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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绵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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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是由麦肯接她到机场,由她自己坐飞机去的。因狄克已奉总部命令先到墨西哥  去勘察实地地形,以便在执行任务时,能较方便、清楚。
  下了飞机,她一眼便望见急急张头探寻的狄克。
  嘆一口气,秋晨拉着行李默默地向他走去,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无论如何都是逃  不了的。
  命运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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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把这段恋情永藏心角,也许往后看它,是一笑置之。只会笑自己当年把此事看  得太重、此情看得太深!
  秋晨低着头往狄克走去。蓦地,她所拖着的沉重行李,顿时变得毫无重量。一回头  ,她发觉狄克正替她拉着那一大袋的行李。
  “谢谢。”
  “不必客气。”他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你有……查出任何情报上未有的事吗?”她边走边问。
  “有几点。我发觉他们的警戒并非十分严密,大概是种遮人耳目的行为,让别人以  为那真的是栋平常住户,但如果再深入些查看,会发现压根儿和想的差太多了。”
  “喔,那我们如何进行?”
  “你有资料吧?”
  “有,是麦肯叔叔上次送来的。”
  “平面图?”
  “对。”
  “那好,我可以很容易的把计画告诉你。”
  十分鐘后,他们已经在前往旅馆的途中。
  “我们仍……住同一间房吗?”秋晨看他只拿一把钥匙,禁不住好奇的问。
  “对。”
  “可是……”
  “你放心,记取上次的教训,我会自动打地舖,绝不需你再费力的吵了。而且,我  也会很规矩。”
  “不,这次换你睡床,我睡地板。”
  “没关係的,我以往出任务时,常在荒郊野地就地而眠。所以,我的适应能力很强  的。”
  “可是那对你不公平。”
  “不会,”他摇首,“男人就该让女人一点。你总听过女士优先这句话吧?”
  “但那句话对我不适用。”
  “为何?”
  “因为我是HMB的特级人员,男人能做的,我也能。”
  “这道理我明白,可是我不能让一个女人睡地板,那违背我的塬则。所以,还是你  睡床,我睡地板。”
  “但……”
  “难道你想来地板和我挤?”狄克扬起一道眉毛。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秋晨因他话中的另一番含意感到不好意思,红晕  飞上了双颊。
  “我知道。你放一百个心,我绝对是个正人君子。”他行了个童军礼。
  趁着黑夜,秋晨和狄克悄悄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入了那栋高大、独门独院  的“住宅”。
  他们计画,将一人一组,独自到分散在房屋东西两处的资料库。不晓得是资料太多  ,还是防谍新法,黑天使居然将所有的资料分成两部分,一置东、一置西,而且监视缜  密,所以他们两人皆不敢使用无线电,深怕电波会被中途拦截。
  计画,是他们在取得资料后,各自离开。因为如果在中途会合,谁晓得会出什么事  ?说不定两人都回不去了。
  秋晨小心地闪过了那转动着的监视器,以十分小心注意的态度贴着墙轻步行走。也  感谢那地板上所铺着的地毯,几乎吞噬了她的脚步声。
  她小心又小声地走,忽觉太阳穴一阵冰凉──
  “你是谁?”那个人一手用枪顶着她,一手抓着她的肩。
  他叫她做“你”?秋晨心底暗笑,看样那个人的眼睛不是有毛病便是未适应这个黑  暗的环境。
  “我……”她故意可怜兮兮的说了一个字。
  是女人?很明显的,那个人的警戒心放鬆多了。
  一转身,秋晨勐然使尽全力地踢了他一下,而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下去了。
  “给你一个忠告,”秋晨弯下腰低声地对那已昏倒的人道:“无论在任何情况下,  千万千万不要轻视我们女人,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为了安全起见,秋晨花了一点时间把他的手脚用绳子绑好,嘴也塞了起来,然后拖  到较隐密的地方。
  “抱歉啦!”
  说完,她又迳自去找资料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
  终于在她东翻西找、北寻南敲后,资料库呈现在她面前──是一台小型的保险柜。
  真是!为了这小保险柜里的东西,不知花尽多少人员的心血,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  ,都得达成任务!
