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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飞来巴西,在这里停留两天,两天后有班机飞往台湾。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又要回到哪里去呢?她想问,心却忽然被不知名的东西掐住。
“和伯爵签约后,我随时可以走。”他说。
“喔。”甜芸讷讷地点头,憋了一下子,终于再也憋下住地问:“去哪里?”
“回美国,我住在纽约。”
纽约的哪里?她正要问时,林美美和李杰跳累了,过来小憩,打断了他们。
“这位是?”林美美见到“猛男”,两眼滴溜溜地盯著人家瞧:忽地瞧出了,他就是甫出机场时那位教她惊鸿一瞥的帅哥。
“他……”甜芸眼神飘怱不定地望著林美美又望了李杰,不知该怎么跟他们介绍。
“他不是‘陌生人'吗?”李杰有意无意地糗甜芸。
季腾远若有所思的目光瞅著甜芸,敢情她是这么告诉这位“爱人”的,他倒想听听此时她会怎么说。
甜芸低著头,像个忏悔的小孩似的,不敢看季腾远,也无颜面对同事。“其实……他是我大哥。”这应该是不错的介绍词。
季腾远闷在胸口的火轰然一响,存在心底对她的幻想被炸得粉碎。她只当他是她大哥,他不接受,彻底不接受!
他沈默地离座,独自走向大屋。
甜芸惊悸地抬头,看著季腾远没人人群中,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她整颗心剧烈地震荡著,看他渐行渐远,她望眼欲穿,痛苦得就像魂魄被抽离躯壳!
林美美拼凑著甜芸的说词,观察她不寻常的神色,聪明地挨过来问:“喂,他该不会就是季腾远吧?”
甜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心撕裂般的疼痛。
李杰不表意见,迳自拿了酒闷闷地喝,哀悼自己追求失败;他才不信这英俊的中国男子是甜芸的大哥,鬼才信她!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根本是一对恋人,刚才他看见他们旁若无人大跳惹火的舞!
同行的伙伴们见他们都在吧台,也一一过来集合,李杰见人都到齐了,宣布:“三分钟之后回去,已经一点了。”
不、不……太勿促了!甜芸在心底抗议,她还没问清楚季腾远的电话和地址,她并不想就这么离去,而她也弄不清楚,季腾远为何闷声不响地说走就走。
她无措地呆立著,酸涩的双眼浮上泪雾。“等我一下。”她对林美美说,跑向季腾远,她必须弄清楚,至少也要他留下电话,她绝不再错过他。
“等等我……”她跑得好急,满眼的泪使她看下清路面而跌跌撞撞,终于在进入主屋前的院子追上季腾远。
季腾远想狠心地不理她,但脚步却还是为她停驻。
甜芸跑到他的面前,相较于她泪如雨下,他却是不苟言笑,面色冷峻。
我想你,一直都在等你……这句话她想说,却说不出口。
留下你的电话和地址……这句话她想问,却问不出口,因为他用世上最冷漠的目光迎视她,她只好全吞了回去。
“我要走了,请你好好保重。”她说了这句,很想抱抱他,但她没敢那么做,掉头含泪奔离他。
季腾远任她泪雨纷飞地跑开了,想挽留什么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她那声“大哥”说得他心情沈重,说他是“陌生人”又太可恶:难道她美丽的双眼有问题,一点也看不出他对她念念不忘,甚至有爱慕之情。
怪只怪他并不了解她,坦白说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既然他只是一个陌生的大哥,她何必哭哭啼啼?
