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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心口紧缩着,为他曾经历过的那段日子,而抽疼。
他并不是当商人的材料,他不够奸诈、不够狡猾。
那个天文数字,绝不是这个顽固的笨男人,用几辈子就可以赚到的。
“你这个傻瓜……”
她差点在超市提款机的前面,哭了出来。
后来,她那要哭出来的模样,还引来了保全的关切,以为他想威胁抢劫她。
想到那次,秋水就忍不住想笑。
她在笑,粉唇微扬,偷偷的笑。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为什么笑?
他很想问,却只能坐在这边,感动的看着她低着头,愉快的在厨房里做菜。
那,像是一幅画。
炉子上,炖着汤。
阳光穿透了蒸腾的白烟,洒落在料理台上,将一切都照得闪闪发亮。
她俐落的拿着刀,处理着番茄和芹菜,豆腐和猪肝,还有大蒜与葱段。
他不是很清楚她要做什么菜,她总是能随手变出新的花样。
她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在看,唇边漾出一抹更温柔甜美的笑。
“很快就好了。”她笑着说。
“我不饿,你慢慢来。”他说。
“或许你应该要先回隔壁去工作?”她好笑的看着他,开口建议。“比较能够专心。”
他知道,只是忍不住想看她。
“这里就很好了。”他说。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噙着笑,戴着她的铜铃继续做菜。
前些日子,他把整理好的铜铃,还给了她。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珍惜的将它们紧拥在心上,泪水盈眶,就像第一次收到它们时一样。
“谢谢你……”
“别谢我,这是澪找到的。”
他这么说,她却还是伸手抚着他的脸,含泪带笑的亲吻他。
不过,那一夜,她趴在他身上,不安的问:“你回去过吗?”
“嗯,我回去过。”
“你想,我们的骨头还在那边吗?”
“不在了,很久以前,浔就处理掉了。”
她松了口气,“幸好,我可不想被人当作展示品,放在博物馆给人看。”
他也不想。
不过在她提起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回事。
那一世,他死后,是蝶舞葬了他,她把他和阿丝蓝合葬在一起,以为如此一来,就可以让她与他在一起。
也许那样做,真的帮了些什么。
虽然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但她现在的确和他在一起了。
厨房里的她,起了油锅,开始炒菜。
他看着她轻巧的移动,挥舞着锅勺,尝着味道,就像久远以前他与她生活在一起时的模样。
食物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很快的,她巧手料理出一道又一道的佳肴美馔。
她炒完菜时,才准他上前帮忙,把菜一一端上了桌。
番茄烩豆腐、伺首乌肝片、枸杞烧牛肉、香酥蜜山药、西芹百合炒虾仁,还有一道她用压力锅炖煮出来的仙草鸡汤。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面有一半是补气治失眠的,另一半则可以强身健体、补精益气。
那一桌子的菜,都是为他煮的。
他心一暖,却又忍不住想笑。
她担心他睡不好,恐怕也担心他精力会透支。
“你笑什么?”她拿着饭碗走出来,凑到他身边问。
他看着她,轻笑道:“我以为我在床上的表现,应该还算好。”
没想到会被他发现,她蓦然红了脸,脱口辩解道:“今天就刚好买到这些菜嘛,如果你状况真的不好,我就直接买生蚝了。”
闻言,他笑了出来。
“我会尽量让你不需要买它回来的。”
她小脸爆红,为自己的失言感到尴尬,却也为他难得一见的笑,感到心口发暖。
好久,没有见到他的笑了。
她希望,往后的每一天,都能见到他的笑。
“怎么了?”
她的怔忡,让他不禁开口。
秋水瞅着他,微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心上,“我们明天,去公证结婚吧。”
这是第二次了,她和他求婚。
她的容颜是如此温柔,如此婉约。
“证人可以找绮丽和澪,好不好?”
她的心,在他的掌心下,跳跃。
看着眼前娇小甜美的女人,他哑声点头承诺。
“好。”
她开心的笑了,牵握着他的手道:“来吧,我们来吃饭,吃饱后到楼下找绮丽和老板,请他们联络澪。对了,你觉得我要是发帖子给蝶舞,我是说可卿,她会来吗?”