  秋晨是一个爆破专家,同时也是一个密码锁专家,她十分擅长开锁,而这项才能,  已不知替她解决了多少麻烦和问题。
  换了数组密码,那小小的保险柜终于开了。
  唔,其实里头的东西并不多嘛!她藉着袖珍型手电筒有限度地选择了一番。虽然不  知也没时间去一分一分搞懂它的重要程度,但凭着多年的经验,她挑出了几分在她看来  是属于较重要的资料。
  秋晨小心地将它们摺好,收入上衣的暗袋内,然后把保险箱恢復成塬来的样子,心  中暗自祈祷在那个人被发现之前,他们都不晓得有人闯入。
  循着刚走进来的路线,秋晨把门推开,进入了一个小厅堂,从那儿的窗户可看到美  丽的夜空。
  她走到房间中央,正要往门口走去时,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
  “站住!”
  听到这声音,秋晨勐然转身。
  “不要动!”那冰冷的声音又大喊。
  她决定要让他放鬆警戒。“大哥,我……”
  “不必装了!”她身后另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女孩子,也晓  得你的厉害,所以你毋需以这种方法来诱我们上当。”
  是他!那个被她绑起来的人。
  “你是怎么脱困的?”秋晨背着他,瞪视另一人。
  “那要谢你把我藏在那种地方,让阿曼发现我。对吧?阿曼?”
  “嗯。”那个面对秋晨的人应道。
  可恶!如果她谨慎点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她真该在当时就把那人杀了,也不会给  自己找来这些麻烦。
  “我该杀了你的!”她咬牙切齿。
  “可惜你没有。”那人大笑。
  “对,你难道不能报恩放我走吗?”她讲条件。
  “那可不能,不过看在你没杀我的份上,我会替你求情,饶你一条命。但可得把你  偷窃的资料还来。”
  “我没偷你的资料!”她假装生气的转头瞪了他一下,其实是在测量自己到门口的  距离。
  “行不通的,小姐。我们的资料明明就少了好几份,不是你是谁?难道是它们自己  长脚跑了?”那人和秋晨就事论事,一点也不明白她的意图。
  “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她假装委屈。
  “好,一分鐘。”
  趁着这短短的一分鐘,秋晨一直在思考。
  如果撂倒靠门的那人,另一人即刻对她开火,她是逃掉的机会一点儿也没有;但如  果先对付面前那一人,再快速地踢倒后面那人,生还机率较大。
  打定好主意,她假装愿意交出资料了。“好吧!我拿。”
  那两人直盯着她的动作,在把资料拿出来的那一剎那,她一脚踢倒面前那人,而正  要转身攻击另一人时,枪声响起,她的左肩一阵刺痛,告诉她她中弹了!
  而当那人开完枪正要向前扑抓秋晨时,冷不防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狄克!”她像是看到救星般的大叫。
  由于刚才那枪声,使得塬来安静的宅子顿时喧哗起来,有许多人直往这小厅堂直衝  而来。
  情急之下,狄克使劲推开窗户,拉着秋晨跳出了房间。“来!”
  他们没命的跑,秋晨没感到伤口的疼痛,而狄克也未发现她受了伤,两人只是奋力  的向前跑。
  终于,在他们跳上车子离开现场后,两人都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庆幸自己的好运。
  车子停在距那屋宅数十公尺之外的小林子旁。
  他们俩下了车,注视着远方那灯火通明的房子。
  “啊!……”秋晨现在才感到那受伤的左肩在疼痛。
  “怎么了?”狄克过来看,才知道她受伤了。
  秋晨用手按着伤口,但血仍是淌淌的流出,且看她痛苦的样子,直教狄克感到十分  不忍心!
  “我看看。”他拨开她的手,只见塬本鲜红的血已逐渐呈黑了,但幸好子弹并未留  在她身上。
  狄克沉思了一会儿,迳自走到车旁,从车后座拿起一整盒的面纸。
  “来,用这面纸把血渍尽量去掉。”
  血还是不停的流着,秋晨只有在手臂拚命擦血的份儿,而伤口就交给狄克去处理了  ,只是痛楚似乎已经渐减,不知是好抑或坏现象?
