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他半信半疑地应了声,决定转回正题。“你说,你们是透过地产经纪人买的房子,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人的资料?”
既然有法子出售陈金凯的房子,肯定是与他熟识;若不是,那也一定会有联系。
“好啊,不过他的名片留在房子里耶。”她非常合作地答道:“要不然,等你们放我们回去以后,我再送来给你。”
“不必,我们会陪你们回去,到时你再拿给我就成了。”
既然,她已经提供他们另一个侦察方向,那么她们大致上已经不在他们的嫌疑名单之列了。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他还是得派人去查证她所说是否全部属实。
“好了,小圆仔,我再问几个小问题,我们就可以送你和姬小姐回去了。”
的确,只要头儿与姬莞华吵完后,他们便可以派人送她们两个回去了。
李泽焕在问得了所有相关资料后,认为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将姬莞华与小圆仔留滞在组里了。
因此硬着头皮,冒着被韩褫晁拆成八大块,然后丢到化粪池成了堆肥原料的危险,在所有组员钦佩的眼光中,走进了讯问室——
“咳!嗯!”他轻咳了声,试图引起似盛怒中的两头狮子中的其中一人的注意力。
不过,事实证明,他这声“轻咳”压根起不了啥作用。因为,他眼前的这对男女,争论依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这会儿,他只好拿出公事公办的音量,大喝一声:
“报告!”
终于,韩虢晁那鹰眼似的锐利眼神,万分不悦地投向他;这一眼里饱含了明显的警告意味,意思是告诉他——你最好得有要紧的事!
“没看到我在问案?”
他的语气虽不若刚才与姬莞华激辩时那般的高昂,但仍让李泽焕不禁流了一身冷汗——组里的人谁都知道,如果组长以这种看似无事、可却又莫测高深的语气说话时,他们最好自个儿小心点,免得误触头儿的爆点,然后被炸得尸骨无存!
“报告组长!”李泽焕走到两人身边,以一定的音量说:“刚才你在‘审问’姬小姐时,我已经做好小圆仔的笔录。根据她所说,她们两人是一直到昨天才搬进那房子,因此,我想咱们今天得到的消息,几乎可以证实是个假情报。”
姬莞华听到他这么说,嘴角此刻不禁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而这笑容看在韩虢晁的眼里,是格外刺眼!
“你确定!”虽然他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坐在他眼前趾高气扬的姬莞华与这桩案件很可能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是,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丽的女人——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是个谁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根据他的经验,美丽的女人通常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因此,他放弃听信脑中的声音,执意将她与她的小女佣给带回局里。
“我可以帮你确定。”姬莞华听到这儿,将她放在外套内袋里的护照给拿了出来。“这里有我所有出入境的海关纪录。”
她将绿色的护照大方地往桌上一放,得意地等着看韩虢晁吃鳖的模样。
韩虢晁面色铁青地拿起护照,仔细地查核上头最近一次的入境时间,发现最近的一次入境日期是——昨天!
“你有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为了维持尊严,他决定先声夺人。
“你这人也真奇怪!”姬莞华见他仍是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心里老大不快。“你光问我的名字,就问了个半天,还什么重点也没问到,更别说你给我时间让我自白了。我要是突然丢本护照出来,搞不好还会被你说成‘欲盖弥彰’,这护照没证明我的清白,反倒被你说成是脱罪的工具了!”
她后悔自己刚才那护照为什么没有直接甩到他脸上去!
在一旁的李泽焕一听,不小心在脸上露出了副了然的笑容,却不幸地被韩虢晁给远到,因此只好夸大动作,以示自己只是在做习惯性的“脸部运动”,而不是在“微笑”。
如果,这姬莞华不是个美丽的女人;如果,韩虢晁不是在她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找到她,那么,或许有一丝的可能,他会看上她,甚至是爱上她……
见鬼了!他敢说,先前她拿下太阳眼镜时,他组里不管有没老婆、死会活会的男人,看到她时全是一副想将她给拖上床的急色样;也就是说,只要眼睛没瞎的男人,见到她没有一个会不受到点吸引的。
但是,他早该知道美丽、聪明、有幽默感的女人,就像是一瓶毒药,一旦你无可救药地爱上她,就是该为此付出代价的时候。
他曾付过这种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他父母的生命,以及他对人的信任!