然而他的铁石心肠再次受她的试炼,他发现自己不想见她哭,更狠不下心去跟她一刀两断。
算了,装什么酷,亲自去清楚地告诉地吧!他姓季,她姓贝,要嘛就当他的情人,其余免谈。
而当情人之前,他必须先了解她,毕竟他们之间有五年的“断层”:为了发挥最大的诚意,他会回台湾一趟,谁要他为她的泪心折。
两天后——
“天啊!CS电脑公司是他的,那是间国际性的大公司,那么他不只是个大老板,而且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呢!你连这都不知道,要怎么追他啊?”特约旅馆里,林美美边整理行头,边数落甜芸。
甜芸无精打彩地坐在行李箱上,望著林美美不断蠕动的嘴,不知她究竟说了什么。
“你瞧你,这两天都是这副呆样,等一下上了飞机,你真能干活吗?”林美美穿好空姐制服朝甜芸走去;瞧她两眼无神,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她仍没反应。
“唉!失恋真是可怜,不过你也得想想,你都老大不小了,女人的青春一去会像小鸟一样无影踪啊!还要再等下去吗?”林美美说著老太婆的家常话。
甜芸动也没动,两眼蓄满了泪。
“打起精神来,以你的条件,满街的猛男等著让你挑啊!别想他了。”林美美
;坐到甜芸身边为她打气。
甜芸勉强扯了一抹难看的笑脸,没人知道季腾远对她的意义,从小她就把他当相依为命的人啊!
但她该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她该独立,心里不该还依赖著他,但要做到真的好难啊……
唉!无奈,好多的无奈。
往台北的班机终于起飞了,甜芸繁忙的工作在飞行顺畅后开始。她的脸上挂著专业的空服员笑容为旅客服务,心却悬宕在不知名的远方,她牵挂著季腾远是否已离开巴西了……
每当他的名字闪过心头,她就会想起老树上的刻痕,只不过这刻痕是烙在她心上,酸楚的感觉更鲜明。
“请问要西餐还是中餐?”甜芸和林美美一路分送餐盒。意外地甜芸发现坐在前方靠走道位子上的男子,不就是……季腾远!
从他盯著她瞧的神色看来,他像是“观察”她很久了,而她却直到现在才发现!但他怎会在这班飞机上,他不是要飞回美国吗?
甜芸心底有好多疑问,但手边的工作由不得她因此停顿;她继续忙碌,空寂的心忽然又活了过来:无论如何,能再见到他,她心底有说不出的开心。
“喂喂……是他耶!”林美美也瞧见了,对甜芸使眼色,悄声说:“那一排的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说不定他是追著你来的。”
“哪可能!”甜芸不那么认为,但她接受美美的美意,心跳随著一步步接近季腾远而加快。
“先生,请问你要中餐还是西餐?”甜芸问季腾远,和他近在咫尺的喜悦安静地在她心中萦绕。
“我要西餐。”有人回答了,却不是季腾远,而是坐在他隔壁靠窗的一名男子。
甜芸移过视线一瞧,是上回在飞机上递纸条给她的男子,他一脸热络的笑,好像期待她会忆起他。
甜芸苦笑,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地取了餐点,直接放到他的小餐桌上,深怕他又递了什么过来,但他似乎早有准备,乘机又递来一张字条。
她有点呆住,并不想接过来,尤其当著季腾远的面,她并不想被他误会;可那人并不死心,执著字条的手举在空中。
蓦地,那张字条被拦截下来!
季腾远老大不客气地替她打开来看,随即脸色一沈。
那男子相当惊愕,恼羞成怒地质问他:“你这人怎么搞的?”
“你才是搞不清楚状况,她是我的女人。”季腾远严正警告。
“啥?!”那男子的脸胀得通红。
甜芸瞪大了眼睛,是她听错,还是他说错了?女人和女仆只差一字,意思却相差十万八千里啊!
她纳闷地发怔,但他恶狠狠的目光却朝她扫来,教她整个人犹如触电般地一震!
她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保持冷静、保持冷静啊!
甜芸暗自告诉自己,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地问季腾远:“请问你要西餐还是中餐?”
季腾远光火地瞪视她,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竟还笑得出来?
“不要。”他把手上的字条扔进呕吐袋里,不再理人。
林美美把这复杂的情势看在眼底,但她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不能一直耽搁;她拚命对甜芸使眼色,要她往下一排前进,但她正要把餐车往前推去时,那个递字条的男人,面色尴尬的叫住她——
“慢著!你真的……名花有主吗?”