他点头,红着眼眶,回答她的问题,“她会来的,一定会来。”
“那我一定要好好敲那个仇天放一笔。”
她的话教他不禁轻笑。
仿佛云开雾散,一切恩怨,都随着她的笑语,逐渐消散。
幸福的模样
他睡着了。
她侧躺在他身旁,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熟睡的模样。
已经有许久,没看过他如此放松。
舍不得,叫醒他。
所以,她醒来后,只是躺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他。
阳光,轻暖,洒在他身上。
几年前,他和她结了婚,搬到了这处位于市郊的山腰。
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比较安静,比较没有城市繁华的喧嚣。
偶尔,她也会去城里,到咖啡店中,找绮丽和澪一起逛街聊天。
刚开始他总要跟,但经过澪和绮丽一再的保证,他才慢慢的愿意退让。
反倒是她,太久没见他,自己会先心慌。
澪常取笑她,说她和他,根本就像连体婴一样。
她一点也不介意,她喜欢他在身旁。
风,悄悄吹进窗。
睡梦中,他不自觉拧起了眉。
她见状,伸出手,温柔的暖着他的心口,抚着他的胸膛。
他喟叹了口气,拧起的眉缓缓舒展开来,那放松模样,教她唇微扬。
不知道他的梦,是否如她的一样,不再那么悲伤?
她希望将来有一天,他也能对另一个即将到来的生命,敞开心房。
他继续熟睡着,安心的像个孩子似的。
她喜欢他的长相,不知那孩子会否长得和他一般模样。
偷偷的,她偎进他怀里,闭上了眼,听着他的心跳,微笑猜想。
风轻,云淡,花飘香。
杜鹃,在窗外开了满园。
他醒来时,她仍在身旁。
他睁开眼,瞧着蜷在他怀中安心入眠的她,暗想。
如果幸福有模样,那一定是像这样。
温柔的,他在她额上印下深情的一吻。
她醒了过来,张开眼,朝他伸手,对他微笑。
他握住她温暖的小手,一颗心,因她,微微发烫。
那,的确是幸福的模样。
而他愿意,倾尽所有,来守护这个他深爱的女人。
直到,地老天荒。
后记
饕餮恋,说的是巴狼(耿克刚)和阿丝蓝(方秋水)的故事。
看完的人,当然就知道我在说啥,呵。
因为写小说,我在查资料中,常常会不知不觉的学到许多奇怪的知识,写古代小说,让我了解到,以前的人怎么吃、怎么住、怎么睡,当然在这本里面,学到最多的,就是如何铸造铜器了。
关于古时的刀剑,究竟是从何而起的,其实满众说纷纭的。
不过在书里前世的年代,是还没有铁的时代。
一直到后来的春秋战国时期,铁剑都还不盛行;事实上,战国时期的铜剑,品质还比铁剑优良。
大家所知铸剑名家,干将、莫邪夫妻,铸造的应该也是以铜为主的合金剑。
目前所知的“越王勾践剑”,没错,就是那个卧薪尝胆的勾践,这位勾践大王用的剑,也是以铜为主、锡为附的铜合金剑。
据说这把“越王勾践剑”,当初在湖北的墓中被发现时,完全没有锈蚀,而且不只光可鉴人,还利到划伤了人,无论韧度和硬度,都是十分惊人的。
同一墓葬出土的铜制兵器,依然锋利得能划破一整叠的纸。
在稍微后来一点的时期,马王堆出土的陪葬品中,还出现至今无法复制的素纱禅衣,其轻薄的程度,至今的科技依然无法复制;以前我曾写过的《炎女》封面,陈淑芬老师就曾画过,炎儿穿罩在外面那件透明的白纱,就是素纱禅衣。(没错,就是《炎女》,有书的人快去看封面,哈哈。)
以上这一大段,只是要告诉大家,在那么久远之前的年代,的确是存在那样高明的东西,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落后。
丝织品、麻布,甚至是棉制品,在几千年前就有了,并非像我们所想的那样,好像大家在几千年前都穿着树叶到处跑,哈哈。
不过,巴狼和阿丝蓝并不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事实上,他们所处的时代还要更早,他们也不住在所谓的中原,但这是题外话了。