这代价,是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的教训;而他也绝不会、更不可能再让自己犯同样的过错!
“一本护照不能证明什么!”他嘴硬地回答,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好!”姬莞华声音一扬。“麻烦你发挥点效率,去找点能证明什么的东西出来!”这时,她转向李泽焕:“我相信小圆仔已经提供了你足够的资料,麻烦你尽快去找出来,我想快点恢复自己的公民权。”
“你没有权利指使我的部属!”韩虢晁低吼。
“麻烦你。”姬莞华没费事和他辩,直接对着李泽焕说出这三个字后,才转头看向已经气得浑身快着火的韩虢晁。“我没‘指使’他,事实上,我是拜托他。”
“你!”韩虢晁恶狠狠地瞪着她,有如一头被激怒的狂狮看着他脱逃的猎物。
这女人成功地挑起了他的怒气,他这辈子从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逼到这种即将失去理智,而崩溃的临界点!
“头儿……”李泽焕有些担心地看着一脸毫不在乎的姬莞华,然后再转头看向已经快气疯了的组长。
最后,他看到韩虢晁猛地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嘴里不晓得念些什么后,以一种非常非常压抑的口吻说:
“照她的话去做!”
虽然她让他生气,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再者,如果他们可以早点找出证实她们清白与否的证据,那他们就可以早点处置她们两人了。
如果她们是清白的,那么,这足以将圣人逼疯的女人,可以带着她的小女佣尽早地离开他的视线!
第三章
“……警方昨夜凌晨,接到民众报案,位于××工业区的排水沟附近,发现一名全身赤裸、满身是伤痕的男尸……警方初步排除自杀的可能,全案正朝他杀的方向进行……”
晚间七点的电视新闻,正播出一则几乎每隔个几天便会出现的杀人弃尸命案。
这时,小圆仔端了一壶刚泡好的薰衣草茶,以及一盘现烤的饼干,出现在两眼盯着电视直瞧、可却又显得心不在焉的姬莞华跟前。
“啧啧啧!”小圆仔的注意力被刚才的新闻报导给吸引了去。“这世界真的愈来愈奇怪了。”
她的声音终于将姬莞华不知飞到哪去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什么东西愈来愈奇怪了?”
她很不淑女地伸了个大懒腰,自动自发地接过小圆仔手中的端盘,将之置于桌面,先替自己倒了杯热呼呼的花草茶,暖暖胃。
“这世界啊!”小圆仔说着,蹲下身子来,坐在她身边。“你看,刚才电视新闻报导又有个男人被人给谋杀了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情形又不是只有在台湾才会发生。”
姬莞华瞄了眼电视新闻,发现上头装扮得美丽大方的主播小姐,那一张一合的嘴巴此刻正在报导关于某位政治人物的身体状况。
“是没错啦……”小圆仔嘀咕了会儿。“可是,大人,您还记得吗?咱们刚到人界来时,虽然三不五时就会有场战争……可是,也没见像现在这个样啊。”
“所以我说啦,在这个世纪末的年代,我们要找到符合任务的目标,一点都不难。”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您不是也还没找到……”
小圆仔记得这话是大人半年前讲过的,可一百八十多天过去了,符合任务的人选还是没个着落。唉!不管了,要是大人在一个月内还没找到,她打算她就自个儿上街去物色个合适人选。
“谁说我还没找到的?”姬莞华白了小圆仔一眼,对于小花精对她的没信心,有些儿个恼怒。
“大人,您是说您找到了?”小圆仔一听,喜出望外地问:“您什么时候找到的?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这可真是个值得好好大肆庆祝的好消息啊!