甜芸瞅了季腾远一眼,但他已沈默地闭上双眼,不知是在“打禅”还是生气?甜芸心底感到委屈,低声说:“他说了算。”
这趟飞行持续二十多个钟头,却是甜芸有史以来最难捱的旅程。她仍依流程工作,诸如递送茶水、贩售免税商品。服务亲切向来是她的特长,有位老先生要求帮忙填写入境申请单,她也乐意帮忙,偏偏今天有一双眼睛,老是不睡地盯著她。
无论她走到哪里,她都觉得季腾远一直在注视她,害得她做什么都不自在。
“瞧我说得多神准,他肯定会追著你来的,他说你是他的女人呢!好狂妄也好直接的语气啊,听了教人心怦怦跳的!”林美美在工作的空档倒了水喝,对坐在位子上发怔的甜芸说。
“是喔,你怎么不改姓‘廖'啊!”甜芸无精打彩地说。
“我干么改姓廖?”林美美差点呛到。
“‘料'事如神嘛!”甜芸糗她。
林美美白了她一眼。“无论如何,你‘出运'了,他总算回台湾了。”
“可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家。”期盼他回家那么久了,说真的,他若忽然回去,她还真有些慌乱。
“你那么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吗?他为了你一定会回去的。”
“你怎么知道?”甜芸好笑地问。
“我不像你,都不注意周遭的风吹草动。你真的是个很动人的美女耶!若我是男的,我也要追你。”林美美是说真格的。
甜芸却只皱皱鼻子,不以为意地说:“若被看重的只是美貌,那多肤浅。”
一
“世人就是肤浅啊!”林美美开玩笑地说,放下水杯,挨近甜芸低声说:“喂,说好了,如果你的猛男回来,那李杰就让给我了。”
“你煞到他了?”甜芸扬起美眸,专注地瞧著林美美,看出了些端倪,促狭地说:“那算是一舞定情了,好吧,我就把他让给你。”
林美美胀红著脸,害羞地说:“那就承让了,多谢啊!”
晚间七点,遥远的台湾终于到了,飞机安然落地后,甜芸和所有空服员在机门前欢送旅客。
季腾远从她面前走过时,她一阵心慌,想问他回不回家……但耳目众多,她没有说话的机会。很快地他出了机门,她却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心又开始凋零。
“待会儿工作完毕后,请机组人员回到公司会议室集合开会。”旅客都离去后,组长向大伙儿宣布。
甜芸努力转移注意力,心仍牵挂著季腾远。
第五章
季腾远回到久违的家,他心底的火还没消,一进家门听见客厅传来电视声,入内一瞧,有个男人大刺剌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完全没有想到又有个“惊奇”等著他,而且就在自己家里!
这男人是谁?
他甩上门,砰地一响,那男人回过头来——是他的陈年老友黑浩然。
“季腾远!老天,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黑浩然惊讶地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握住他的双手。
季腾远心冷到零下的温度,难以相信地瞥著黑浩然,他的样子还真像是这屋子的男主人。
“你怎么来了?”季腾远不信黑浩然是专程来“迎接”他的,何况临时决定回台湾的事,只有他远在美国的秘书和重要干部知情。
“甜芸今天从巴西回来,我在等她。”黑浩然喜形于色地说。
“喔?!”季腾远有些惊诧地问:心底感到疑惑。
“过来坐坐,告诉我你在哪儿高就,怎么一去了无音讯?”黑浩然热络得很,将他带往沙发。
季腾远觉得自己活像个客人正被热情的主人招待,更绝的是黑浩然往后方的下人房喊了一声——
“管家婆婆,季腾远回来了,快倒杯茶给他。”
老天!这是什么世界?他才离开五年,他的老友就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他的“女仆”招蜂引蝶,水性杨花,坦白说他心底很难受。
管家婆婆和老佣人们跑了出来,见到他像见到ET似的大叫:“少爷,真是你,你回来了,哇——”还集体哭了起来。
这太夸张了!季腾远啼笑皆非。
“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很可能要亲上加亲了。”黑浩然脸上有说不出的欣喜。
“什么叫亲上加亲?”季腾远真是心寒到骨子里了。
“我妈很喜欢甜芸,我在大学当教授收入很稳定,甜芸对我也很有意思……”黑浩然拉里拉维的说了一堆,结论是:“你回来正好当我和甜芸的媒人。”
什么?原来黑浩然和他的“女仆”还有这一段,他完全不知情,不过黑浩然也实在想得太美了!