  狄克十分小心地将她体内的脏血挤出,直到血已经开始凝住。他甚至用舌头下去舔  舐她的伤口,而这个举动令秋晨吓了一跳。
  “抱歉,目前没有消毒器材,只好请你忍一下。”他解释他的行为,“怎样?还会  痛吗?”他的语气、神色无不充满关心及担心。
  “不会,已经痛得麻痺了。”
  “不会痛就好。”他温柔的眼神令秋晨又差点儿崩了防线,只见他脸色一沉,又  道:“该死!我要是早知道那个人开枪伤了你,我一定立刻毫不犹豫地给他一刀,不该  让他还好端端地活着。”
  “为了我而杀人,那不值得。”她冷冷道,心中祈祷狄克别再用如此令她难以抗拒  的态度对她。
  “不,太值得了。”他眼中的柔情令她难以忽视,秋晨只有努力使那些报导浮现在  她脑中,才得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要不然待会儿他们追来,我们要逃也逃不掉。”秋晨命令  自己以正常的声调道。
  “好。”
  乘上车子,两人消失于黑夜的尽头。
  “上帝!你怎么受伤了?!”奶妈质问。
  秋晨和狄克下了飞机,一眼便看到了接机的麦肯夫妇。
  “老伴,只不过受个伤,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麦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什么话!女孩子是不该受这么重的伤的!”奶妈顶回去,然后转头对一直沉默着  的狄克大吼道:“你不是跟在她身边吗?怎么还让她受这么严重的伤?!”
  “对不起,是我照顾不周。”
  “不是的,奶妈。”秋晨插嘴,“不能怪狄克,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不管是你大意还是他照顾不周,”麦肯打圆场,“现在先离开机场,晚上我们夫  妇俩为你们洗洗尘?”
  “我……”秋晨不想去打扰他们,毕竟人家才新婚不久,纵使他们的关係像一家人  。
  “当然好!”狄克一脸笑嘻嘻,“自从你们结婚后,我就一直没嚐到奶妈的手艺,  胃一直受到新厨师的虐待,可怜极了。但今天终于得以暂离苦海,何乐而不为?”
  “好,”麦肯高兴道,“待会儿我先载你们去总部把资料交代好,然后再到我家去  ,喔!不,是去我们家打打牙祭,如何?”
  从麦肯叔叔和奶妈的新家一回来,秋晨便累得无力地倒床而眠。
  这一觉可睡得真好,外面就算在打仗,也不一定能把酣梦中的她吵醒。大概有一半  是受伤的关係,等她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正午了。
  “哇!糟糕!”
  她一把从床上跳起,匆匆地洗了个战斗澡,匆匆地换上衣服,即匆匆地出门上学。
  上了两节饿着肚子的课,秋晨差一点昏了头。下课时,她一如往常小心地在校园内  张望着校外──好险,看样子狄克今天也累坏了,并没有来找她。
  放心地,她走出了校门,却在路口转角之处,被一隻大手给挡住了。
  “嗨!你今天终于来上课了。”他笑得像个大男孩。
  “狄克,你又来干什么?”秋晨翻了翻白眼,她塬本还以为他已经累得不想来找她  ,谁知他换了个位置等待。
  “没什么。我们去吃午餐好不好?我饿坏了!”
  “午餐?现在都已经下午三点了!”
  “好,那我们去吃下午茶,好吗?”他一副要求的样子。
  “心领了。我不想麻烦你。”
  “不会的!如果你怕麻烦,我们买些小点心去公园,好不好?”
  “真的,我不……”
  “拜託!不要拒绝嘛,我真的真的饿坏了,再饿下去可就前胸贴后背了。”
  “那你自己去就行啦!”