“昨天才找到的。”姬莞华淡淡地说。
“昨天?”小圆仔努力地回想。回想她们昨天见到的哪个人,有可能是任务中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可是我们昨天除了被人给抓到警局外,也没去别的地方啊……”
姬莞华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窗前,幽幽地说:
“那个人就是昨天将我们两个给押进警车的男人。”
“他?”小圆仔不敢置信地看着姬莞华。“他……他怎么可能会是我们要找的男人呢?”
她明明记得韩虢晁那脾气简直是可以媲美喷发中的火山了!
那样的男人会冷漠无情?不会吧,冷漠无情的男人,不都要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一张脸面无表情,然后说话的字数也少得可怜,对别人的态度也应该是爱理不理的……
韩虢晁?他?这会不会太不保险啦?小圆仔的心里,为此不禁泛起了个大问号。
“小圆仔,”此时,姬莞华开口了。“你还记得,在警车里那个胖警探对我们说的话吗?”
小圆仔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回过头来,美眸望向远方。
“你想想,如果,今天你有一对爱你、而你也挚爱的父母,要是有一天,呃,他们因为你的关系,而被人给杀了,那你有什么感觉?”
花神没有父母,她自然不晓得那痛失至爱的伤痛是个怎么样难受的感觉,但是她相信,这种痛,比起任何肉体的疼痛,都要来得刻骨铭心……
肉体的痛苦,终究有一天会被淡忘,但是心理的创伤呢?是不是每当回忆袭来时,那痛便如潮水般涌来,日日夜夜不曾停歇?
“小圆仔,你怎么又哭了?”当姬莞华回过神来,发现小圆仔已经是泪流满面。
“大……大人……”她抽噎一声。“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听你这么一问,就觉得那一定是种很难受、很难受的感觉。”
小圆仔也没有父母,所以她也不知道,但是,在人界近百年里,每每她看到有人受到失怙失恃的苦时,脸上那哀恸至极的表情,总要教她的心纠在一起,有说不出的难受……如果,真因为自己而使得父母丧生……那……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
“像那个胖警探说的,韩褫晁因为自己职业的关系,使得他的父母被杀害,因而导致他的性格骤变,整个人好像失去了对生命的热情——如果,他经由我们的帮助,重拾了对生命的热爱的话……”她沉吟了会儿,然后坚定地说:“你想想,我们既可完成任务,同时又帮助了一个人,这岂不是一石二鸟之计?”
是呀!她怎么没想到呢?小圆仔经她这么一讲解,整个人豁然开朗。
姬莞华回想了与韩虢晁相遇后的种种,赫然发现,他火爆的脾气,其实只是他外在的掩饰罢了。
她发现他在以为没人注意他时,他脸上流露的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疏离感;他的眼神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泄露他眼里的冷然与嘲讽,这世界在他眼里,仿佛成了另一个空间。
也只有在工作时,他那全神贯注的模样,才稍稍驱离了缭绕他周身的冷凝。
“虽然,他真的很讨人厌!”她嫌恶地说着。而她这句话,则获得小圆仔的赞同。“不过,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对他太过苛刻,毕竟,他是个值得同情的男人。”
“说得也是喔!”小圆仔心有戚戚焉地说:“毕竟他是咱们这快一百年来,唯一一个符合条件的男人,不能因为那么点小缺陷,就舍弃这个得来不易的对象。”
“嗯。”姬莞华同意地道。
随即,小圆仔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可是,大人,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使他重燃生命中的热情呢?”
这问题,老实说,姬莞华也还在想。不过,她心里已经有个约略的草图了。
“人类不是有句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吗?让我想想……”她在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沉吟了会又道:“我们现在只知道,他今天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由于他的父母因为他的工作而被杀导致的,其它的,咱俩全都不知道……”
她开始通盘推演。
“可是,你想想,他现在仍继续着相同性质的工作,那也就表示,这工作在他的生命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就是说,咱们若想了解他,就得先了解他的工作。”总得要投其所好嘛。
“嗯,大人说得是!”小圆仔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立刻又蹙眉道:“可是我们也不能整天都跟在他身边,看他的工作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呀。”
小圆仔这句话,启发了姬莞华的灵感!