“我恐怕无法胜任。”季腾远不苟言笑,话说得很酸,但这已算是很客气的说词了;若他不念在和黑浩然有旧情,他会说——“敢碰她,我会要了你的命!”
“为什么?”黑浩然问,管家婆婆听了也过来问:“少爷,你为什么要反对?小姐年纪不小了,成天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我们都希望她安定下来,有个好归宿呢!”
“对咩对咩!我看小姐自己一定也很想嫁人了,她每次出动离开家前,都会在院子的老树上刻上好多痕,我想她一定是在算自己的年纪。”打扫院子的阿叔含泪说道。
季腾远被所有人给打败了,看来他不只有许多对手,还有许多反对者;而甜芸呢?她真的“呷意”黑浩然吗?他会亲自问她个清楚!
“我上楼去了。”季腾远没有给任何人答案,提起行李便往楼上走,只留下更多的疑问给众人。
“你先休息一下,甜芸回来我再叫你,我们一起出去吃宵夜。”黑浩然了解季腾远天生孤僻的性格,不把他那副酷样当一回事,还很有兴致地提议。
季腾远没有回头,许多感触同时撞击著他的心,有酸有苦,滋味极差。
他上了三楼,发现房门并没有关,眉头微蹙,心想里头会不会有另一个惊奇迎接他;入内,里头的陈设倒是完全不变,床铺上的床套还是乾乾净净的,和离开时一模一样。
季腾远闷闷地关上房门,躺到自己久违的床上。
隐约的他嗅到淡淡的香甜味自枕头飘来,怎会有这样的气味?
起身纳闷地检视枕头,未发现任何异样;他抛下枕头,又躺了回去,心煎熬著。
再见到甜芸,他整颗心完全被她揪住,满脑子都是她优雅的身影,甜美的笑脸,但那已不是他所独有的了。
他无法忍受她对每个人友善,时时笑脸迎人,那会惹得他抓狂。
记忆里他也曾为她抓狂,就在他要离开台湾的那晚,她要求他带她去“大人去的地方”……他忘了那晚自己说过什么话,或和谁跳过舞,却一直清楚的记得,有个陌生男子抱著她,他怒火攻心,急著想拉走她!
他终于知道那晚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那是他对她有自私的占有欲!
而她呢?她是善用了她美丽的外表,急著向全世界的人展现她的魅力,还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
老实说,他不想让她抛头露面,无论用什么方法,他要把她拴在身边……
枕上飘著奇异的香甜味使他放松,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疲惫,随手熄了灯,他合上眼小憩。
甜芸回到家,把车停进车库,拉著行李小心地走回主屋,先探探客厅里季腾远是否回来,可是她只看见黑浩然一个人在看电视,他又来等她。
照常理而言,季腾远若回家,而黑浩然也在的话,他们应该会留在客厅里聊天什么的,而且管家婆婆他们也会盼著跟他说话,但是照客厅冷清的情形看来,季腾远根本没回来!
严重的失望打击著甜芸,她无心和黑浩然打交道,提起行李,不出任何声音,低著头绕到后院,从后院进入屋子,溜上楼。
心碎和疲惫使她快累瘫的身子很下舒服,而她明天一早还得出动飞往美国,不如快快洗完澡,睡她的大头觉,把遇见季腾远的事当成一场梦。
甜芸匆匆进房,锁上房门,解开盘在头顶的长发,卸去束缚的制服,直到进到浴室里,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自己竟满脸是泪!
有什么好哭的,只是一场梦不是吗?她很渴望有人安慰,却知道自己始终孤独;放满浴缸的水,她躲到里头一个人哭泣。
她想著季腾远,却只是得不到、看不到,他永远像天上遥远的云,她无法留住他,感到心力交瘁。
深夜,她换上睡衣,走上三楼,习惯在想他的夜偷偷地溜到他的房里,躺在他的大床上入眠,假装他并没有走,而且就在身边。
她没有开灯,泪眼蒙蒙地坐到床沿,扑在他的枕上,细碎地念著:“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
季腾远早就清醒,双手枕在脑后瞪著她走进来,没想到她一进房就倒在他身畔,胡言乱语了起来,他猜想一定是黑浩然那家伙让她受了委屈。
“为什么你不曾想我?”甜芸蜷缩起