一道来?”
“我原以为姨娘有急事找我,所以就自个儿先行赶来,并没有跟千琦提到这件事。”
要是早知姨娘找他并非有什么急事,他也不需如此急赶了,刚才应该让仆人叫表弟回来一趟才对,龙昊天不由得在心底暗忖。
“听说前一阵子太后和皇上打算为你赐婚,却被你强烈拒绝了?”
她就是听到这个消息,考虑了些时日,才决定要把事情告诉他。
“是有这件事。姨娘就为了这事急着找我来吗?”
龙昊天俊脸微变。如果连姨娘都开始操心他的婚事,那可以预想他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了。
“昊天,你今年满三十了,年岁也不小了,都没有遇上喜欢的姑娘吗?”
傅老夫人双目盯视着他。这孩子生得俊逸不凡,尊贵的身分,更衬托出他非凡的气势。
“没有。”
龙昊天回答。愈加觉得这趟还真是来错了,在宫里被烦得还不够,现在又自动送上门来,真是失策。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现在也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什么事?”只要不是和他婚事扯上关系的,都没问题。
“你该听过洛阳东方府的事吧?”
“听过。”
龙昊天隐约觉得,姨娘即将说出的事情,绝不单纯。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你娘生前和东方夫人是闺中密友,二十年前,东方夫人身怀第四胎时,曾主动提起,若是生下女孩,希望能匹配予你;若是男孩,则结为金兰。当时言明若是生女,则以金钗告知,若是生男,则送上一把短匕首。岂知东方夫人竟遭人下毒,据闻产后不久就过世了,而刚出生的婴儿,也承袭母体身上的毒素,差点就死了。”
傅夫人想到这则往事,仍不胜唏嘘。当时姐姐乍闻好友过世,可是难过了许久。
“那可知东方夫人产下的到底是男是女?”
龙昊天一脸平静,双手却不由得紧握,语气略显激动地问。
“这点就是奇怪的地方,也是我和姐姐始终想不通的地方。当时姐姐收到的明明是东方夫人派人送来的金钗,可东方府上下却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男孩。因为那时东方夫人已过世,而婴孩又被人给带走了,所以这事一直无法求证。姐姐临终前将木盒交给我,希望我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你这件事情,由你亲自解开这个谜团。”
傅夫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黑檀木做成的小木盒,将木盒交给龙昊天。
龙昊天打开盒盖,果然看到里头躺放在锦布上的金钗,黑眸深沉地注视许久,这才将之盖上。
“谢谢姨娘告诉我这件事情,这件事我自会去查清楚。”
如果这事属实的话,东方府上下犯下的可是欺君大罪,而他则莫名多了一个未婚妻。双手紧握着木盒,想起那一夜在温泉池里遇到的女子,以及脸孔异常俊美、英姿飒飒的东方杰。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再走吧。”
“好的,姨娘。”
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当他决定出手时,就不容许失败,属于他的东西,他一定会要回来的。
客栈包厢里,两名同样出色、气质却回异的男人面对面而坐。
身着蓝衫,容貌俊逸的男人,即使他极力掩饰,仍可看出他浑身散发的尊贵霸气;另一名身着白衫,脸孔俊雅的男人,看似温和无害,可全怀宁城的百姓却没人敢小颅他,此人正是金织坊的年轻少主,也是对坐的男人、当今靖王的表弟。
“表哥,你当真决定明天要走,不再多留些时日?”
傅泓尧夹了些菜入口,举箸的同时,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两人虽然不常见面,可感情却比亲兄弟还要来得好,即使久久见一次面,却不觉得陌生。
“不了,这件事我必须尽快弄清楚才行。”
这个谜团,一日不厘清,总觉得心里有个疙瘩在,令他寝食难安。
“我也很想知道,令女人趋之若骛的玉面神捕东方杰其真实性别到底为何。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表哥尽管开口。”
傅泓尧啜饮了口杯中的酒,双眸兴味盎然,纯粹只是想看一场好戏。
“谢了。若真有需要的话,我是不会客气的。”没好气地说。
龙昊天举杯与他对饮,自是没错过他眼中的兴味。
蓦地,楼下大街上传来震耳的敲锣呼喝声。
锵!锵!
大街上,忽传来刺耳的敲锣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纷纷放下手边的事,移往正拿着铜锣敲打的汉子靠去。
“各位,刚才县衙的人在城西的上地公庙后山,发现了一具被奸杀后脸皮被整个割下的女尸!”
话甫落,围观群众的鼓噪声伴随着惊呼声浪,让整条大街瞬间骚动了起来。
“张宝,你说的可是真的?”
人群中,有人对着那敲锣的汉子出声询问。
“当然是真的!听说这类似的惨案,在冈陵城和永平县也发生过,我们怀宁城是第七件了。这案子听说玉面神捕已在追查了,又听说凶手在同一个地方犯案,绝不超过三件,而且专挑落单年轻貌美的女子下手。”
张宝话一说完,众人惊骇得脸色大变,不少家中有闺女的,纷纷吓着赶紧回家。
“表哥,看来你不用走了。”
傅泓尧由敞开的窗俯视大街,将众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东方杰怎么会让凶手一再逃脱、犯案到怀宁城来,还任由凶手犯下第七件血案?”
龙昊天浓眉微拧,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狐疑地道。
“能逃过玉面神捕的追缉,看来这个凶手不好对付。”
傅泓尧脸色凝重,开始担心城内女子的安危来。
“我去一趟衙门了解一下。”
龙昊天倏地起身,丢下一句话,正欲拉开纸门,身后传来凉凉的调侃声。
“表哥,你就算急着想见东方杰,也不需要急在这一时吧。”
傅泓尧俊脸上扬起一抹促狭,随即接收到一记凌厉的瞪视,不过,他唇角仍是不怕死地挂着一抹笑。
直到纸门被拉上,傅泓尧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望着大街上刚由客栈走出的高大身形,而那抹高大身形,彷若感受到他的注视,陡地回身,鹰隼般的黑眸隐含警告地瞪视他一眼后,这才重新举步离开。
傅泓尧双眸充满兴味地瞧着那远去的背影。东方杰是男是女,东方府是否犯下欺君大罪,这都与他无关,他感兴趣的是表哥的态度。相信这是场十分值得一看的好戏。
“我决定亲自当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