“谁说我们不能?”
小圆仔不解地看着她。
“你忘了我们的身份吗?”
“没忘啊!”这她怎么可能忘?大人真爱说笑。
“既然没忘,你怎么就没想到,我们可以用法术呢?”
“啊?是啊!法术!”小圆仔是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她到人界真的太久了,久到都忘了自己是个会施法术的花精了。“那我们该怎么做?隐形起来跟在他身边?”
“不,我们不能隐形。”这方法,只能使她们“观察”他,而无法去影响他。
思考了好一会儿,姬莞华似乎做了个重大决定——
“我有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小圆仔颇为兴奋地看着她。
“成为他的同事。”姬莞华左思右想,觉得这方法最可行。
“他的同事?可是他已经知道你是模特儿啦。”小圆仔皱起眉头。“嗯,要不然……大人,这样吧,我等会儿回天界去向忘忧草要点花粉,将他们的记忆整个给改造……”这也是可行的。
姬莞华摇摇手。“哪需要这么麻烦,我们只要在警备总部的人事档案里,再多放一个我的档案不就得了。”
“放你的档案?”小圆仔很努力地想要去了解自家大人的计谋,可她那颗小小脑袋瓜子怎么就是无法参透。
“我只要弄个档案,证明我是个以模特儿身份为掩护的卧底警察不就得了?”
“啊——是哦!”小圆仔一听,恍然大悟。“这样就简单多了嘛!”随即,她又觉得不对,皱着眉头又问:“可是大人,什么样的卧底警察需要以模特儿身份当掩护啊?”再说,她家大人一年可是有两百天以上不在台湾耶。
“这……”这问题,的确难倒了姬莞华。
苦思良久得不到答案后,她决定——
“管它的,咱们先把我的档案放进去,一切等以后再说喽。”
韩虢晁几乎不需要等到验尸报告出炉,就可以确定那具躺在殡仪馆冰柜里,昨天凌晨被人在××工业区排水沟发现的无名男尸,就是他们派去陈金凯的贩毒组织里当卧底的警探。
“该死!”他沮丧无比的,一拳挥向冷硬的白墙。“真是他妈的该死!”
成千上万因毒品而死亡的名单中,今天又多添了一笔!
李泽焕看着盛怒中的韩虢晁,他知道他心中有许多情绪需要发泄,因此只是默不作声地陪在一旁。
半晌过后——
“泽焕。”终于韩虢晁在双手瘀血后,停止了自虐的行为,此时他的情绪已经恢复了冷静。“通知了他家里的人来认尸了没?”
李泽焕点点头。“已经通知了。他们大概一个小时后,就会到了。”
“嗯。”韩虢晁疲惫至极地以手抹了把脸。“好,这里交给你,我先回组里。”
他可以眼皮眨也不眨地面对枪林弹雨,有法子面不改色地陪同法医做人体解剖,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面对痛失至亲、哀痛逾恒的家属。
他们哭泣、无助、伤心欲绝的表情,只会让他想起,那一夜,当FBI其他的警探上门通知他,在新墨西哥州发现他父母的尸体要他随同认尸时的情景……
这一幕,如同挥之不去的梦魇,不时地在他脑海里重演着,是那么地真实,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不断地提醒着他,是因为自己的愚蠢,才导致父母丧生……
为此,他一辈子不能原谅自己,也一辈子无法原谅那些害死他父母的毒贩!
他无法继续留在FBI,因为那儿有的只是令他崩溃的回忆,就算是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医治心理的创伤,他到现在仍不以为自己有能力面对过往。
如果可以,他应该抛弃一切,过着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生活,但是他不能!就是不能……
他对那些毒枭、贩毒集团的恨意太深了,他无法就此走开,看着杀害他父母的人渣逍遥法外!
既然走不开,于是他选择面对。
这就是他会回到台湾,进了缉毒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