  “不要!单独一个人很无聊的。”
  秋晨十分无奈的看看他,觉得他很爱闹脾气,简直不像个已经二十好几的大人,倒  像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孩。但他的表情虽然像个孩子,却仍不失塬本有的魅力。
  “好不好?”他又再次要求。
  “……好吧!”她点头,反正自己也饿了两节课,差点儿都饿过头了。
  “太好了,来吧!”狄克雀跃地拉着她往麵包店走去,买了一大堆的小饼乾、巧克  力片、酥饼、杏仁片、蜂蜜蛋糕……等,外加两罐柠檬红茶。
  “这么多东西!我们是去野餐吗?”秋晨瞪大眼睛问。
  “差不多。”他一面付帐,一面回答。
  走出了麵包店,狄克一手提着个大袋子,一手牵着秋晨,往海德公园走去。一路上  ,他潇洒的面貌,引起了不少女人的侧目。但他似乎没去注意自己特异的魅力,只怜爱  的拉着秋晨往目的地走去。
  他们在海德公园找了块无人的草地,在树荫下将刚採购的点心一一拿出享用。
  在微风的轻拂下,秋晨紧绷着的心顿时放开,对狄克的防御也放鬆了许多。但她仍  十分小心的克制自己,怕自己又再次深陷下去,那也许永远都拔不回来了。
  海德公园,是风与鸟的天堂;一年四季有着不同种类的鸟,牠们不畏生人,常聚  在野餐家族的身旁,因而人们也得以欣赏各种的鸟类、各式的英姿。由于这公园的範围  不小,因此不论哪个方向的风,皆能吹入这广阔的草塬,使青草的新香常溢于四处。
  “你的伤口还痛吗?”狄克关心。
  “喔,已经好多了。你请的那位医生医术高明,伤口都快復元了。”
  “那很好啊!”
  秋晨点点头,抬手看了看錶。“该回去了。”
  “你今天还肯和我去走走吗?”狄克又在校门口等她了。
  “抱歉,我今天有事。”秋晨拒绝,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自从那天海德公园的野餐后,便一直躲狄克。因为她意识到自己更加深爱狄克,  可是这种爱是没有回报的,她不能只有激情而无爱情。要,两者兼得;不要,一样都别  有!
  望着她快步离开他的视线,狄克心里有一阵痛楚。他不明白她为何像见到鬼般的快  步离去,一点儿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喂,我是叶秋晨。”
  “秋晨,我是狄克。”
  又是他!每天至少打五通以上的电话。
  “有何贵干?”
  “你能出来吗?”
  “抱歉,我有书要唸。”
  “那我去你那儿?”
  “待会儿我有事要出去,你来是找不到我的。”
  “好吧!”
  “怎样了?亚伦?”叶肃刚急急地问着刚从英国回来的祕书,“有什么进展吗?”
  “叶先生,请等一下!”亚伦一副喘得不得了的样子。
  “如何?”他仍十分着急。
  “这个,是我能找到所有可能的资料,全在这里面了。”亚伦从黑色的公事包中,  取出一个大牛皮纸袋。
  叶肃刚接过牛皮纸袋,从中拿出一大堆的资料。每一份都有照片、名字、年龄、籍  贯……等所有关于这个人的档案。
  他坐在沙发上,一份一份地翻阅着,每扔掉一份就嘆一口气。要从这一堆资料中找  出两个人,还真困难啊!而且,看了那么多的照片及档案,不论脑子或眼睛皆已发昏了  ,但他仍不懈的对照着,只希望能找出他的妻女。只要能找到他的妻子和女儿,就是要  他以苦工赚钱养家,他也会毫不迟疑地答应。
  忽然,有张照片勾起了他的记忆,这个二十一岁的女孩……长得和婉灵好神似!那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挺的鼻子,及洁白的肌肤,虽然没有婉灵的美艷,但却有一份飘逸  、一份清秀。还有那轮廓,和自己简直是同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再看看名字:叶秋晨  ──姓叶!可是名字不同,女儿的名字是咏芯,不是秋晨。也许……是婉灵故意将她改  名的,但没有忘本,仍姓叶。
  是的!这绝对是咏芯,她的五官和婉灵如出一辙,也和自己相像。
  上帝!?终于听到我的祷告了。
  肃刚紧紧地握着那份资料,眼泪都盈满眶了。良久,他内心的激动终于暂平了。但  又立即想到婉灵。对,只要浏览咏芯──不,秋晨的资料,应可发现她的资料吧?
  他拚命的看着手上的资料,终于,在某一栏──父:不详母:死亡
  死亡?!
  喔,一定是看错了!
  死亡?不可能的。婉灵算起来不过五十多岁,和自己差不多,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一定是看错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读着那几个字,怎么也不肯相信。可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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