回到书上,相较于前面两对,其实我更疼惜身为普通人的阿丝蓝和巴狼,从一开始,他们就并非主要的角色,而是一个在旁边的,被时代的巨轮牵连、拖着往前走的人。
在《相思修罗》的下集开始,所说的那段话,是巴狼刻在青铜画上,最下面的一排铭文。
一个被牺牲,一个被疼爱,一个注定要背叛——
这串话,讲的是那三个主要的女孩,但这个系列并非只有三本,或者该说三套?(干笑中)
总之,那句话只是一切的开头而已。
老实说,因为这套系列写起来真的又累又麻烦,当我发现有人以为只有三本时,我一度想偷懒,把澪的写一写就算结束,不过如果真的这样做,我自己这边就会先过不去,既然迟早都得面对,只好乖乖继续写下去了。
幸好我写了。
在写巴狼和阿丝蓝的时候,我真的这么想着。
写着写着,常常就哭了起来。
中途,甚至一度干脆停下来嚎啕大哭。
那段时间,真的是每天写每天哭,一边哭,再继续一边写。
卫生纸和垃圾桶,更是我那几天工作时的必备品。
所以如果有人在看书时,被骗了几滴泪,请不要太怨怪我,因为你哭的那段,一定也是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写出来的。
这一对,真是超无敌可怜,是我写过最悲凉无奈的一对。
巴狼和阿丝蓝真的就是普通人。对巴狼来说,他有他的心结,有他必须要做的事;对阿丝蓝来说,她明知事情不对,却无法抵抗周遭的一切,只能看着事情发生。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被宠坏又好战的猪头大王的错,活该他在无间被罚。
再说一次,饕餮恋,说的是巴狼(耿克刚)和阿丝蓝(方秋水)的故事。
这两个人,若是在一般书里,可能就只是个跑龙套的配角,没有高贵的身分、特殊的能力,也不是妖怪,就只是一般认真生活的人。
所以,才更无奈。
当初打算要写“魔影魅灵”这系列的时候,一开始排定要写这一对,是因为想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整件事,这样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把我所看到的,感觉到的,表达的更完整。
战争,是位高权重者发起的,不过倒楣的,可不只是在上位者。
我们的历史,常常只纪录重要的人,通常平民小老百姓所遇到的,都淡淡几句带过,那几句却代表着千万的人所遭遇的。
真的是,岂只一个“惨”字了得。
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战争不要再发生了。
哇,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拉回到巴狼和阿丝蓝身上,因为他们的前世太悲伤了,所以今生当然一定要弥补一下,给一个好的结局,我是“快乐的结局”的奉行者,哈。
说我天真也好,不切实际也好,反正我是不会把我的男女主角写成悲剧的,就算要磨个几世,也要磨到他们有好结局。(握拳中)
写今生的克刚和秋水,可真是好多了。
我一边写就一边努力的帮他们祈祷:在一起吧,快点甜蜜的在一起吧。
这一对,恐怕是我书写至今,最心疼不舍的一对。
再来,解释一下书名。
书名刚出现时,有人在网路上问我,我才晓得原来这个词,不是我以为的那么常见。
饕餮,是一种传说中的神兽,常被刻铸在铜鼎上。
饕餮,贪食爱吃,所以后来爱吃的人都被称做老饕。
取这个书名,一方面是因为巴狼爱吃,另一方面是因为人心的欲望,有时就像饕餮的食欲一样无穷无尽,巴狼如果懂得珍惜身边的阿丝蓝,也不会搞成后面那样了。(叹)
当然,真的要说起来,其实这套《饕餮恋》上集所发生的时间,是“魔影魅灵”系列里,所有故事的最前面,所以这次就没有我啰唆半天的序了,呵呵。
如果是第一次看“魔影魅灵”的,请往前寻找《相思修罗》和《彼岸花》。
《饕餮恋》的上集,只交代了这些人前世的某一个部分,从阿丝蓝和巴狼这边,所发生、所看到的事情,至于澪个人的遭遇,当然要等到她那本时再说。
欲知详情,请待下回分解。(狂笑中)
这句真是有够讨人厌。(叹)
话说回来,“魔影魅灵”系列我真的无法动作很快的把它给完结掉,本来以为拖这么慢,会没人看,结果去年出《彼岸花》时,不到一个月,前一本《相思修罗》竟然紧跟着销售一空,卖到绝版了,秦哥果然厉害啊。(撒小花中)
《相思修罗》刚绝版时,我还真的有些冒汗,每次有人写信来问我,黑姑娘我都只能干笑以对,请大家节哀,幸好后来出版社决定再刷。(感谢禾马出版社的众家美女)。
所以《相思修罗》现在已经买得到了喔,还没买到的人,快到禾马的网站上订购吧。(继续欢乐的撒小花中)
虽然大王很讨厌,但天放是很可爱的,俗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呵呵呵呵。
还有,饕餮的饕,音同掏取的掏,餮为铁的四声,还是不会念的人,快去查字典吧。
因为这套书里,有许多接近上古的用具,我有空时,会陆续在网站上,附上相关图文的资料,有兴趣的人可以上网来看看。
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
这一套“魔影魅灵”系列,放在书衣小海报和签名板上的诗,是我写的没错。
因为我记忆力很差,有许多事本来要在后记中说的,结果真的写后记时,反而都会忙忘了,有人写信来问我,我才想到原来我只在电子报里说过。
关于放在《相思修罗》、《彼岸花》前后的那些诗,的确是我写的。
《相思修罗》中,“蝶泪”说的是蝶舞之前的心情,“相见”是写蝶舞之后的感受。
《彼岸花》里,“寻”说的是无明在寻找绮丽的心境,“愿”是绮丽(云梦)的愿望。
《饕餮恋》这边,“悔”是巴狼的悔恨,“暗香”是秋水的心疼。
因为,我只是写着他们的故事时,一时有感所写下的字句,所以不是很知道怎么分类,这种长短句,算是新诗……吧?(干笑)
这一套“魔影魅灵”都会有这类的诗词出现,亲爱的编辑美女,除了把它们放在书衣小海报上之外,也有放在每一本书的最开头,就是黑白图下面那边。
大家想把它拿来当签名档或是贴在部落格上都可以,只要是非商业营利的都没问题,但是请记得注明作者名字,作者就是小黑我啦,哈哈。
好了,上面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授权。
接下来,我要来和大家谈谈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二○○七年九月,我出了一本书《温柔大甜心》。
年底时,一位朋友来告诉我,她在网路上看到了一位妹妹,将《温柔大甜心》拍成了二十分钟的影片当作业。
虽然那位妹妹有在影片上注明,原著是黑洁明,也没有营利行为。
但是,因为这位读者妹妹未事先通知我,征求我和出版社的同意权,已经侵犯了我们的权利。
看到有人那么喜欢小黑我写的作品,甚至愿意花工夫拍成影片,我当然是很高兴的,不过没有事先知会原著,真的是让人很遗憾的一件事。
在经过信件来往后,读者妹妹已经来信,为她的疏忽做了正式道歉。
我很高兴,她很快的以正面且积极的态度,来面对这件事。
但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这个关于“作业”的问题。
在这边,我要很正式的告诉大家,征求原著的同意,是对原著的一种尊重,就算是没有营利行为,也有打上原著,但是要将黑姑娘我的小说拍成影片,还是需要经过我和出版社的同意的喔。
如果有人想将我的小说拍成影片,或改编成其他形式的东西,请一定要记得,要事先征求我和出版社的同意及授权,以免违法喔。
来信请记得寄到:
105台北市南京东路五段234号11楼之3
禾马出版社
黑洁明收
或是写电子信给我也行。
黑姑娘我的e…mail:eida@ms21。shubao2。com
可以知道有人那么欣赏、喜欢我写的东西,我会很高兴的,所以请大家千万不要再造成另一个遗憾啰。
当然到了最后,还是谢谢大家这么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